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
聞人云霜點着頭說：
“之前我在加拿大那邊，有個病人也是因爲需要輸血，然後一次性輸太多了，最終適得其反，差點連命都丟了。”
聽自己的母親都這樣說了，朱建設倒也沒再說什麼了，於是點着頭說：
“那好吧，一切都聽醫生的安排吧。”
聞人臻和聞人子悠來到驗血處，倆人沒等幾分鐘，顧暖就走出來了，而她還用另外一隻手壓着手腕處的棉籤。
“痛嗎？”
聞人臻見她壓着手腕處趕緊關心的問。
顧暖搖頭，然後看着那護士問：
“這.......大概要多久出結果？”
“十來分鐘吧，你們在外邊坐着稍等一下。”
護士說完，又快速的忙去了。
而顧暖安靜的坐在那，一手壓着棉籤，頭微微的靠在牆壁上，看着對面忙碌的護士。
聞人臻就坐在她的身邊，此時也沒有說話，畢竟事件太過壓抑，此時的程芸兒，正在生死線上掙扎。
大約十分鐘，護士拿出了對比結果，然後看着顧暖道：
“你的血適合輸給程小姐，那跟我來抽血吧。”
顧暖點頭，起身，剛要邁步，手臂卻被聞人臻給拉着了。
顧暖回頭，看着他，微微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我在外邊等你。”
聞人臻看着她，柔聲的道。
顧暖點了下頭，然後又轉身跟着護士一起朝抽血室走去了。
聞人臻站起身來，想要跟過去，卻被聞人子悠給喊住了。
“臻哥，她去抽血室抽血，你別跟着去了。”
聞人子悠看着他道。
“這一次，要抽她多少血？”
聞人臻緊張的看着聞人子悠問。
“我不知道，”
聞人子悠看着聞人臻說：
“畢竟她的病不屬於我負責，而我也還在實習期間，現在不能進手術室，不過，國家有規定，一次性最多不能超過400mm的血。”
“400mm？”
聞人臻嚇了一跳：
“這麼多？”
“我說的是最多就400mm，沒說嫂子今晚要抽那麼多血啊？”
聞人子悠哭笑不得的看着聞人臻：
“究竟抽多少，這是醫生確定的，而醫生也是根據程芸兒現在的身體狀況來決定的。”
“.......”聞人臻聽聞人子悠這麼說，一顆心都提到嗓子邊了。
他真擔心程芸兒這一次需要的血液太多。
二十分鐘後，護士扶着顧暖從抽血室出來了，而此時的顧暖，已經臉色蒼白，整個人也顯得有幾分虛弱。
“顧暖，”
聞人臻即刻伸手扶着了她。
“這個，”
護士即刻拿着兩支敲開了的葡萄糖針劑遞給聞人子悠：
“讓她在那坐會兒，休息一下，然後給她把這個喝了。”
“好的，謝謝。”
聞人子悠伸手接過來，轉身，就看到聞人臻扶着顧暖在塑料椅子上坐下來了。
聞人子悠看到臉色蒼白的顧暖，心裡輕輕的嘆息了聲。
顧暖跟程芸兒之間，因爲聞人臻已經是鬥得你死我活了，可在關鍵的時刻，顧暖依然還是拋開了狹隘的個人主義，依然無私的爲程芸兒獻了血。
其實這一點，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如果程芸兒是陌生人又另當別論，可程芸兒於顧暖不是陌生人，甚至可以說是敵人。
顧暖坐在塑料椅子上，有些無力的靠在聞人臻的街頭，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她接過聞人子悠遞過來的葡萄糖針劑喝了下去。
“好了，我沒事了，”
顧暖把空葡萄糖針劑瓶子遞給聞人子悠，然後看着聞人臻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霍薇舞送了那王利明，應該又回來了吧。”
“你在這多坐會兒再走吧。”
聞人臻不放心的道：
“你的臉色還很蒼白，應該多休息一會兒，要不，去舅媽的休息室休息會兒？”
“不用了，”
顧暖搖搖頭說：
“我還是回去休息吧，在家裡睡也還是要踏實一些，何況，溫巖明天早上醒來肯定會找我。”
見顧暖堅持，聞人臻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扶着她的手臂，帶着她朝電梯方向走去。
路過手術室門口時，大家見顧暖臉色蒼白，即刻知道是怎麼回事，然後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子悠，剛剛護士抽了她多少血？”
朱梅香迫不及待的問聞人子悠。
“300mm，”
聞人子悠如實的回答。
“靠，怎麼才300mm？”
朱梅香當即就喊了起來：
“300mm怎麼夠？爲什麼不抽3000mm?”
聽了朱梅香的話，聞人子悠當即就譏諷出聲：
“人身體裡的全部血液也就三四千毫升，你一下子要抽三千毫升，還不如拿把刀把我嫂子捅了，直接放血的好。”
聽了聞人子悠的搶白，朱梅香稍微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才明白聞人子悠在嘲諷她不懂醫學常識。
*
顧暖回答鷺湖山莊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好在聞人臻提前打了電話回來，阿蘭知道她要回來，提前幫她準備了瘦肉湯，顧暖喝了半碗湯，然後纔去睡覺的。
而這一覺，她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抽了300mm血的緣故，睡了七八個鍾，還覺得一身軟軟的，好似沒什麼力氣一樣。
她打了個哈欠起牀來，簡單的洗漱後下樓。
“少夫人，你醒了？”
阿蘭看着她趕緊問。
顧暖點頭，到餐桌邊坐下來，阿蘭即刻去端了一盅東西出來，蓋着蓋子都能聞到淡淡的香味。
“正好，我餓了，沒想到你提前幫我燉好了湯。”
阿蘭把湯放到餐桌上，然後才輕聲道：
“是大少讓廚房做的，我也不知道什麼湯，少夫人你趕緊嚐嚐看。”
顧暖點頭，阿蘭已經幫她把燉盅蓋子掀開，裡面的湯是乳白色的，不知道是什麼燉的，不過淡淡的香味裡隱隱約約有股藥香味，聞起來倒是非常誘人。
昨晚吃的晚餐到現在，已經是飢腸轆轆的顧暖自然也就管不了那麼多，接過阿蘭幫她盛好的湯，舒舒服服的喝了一碗，整個人都覺得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