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曼卿終究還是沒練到司徒顧端那種千年老妖的地步,只能乖乖的扶着男人到了牀上。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席曼卿才氣喘吁吁的看着司徒顧端開口,“司徒少爺你放心,我是一定不會進你們顧家的。”
男人深邃的眼神好看得緊。他薄脣一勾,喑啞的聲音帶着神秘莫測,卻說得十分淡然。
“那倒未必,話別說得太滿。”
“有時間警告我,怎麼不去管管你弟弟。”
到底是誰死纏爛打?
他的不信任,讓席曼卿覺得心裡堵得慌。
這些有錢人就是一門心思的認定,所有女人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嫁入豪門,卻不知道,她席曼卿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那所謂的豪門恩怨!
母親若不是被捲入了這豪門是非裡,又怎會那樣悽慘度日?
司徒顧端看着席曼卿那陷入沉思裡的漂亮瞳孔,淡淡挑眉,“顧之他追不追是他的事,能不能婉言相拒,那是你的事。”
呵,司徒顧端這句話,她就聽出了一個意思,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就允許他顧之大放厥詞,不許她席曼卿有所微詞。
不過索性她也沒想過答應,便看着司徒顧端,收了脾氣。
“我知道該怎麼做,就不需爺提醒了。你的手機我改日會給您送過來的!等到您痊癒以後,我一定會還上欠你的錢,之前在機場打了你,是我的錯,回頭你要是不爽你就打回來。到時候咱們就兩清!”
她用激進的方式和他談着兩清。卻沒注意到男人在聽到她口中的兩清那兩個字時,眸色有多深沉。
等到席曼卿鼓起勇氣和他對視的時候,他卻隱去了眸子裡的深沉,而是眸子微眯帶着危險的氣息看着她:“把衣服用快遞的方式送回來,就是你兩清的方式?”
司徒顧端若是不提,席曼卿都快不記得這件事情了。
她那天正好被徐羣華關禁閉,所以便讓快遞把那些寄過來的衣服全部回寄給了司徒顧端,因爲知道這事兒肯定是司徒顧端做的。
席曼卿熬着脾氣,一雙漂亮的水眸瞪大了看着司徒顧端,理直氣壯:“對,這就是我兩清的方式,你要是方便的話,能讓我看看賬單我究竟欠你多少錢不?我改日就還給你!”
她身邊的有錢人倒是不少的,貌似除了自己窮,其他人都有錢。
顧之是個有錢的主兒,不過不能找他借。席殊……她也不想找。
但是代代也是個富二代,實在不行,她就去找席曼薇借錢總可以。
反正就是不想再和司徒顧端有所瓜葛了!
他就像是一張沉寂的網,自己一旦靠近,就像是靠近了網中央,待到他收網的時候,自己遲早是要被吞噬的。
看着沉默不語的司徒顧端,只見男人的周身像是籠罩着迷霧一般讓她看不真切。
她深深地凝眉,退而求其次。
“您要當真沒有賬單,給我個具體數字也行!”
司徒顧端沉寂片刻,突然給愛德華打了個電話,“把席曼卿的賬單以及合約帶過來。”
賬……賬單?
愛德華看着掛斷的電話,懵了。
合約是有,不過賬單哪兒弄去?
他大手一揮,立馬有人抱來了打印機和電腦。迅速制定了一張表格。
屋內。
席曼卿皺了皺眉,沒想到居然還真有賬單這麼一回事!
這男人果真是個惹不得的!
就在愛德華列好表格快要打印的時候,突然收到來自司徒顧端的一條短信。
愛德華看着那個內容,突然替席小姐重重的捏了一把冷汗啊!席小姐,看來你是當真惹到少爺了!
愛德華看着電腦邊的男人,“等會兒,把這個輸進去。”
司徒顧端合上了手機。
席曼卿倒是在一邊等的忐忑。
片刻之後,愛德華纔拿來了一份賬單和合約放在司徒顧端面前。
“念。”
愛德華拿了賬單就要開口。
席曼卿趕緊上前奪過,“不用了,我自己看。”
“出去。”這話是對愛德華說的。
愛德華出去帶上房門。
席曼卿看着自己欠的債,當真是一個也沒落下,不過最後這一條是什麼鬼?
席曼卿拿着賬單走到喬慕辰面前,指着最後一條看着司徒顧端,“精神損失費這是什麼玩意兒?”
“席小姐不識字?”
男人低沉的聲音淡淡的。
“這字倒是認識,就是不知道什麼意思!”席曼卿數了數那個精神損失賠償費,那數字後的八個零!!
這廝一定是在逗她。
可奈何人家司徒少爺一本正經,絲毫也沒有玩笑的意思對着她說,“因爲你的原因,我受傷入院。顧氏集團以及司徒家族所有收入,以秒計費。要點精神損失費,不應該?”
無奸不商!
無奸不商吶!
“就這樣也要算精神損失費嗎?當時誰讓你站在我下面的。你要是不擡頭看我,我能摔下去嗎?你要是不站在下面,我能砸到你嗎?所以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吧!再說了,那大樹我都爬了無數多次了,要不是你擡頭,我怎麼可能摔倒?”
席曼卿理直氣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像是逼急了要咬人的大白兔。
可愛的紅暈在她凝白的肌膚上看起來更是漂亮了幾分。
司徒顧端望着女人據理力爭的樣子,薄脣一勾,依舊雲淡風輕。
“倒打一耙?”
“我這叫陳訴事實!”
“事實就是你害我受傷,影響顧氏集團以及司徒家族所有事物。”男人漫不經心的擡頭,“坐下,我記得我說過,不喜歡擡頭看人。”
坐下就坐下!
她和他平視,“這麼說來,你還要陪我精神損失費呢!”
“哦?”他挑眉看着她,薄脣輕輕地應了一聲,“說來聽聽。”
“因爲你在機場耍流氓,我意外看到了。然後你抽你了,你意外拿走了我媽的唯一一張照片,後來我找你,打碎了你的杯子,之後欠你錢了,因爲欠你錢,所以我不得不出門,因爲不得不出門,所以不得不爬樹。後來因爲你站在樹底下,所以才受傷,因爲你受傷,我自責得夜不能寐,因爲欠錢,所以我寢食難安。
因爲我夜不能寐寢食難安,所以我內分泌失調了!”
女人的嘴像是機關qiang一樣,一些列的說了出來,卻換來男人淡淡的一句話,“然後呢?內分泌失調就要精神損失費?”
“當然了!你想啊,內分泌失調就會導致月經不調,月經不調就容易導致宮寒,宮寒就容易不孕不育,不孕不育你知道有多嚴重吧!萬一我將來就生了下一個司徒顧端,掌握着經濟命脈呢?你說讓我損失了一個超級天才,這還不嚴重,還不能要求經濟損失?”
席曼卿揚起腦袋和司徒顧端對視!
理直氣壯的對視!
卻看到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興味。
看懂男人嘴角的揶揄,她說:“既然如此,咱們那精神損失費什麼的是不是就一筆勾銷了?”
“賬是這麼算的?”男人終於開口。
席曼卿猛地點頭。
男人修長的手指勾起一旁的合同,“這個怎麼算?”
那是……
席曼卿奪過那份合同,倏然看着司徒顧端,指着合約上的一條條約,“你看你看,自己違約了還好意思說精神損失費。上面清清楚楚寫着不許動手動腳,剛剛在廁所你還……還……”
“還怎麼?”看着怎麼也說不出口的席曼卿。男人眼底深邃的笑意更甚。
席曼卿憋紅了臉,“混蛋!”
她動手就將合同撕了個粉碎。然後得意的當着他的面扔到了垃圾桶裡。
“這下還能不能一筆勾銷了?”
男人挑眉,不置可否。
席曼卿急了,“你這就叫耍流氓!”
男人還是不動聲色,那表情似乎在說,就耍流氓怎麼了?
深邃腹黑的老男人!
“我不管,反正合同都撕了。回頭還了錢咱們兩清。”席曼卿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提兩清。然而她卻不知道,從遇到這個男人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間的兩清,就再也不是她說了算了。
司徒顧端的目光追隨着席曼卿離開,卻看到那黑色的套裙上有一塊可疑的黑色痕跡,像是被水打溼了。
“等等,你剛剛在洗手間玩水了?”
“我在洗手間玩你了!”
再次被司徒顧端叫住,席曼卿的臉都沉了沉,回頭就吼了一句。
男人的目光卻落在了她的tun部。席曼卿立即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翹tun。
“流氓!”席曼卿剛剛罵完,捂住tun部的手指卻突然傳來一陣溫潤的觸感,身下一股熱流襲來。席曼卿看看自己的手指,一片猩紅。
於是……
“啊!!”一聲尖叫響徹整個公館。
門外的愛德華等人聽得心驚肉跳,卻沒人敢問。
席曼卿一頭栽進了洗手間,欲哭無淚的對着司徒顧端的方向弱弱的開口,“爺,能不能麻煩你讓愛德華先生把我的包包還給我?”
司徒顧端撥通愛德華電話讓他找女傭人將包包給席曼卿送了過去,還順帶從席曼卿寄過來的衣服裡拿了一套上來。
看着躲在洗手間不敢出來的女人,司徒顧端額嘴角竟勾起一抹由心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