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算我的資產縮水了,可我也同樣持有盛宏那麼多的股票。”
朱建設咬着牙道:
“我的股份不會因爲縮水就變少的。”
“嗯嗯。這一點當然,”
姜暖點着頭道:
“聞人臻的股份也不會因爲縮水可就變少,可有些人的股份,卻不一定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朱建設的眉頭在瞬間皺緊,臉色也變得深沉,由此可以看出他已經不安。
“我的意思是,有些人的股票是在高位買的。”
姜暖看着朱建設道:
“我想朱總應該比我更懂股票,一旦購買股票用了槓桿,到時候股票下跌,跌過紅線,要麼補足資金,要麼——平倉。”
姜暖的平倉兩個字說得很輕,可依然讓朱建設的臉色在瞬間一變,眼眸裡迅速閃過的是驚慌的神色。
野蠻人炒股動用了槓桿,這是外界都知道的秘密,而他瘋狂購買俞勝的錢現在也動不了。
俞力深手上還有多少資金?
朱建設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俞力深目前的保險賣得很不好,因爲保監會覺得他用險資舉牌,風險極大,停了他幾個好賣的品種。
一旦盛宏的股票連着幾個跌停板,俞力深手上的股票就不僅僅只是資產縮水那麼簡單了。
俞力深在停牌前還在購買盛宏的股票,這也就是說,他手裡有不少的股票會觸碰紅線。
當然,他是舉牌的股票,因爲舉牌沒超過半年不能賣,也不能給他硬性平倉。
但是,這樣的情況,俞力深想要再用槓桿買股票,已經是不可能了,而且因爲觸碰紅線,他還得用資金去補窟窿才行。
所以,盛宏股票停牌,一連幾個跌停板對聞人臻和朱建設威脅都不大,但是對俞力深還有聞人良,威脅就大了。
即使他們能咬牙撐過去,可他們也無法再增持了。
而姜暖,卻可以在低價的時候增持,她增持都不用多,只需要百分之一,就可以超於他和聞人良還有俞力深合起來的股份了。
想到這裡,朱建設一身的冷汗,看着坐在沙發上悠閒喝茶的女人,他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來。
姜暖這個女人,他之前一直以爲就是個花瓶,至於聞人臻和俞力深都那麼喜歡她,完全是因爲她長得好看,又溫柔嫵媚。
男人嘛,不都好那一口?
長得漂亮的,溫柔又嫵媚的,自然也就喜歡上了。
所以,他一直都把姜暖這女人當花瓶在看,也一直沒把她放在心上,覺得拿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她換肝,已經是非常看的起她了。
可誰知道,他看走了眼。
姜暖這女人根本就不是花瓶,她不僅長得好看,而且還非常的有頭腦,對於盛宏目前的狀況,她比誰都還要清楚。
也難怪她上一次沒有答應用肝跟他換股份,估計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在盤算着今天的局面了吧?
見朱建設臉紅一陣白一陣,姜暖放下手裡的茶杯淡淡的道:
“所以,朱總,不好意思,你持有盛宏的股份,是盛宏的股東,我自然是非常歡迎的,而且希望你繼續持有,畢竟盛宏會長期穩定的發展。”
“當然,至於你要把股份支持到那一方,亦或者保持中立,這都是朱總你的選擇,我作爲大股東,肯定不能強求你做什麼。”
“至於朱總提議的你用百分之五的股份支持到我們明顯來跟我換肝,對不起,這個我估計沒辦法答應朱總了。”
“爲什麼?”
朱建設氣得咬牙切齒的問:
“你之前都主動給芸兒輸了血,而芸兒現在的病情如此嚴重,她急需要換肝,你的肝明明是適合她的。”
“適合的東西很多,我不能因爲適合就都去給,”
姜暖看着惱羞成怒的朱建設:
“朱總,你說是不是?”
“可是,芸兒還那麼年輕。”
朱建設說到這個就難受:
“她才三十二歲,人生的路才走了一半,顧暖,你比她小了不到兩歲,你爲何就不能同情同情她呢?”
“我爲何要同情她呢?”
姜暖看着朱建設反問回去:
“她何德何能,值得我去同情?”
“這個......”
朱建設被姜暖的話質問得一下子回答不上來,於是便愣愣的看着她。
“我想朱總也明白,程芸兒小姐跟我的關係,”
姜暖又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然後才道:
“一個對你虎視眈眈的人,一個隨時準備搶你的老公搶你的孩子的人,你需要去同情她?甚至挖肝去挽救她嗎?”
“顧暖,只要你這次用肝救了芸兒,我保證她再也不會糾纏聞人臻,更加不會對你和孩子做出傷害的舉動來。”
朱建設急急忙忙的許諾着:
“顧暖,芸兒之前也不是故意要那樣,她也只是太愛聞人臻了,而她也以爲聞人臻會跟她一樣的看重那段感情,所以有些舉動免不了就過於激烈了些。”
“現在,她經過生死大劫,肯定會大徹大悟,不會再把愛情看得高於一切了,她一定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再也不會影響到你們的家庭。”
聽着朱建設這些保證,姜暖只覺得好笑,她放下手裡的茶杯,看了眼因爲着急滿臉通紅的朱建設。
“其實,朱總說的這些,也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一般人走到程小姐那個地步,也都會大徹大悟,不會再看重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尤其是不能當飯吃的愛情。”
“對對對。”
姜暖的話剛落,朱建設就連連點着頭附和着:
“所以,顧暖,你放心,芸兒做了換肝手術後,她肯定會大徹大悟,然後會帶着一顆感恩的心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跟誰爭什麼了。”
“我哪裡能放心啊?”
姜暖聽了朱建設的話笑着說:
“我當初給程小姐輸血,不也是在她情況危急的時候麼?可你看她,現在對我有一丁點的感恩之心麼?”
朱建設再一次怔住,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得姜暖又說。
“所以,我覺得,程芸兒小姐,壓根就不懂得什麼叫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