在司馬景離去後,牛盈兒又有些懊悔,她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嗎,可當司馬景來的時候子,她發現自己無法像以前那樣毫無芥蒂的與他相處着。
牛盈兒呆愣在那裡久久,挽月她們也不敢打擾着牛盈兒,只有讓牛盈兒靜一靜。
好一會,牛盈兒才拍了自己的腦瓜子,反應過來,當即苦笑。
原來,她對司馬景動心了,這感覺真不好。
因爲對司馬景動心了,所以發生了女兒被奪走之事,她無法原諒司馬景,無法再與司馬景輕鬆快樂的相處着。只要一看到司馬景,就不由想到了未央宮中未見面的女兒,三個月了,她整整三個月沒有見到女兒了。
牛盈兒輕撫着心口,那裡是血淋淋的,被撕烈的痛苦。
愛上帝王,她真是瘋了,司馬景雖然對她不錯,但後宮又不是隻有她一人,皇后、皇貴妃、傅貴妃甚至淑妃她們,哪一個只要安份的,司馬景也不會虧待。
更不說,她也感覺到司馬景對皇貴妃和傅貴妃的不同,愛上司馬景,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牛盈兒頭痛的撫額,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地被司馬景收了心了,希望過大,所以失去了女兒,失望也過大。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牛盈兒知道,若是她一直放不開,走不出失去女兒的痛苦,她會把司馬景推的越來越遠。
離開的司馬景同樣也懊悔着,明明一開始很好的,他提什麼皇貴妃,提什麼呂家。其實按後宮的規矩來講,司馬景並沒有做錯什麼,他是帝王,他有決定權,別人只能服從。
可這短短的三年相處,他的心已經偏向了牛盈兒那邊去了,所以看着牛盈兒這麼痛苦,他心裡也不好過。
皇貴妃也是司馬景的責任,孩子交給了皇貴妃,他相信皇貴妃會照顧的很好,他也放心。
“李承喜,朕真的做錯了嗎。”一路上,司馬景喃喃自語着。
李承喜摸摸下巴,雖然覺得惠良儀太不識好歹了,但在司馬景的面前又不敢說,只得回答道:“皇上,惠良儀並沒有怨您,只是做爲母親,她一時走不出失女的痛苦,過段時間就會好的了。皇上並沒有做錯,後宮的規矩就是如此,若是爲了惠良儀開了先例,這以後還不得亂套了。再說,奴婢認爲,三公主與其在另的宮裡養着,還不如交給皇貴妃養,惠良儀會理解皇上的用心良苦的。”
李承喜心裡暗罵着牛盈兒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憑什麼讓皇上牽就你,憑什麼皇上就得聽你的,不就是一個出身低微的寒門女,被皇上寵過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若不是身份的關係,李承喜是很想去把牛盈兒狠狠地罵醒的,他覺得後宮哪個女人都比牛盈兒識趣,哪個不是對皇上百依百順的,就惠良儀矯情。
雖然李承喜也不喜歡皇貴妃,也同情過牛盈兒,可看着三個月過去了,牛盈兒還在折磨着司馬景的心,心裡就不平衡,對牛盈兒本來就沒有什麼好的印象,現在就更差了。
“也是朕當時顧慮不周,沒有考慮到她的心情。”司馬景嘆了口氣。
李承喜心一歪,忍不住道:“皇上,您就是太寵惠良儀了,你若隔一兩個月不去琉璃宮,惠良儀很快就想通了。”
“是這樣嗎。”司馬景懷疑地看着李承喜。
李承喜忙點了點頭,“男人和女人的事不都這樣嘛,這話本上的也是這樣寫的,皇上您看你若冷落了哪宮的妃嬪,過段時間再去她宮裡,她會如何待你。”
司馬景想想也是,還是給牛盈兒一些時間吧,孩子已經抱給皇貴妃了,除非皇貴妃自己還回來,司馬景也不可能去幫牛盈兒要回。
被李承喜一忽悠,司馬景決定冷一冷牛盈兒,也給自己時間好好想一想,自己對牛盈兒是怎麼樣一個感覺。
他是喜歡牛盈兒的,跟她一起相處,很舒服很放鬆,不需要想太多,也不需要揹負太多。可現在去了湘玉苑的感覺很壓抑,很難受,讓他有種落荒而逃的之感。
“那皇上,現在翻哪個宮的牌。”一見司馬景聽進了他的話了,李承喜心中一喜,這可是好事,至少皇上去湘玉苑回來,不用愁眉苦臉的了。
“去未央宮。”司馬景說着,他想見嫣兒了。
未央宮中,皇貴妃看到司馬景過來,並不意外,自從三公主抱到她身邊之後,司馬景便會常來。雖然只是來看三公主,但皇貴妃卻很滿足了,這樣的感覺他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三口,廖皇后有的幸福,傅貴妃有的幸福,她也有了。
“皇上,您看嫣兒,她會翻身了呢。”皇貴妃臉上泛着溫柔慈愛的笑容,好像三公主就是她的親生女兒似的。
不知爲什麼,司馬景看到這樣的皇貴妃,想着另一張落寞的小臉,心裡卻無言的泛着酸。
“嫣兒被你照顧的很好。”司馬景的手輕輕地撫上三公主粉嫩的小臉,現在孩子長開了,相貌奇異的跟他有些相似。
“嫣兒會不會長的太英氣了。”司馬景不由地擔心着,這女生男相可不那麼美好啊。
“怎麼會,嫣兒是皇上的公主,誰敢嫌棄了。日後誰敢嫌棄臣妾的嫣兒,臣妾跟誰急。”皇貴妃一副要爲女兒拼命的樣子,目光落在三公主的小臉上,滿意極了。
若是三公主長的跟牛盈兒一樣的臉,皇貴妃就是想再疼愛幾分,也是打了折扣的,可三公主跟司馬景一樣的臉,這完全讓皇貴妃移情了,把對司馬景的愛都投在三公主的身上。
這就是她和司馬景的孩子,親生的孩子,她爲司馬景生的。
皇貴妃自我的催眠着,在她的心裡,三公主只有她一個生母,沒有別人,至於牛盈兒,皇貴妃並不放在眼裡。
如果牛盈兒識趣的話,就遠遠一邊待去,若不識趣,皇貴妃也絕不想留。
看了一下三公主,司馬景便出了未央宮了,皇貴妃確實把三公主照顧的很好,養的白胖,司馬景的心思複雜着。
回了皇極殿,司馬景便立在那裡畫着畫,李承景只是瞄了一眼,便知道司馬景畫的是誰了。
三公主,這三個月以來,司馬景每去一回未央宮,就會回來畫一張三公主的畫像,不是沒有想過送去給牛盈兒看。
只是一想到,三公主以後都跟着皇貴妃了,司馬景又不希望牛盈兒太過於惦記,這對牛盈兒也不是好事。
“娘娘,三公主還沒有改玉碟呢,您不提醒皇上嗎。”劉嬤嬤看着抱三公主的皇貴妃,問了出來。
皇貴妃一笑,“孩子既然已經在本宮這,皇上也不會拿回去,這玉碟也是早晚的事,本宮不及這一時。若是逼的太緊了,只會讓皇上生厭,只要本宮把三公主照顧好了,自有皇上親自開口改玉碟的事。”
“娘娘,英明。”劉嬤嬤臉上也帶了笑意了,有機會改玉碟就好,把三公主改到了娘娘的名下,那三公主就是娘娘名正言順的女兒,以後也不至於養個白眼狠出來。
“那賤婢還在跟皇上慪氣是吧。”皇貴妃笑道。
“是呢,皇上每一回去湘玉苑坐不到一會,便又出來了。”劉嬤嬤不屑道:“這人啊,就是看不清自己的本份,以爲自己是個什麼玩藝,娘娘*她的孩子,還便宜了她呢,她還當自己是個人物。”
皇貴妃一笑:“這樣的人後宮多了去,被皇上寵了些日,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娘娘,要不要我們把她·”劉嬤嬤做了個動作。
皇貴妃輕搖頭,“我們不能動她,而且還要好好的待她,若是她有個意外,不說別人,就是皇上都要懷疑是本宮容不得她,出手了。她那裡,你就別理了,只要她識趣一些。本宮也是個大度的,自然會賞她一條活路,就當獎賞她爲本宮和皇上生下了嫣兒吧。”
“也是,就她那樣,即便娘娘不出手,她也會失寵的,到時候她失寵了,那賀家可饒不了她。”劉嬤嬤輕鬆地笑了起來,這樣的蠢貨還想跟娘娘爭。
牛盈兒失寵的消息很快傳了出來,司馬景一連幾個月都沒有再踏入湘玉苑中,湘玉苑一下子變的艱難了起來。一些用度開始被剋扣,太監宮女們也開始狗眼看人低,湘玉苑的奴才受盡了怨氣。
而在外,牛盈兒請安的時候,也受到了賀良媛她們的挖苦和嘲笑,諷刺。幸好賀良媛的位份不比牛盈兒高,不能像以前那樣爲難着牛盈兒,高位的后妃也不會找牛盈兒的事,只是繼續無視着牛盈兒,不然牛盈兒就慘了。
可即便如此,牛盈兒也切身地體會到了後宮的人情冷暖,除了謹妃因着她救過大皇子而對她善意的微笑,其它人看着牛盈兒的目光都在看一個笑話,就是有多餘的表情也是憐憫和幸災樂禍。
可再難,牛盈兒也沒有去求司馬景,一切她都咬了牙。挽月紫蘇他們在外面也受了氣,太監蘇木甚至跟人爭執落了水,半夜受了涼發起了高燒,太醫院沒人理會,牛盈兒親自把蘇木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