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院子裡,顧暖給了來幫自己開門的王媽一個擁抱,然後才邁着腳步朝屋裡走.
只是,剛到門口,當看到客廳裡站着的人時,身體不由自主的變得僵硬起來。
她有想過回來免不了要跟江浩軒和顧玲碰上,可沒想到這麼快!
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家裡。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除了她的父親和容姨,江浩軒和顧玲,居然還有江浩軒的父母也在。
看這樣子,好似在討論什麼大事一般。
愣住的衆人中顧玲率先反應過來,她踩着穩穩的腳步來到顧暖跟前,美眸裡泛起些許驚喜的笑意。
“姐,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剛剛還和爸爸說起來你呢。”
柔和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驚訝和喜悅,只是,聽在顧暖耳朵裡卻明顯的是帶着鄙夷和嘲諷,十分的刺耳。
“姐,你這一去國外就是四年,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很想念你,可你在國外四年卻一通電話都不肯打給我們。”
說到這句,顧玲的聲音就明顯的帶着傷心和難過起來:
“姐,如果是因爲我跟浩軒的事情,我願意跟你道歉,姐,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所以,你打我罵我都行,只要你肯原諒我們,怎麼着都行,姐,求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顧暖安靜的站在那裡,她這人剛進門,一句話都沒說,她又把顧玲哪樣子了?
而顧玲那張精緻的臉上此時卻已經染上一抹受傷的悵然,眼底閃過痛苦和掙扎的流光,好似被人欺負得很慘的樣子。
“姐,都四年過去了,我跟浩軒以爲時間是治療的良藥,可以抹平一切的不愉快,可是,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我們真的很難過!”
“姐,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是一個人付出就可以的,如果一味的去勉強,根本就不會幸福的,你說是不是?”
聽着顧玲的這些話,顧暖的心恍如被利刃扎進去一般,一股窒息的痛從心底溢出,迅速的透過毛細血管傳遍全身。
她微微擡眸,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一抹自強的微笑,然後纔看着眼前一臉難過痛苦的顧玲。
“顧二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跟江浩軒有婚約的人貌似是我而不是你吧?”
顧暖此話一出,衆人全都愣住,然後又都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而顧暖就在大家愣住的時候擡腳而上,直接沿着樓梯朝樓上走去,對於在場的人,她不需要去應付她們。
“媽,你看姐她.........”顧玲眼裡含着淚珠,幾乎要哭出聲來。
“好了,玲兒,別難過了,你姐剛回來,又恰好看見浩軒他們一家都在這裡,心裡估計是難過和生氣,等過幾天,她氣消了再跟她溝通吧。”
林芙蓉用手輕輕的拍着顧玲的肩膀安慰着。
“對對對,顧暖這剛回來,想必我們在這裡也多少讓她受了點刺激,還是等過兩天再去跟她溝通比較好.....”
黃雲連也附和着林芙蓉的話,然後跟身邊的丈夫使眼色,示意可以告辭離去了。
.......
而樓上的一間客房裡。
顧暖坐在單人沙發上用手扶額,頭還有些暈,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電話是夏嵐打過來的了。
“顧暖,暈死了,你現在到哪裡了?車開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到?”夏嵐的聲音從手機咋咋呼呼的傳來。
“車又被颳了,然後我又把它開回去維修了.......”
顧暖把今晚自己撞車的事情給夏嵐說了一遍。
“什麼?你撞車逃逸了?”
夏嵐在電話那邊大呼小叫起來:“顧暖,我那車有保險的,你用不着逃逸啊,大不了讓保險公司賠償就行了。”
“對方的車好像很貴,我不知道你買的保險是否夠。”
顧暖小心翼翼的解釋着:“然後,我剛回來身上沒帶駕駛證,另外,我今晚還喝酒了,屬於酒駕。”
“所以,除了逃逸,我當時想不到別的辦法。”顧暖最後無可奈何的加了句。
“可你逃逸了,人家依然能憑車牌號碼查找過來的啊。”
夏嵐在那邊哭笑不得的喊着:“你以爲你真能逃掉麼?”
“我知道對方肯定能找到,可等他找到時,我至少可以出示駕駛證了,而且,我的酒也早就醒了不是?”
顧暖漫不經心的解釋着。
“呃.........這倒真是,好吧,逃逸就逃逸吧,只要你人沒事就是好事。”
“對了,你手機開屏密碼是多少,我這還是回到家拿座機給你打的呢,還有,你的行李我幫你帶回我家了.....“
顧暖把手機解屏密碼告訴了夏嵐,同時又問了夏嵐的手機解屏密碼,然後才說到她行李的事情。
“行李不用給我送過來,我得在外邊租個房子住,你幫我留意一下南區那邊的房子。”
“南區?”夏嵐的聲音明顯的帶着詫異:“我住在西區,夏嵐,你爲何要在南區租房子?直接在西區來不就成了?”
“我打算在南區找工作。”顧暖淡淡的說:“你知道的,我學的是設計專業,而南區這邊適合我工作的公司更多一些。”
當然,她沒告訴夏嵐,她導師幫她聯繫的福源公司就在南區。
“哦,那好吧,傅恆對南區熟悉,我讓傅恆幫你找找南區的房子吧.......”
電話那邊的夏嵐有些無奈,倆人又聊了幾句,然後才掛斷了電話。
丟開手機,走向衣櫃,拿出一套四年前的睡衣來,剛要去浴室,門外卻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她微微一愣,而隨着敲門聲傳來的卻是父親顧遠航的聲音:“小暖,睡了嗎?”
她不用問都知道父親找她做什麼,不外乎是勸她想開點,不要跟顧玲爲難,然後要胸懷大度的祝福顧玲和江浩軒。
而這些話她不想聽,至少現在沒心情聽,於是便淡淡的應了句:“嗯,睡下了。”
“哦,你長途飛機,想必是累了,那好好休息吧,我們父女倆改天再聊。”
隨着顧遠航這聲落下的,是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顯然,他是相信了她睡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