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上上下下熱鬧非凡,下人們都在忙活着,清掃,糊着燈籠,準備煙花。白易水指揮着下人們忙這忙那,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
南宮雲坐在一邊,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空空的感覺。
“師兄,幫我掛一下這個。”忽然白風華的聲音輕輕地從他身後傳來。南宮雲一愣,轉頭就對上白風華微笑的臉,而白風華的手上拿着一個漂亮的大紅燈籠。
“啊?”南宮雲怔住,看着白風華手裡的燈籠沒動。
“你個子高啊,我掛不到,你來。”白風華將手裡的燈籠塞到了南宮雲的手上,然後指了指屋檐下面。
南宮雲看了看手裡的燈籠,再看了看屋檐下,伸手將燈籠掛了上去。收回手一轉頭就看到白風華笑眯眯的臉,手上又多了兩個燈籠。
“那邊還有。”白風華轉頭示意腳下,南宮雲這纔看到兩個丫鬟正在整理燈籠,把燈籠都抱了過來,都笑盈盈的看着南宮雲。
南宮雲木然的又接過了白風華手裡的燈籠,挨個掛起來。但是,心中那股空空的感覺卻在漸漸的消失。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快,眨眼,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
薛柔兒有些擔憂了起來:“子墨從來都沒有買過菜,該不會是找不到地兒了吧。”
“放心,咱們的兒子怎麼可能會那麼差勁。”白恨水柔聲安撫着妻子。
白風華聽到這個話,翻了翻白眼,心道,白子墨很可能就是那麼差勁。從來都是混吃等死的他還自告奮勇買菜去,估計就是個悲劇。
“我去看看。”白風華說了句便往前面走去。
白風華剛走到前院,就聽到了白子墨咋咋呼呼的聲音:“姐,你看你看,這個魚大不大!今天的魚都賣光了,還好我運氣好,遇到了個老頭,把他的魚全都買了下來,還有一條這麼大的呢。”
看着笑得一臉燦爛,手裡拎着條大魚的白子墨,白風華抽了抽嘴角,果然,還是不應該太相信這小子的啊。這一般過節買魚,都會買鯉魚或者鯽魚之類的吧,講究些的會買石斑魚鱸魚之類的,誰會買這草魚啊!
而且,子墨手裡這魚是很大沒錯,但是大的只有這一條,其它的都是才一巴掌大而已,草魚隨隨便便都能長個十幾二十斤,大的還能長個六七十斤的,這麼小的草魚,明明就是人家賣不掉的剩貨,虧得這傻小子還能笑得這麼開心,一副撿了大便宜的樣子!
“白癡!”安少銘憋了一路的笑,此刻終於是舒爽的笑了出來:“你以爲你手上這十斤重的魚很稀罕了呢,告訴你,這明明就是人家賣不掉的,你還拿它當寶。我叫你別買吧,你還非要全部都買下來,哈哈,白癡就是白癡!”
“你才白癡你才白癡,你這個只知道吃的傢伙你懂什麼,就會亂說。”白子墨氣得直跳腳。
“嗚喵嗚喵......”就是就是,子墨挑的魚,都是又肥又大的,肯定很好吃!樓冰兒蹲在白子墨肩膀上,狠狠的朝安少銘揮了揮小爪子。
“好了好了,別鬧了。”白風華上前一手一個,將兩人給分了開來,再一人給了一個爆慄:“快去換了衣服收拾下,好吃午飯了,吃完午飯,還有的你們忙呢。”
爲了晚上的年夜飯,一羣人草草的吃完了午飯,便開始聚集在廚房了,七手八腳的忙活了起來。
薛柔兒看起來柔柔弱弱,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金枝玉葉樣,卻出乎了白風華意料的有着一手好廚藝,看着那一個個點心模子從薛柔兒指尖成形,再由白恨水雕琢一番,完成後的點心精緻得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白易水和白子墨還有安少銘,這都是第一次下廚房,白子墨和安少銘好在有在外野營的基礎,收拾起魚啊肉的,都挺上手。白易水卻是連菜刀都沒有拿過的,叫他擇青菜,能擇掉一半,叫他洗碗,能洗一個打破兩個,最後還是白風華給他找到了適合他的工作——剁肉泥做肉丸子。
而南宮雲站在廚房門口,看着裡面忙活的人,眨了眨眼。
“師兄,你就站着看好了。”白風華後腦黑線,要是南宮雲幫忙,他下意識的順手丟點藥進去就喜劇了。
衆人忙忙碌碌一下午,把廚房搞得差點翻了過來,這一家子總算是玩盡了興,每人都弄了幾樣東西出來了。
就連白老爺子也搗鼓出了一盤子黑乎乎的東西。
這一晚,吃的非常盡心,桌子上歡聲笑語,在評論着誰做的好吃,誰做的不好吃,吵吵嚷嚷,好不熱鬧。白風華看着一桌子人臉上那滿足的笑容,心中更是暖暖的。這一世,她必定全力守護家人們。
最後衆人吃的肚子圓滾滾的,滿足的眯着眼睛準備上街去了。安少銘吃晚飯一臉悲催的去了皇宮,皇室中人在今晚也要聚會。
吃過飯,白子墨看着窗戶外邊就驚叫起來:“下雪了下雪了!”衆人起身走到門口,窗戶去看,果然,雪飄飄揚揚的從天上落了下來。
這個世界的風俗習慣,大年三十在一家人團聚吃完飯後,要再上街一起同樂,最後纔回家守歲。所以,大年三十的鬧市區並不冷清,到處張燈結綵,車水馬龍。
一家人剛走出大廳,卻發現大廳被各種禮物堆滿了。
“這是怎麼回事?”白老爺子皺眉問道。
“回丞相大人的話,剛纔有位公子命人搬進來的,奴婢們怎麼攔也攔不住。”一個丫鬟忙站出來委屈的說道。
“什麼?是何人?”白老爺子疑惑問道。
“不知,那公子還在外面。”丫鬟小心翼翼的回答着。衆人看着這滿滿一大廳禮物,都被驚住。
白老爺子帶着衆人往外走去,擡眼就看到門口站着一個拉風的身影。此人用力的甩了甩頭髮,露出一張俊臉來,手靠着白府的大門,用自以爲很帥氣的姿勢看着衆人。全身上下黑成一片,周圍白雪飛揚,整個人站在哪裡顯得是那樣的突兀。
“你怎麼會在這裡?”白風華還沒開口,白子墨就已經垮下了臉。
“弟弟,我自然是來看望風華的啊。”站在那裡的人,除了白虎聖者洛辰風還會是誰?
“你是誰?”白風華直接淡淡的一句話將洛辰風那顆小心肝傷的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
“風華,風華,我是抓緊時間來看你的啊。這個送給你......”洛辰風真是傷心不已,但是隨即立刻恢復過來,急衝衝的跑過來,將手裡的東西就往白風華手裡塞去。然後轉頭對百家衆人快速道,“白爺爺好,白爹爹好,白心思孃親好,百大哥好,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那堆滿大廳的禮物叫小小禮物麼?
白風華無語了......
“不要。”白風華將手裡的一塊玉佩又塞回給了洛辰風。
“風華,這個你一定要收下啊。”洛辰風眼巴巴的看着白風華,這塊玉佩可是他娘傳給他的,告訴他一定要給未來的兒媳婦的。
“這位是?”白老爺子疑惑的出聲問道。
“是厚臉皮的白虎聖者。”白子墨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什麼?白家一干人等,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是白虎聖者?什麼時候與自家風華這麼熟悉了?居然是大年三十跑到這裡來了。白家的人都面面相覷,眼中盡是訝色。
“你個小兔崽子,不要跑!”忽然,大街上傳來一聲爆喝。洛辰風臉色大變,又急忙要將手裡的東西塞給白風華,白風華甩手拒絕。她剛纔摸到那玉佩的時候就知道,此物絕非凡品。價值連城的玉佩,怎麼可以輕易收下?
“風華,我還會來的,我有事先行一步啊。”洛辰風急急的撇下一句話,再深深的看眼白風華就蹦跳着急忙遠去了。
衆人看着那身影漸漸消失在雪幕中,變成一個黑點,而他的身後追着幾個一身華麗白衣的老者。那些人白風華認出來了,是白虎聖者的那些長老!感情洛辰風是偷溜出來,然後被一干長輩們在“追殺”呢。
“風華,那白虎聖者,莫不是......喜歡你?”薛柔兒看着門口,忽然緩緩的問出這句話,而她的口氣中還有這欣喜。白虎聖者,一表人才,懂禮貌,身份顯赫,居然從白旭國千里迢迢的追到這裡來,可見會自家女人的那份心思。太好了,風華也有喜歡她的人了。
“看起來是啊,小妹,這個白虎聖者,對你似乎不簡單啊。”白易水笑眯眯的開口。
“哎喲,難道我家風華會先給我生個曾孫子?”白老爺子回過神來,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線。
白子墨不屑的撇嘴,沒說話。南宮雲靜靜的聽着這番話,眉頭不自覺的微微蹙起,心中這是什麼感覺?似乎不太舒服。
“娘,你就別亂想了,他喜歡的只是我的外表,他喜歡黑色而已。”白風華無奈的聳肩,“還有,我不喜歡他,一點也不。”
“怎麼會?這個白虎聖者這麼有禮貌,而且他怎麼會那樣膚淺只看人的外表?”白老爺子一聽不樂意了,自家寶貝孫女不至於這樣沒有魄力的。
“懶得和你們說,反正我不喜歡。”白風華有些無奈的說道。
“好了,好了,不說了,走吧。不管怎麼樣,要我們風華喜歡纔可以,其他的,我們說了都不算。”白恨水笑着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爹真好。”白風華嘻嘻笑着就靠了過去。
白恨水伸出手寵溺的摸了摸白風華的頭,笑着。
“什麼話!好像你爺爺不好似的。”白老爺子氣呼呼的說道。
“爺爺也好。”白風華看着孩子氣的白老爺子急忙出聲安撫。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街去了,周圍白雪紛紛,異常美麗。一家人看着熱鬧的街道,有的停下來和小販討價還價,有的去買麪人,買菸花來就地放起來。白子墨在那拿着煙花追着冰兒跑,嚇得冰兒喵喵直叫。
白風華看着眼前這一幕,眼中微微有些溼潤。心中的溫暖,都快要溢出來了,這,就是幸福吧......
就在衆人歡笑玩樂的時候,安少銘不知道從哪裡蹦躂出來了,蹦出來就勾住了白子墨的脖子:“走,這邊不好看,那邊有燈會。”又轉頭衝着白風華道,“白姐姐,走,我們去那邊看燈會啊。”
白風華笑盈盈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一支菸花遞到了南宮雲的手裡,南宮雲低頭看着自己手裡正在燃放的煙花,再擡頭看着白風華的笑容,也緩緩的露出了微笑。
白子墨被安少銘勒的快喘不過氣來了,使勁的推着安少銘,嘴裡罵道:“喂,你怎麼又來了,不在宮裡享受皇家御宴,非要跟着我們幹嘛,煩不煩啊你,走開走開!”
“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我走哪邊麼。”安少銘一邊鎮壓着白子墨的攻擊,一邊扭頭看向白風華,突然發現白風華一直戴着的一對薛柔兒送的紅寶石耳環,竟然少了一隻:“哎,白姐姐,你得耳環怎麼掉了一隻。”
耳環掉了?白風華伸手一摸,果然是少了一隻。這耳環其實也不算多名貴的東西,只是,薛柔兒好像很喜歡看她戴這一對呢。白子墨也低呼起來:“是啊,什麼時候掉的?剛纔出門的時候還在的啊。”
“白姐姐,我和子墨去幫你找。”安少銘勾着白子墨的脖子自告奮勇的說道。
“恩。”白風華笑着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邊上有路人突然驚呼了起來:“那是什麼?”
“哇,好漂亮!”安少銘也跟着驚呼了起來。
“漂亮你個頭啊。”白子墨罵罵咧咧的順着安少銘的目光望去,這一看之下,不由得怔住了,那是什麼東西?!
安少銘興奮得直扯白風華:“白姐姐,你快看。天哪,那應該是戰氣凝成的吧,這人的控制力該多高啊。”忽然又皺眉疑惑道,“我們東木有這樣的高手麼?好像沒有吧。”
白風華順着白子墨的目光擡頭看去,只見半空中一隻渾身雪白的鳳鳥,逶迤着華麗的尾羽不住的盤旋着,越飛越低,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白風華心中一動,目光下意識的往四周掃去。
“啾......”
鳳鳥突然清脆的長鳴了一聲,歡快的一頭撞了下來,惹得衆人紛紛驚聲尖叫,避讓開去。不出片刻,原地只剩下了白風華一人。
“姐,快走開啊。”白子墨扭頭一看白風華竟然沒閃開,趕緊的上前去拉她。有這般戰氣的人,實力不用說了。是敵是友根本就不知道,一切都小心爲妙。白家其他的人也都在低呼起來,讓白風華小心。南宮雲則是身子微微一沉,戒備起來。來人的實力,太強大。
白風華朝弟弟搖了搖頭,擡頭注視着衝過來的鳳鳥,她莫名的就篤定,這隻完全由戰氣凝練而成被人控制着的鳳鳥,不會傷害她。
鳳鳥圍繞着白風華轉了一圈,白風華緩緩伸出手,鳳鳥在她手掌上棲息了下來,小小的腦袋親暱的在她掌心蹭了蹭,一聲婉轉清啼之後,凝練的戰氣緩緩散開,鳳鳥化爲一團白色光華,光華中,有一個小小的東西,輕輕的落在了白風華掌心。
那是她丟失的那枚耳環。
收攏掌心,將耳環緊緊握在掌心,白風華慢慢的轉回身,目光撞入了一池春水之中。
“啊,美男,美男,是超級美男!”小蝶尖叫着,噌的就躥了出去,直撲向對面的男人。
空中靜靜的飄起了雪花,在人羣的那端,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就那麼靜靜的站着,頭上一隻碧綠色的蟲子扭來扭去,他的眼裡卻只專注的看着她一人,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來,然後,伸出一隻修長如玉的手。
空中飛舞的雪花皆向他聚攏了過來,指尖纏繞着白色的戰氣,晶瑩剔透的冰雪之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綻開。俯身理了理白風華被人羣擠得有些散亂的發,莫清絕拔下了她頭上的珠釵,用冰花替她重新綰起一頭青絲,有他的戰氣做支撐,這朵花起碼可以綻放到明天清晨。
白風華仰起臉,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說,最後卻只出口的一句:“你,怎麼來了?”
脣邊綻放一朵極美麗的笑靨,莫清絕注視着白風華,輕聲道:“因爲想見你,所以我來了。”
心中有什麼在緩緩的流淌,白風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嘿,是莫大哥。”白子墨一見是莫清絕就要上去,卻被安少銘一把狠狠的勾住了脖子。
“做什麼?你個白癡,放手。”白子墨掙扎着。
“你纔是白癡,你沒看到兩個人現在郎情妾意麼,你上去幹什麼?”安少銘敲着白子墨的腦袋教育着。
白老爺子和白家其他人看着這一幕,也是半響沒回過神來。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兩個聖者先後出現在東木,而且目標似乎都是一個人,都是他們的白風華。
“喂,子墨,你老實告訴我,你姐和青龍聖者是什麼關係?”白老爺子賊兮兮的問道。
“自己看就是了嘛。”白子墨嘻嘻一笑,“我喜歡莫大哥,莫大哥當我姐夫還差不多。那個臭白虎聖者跟牛皮糖一樣,討厭死了。”
白老爺子眯着眼睛看着那邊的兩個人,滿臉笑意。白恨水和薛柔兒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疑惑,還有絲欣慰。疑惑的是,這兩個聖者爲何都會風化情有獨鍾,欣慰的是自家女兒有人喜歡了,而且都是如此優秀之人。
南宮雲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莫清絕和白風華在雪花中的身影,覺得,有那麼微微的不順眼。
“風華......”莫清絕微笑着,“你等我......”
“什麼?”白風華怔住,看着莫清絕的微笑,卻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你已經在十級巔峰了,進步真的很快。”莫清絕還是微笑着低低的說道。十級巔峰,他相信,白風華還可以再突破,一定可以。等到那個時候,自己就可以......
“你,又要走了麼?”白風華看着莫清絕那清澈的眸子,心中居然有了淡淡的不捨。每一次,莫清絕出現後很快就離去。
“恩。”莫清絕輕輕點頭,將頭上犯花癡的小蝶捏了下來,掛在白風華的耳邊,“但是,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相信我。”
“恩。”白風華點了點頭,不捨的看着莫清絕。
“這個給你,除了我,誰也無法取下。”莫清絕輕輕地說着,而他修長漂亮的手指上已經捏着一塊玉佩,不等白風華回過神,他已經爲白風華親自戴上。
玉佩剛接觸到白風華的身體,一股暖暖的感覺從她的胸口傳來,傳遍了全身。渾身都變得暖暖的,異常舒適。
“這,是什麼玉佩?”白風華心中自認明白過來,這塊玉佩絕對不簡單。能有冬暖夏涼功能的玉佩世間罕有。
莫清絕卻只笑不答,轉頭對着白老爺子等人的方向,微微行了個禮後,對白風華道:“照顧好自己。”
“恩,你,你也是。”白風華看着莫清絕,眸子深處有些複雜。
莫清絕微微一笑,轉身消失在了漫天雪花中。白風華怔怔的看着漫天的血花,手輕輕的按在胸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姐,姐,剛纔莫大哥給你什麼啊?”白子墨蹦跳着上來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走吧,看燈會去。”白風華沒好氣的敲了敲白子墨的頭。
白老爺子一把拉過了白風華,走在前面,賊兮兮的開始問東問西起來。其餘的人跟在後面,白恨水和薛柔兒對視一眼,白恨水低聲道:“這個青龍聖者......不簡單。”薛柔兒卻是柔柔的一笑:“夫君,其實,無所謂簡單不簡單,他對風華的感情簡單就行了。”“哈哈,夫人說的是。”白恨水哈哈一笑,釋然了。
逛完燈會回來,丞相府開始守歲,到了時辰,煙花滿天,衆人最後終於滿足的各自回房睡覺了。
白風華躺在牀上,將那玉佩拿在手上仔細的端詳起來。這塊玉佩,晶瑩剔透,在燭光下散發着淡淡的柔和光芒,上面一葉剔透的荷葉上一朵栩栩如生的九瓣蓮花。白風華伸出手輕輕拉了拉玉佩,卻發現一股雄厚的戰氣蘊藏在了連接玉佩的絲帶上。這便是莫清絕說得除了他再無人可以取下來的原因麼?他將自己的戰氣注入到了這個絲帶裡面。
這樣珍貴的東西,他就如此輕易的送給了自己。白風華緩緩閉上眼,漸漸沉睡。
這個冬季,是白風華過的最快樂的日子。和家人每天聚在一起,看着家人的笑容,白風華心中滿足到了極點。在這幾天,很多權貴登門拜年,皇帝安少軒也來過,賞賜了不少禮物。
日子過得飛快,過了十幾日,朱雀聖殿差人送信來了,讓白風華返回朱雀聖殿。
打點好了一切,白風華和白子墨,安少銘,南宮雲一行人依依不捨的離了家門。白風華有乾坤袋的事,只有南宮雲知道。南宮雲一直將那清影妙紫帶着,現在也帶着回聖殿了。
一路上,白子墨和安少銘都在說笑,南宮雲卻出奇的安靜。
白風華掀開馬車的窗簾,看着外面白雪皚皚,心中有些感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快一年了,再過些日子,就是她的生日了。早春便是她的生日,而她穿越過來,是以前的白風華剛過完生日不久。時間,過得真快......
“姐,你在看什麼呢?外面冷,別看了。”白子墨看到白風華掀開窗簾,伸出手把窗簾放下。
白風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師妹。”忽然,南宮雲低低的開口了。
“什麼?”白風華轉頭看着一臉淡漠的南宮雲。
“謝謝。”南宮雲快速而輕聲的吐出了兩個字後,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自然。
白風華笑了起來,她當然明白南宮雲的意思是什麼。
“對了,今年的祭典......”南宮雲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
“什麼?”白子墨瞪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每一年的初春,聖殿都會有祭典。朱羽國全國的權貴都會出席,聖殿也會很重視。因爲這是神獸朱雀傳達意志的時刻。”南宮雲微微皺眉,緩緩道,“幾位長老早就有換下現在朱雀聖者的決議,你這次回去......”
“我明白了!”白子墨大喝一聲,“幾位長老喜歡我姐,是不是?而且我姐擁有了神器,讓朱雀聖者越來越忌諱。她怕被奪走朱雀聖者的位置,可能會對我姐不利,是不是?”
南宮雲沉默,沒有說話。白風華戰氣突破到十級巔峰的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也沒有打算說出來。但是倘若那朱雀聖者知道了白風華現在的實力,是必定會採取措施的了。
“哼,她想怎麼樣?在聖殿之中難不成她還敢下手?”安少銘不屑的冷哼了幾句。
“等等!”白子墨忽然回過神,“她在聖殿中不敢動手,但是我們現在......”白子墨的譁剛說完,他和安少銘的臉色就綠了。他們現在可不是在聖殿,他們現在在回聖殿的路上!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轟然停住,白子墨和安少銘一個猝不及防,滾做了一團。冰兒跳躍起來,踩在兩個人的身上,喵喵直叫。白風華只是微微皺眉,南宮雲面色依舊淡漠。
“糟糕!說來就來!”白子墨如臨大敵,大喝道,“怎麼回事?”
“有,有兩位姑娘攔路。”外面車伕弱弱的回答。
“是朱雀聖者!”白子墨驚驚乍乍的就跳下馬車去了,拔劍準備禦敵。
安少銘的臉色一變,也準備下馬車,白風華卻用眼神制止了他。安少銘不解,忽然醒悟過來。若真是朱雀聖者截殺他們,還會攔住他們的馬車?
白風華巍然不動,眸子中閃過一絲冷色。外面的人斷然不會是朱雀聖者。南宮雲與自己在一起,那朱雀聖者是絕對不敢來的。白風華爲何這樣斷定,從朱雀聖者對南宮雲的態度就看得出來了,懼怕,那是一種無法遏制的懼怕。南宮雲用毒如神,而且實力超羣。以前白風華沒有看出來南宮雲的實力到底如何,後來自己突破到十級巔峰以後,才發現南宮雲的實力早就達到了十一級的戰氣。有南宮雲在,朱雀聖者絕對不敢出手。
那外面攔住馬車的兩位姑娘又會是誰呢?
“馬車裡面的人給本小姐聽着,立刻給本小姐滾出來。”一個趾高氣揚的聲音在外面不客氣的響起。
呵呵,白風華微微一笑。這個聲音,好大的口氣。
白風華掀開馬車的窗簾,往前看去,便看到一個一身華服的少女叉着腰站在馬車前面不客氣的怒喝着。而她旁邊的另外個少女,也是一身華服,眉間皆是高傲。她的手裡揮舞着一摞銀票,不耐煩的看着馬車。這兩人,氣息內斂,顯然也是高手,只是兩人都顯得有些疲憊。
白風華立刻猜測出來,這兩個少女,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私自跑出家門的,平時頤指氣使慣了。這次走到這裡已經疲憊不堪,想出錢買馬車代步。這段路偏僻荒涼,前後百里都沒有城鎮客棧,在這樣的天氣步行確實是難事。
“給你們五千兩黃金,給本小下來。馬車本小姐買了!”那華服的少女一臉高傲,不屑的叫着。
好大的口氣,好有錢的派頭!五千兩黃金,可不是白銀。一輛馬車才幾十兩銀子的造價,對方張口就是五千兩黃金!
不過,東木,似乎沒有這樣的大家閨秀。修爲了得,出手不是一般的闊綽,這兩人到底是誰?白子墨有些沒反應過來,原本以爲是朱雀聖者來襲,結果是兩個囂張的少女。
“聽到沒有,立刻給本小姐滾下來,否則就不要怪本小姐不客氣了!”那站在前面的華服少女,不耐煩的叫囂起來。她們已經又餓又冷,等不及了。想她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一直都是錦衣玉食,僕從成羣的。這次真不該偷跑出來的。
站在馬車下的兩個少女都看到了白風華,旁邊那個拿着銀票的少女立刻大喝起來:“喂,那個醜八怪,說的就是你,趕緊滾下來,給你五千兩黃金,本小姐買你的馬車!”
白風華微微挑眉,這兩個少女,夠狂!可惜,對象搞錯了!
|趙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