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禽獸,禽獸啊!”黎清城一臉惋惜的搖頭看着司徒顧端,“要不我伺候您?”
“滾。”男人這是骨子裡透出來的高冷啊!
黎清城走到門邊還忍不住嘴欠,“要是早知道讓你缺胳膊短腿就能伺候你上廁所,那還不知道你死過多少回了!要說這年頭姑娘們爲了讓你司徒少爺寬衣解帶,可沒少費心思啊!”
最後黎清城是被一個飛過來的枕頭給攆走的。
他在樓梯轉角處看到了席曼卿,看起來她頭髮和臉頰都還微微溼漉着,應該是剛剛去洗了個冷水臉。
“小辣椒你這是吃了變態辣,臉紅得怎麼跟西紅柿似的?”黎清城明明推開病房門的時候看到了那樣的畫面,卻還故意這麼調侃着她。
席曼卿想着就覺得黎清城和司徒顧端都是一丘之貉,但同樣都是她惹不起的角色。
於是她只是禮貌的對着他點了點頭就想要躲開。
卻被沒臉沒皮的黎清城攔住,“小辣椒你這是看到小爺不好意思了?”
“我臉皮比二少想象的厚多了。抵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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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我就喜歡小辣椒這個性。我看要是顧端沒什麼措施,你就跟着小爺得了。”黎清城是看着席曼卿這人畜無害卻又帶着一身刺蝟殼的樣子的有趣,特別是想到顧端居然對這麼個小白兔有興趣,他就更是想逗逗她,看看她有什麼值得司徒顧端動心的了。
原本就玩世不恭的黎清城,在席曼卿心中的形象就更是沒救了。
她對着外人向來不吝惜自己的伶牙俐齒,“二少這是飽暖思淫.欲,我這人天生無慾無求。二少還是哪兒溫暖哪兒去吧!”
“拒絕我你也別那麼幹脆啊!留點面子將來好照面嘛!你不跟我也就算了,對象是司徒顧端我也想得通,不過你男人讓你回去伺候他上廁所,這話我可帶到了。不過這都十多分鐘了,你男人要是憋死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席曼卿像是被鬼追了一般拔腿就朝着高級病房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小妞還真有意思。
女人吶,嘴上說着不愛不愛,心裡多半比喜歡還愛得變態。
黎清城看着席曼卿消失的方向,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席曼卿跑回到醫院的時候,卻覺得整個病房的溫度着實降低了好幾度。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睛掃過席曼卿的臉。
她知道自己莫名離開肯定惹了大少爺不開心,開口卻不知道怎麼就口無遮攔的說了一句:“少爺,您憋得怎麼樣了?”
“你說的是火氣還是其他?”男人冷漠的放下手機,整個病房突然陷入一陣狠狠地安靜,彷彿只聽得到輸液水滴的聲音。
席曼卿小心翼翼的走到司徒顧端的身邊,很認真的提議,“少爺,您看您行動不便,要不讓醫生安一個導尿……我……什麼都沒說!”
席曼卿說到一半便看到司徒顧端那嚴肅得讓人發憷的冷漠眼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趕緊閉上了嘴。
沉默了片刻,粲粲才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看着司徒顧端,“司徒少爺
您再憋會兒,我馬上回來!”
席曼卿說完朝着門外跑去,不到片刻,就推了一個輪椅進來,然後看着司徒顧端尚且完好的那一條腿,“我要是扶着你,你能站起來吧?不會把我壓扁吧?”
“要壓你也不是在這兒。”司徒顧端示意性的看了一眼輸液杆。
席曼卿在心裡給了司徒顧端一記白眼,他要是稀罕壓她纔怪了。
她秒懂司徒顧端的意思,於是上前避開了輸液杆子,上前握住了司徒顧端輸液的那隻手臂。
穿着病號服的他,微微的將袖子挽起,她微涼的雙手觸到他溫熱的肌膚,席曼卿竟不知不覺的再次臉頰微紅。怎麼偏偏就想起了剛剛那個熱情如火的深吻……
司徒顧端絕對是個魔咒,碰不得的魔咒,席曼卿在心裡無數次暗示自己,她愛的是簡尋,只是簡尋。暗示了無數次,才終於敢直視司徒顧端那張生得人神共憤的臉。
等到他把力量放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席曼卿才知道,原來看起來身材剛剛好的男人,也未必就是承受得住的重量啊!
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他扶到了輪椅上。
席曼卿將輸液杆子插在了輪椅旁,這才推着司徒顧端走進了洗手間。
她果然是個天才。
不過進了洗手間,她就懵了……
“司徒少爺,你打算怎麼起來?”席曼卿看着司徒顧端,她自認是個女漢子,卻不是個真漢子,怎麼能把這麼龐大的司徒少爺抱起來站着呢……
席曼卿有些無辜的看着司徒顧端。
而後者卻淡眸一掃,“這是我該考慮的?”
“大少爺,您這話就不對了呀!這尿急的又不是我!”席曼卿低着腦袋小聲嘀咕。
可是沒想到這聲音還是傳入了司徒顧端那順風耳的耳朵裡。
“這算是風涼話?”他看起來不像是生氣,可是這話簡直就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席曼卿連忙搖頭,“那我哪兒敢啊!要不這樣吧!少爺您儘管尿了,我回頭親自給您洗褲子唄!”
席曼卿覺得自己一定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雙份的那種……
儘管說的時候理直氣壯,可是說完不到一秒她就華麗麗的後悔了。
她臉上掛起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看着坐在輪椅上卻一臉睥睨天下的男人,笑着說道:“少爺,您看我是不是特有幽默感,是不是差點都笑尿了?”
他是本來就想尿了……
席曼卿在感受到男人無敵的冷漠之後,終於弱弱的伸出脖子對着司徒顧端然:“少爺,您勾住我的脖子,我看能不能把您給勾起來吧……”
席曼卿,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可是她都已經這麼豁出去了,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卻依然穩如泰山沒有任何動靜。
只是那深邃的湛藍色眼眸落到了席曼卿精緻的鎖骨下方,那彎腰的時候不經意的春光乍泄……
席曼卿不以爲意的順着男人的目光看了過去,最後竟伸手給了司徒顧端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巴
掌在司徒顧端的預料之外,也在席曼卿的預料之外。
照理說看看,當真沒什麼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席曼卿就是條件反射的一巴掌甩了過去。而讓她意外的是,司徒顧端反應如此敏捷的男人,竟然任由她抽了一巴掌沒有躲開。
席曼卿火辣辣的指尖連帶着整個手臂都僵硬了。儘管只是之間刮過了男人的臉,可是這樣的舉動就像是小太監颳了皇上的耳刮子。
呸呸呸,她纔不是小太監呢!
席曼卿木訥的看着司徒顧端,直到男人的眸子漸冷,她纔不顧一切的看着男人想要負荊請罪。
“我這真的是條件反射,要不您回頭給我一耳刮子,我保證不帶反抗的!”席曼卿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想象之中的掌風颳來。她這才微微蹙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想要看看情形,只見男人的嘴角竟然掛着一抹淺淺的弧度。
她是出現幻覺了嗎?一定是幻覺!
閉上,再睜開。席曼卿才確定,司徒顧端的嘴角當真掛着淺淺的弧度。恰到好處的微笑,就像是一劑強心針。狠狠地刺激了席曼卿。
原來一個男人笑起來可以這麼好看……
席曼卿看傻了才聽到司徒顧端開口:“你是想我用那隻手打你?輸液的這隻?還是粉碎性骨折的這隻手?”
席曼卿這才知道他在笑什麼。他是在用笑容赤果果的嘲笑自己的智商呢!
“要不你欠着吧!”席曼卿好心的提示,躲過一天算一天,指不定哪天……
“指不定哪天就忘了呢?”司徒顧端突然開口。
席曼卿正在想着他或許指不定哪天就忘了的時候,司徒顧端竟然像是有讀心術似的一眼就把她給看透了。
這感覺……
太恐怖了!
“您記性那麼好,怎麼可能呢……”席曼卿滿嘴的恭維。
男人對着她挑起眉毛:“臉過來。”
“您不是說不方便打嗎?我自己抽自己行不行?”她怕的就是這男人用這種語氣同自己說話,總有種會被挫骨揚灰的感覺。
然而司徒顧端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一直等着她的動作。
席曼卿最後只好帶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將自己的臉湊近了他。
“說錯了。”他磁性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距離太近,呼吸全部深深淺淺的落在了她的耳蝸處。
席曼卿立即端正態度,語氣端正的看着司徒顧端:“我錯了。”
“哪兒錯了?”他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都像是老爸在教訓女兒似的。
席曼卿想了想:“不該刮您耳刮子……”
“再想。”
“還有嗎?”席曼卿絞盡腦汁,“不該爬樹摔倒砸到您……”
“接着想。”
“不該……不該害你進醫院打石膏。”他如果再問,她就真的想不到是哪兒錯了。畢竟從遇見他開始,她貌似就沒做過一件正確的事兒。
可是果然不出她所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