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直升機回到梅莊,丁高義確定重樓沒有大礙,段喻宸才讓丁高義離開。
半夏還是十分擔心重樓,因此依舊沒有接戲,讓趙澤陽推掉了一個電影和一個電視劇的試鏡,她繼續專心照顧重樓。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當段勵國將工作交給半夏時,她無法推諉,只好忙裡抽閒,處理相關工作。
因此接下來的半個月,半夏幾乎就在照顧重樓和完成段勵國安排的工作中度過的。
不知道是不是半夏本來就比較有商業天賦,段勵國安排的各種任務,半夏竟然完成的不錯,甚至有幾個還被段勵國點頭稱讚,隱隱認可了半夏作爲段家孫媳婦的身份。
段微茵也是一點點看着爺爺接受半夏,心中不由爲半夏而高興。
黎城大學要進行期末考試了,重樓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徹底康復,說什麼都要重新回學校考試。
半夏拗不過重樓的固執,只是不再允許重樓住校,讓他住在冬園,並且安排了司機和佘豔等人照顧他。半夏也住在冬園陪着重樓,爲此段喻宸也不得不繼續搬到了冬園。
重樓的考試周其實有1個多星期,半夏準備年後正式接工作,現在就讓趙澤陽給自己安排了一些鬆散的工作。
半夏剛剛結束一個商演,想着正好在黎城大學附近,就去接重樓。
誰知阿雷還沒將車開到校門口,就看到一羣人圍在一起,完全攔住了阿雷的去路,無奈之下,半夏只好下車。
“阿雷,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接重樓。”半夏說完下了車,便給重樓撥了一個電話,沒想到卻是無人接聽。
沒有辦法,半夏算了下重樓應該考試全部結束了,便準備直接去教學樓找他。
路過人羣時,突然聽到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就是我的兒子!今天,你就要跟我回家!”
半夏腳步一頓,不過還是繼續往前走去。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抱歉,我姓舒,並不姓金。”
這個聲音太熟悉,半夏根本不需要思考就知道這個聲音的來源,她連忙頓住腳步,將帽子拉了拉,撥開人羣走向中心。
中心處,重樓和一個男人對峙,半夏一看,就發現這個男人就是當時監控中的樣子,雖然自己只看到了模糊的臉龐,此時此刻卻能夠認出來。
而且半夏也終於明白重樓之前那番話的意思,原來這個男人真的和重樓長相十分類似。
眼見着男人就要拉住重樓的手,重樓的情緒漸漸高昂,半夏想到丁醫生的吩咐,絕對不能讓重樓的心情在這段時間有太大的波動,以防有什麼排斥反應,不管三七二十一,撥開人羣湊了進去。
“姐!”重樓看到半夏走向自己,眼睛頓時亮了一分。
男人看到半夏,眼神惡狠狠地盯着半夏,看樣子早就做過調查,知道半夏的身份,亮着嗓門,用讓所有人都聽到聲音道:“你就是舒半夏,那個名人舒半夏吧?”
半夏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怯懦地盯着對方道:“對,就是我。”
男人見狀就要跪下來,半夏眼疾手快拉住了對方的手,防止對方真的在自己面前跪下。
“舒小姐,求求你把我兒子還給我好麼,我和我老伴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男人聲淚俱下,和剛纔亮着嗓門的樣子完全不同。
半夏見狀,暗叫不好,對方剛纔是爲了吸引注意,當所有人都看向這裡時,他才真正拿出了自己的手段。讓自己處於一個被同情的位置,讓他成爲一個只是想要自己兒子的父親。
而她?作爲一個明星,耀眼的明星,還有一個做總裁的男朋友,看樣子怎麼都不能和對方計較。
可是半夏生氣了。對方不管想要什麼,看在重樓生父的身份上,半夏也會給三分薄面,可是他竟然直接向自己索要重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而且看上去完全就是算計好了一切,甚至是有計劃的行事。
“這位先生請不要這樣,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男人起身,閃爍的眼睛中帶着一絲計謀得逞的眼神,不過這個眼神轉瞬即逝,根本沒有多少人看到:“舒小姐你好,我叫金裕,是重樓的父親。”
半夏心中不由想笑,一個只是付出了一個精|子,完全沒有盡到養育義務的男人,竟然有臉聲稱自己是重樓的父親,實在是好笑。
不過半夏心中雖然不屑,卻不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她微微一笑:“金先生你好,不知道你爲什麼要說‘把重樓還給你’這樣的話,且不說重樓有自己的主見,不能被人爲左右。單憑你和重樓長得那麼像,就認爲重樓是你的父親,那也實在是太勉強了,畢竟重樓從出生就一直生活在我們家。”
半夏強調了養育,從出生就一直生活在舒家,金裕完全沒有盡到過一分父親的義務,她不確定對方還有沒有這個臉再說自己是重樓的父親。
可惜半夏低估了對方的厚臉皮程度,金裕整個人都帶着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堅持勁:“舒小姐,我們和你身份不一樣,不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只是普通的百姓,但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亂說,重樓就是我的兒子,我18年前丟失的兒子。”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半夏皺了皺眉,單憑金裕在重樓學校的校門口鬧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對方只是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完全沒有考慮重樓心情,這樣的行爲就沒有資格成爲重樓的父親。
半夏剛想反駁,重樓的聲音突然響起,這一次,他的聲音不像之前那樣帶着妥協,而是鏗鏘有力。
“金先生,且不說我是不是你兒子,退一萬步說,即使我是你的兒子,那你說是你丟失的,而不是你拋棄的,你有什麼證據?”
“我……”金裕一時之間無話可說,頓時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不少人的風向開始偏向重樓和半夏。
金裕努力找回自信,瞪着重樓道:“你就是我的兒子,至於說證據,哪需要什麼證據,我就是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