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這裡,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有三皇子也被人看起來了,雖然大皇子被封爲了安王,是衆皇子裡唯一有爵位的,但就像他的封號一樣,安不過是讓他安份而已。
那崖底的屍體很快被擡上來了,是一具被野獸啃過的,面目全非,非常的慘烈,也被定爲了司馬景的屍體。
皇上駕崩,自然要選出合適的繼承人,廖家和呂家之爭更是激烈了,戰火從皇宮漫延到了驪山這裡。
而此時雪原的一角,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正拖着一個雪人回來,看不清真面目,但還是知道那是個人的。
“爺爺,這是誰?”一位六七歲的小男孩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從雪山洞裡走了出來,好奇地問道。
“多災多難的人。”男人明顯語氣不是很好。
“爺爺不開心是因爲他嗎,那爲什麼還要救他?”男孩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爺爺。
“他不能死。”男人把雪人擡進了洞,把雪人身上的雪給掃了乾淨,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爺爺認識他?”小男孩湊了上前來,目光不住地打量着雪人:“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胸口中箭了。”
男人哼哼道,拜他的好記憶,想不認識都難。
“澍兒,去準備燒火準備熱水。”男人吩咐着自己的孫子,自己便去找了工具爲重傷的人拔箭救治。
“好的,爺爺。”
司馬景幽幽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裡,身上的劇痛提醒着他,他還沒死。司馬景看看周圍,洞裡只聞到藥味,卻沒看到人,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山洞,看來這裡有人住着的,而是住了很久了,山洞裡添了不少的物件。
“呀,你醒了。”小男孩端着藥碗進來,見着司馬景驚訝道。
“你是?”司馬景出聲問道,聲音嚴重的沙啞。
“我是小神醫,你怎麼會掉下望天崖?”男孩大大的眼睛看着司馬景問道。
“是你救了朕~我?”司馬景疑惑道。
“也算是,不過你是我爺爺從崖底撿回來的,算你命大,遇上了我爺爺,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了。”男孩子把藥碗端了過來,坐在司馬景的旁邊道,“該喝藥了。”
“你爺爺呢?”司馬景問道。
“哦哦,爺爺去給你採藥了。”男孩說着便問道,“你的箭傷雖然解了,可身體裡還留着一種毒素,需要雪蓮入藥才行,爺爺去給你採雪蓮了。”
“我睡了多少天了。”司馬景又問道。
“半個月。”
司馬景心中一凜,他竟然失蹤半個月,那朝中不是得大亂了。
“你爺爺什麼時候回來。”司馬景想動,卻發現自己動不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也不在了,身上蓋着則是動物的皮毛。
男孩臉拉了下來,有些不開心地看着司馬景,“爺爺去了雪山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要不是爲了救你,爺爺怎麼會去採雪蓮,那雪蓮可是雪山頂的懸崖上的。”
這下司馬景都不好意思了,竟然有人爲了救他去了雪山頂採雪蓮,是誰?
“你爺爺叫什麼名字?”司馬景問道。
“爺爺就叫爺爺啊。”男孩說道,“反正有人叫爺爺神醫,也有人叫大夫,也有人叫他郎中。”
“你姓什麼,叫什麼名?”司馬景又問道。
男孩倒不防他,知道爺爺對這個重傷的人看重,便以便道,“我叫胡江澍,也叫小神醫,你叫什麼名,是誰,怎麼會掉下望天涯。”
姓胡,司馬景頓了頓,莫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司馬景打量着男孩,是個秀氣的俊小子,倒看不出跟胡朗中有什麼相似之處的。
“我是司景,住在京城。”司馬景這會也不知道跟男孩怎麼說好。
男孩哦了一聲,也不再多說,端起藥碗吹了吹才道,“快喝藥吧,一會涼了,藥效就沒了。”
大人不在,司馬景也不多問了,在男孩的服侍下喝了藥,便又昏昏欲睡過去了。
冰天雪地裡,男孩身上穿着獸衣,坐在洞門口一直望着外邊,雪飄了過來落在了男孩的身上,也染上了男孩長長的睫毛,男孩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繼續盯着。
爺爺怎麼還不回來……
爺爺不會有事吧……
爺爺什麼時候纔回來……
男孩一直在心裡呼喚着,臉上是濃濃的擔心,聽到山洞內輕咳的聲音,男孩走了進來問道,“你有什麼事嗎。”因着爺爺去了那麼久沒有回來,男孩有些不開心,對司馬景有些冷淡。
“我的衣物你可還在?”司馬景問道。
男孩指了指牆角邊的東西道,“在那?你要找什麼?”
“你想找你爺爺,我可以幫忙,你在我衣袖裡有個信號彈,你拿出去點着了……”司馬景吩咐着,之前還不想用信號彈是怕引來危險的人,可現在男孩的爺爺遲遲未歸,司馬景也開始擔心了起來。
男孩一聽能幫他找爺爺,當即走了過去翻着司馬景的衣物,找到了信號彈之後,又問清楚了,便拿出去點着了。
“都兩天了,你不是說要幫我找爺爺的嗎?”男孩給司馬景喂完藥後,便看着司馬景,臉上依舊不開心着,覺得有些被騙了。
司馬景傷勢沒有全愈動彈不得,再加上信號彈發出了兩天了,沒有見到雷霆和雷雲過來,心裡也是急的很。
這會司馬景正要說話,耳朵突然一動,對着男孩道,“有人來了,你注意一下他們的穿着打扮,還有長的什麼樣,再來告訴我,他們不一定是我的屬下,也有可能是壞人。”
男孩見司馬景小心謹慎點了點頭,走了出去,很快便返了回來,“是兩個穿着平常的男子,正在找人。”
“是不是長的一模一樣的。”
男孩搖頭,“不是。”
司馬景心中一凜,把身側的利器握在了手中,對着男孩道,“等下會有危險,你先躲起來,不管發生了任何事,都不許出聲。”
“我可以幫忙的。”男孩道。
可司馬景哪裡會讓一個男孩冒險,雖不知道那救他的人是不是胡朗中,但這爺孫倆都是他的恩人,這危險是他引來的,這一刻,司馬景想保護這個男孩。
“不用,你去藏好,不許出聲了。”司馬景道。
男孩眨了眨眼,見司馬景不相信他能幫忙,有些不服氣了,當即轉身離開。
司馬景見男孩離開了,心中鬆了口氣,整個人警惕地盯着山洞門口的方向,不一會就見山洞門口被打開來了,一前一後走進了兩名男子。
“見過皇上”兩男子看了司馬景一眼心中一喜,忙朝着司馬景行禮着。
“起,你們哪方派來的?”司馬景問道,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人,就不知道是誰派來的。
“我們是廖家的暗衛,皇上重傷失蹤,皇后娘娘擔心,派着我們來尋皇上。”
“哦,宮中現在什麼情況?”司馬景不動聲色地看着兩人問道。
“回皇上,呂氏一族逼宮,如今正把持着皇宮,囚禁了皇后娘娘和衆位皇子,還請皇上早日回宮平叛。”
“朕現在重傷,走不了,你們先回去吧,帶李承喜過來見朕。”司馬景說道,只要李承喜知道了,他的暗衛也就知道了。
“無妨,我們可以帶皇上離開,這山洞裡簡陋不適合皇上養傷,還請皇上跟我們離開,宮中的情形等不得。”
司馬景微眯着眼,目光看向兩名廖家的暗衛,不悅道,“你們這是不聽朕的令。”
兩人對看了一眼,朝着司馬景道,“皇上得罪了。”說着便要上前。
司馬景揮出一把飛刀阻止了兩人,“朕是重傷了,但也不是你們隨意可以冒犯的。”
“還請皇上跟我們離開,只要宮中平叛後,我們隨皇上處置。”兩人並不懼着司馬景的飛刀,不說他們有兩人,而司馬景又還重傷着,當下又朝着司馬景走了過去。
只是還沒有走動兩步,兩人就軟軟地倒下了。
司馬景一愣,就見着男孩從裡面走了出來,對司馬景道,“原來你是皇上啊,怪不得爺爺說你不能死。”說着又看着兩名男子道,“這兩個人中了我的軟筋散,動不得了,要怎麼處置。”
“這軟筋散藥效幾天?”
“七天”
“暫時不用處置,再等等。”司馬景相信雷霆和雷雲肯定能看到他的信號彈的,只是現在定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或者正趕過來。
這一等便等了幾天,雷霆和雷雲沒有出現,倒是來了好幾批人,都被男孩的藥給藥倒了。
胡郎中回來的時候,就看着依舊躺在牀上的司馬景,地上躺着七八個人,以及那在人身上踩着,還拿各種藥喂人的孫子,瞪大了眼,喚了一聲,“澍兒。”
“爺爺,你終於回來了。”男孩把手上的東西一丟,直接朝着胡郎中撲了過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胡郎中看着洞內的情形問着孫子,卻看向牀上的司馬景。
“是他引來的。”男孩道。
司馬景微微一笑,朝着胡郎中打了聲招呼,“胡郎中,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