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盈兒笑道:“那臣妾天天給皇上做。”話一落,司馬景就搖頭了,“你現在身子重,這些事不用操心,別累着自己了,待皇兒出世,你要餐餐爲朕做膳食,朕不攔你。”“這餐餐做,那可累着了惠貴嬪娘娘了,皇上舍得。”一邊的李承喜幽幽道。
司馬景想也是,出奇地沒有朝李承喜瞪眼,改口道:“偶爾做就行了,朕可捨不得累了盈兒了。”牛盈兒微微一笑,也不再說了。
“三公主和四公主在御花園?”“是的。”“路庶人也該出來了。”“奴婢遵命。”婦人伸手摸了摸枯燥的臉,拿起了一塊銅鏡照着,印象眼裡的是一張蒼老憔悴的容貌,婦人後腿了幾步不敢置信。看着曾經貌美的容顏已經不復存在,兩鬢染了白髮不說,這臉上也有了皺紋,婦人再三確認,原來這是自己,不是幻覺。原來她這麼老了,這麼醜了,這樣的她怎麼能被皇上喜歡,如今在冷宮裡過的連個奴才都不如,過着沒有希望的日子,看着仇人一日比一日的風光,顯的自己一日比一日的暗淡。
婦人的目光染上了仇恨,嫉妒憤恨讓自己的面貌變的更加的猙獰醜陋,她不甘,憑什麼她要在冷宮絕望的等死,而仇人這麼的消遙自在。
三公主和四公主吃了牛盈兒做的銀果水果湯,心中甜滋滋的,姐妹倆呼朋引伴把大公主和二公主都找來了,在御花園撲蝶着嬉戲着。因着伴讀們都在宮中,所以呂依婷、廖雲佩還有傅靜宜也都來了。
男孩們對這些自然沒有什麼興趣,不過他們也不像傅延安閒着無事在湖裡釣魚,而是都聚到御花園裡看書畫畫彈琴等等,反正御花園也不是司馬景和后妃的天地了。
最後傅延安直接竄到了樹上去躺着了,樹下的小廝一臉的擔心,若是主子在樹上睡着了一不小心掉下來怎麼辦,所以小廝都不敢離開,眼睛一直緊緊地盯着樹上的傅延安。
而一雙血紅的眼睛正盯着這一羣孩子們,目光猙獰的可怕,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在這裡,還是個危險的存在。
“傅延安,你的魚杆要被魚扯到湖裡去了。”遠處的萬宏興朝着樹上睡的愜意的傅延安喊了一聲,看不慣傅延安那閒適的樣。到上書房學習對他們來講並不輕鬆,萬宏興自小就被誇讚着到了上書房也是拼命地學,怕落後於人,可傅延安的無所謂態度,甚至沒看到傅延安怎麼學,成績也不落後,生生刺激着萬宏興。
傅延安沒有動,但四公主聽到了卻好奇了起來,她是年紀最小的,如今才三歲,跟一羣大孩子也玩不到一塊去。三公主雖然帶着四公主玩,可這個時候她早就撲着蝶,把四公主給忘到了身後了。
一衆的宮人們全都圍在不遠處,目光雖然時刻盯着主子們,但嘴上還是在聊着天。
果然傅延安的魚杆正動了動,魚兒上鉤了正扯着杆子呢,四公主急急地奔了過去,讓遠處等待時機的婦人看到了希望。
“啊,不好了,四公主有危險。”不遠處的靈芝叫了起來,朝着這裡跑着。
大家這一看就見着那披頭散髮面目可猙的婦人正朝着四公主衝過去,而且離的非常的近。人羣一時亂了起來了,大家本就在湖邊的,三公主丟下了手上的拍子朝着婦人衝了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黑影閃過及時地救下了差點受驚落水的四公主,婦卻一把扯住了三公主跳到了湖裡。
這下孩子們也驚呆了,忙喊道:“三公主落水了,快救人啊。”黑影立即要朝着湖裡跳,樹上的傅延安已經撲通一聲掉到了水裡去了,動作敏捷地像水裡的魚一樣,很快抓住了三公主往岸上拉。
可婦人卻死死地拽着三公主,有拉着三公主一起赴死的決心,黑影朝着婦人的頸劈了一掌,隨手把三公主和傅延安拉上了岸,再回頭把沉下湖的婦人給提了上來。
琉璃宮中,司馬景用過膳後便到了內室休息,牛盈兒見三公主和四公主還沒有回來便讓紫蘇去找着,卻見着紫蘇匆忙回來:“娘娘,不好了,三公主落水了。”牛盈兒心中一急,撒腿就跑着,才跑幾步腳一啷嗆整個人摔到了地上,捂着肚子痛叫了起來,感覺到體內有什麼東西涌了出來。
“娘娘怎麼了。”紫蘇急了起來了,李承喜和挽月他們也奔了過來。
“啊,娘娘流血了。”挽月驚乎出聲,看着牛盈兒的身上已經流出了血,大驚失色。
“快救三公主,不能讓三公主有事了。”牛盈兒忙道。
李承喜一聽到三公主落水了,也驚了一下,司馬景已經從內室出來了,“怎麼回事。”“皇上,三公主落水了,救三公主,還有臣妾怕是要生了。”牛盈兒臉色蒼白地說道,她感覺到了羊水破了。
“準備產房,給朕傳太醫。”司馬景朝着李承喜和挽月他們命令着,安排人去御花園救三公主和四公主,自己抱着牛盈兒朝着產房奔去。
不說御花園這裡雞飛狗跳的,就是琉璃宮也一陣的忙亂,三公主落水,惠貴嬪要生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已經是第三胎了,牛盈兒是有經驗的,可才八個多月,孩子就要提前出世了,牛盈兒心中慌的不行。剛剛自己一聽到三公主落水,便急着跑動着,卻沒有顧到自己的肚子。
牛盈兒一邊擔心着三公主的事,一邊又擔心着肚子裡的孩子,情緒很不穩。羊水已經破了,肚子裡的孩子要是不早點出來,那可危險了。
“皇上,三公主。”牛盈兒大汗淋淋,還是不忘着三公主的情況。
“朕已經安排人過去了,盈兒別擔心,三公主和四公主身邊有暗衛,不會有事的。”司馬景忙地安慰着牛盈兒。
“皇上,產房之地有血腥,請皇上移駕。”穩婆朝着司馬景說道。
“務必讓惠貴嬪母子平安,不然朕摘了你們的腦袋。”司馬景嚴肅地說完,看了牛盈兒一眼纔出了產房。
不一會三公主和四公主、傅延安甚至那婦人都被帶到了琉璃宮來了,皇后和一些后妃也陸續趕了過來,確認着三公主和四公主沒有什麼大礙,司馬景鬆了口氣,對挽月道:“進去告知惠貴嬪一聲,三公主和四公主無恙,讓惠貴嬪安心生產。”后妃們看着司馬景對惠貴嬪這麼上心,心不由都泛了酸,這會三公主和四公主和傅延安已經被帶下去整理了,大家目光落到了躺在地上暈迷的婦人。
“這是?”皇后看着婦人,臉色有些猶疑了,不確定是誰。
后妃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在這個時候出聲,怕事情扯到自己的身上來。
“娘娘,這有些像冷宮的路庶人。”陳嬤嬤上前檢查之後,說道。
“把她給朕弄醒。”司馬景冷冷地道,然後看了皇后一眼,“皇后,這事情交給你了,朕知道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爲何冷宮的路庶人會出現在御花園。”皇后心中一緊,知道司馬景這是對自己管理後宮不滿了,忙應了下來。
“皇上,不好啦,惠貴嬪娘娘難產了,保大保小。”司馬景心中一凜,后妃們則是心中一震,然後默默地垂下了頭,心裡怎麼想只有自己知道。
“大小一起保。”司馬景臉色陰沉道。
“可只能保一個。”穩婆一臉的爲難着。
皇后目光看向了司馬景,“皇上,您看。”她倒是想說出保小的話,可卻不知道司馬景什麼心思,所以皇后謹慎地問着司馬景。
“那就保大。”司馬景重重地落下了話。
皇后詫異地看着司馬景,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一道更有力的聲音,“胡鬧什麼,自然是皇家的子嗣最重要,給哀家保小。”“安太醫,給朕進去看看,朕要惠貴嬪母子平安。”司馬景看都沒看太后一眼,裡面的母子他哪個都不想失去,如果真的要選擇,他要保大的。
后妃們都朝着太后行了禮,目光落到了太后和司馬景的身上,只覺得這對母子的氣氛很是詭異,紛紛地後退了一步,離遠一些。
太后氣悶地看向司馬景,沒想到司馬景居然不給她面子,她現在過來其實也是想緩和着和司馬景的母子關係,但纔到了門口便聽到了司馬景保大的話,心裡不悅一時脫口而出。
可是話一落,太后又有些後悔了,若是惠貴嬪生不出皇子更好,保大也沒有什麼不好,見了司馬景對安太醫吩咐着,太后也不吭聲了。
“見過母后”司馬景道了禮後,便對太后道:“母后年紀大了,還是先回慈寧宮休息,這裡有朕和皇后在,母后不必擔心。”“惠貴嬪生產也是宮中一件大事,哀家盼着惠貴嬪給哀家生個皇孫。”太后說着,便在皇后的讓位下,坐了下來,目光才轉向了地上的人,質問道:“皇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