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
聞人臻看着姜暖道：
“我這不讓他在公司從底層管理員做起麼？主要還是鍛鍊他，當然，我的目標是把他培養成適合接管南非鉻礦的高管。”
“爲什麼是他？”
姜暖看着聞人臻問：
“盛宏集團人才濟濟，什麼樣的人才沒有？比他管理能力優秀的人比比皆是，比他有學識有才華的人更是數不勝數，現成的人一抓都一大把，你爲何偏偏要培養他？”
“沒錯，盛宏集團比他優秀，比他有能力比他有才華的人比比皆是，但是——”
聞人臻說到這裡停頓了下，看着姜暖道：
“比他更忠誠，更懂得感恩的人，比他更能抵擋住誘惑的人，卻是很少，一將難求。”
“這話......怎麼說？”
姜暖眉頭在瞬間皺緊。
“雲城你是親自接觸過的，重點大學高材生，碩士學位，要學識有學識，要能力有能力，可他最終卻抵擋不住誘惑，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給公司帶來巨大的損傷，同樣也毀掉了他的前程。”
聞人臻看着姜暖，輕聲的道：
“我公司，像雲城那樣的人才隨時都能抓幾個出來，可是，我不敢用。”
“那......你怎麼知道黃清泉就能抵擋得了誘惑？”
姜暖疑惑的看向聞人臻。
“因爲，他經受過考驗。”
聞人臻看着姜暖道：
“你曾經不止一次考驗過他。”
“我？”
姜暖當即大吃一驚，睜大眼睛瞪着聞人臻：
“我什麼時候考驗過他了？”
“當年，你去他的家鄉支教，曾讓姜寧遠給你轉了三十萬過來，當時你留的是黃清泉的賬號，你只在那張卡上支取了三萬，留了二十七萬給他。”
聞人臻說到這裡停頓了下，然後看着姜暖道：
“我聽說，你在江海遇到黃清泉時，他把那卡上的二十七萬給你了，而你用那筆錢開了工作室。”
“二十七萬並不多，算不得多大的誘惑。”
姜暖本能的辯解着。
“二十七萬，對於我公司的任何一個高管，亦或者一箇中管來說，都算不上多大誘惑。”
聞人臻看着姜暖道：
“但是，對於一個在農村的，從來不曾到城市來的人來說，這已經算天大誘惑了，至少可以在農村蓋一棟三層樓的別墅了，是農村人一輩子的積蓄。”
“就因爲他當初沒用我的錢，而且還把錢還給我了，你就認爲他是用錢無法買到的人？”
姜暖看着聞人臻，忍不住譏諷的道：
“這是你不瞭解農村人，他們一直生活在那個地方，天性淳樸，沒經歷過城市的大染缸，壓根就沒想過要侵佔別人的東西。”
“那後來他在江海和你一起開工作室，該受到城市大染缸的浸染了吧？”
聞人臻笑着說：
“你在江海出事了，被俞力深帶走，那時工作室幾乎可以說就是他一個人的了，而且你當時還用他的名字註冊的公司。”“這樣的情況下，有幾個沒有貪慾的人？又有幾個不懂抓住機會的人？可黃清泉卻沒有趁火打劫，不僅和聞人璟聯合找你，後來你回到江海，他也把那邊的工作室處理了，帶着你的全部資產來濱城找你，沒
有侵佔你一分錢。”
“.......”姜暖聽了聞人臻的話恍然，這才覺得，黃清泉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忠心耿耿的人。
“當今這個社會，最缺的不是人才，不是精英，”
聞人臻的手放在姜暖的肩頭，輕聲的道：
“最缺的是忠心耿耿的人。”
“所以，你就要把他從我身邊挖走？”
姜暖氣呼呼的說：
“你知道他是忠心耿耿的人，難不成我不知道？我身邊同樣缺這樣的人。”
“我知道，”
聞人臻趕緊說：
“可黃清泉在你工作室真的無法發揮他的最大的能力，也無法讓他的人生走得更精彩。”
“你一定希望他成爲社會精英，你也一定希望他做更有意義的事是不是？”
聞人臻看着姜暖，低聲的問。
“我......我不知道。”
姜暖猶豫着，半晌才道：
“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清泉是不是真的心甘情願去你的盛宏集團我還不知道。”
聞人臻聽了她的話笑，把她的手機塞她手裡道：
“你現在可以給他打電話，問問看是不是這麼回事，看我有沒有欺騙你。”
“打電話？”
姜暖冷哼一聲：
“我纔不要打電話問，等五一假期過了，我再約他，我要當面問他。”
“也成，”聞人臻倒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換了話題問：“對了，明天后回京城，你都準備好了嗎？”
“嗯，”
姜暖淡淡的應了聲：
“不過小杰不願意留在濱城，非要跟我們回京城去，這讓子悠多少有些不高興。”
“子悠不高興？”
聞人臻有些詫異的看向姜暖：
“爲什麼？”
“五一假期，剛好子悠和黃子健都休假，可她要去黃子健家，不回京城，就想帶小杰一起去，可小杰死活不肯跟她去，他們姐弟倆爲此還吵了一架。”
“小杰從小就跟子悠在一起長大，那時子悠在國外，他們倆關係原本就很好的。”
聞人臻笑着對姜暖說：
“子悠估計是見小杰這般黏你，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姜暖聽了這話笑了下，表示理解，輕嘆一聲道：
“子悠失落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我也勸了小杰，讓他跟子悠去蓉城度假，還說那山清水秀，有很多可旅遊的地方，可小杰就是不肯去，我也沒辦法。”
“小杰不去就算了，”
聞人臻反過來勸着姜暖：
“小杰想要跟我們一起回京城，一是比較黏你，另外就是捨不得溫巖，估計想要跟溫巖一起玩。”
“嗯，我想也是這樣。”
姜暖輕嘆一聲，然後又道：
“倒是王媽，下午打電話過來，說甑爺爺想我們五一去澳洲玩，問我要不要去，我說要回京城，於是她就說那她跟爸也就不過去了，估計，甑爺爺在澳洲會失落吧。”
“等國慶黃金週，如果甑爺爺沒回濱城來度假，我們再去澳洲陪他吧。”
聞人臻輕聲的對她說：“五一是之前安排好的假期，現在臨時變動也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