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魚兒的嗓子都哽住了。主子這樣無代價地把技藝把材料都給自己用,一點心疼都沒有,這個心胸這個境界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達到的。
有句話叫做“萬事起頭難”,一開始織的時候,鬆一針緊一針的,織出來的效果慘不忍睹,經過反覆練習,每個環扣都慢慢均勻了,能看出排列的橫豎行了,織的速度越快就越均勻。一頂一頂的娃娃帽誕生了。
教會了魚兒水兒,就開始教給另外五位教習嬤嬤,魚兒水兒也跟着學。
各位教習嬤嬤都會給娃娃織帽子了,慢慢地還配上別的顏色。
王爺在雲兒房裡歇息的時候開玩笑地說:“你已經賺錢了,我到現在還是在投入。”
“怎麼說是您沒賺錢呢?那些冷飲不是您的項目嗎?”
“可是冷飲都是你試做的呀。本王負責建冰窖、暖棚,石頭、紅磚、水泥、框架、加人工,一分錢沒賺,還搭進去不少錢。”
“想賺錢不投入怎麼行?您就放心大膽地做您的事,以後成功了都是長期的效益。比方您帶回來的那些果樹苗,長成了、結果了,不是都能賣錢的嗎?桃三杏四李五年,什麼事不都得有個過程?”
“你倒是想的開。”
“世界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您下一步想做什麼?”
“想趁現在把種植木耳、蘑菇、葡萄的木段、木樁的都準備齊全了,還得花錢。還有納蘭百貨店賣的鹹菜比較看好,其實買鹹菜的不光是覺得鹹菜好吃,是那些裝鹹菜的小罐好看,還得買一批。還有下一步開酒樓用的砂鍋、火鍋、碗筷、盤碟的都準備好,炊具咱們買了一部分,還有不少器具要添置的。還有和你筆洗形狀很相像的那種大魚缸、各種花盆、罐頭瓶、玫瑰露等等小瓶小罐的都得添置一些,現在是把你賺來的錢往我這裡扔呢。”
“您怎麼還多愁善感的了?您能賺大錢,雲兒賺的是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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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着以後咱們的攤子會擺很大,有的心操。”
“您有厭倦情緒了吧?”
“不是厭倦,是摸不準頭腦。算了,就這麼往前走吧。過幾天,我就和田亮去唐山那個陶瓷工場去買陶瓷器物,用咱們的膠輪車自己拉回來,省得中途有顛壞的。”
“京裡沒有賣這些東西的嗎?何必捨近求遠跑唐山去買?貴是肯定貴了一點,您在路上就不住店、吃飯嗎?”
“我也不願意跑那麼遠,看過京裡的,沒有咱們要的那些特殊形狀的瓷器。”
“您和他們商量一下,既然他們是做陶瓷生意的,肯定和陶瓷廠家有聯繫,讓他們給聯繫製作不行嗎?咱們就多花一點錢,自己出個圖樣,他們就能做了,還省得您跑那麼遠。您是親王的爵位,萬一中途有什麼危險怎麼辦?就您和亮子兩個人,就算是有功夫,人家人多怎麼辦?”
“你琢磨什麼呢?誰劫我做什麼?一個無職無權的光桿王爺。”
“您是無職無權,可是坊間都在熱傳您是日進斗金啊,所以人家也不是劫您這個人,就劫您的錢。把您綁走,要個百八十萬兩銀子,您的身價還不值嗎?都說您給皇上賺了幾百萬兩,皇上賞賜給您幾十萬……您還真得小心呢。”
王爺大笑:“這可真是三人成虎啊,我這事還沒正式開始呢。就弄得沸沸揚揚的了。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小心不爲過。先在京裡看看行情,賣瓷器的不可能是一家兩家,多走幾家,興許就能買齊了。
王爺聽了雲兒的勸阻,改了主意不去唐山了,於是帶上田亮出府,在四城裡轉悠。
在這之前,王爺關照莽格和******兩人,到近郊那個莊子去看看,有沒有陸續成熟的玉米棒,順便告訴那裡的農戶,以後玉米棒裡的嫩皮子要留下來,雲主子要教給大家草編,以後要用,是收購形式,誰精細保管好了、府上認爲合格的,要論斤收購給酬勞。
田亮不在,納蘭每天給雲兒從小麗布頭堆上給拿編織袋的口袋。現在的納蘭在雲兒面前已經不那麼拘謹了,有的時候還和雲兒說幾句話,當然都是和拿東西有關,不可能敢和主子聊大天兒。
看了沒有減少多少的那些小麗布頭,雲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力。師父告訴她不要心急火燎,她也知道師父是對的,着急沒有用。可是這些東西並不是主要的,不是正品布匹,正品的比這多多了。大宗的就幾千萬米,東西路的蘇州宅子裡連一半的份額都不到,還有絕大部分都在地下密室。就大廳裡的這些也只是小麗布頭的一小部分,充其量也只是在幾十分之一。還有一部分的小麗布頭在園子西北角那個大院裡,還有云兒看到的更大的一部分在明朝王爺的府庫裡;那些專門用來壓花的、各種顏色的單色化纖布都在一個很大的密室裡;
雲兒腳下的地下密室裡沒有一點布匹,都是從工藝美術廠買的東西,還有一部分是從上海的小商品批發市場買的小飾品、小掛件什麼的。還有瑪瑙產品和擺件。布匹沒有裝在紙箱裡的,分別在地下的幾個密室裡。雲兒已經看明白了地下倉庫的分佈情況,所有的布匹都是布卷,有布匹寬度那麼長的布卷,也有雙幅布卷的圓咚咚的布卷,所以的布卷外面都有牛仔布和防雨綢包着,放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四個大的倉庫裡。
想到裡,雲兒心裡又沉甸甸的了。在上海買的那些優質布料,都快上億米了,可不是小數。王爺來雲兒房裡歇息的時候,雲兒就提起這個事,王爺倒好,就一句話:“放心吧,沒事的。”
在過去的日子裡,雲兒很少關心過王爺的安危,因爲有福晉在,王爺的事根本就不勞她來關心。但是異域之行回來之後,雲兒就不知不覺地對王爺的人身安全當回事了。因爲府上太招眼了,最招眼的就是王爺本人。換句話說,王爺已經是被綁架的重點了。
福晉房裡的姑娘嬤嬤正在按福晉設計出來的衣服圖樣趕製樣衣。設計服裝是福晉的長項。凡是福晉設計出來的衣服,穿起來不但好看,還很舒服,宮裡的妃嬪們都把福晉當成新樣衣服的創造者紛紛效仿。
有了給各位誥命夫人做高檔服裝的經驗,福晉的思路就更開闊了。雲兒把自己身邊能裝飾服裝的輔助材料都給福晉送了過去,就讓她放開手腳當服裝設計師了。
太后看到過福晉穿的緊腰褲子很喜歡,就是不好意思說要一件。堂堂太后和兒媳婦要衣服穿成什麼體統。可是人的**是經不起誘惑的,佟氏錦繡進宮兩次,都穿着那種厚紗料、褲腳帶一圈漂亮花紋的、腰上有鬆緊的褲子。太饞人了!怎麼辦?有了。
“蘇茉爾,你去吩咐人把佟妃找過來,本宮有話說。”
“是,太后請稍候。”
儘管皇上對佟妃不那麼在意,一心寵溺鄂貴妃,但是太后喜歡佟妃。不光是她不參與後宮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也不光是她少言寡語,不說怪話,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佟妃懷着三皇子玄燁期間,太后就不止一次恍恍惚惚地看到一條金龍在佟妃的身前身後飛舞。在太后懷着順治皇上的時候也有異象,尤其是在順治皇上福臨出生前後的一段很短的時間裡,宮裡很多人都看到當時的莊妃居住的永福宮上空紅光籠罩,一片祥瑞,皇上的名字還是根據這個祥瑞起的呢。
這件事太后沒有和人任何人說起。如果說了就是暗示下一個皇帝是玄燁,那麼就會引起居心叵測的人暗中加害玄燁。太后是什麼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說話、辦事相當謹慎。所以太后對佟妃相當疼愛,別人還以爲是三皇子聰明,太后喜歡,愛屋及烏。
太后對鄂貴妃表面上也不錯,畢竟是皇上的最愛,不是怕得罪誰,是犯不上自己找不痛快。其實,在皇上所有的妃嬪中,鄂妃是太后心裡最不待見的人!不說別的,就是背叛博果爾,投向皇上的懷抱就說明她是個極有心機的女人。嫡福晉的地位已經不低了,她還是要再往上爬,要利用皇上對她的寵愛給皇上生兒子。然後兒子就會被冊封太子,算盤打得一片脆響。只說才貌,沒有野心,誰信呢!
佟妃很快就被找來,進宮之後給太后行禮問安,然後問太后:“太后喚臣妾前來,想必是有事吩咐?”
“你說對了。還記得前些時候你姐姐帶着府上的幾位誥命夫人進宮來給本宮和皇上謝恩、請安的時候,穿着的那種緊腰的褲子吧?”
佟妃雖然老實不愛說話,不等於心裡沒數。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要不然能生出一位千古一帝嗎?當即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笑着說:“您朝姐姐直接要一條就好,您也是姐姐的婆婆呢。”
“可是本宮覺得有點抹不開,哪有婆婆朝兒媳婦要穿的?”
“那您就想多了。民間有句話叫‘養兒防備老’,瑞王爺也等於是您的兒子,也有贍養您的義務,朝他要條褲子算什麼?您抹不開,臣妾幫您要去。”
“呵呵呵,咱們綾兒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兒了?那就勞煩你去瑞王府一趟,給皇額娘要一條那樣的褲子,你呢,順便朝瑞雲公主要一條,等她們什麼時候做得了什麼時候帶回來,就在瑞王府住幾天當是疏散了,反正在宮裡也是沒什麼事可做。對了,你再和瑞雲公主要點彩珠子,省得看別人有饞的慌。你放心,雲丫頭能給你的,要來就好好放着,別象某個人把珠子送了人當交情,還裝心疼。回你寢宮收拾收拾就去吧。”
“是,臣妾遵命。”佟妃強壓住心頭的歡喜,返回景仁宮,對貼身宮女墨兒說:“你去吩咐況公公,給本宮準備車駕和隨駕的人,本宮要去瑞王府看姐姐。”
“是,奴婢即刻就去安排。”
佟妃進宮的時候,既不是選秀進來的,也不是父母託門子送進來的。因爲她是漢人,漢人女子是沒有資格參加選秀的。就是滿人家的女孩還得是正黃旗、鑲黃旗和正白旗這“上三旗”的家庭出身纔能有資格參加大選。佟妃進宮的原因是她祖上的功勞太大,祖父輩在根本不知道太祖能成事的情況下就依附了太祖,還把雄厚的家資給太祖大半當軍費用,父子兩輩都有很突出的軍功。而且,她是太祖努爾哈赤元妃的孃家人。就是因爲是漢人,佟妃就沒有很高的位份。這樣已經給佟家很大的臉面了。至於佟妃得不得寵就和家裡沒關係了,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在皇上面前不得寵怪你自己。身後的靠山硬也不見得就能得皇上的青眼,第一位皇后那還是太后的孃家侄女,滿蒙聯姻來的呢,還不照樣貶成妃子進冷宮?
“福晉,佟娘娘的車駕已經停在府門了。”秦公公來到福晉門口通傳道。
“哎喲,宮裡怎麼不事先來人先知會一聲兒?劉姐姐、髻兒,咱們趕緊去接。”
福晉覺得很奇怪,佟妃只是一個庶妃,比“貴、淑、賢、德”四妃的身份要低。就是因爲她生了一個聰明的三皇子,才成了太后跟前的得意之人。論身份她是不能單獨出宮的。既然來了,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帶着劉嬤嬤、髻兒到府門來接。
福晉很是忐忑,邊走邊猜想佟妃怎麼會單獨出宮?是太后派來的還是皇上派來刺探什麼消息的吧?
佟妃的車駕很簡單,車外跟着四名大臣府上丫鬟打扮的宮女,還有四名打扮成小廝的太監,還有一名趕車的太監,九名隨從。但是,誰能想到若干年之後,這位佟妃的身後相當風光,被封爲慈和皇太后和章皇后,就連當今皇后去世都沒有陪在順治皇上身邊,倒是平時一點都不顯眼的佟庶妃和鄂貴妃陪着順治長眠地下。
佟妃的家裡人也跟着借光,因爲佟妃生了一位聖祖仁皇帝,她的兩位兄長都成了位居宰輔的朝廷重臣。而且,佟妃死得很蹊蹺,她的身體狀況比鄂妃好多了,忽然間就沒了,很多人都懷疑是太后給害的。因爲康熙皇帝是佟妃生的,太后的侄孫女是皇后,也是後來的皇太后,和佟妃兩宮並駕齊驅,太后不可能不害怕將來康熙皇帝羽翼豐滿了會加害當今皇后,要不怎麼會年紀輕輕的忽然就沒了?這也是清宮疑案之一。可是,誰有證據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