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君非寒脣角扯出一抹清淡的笑容，淡到幾乎看不出來。
“可我偏偏不信命，我只信自己”
從胸口處滲出來的鮮血一點一滴的，染紅了地上的泥土，君非寒的脣蒼白得近乎透明，可偏偏一抹鮮明的血色卻猶如盛開的寒梅，爲他那清冷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妖冶。
君非寒輕微的咳嗽了兩聲，將自己卡在喉嚨裡的鮮血都咳了出來。
他墨黑的眼眸裡閃爍着奇異的光彩，再一次用手撐着地面，緩緩的撐起身子來。
一點一點，緩慢的動作着，就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慢到不可思議，慢到難以等待，慢到君非陌即便看着他在試圖站起來，也絲毫不以爲然。
君非寒撐着地面的手幾乎已經是青筋暴露，好像血管都要撐爆了一般，卻偏偏卡在哪個臨界點上，讓人看了都擔心不已。
他慢慢的曲起腿，嘗試先用膝蓋頂着地面
顧小染平躺在地上，她雙目無神的望着頭頂，眼神已經變得空洞。
失去的血幾乎已經快超過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她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躺在那裡奄奄一息，了無生氣。
腹中的孩子開始不滿的抗議，使勁的折騰着，可是顧小染已經沒有力氣去安撫他了。
無力、疼痛、茫然，將她所有的感知覆蓋，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好像變得輕飄飄的，好像隨時都會飄走一樣
君非陌就像是貪婪的惡魔，不知節制的收取着她的鮮血。
好累
好痛苦
好像全身的血都快要流光了，這樣的折磨，什麼時候才能到盡頭
她以爲她死了，就是結束，可是
“你腹中的孩子，是在龍血的滋養下長大的吧”
君非陌忽而說出這麼句話來，顧小染沉重得快要閉上的眼睛頓時就睜得老大。
“你想幹什麼”
顧小染干涸得快要裂開的脣無力的開合着，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但是君非陌卻讀懂了她的意思，似乎是想到顧小染也要死了，他也沒有隱瞞什麼。
“在龍血滋養下長大的孩子，一定是非同凡響，我若是現在把他取出來，等他長大後，就又是一臺產血器了，而且還沒有任何的風險。”
君非陌微微眯了眼，這個主意他也是剛剛纔想到的。
顧小染腹中的孩子現在還不足月，生下來的話肯定心智不全，這樣就更方便被他控制於手中了。
雖然這樣做，孩子的身體各方面也可能會出現缺陷，但是，那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你”
顧小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君非陌害了她和君非寒還不夠，竟然還想折磨她的孩子
顧小染開始奮力的掙扎起來，可是，所有的掙扎，對於失血過多的她來講，都是徒勞無功。
君非陌冷眼看着顧小染不安的掙扎着，然後把放在一旁的匕首拿了起來，刀尖對準了顧小染的腹部
“不”
“不要”
顧小染絕望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只有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