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陳燕雪自然不是
這麼想的,好奇心也掩蓋不住她心中的喜悅,她隨即擺擺手,對獨孤翼笑道:“皇上能來,雪兒不知有多開心呢,怎麼會不歡迎皇上。雪兒只是……”
“只是什麼?”獨孤翼問道。
“雪兒只是覺得,現在天色確實晚了些,皇上應該早那麼一些時間過來,這樣才能早些休息。”說完,陳燕雪仍是樂呵呵地,朝獨孤翼擠了一個笑臉。
“既然雪兒感到好奇,那寡人就告訴你,寡人剛纔去看望了你的雪竹姐姐,所以寡人剛從她那邊過來。”獨孤翼走上前去,邊看着陳燕雪,邊對她說道。
“皇上耿聰雪竹姐姐那兒過來?”聽了獨孤翼這話,陳燕雪也不免感到了驚訝。
“是啊,雪兒是不是也很好奇,寡人爲何不直接留在那邊,卻又到你這邊來了呢?”說到這裡,獨孤翼已然親暱地摟在了陳燕雪的肩上,有些挑逗地看着她。
這眼神,看得陳燕雪心裡癢癢的,她隨即連忙搖頭,邊對獨孤翼回了道:“雪兒不好奇,雪兒不想知道。”
見她這般模樣,獨孤翼便也笑着對她說道:“既然愛妃說時候也不早了,寡人也已經乏了,那是不是要早些休息呢?”
看着獨孤翼這眼神,陳燕雪也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志略帶羞澀地對他回了道:“雪兒……雪兒聽皇上的,就早點休息吧。”
獨孤翼也未再說什麼,直接一把抱起了陳燕雪,便向牀邊走去。
二人只纏綿一番過後,也都仍未睡下,陳燕雪依靠在獨孤翼的肩上,略思索了一番,便還是向他問道:
“皇上,雪兒還是想知道,您……爲何沒有留在雪竹姐姐那邊?”
獨孤翼先是沒說話,不一會兒便又向陳燕雪反問了道:“雪兒爲何想知道呢。”
“我……臣妾……”陳燕雪忽地噎住了一般,不知該如何回他,猶豫了半晌,忽又對他說道:“雪竹姐姐是臣妾最親的姐妹,皇上不陪雪竹姐姐而是直接來雪兒這邊,雪兒怕雪竹姐姐會不開心。”
聽她如此說,獨孤翼便也直接告訴了她:“我沒留在那邊,是希望能保護好雪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希望不讓她受到傷害。”
“是這樣啊。”陳燕雪恍然明白,覺得獨孤翼說得卻有道理,果然他對施雪竹還是很用心的。
“那皇上,雪兒可不可以再問皇上一個問題?”思索了片刻,陳燕雪忽又有了另一個想法。
“什麼問題,你說便是了。”
“那……那雪兒可就說了。皇上,您到現在是不是都還沒有和雪竹姐姐……有過……有過肌膚之親?”
陳燕雪這一問,獨孤翼便也忽地轉過頭來,看了陳燕雪一眼,便對她說道:“雪兒這樣問,是在關心你雪竹姐姐嗎?”
“皇上,,雪兒知道,您最愛雪竹姐姐,待她也自是與別人不同,雪兒與她親如姐妹,也自是很關心她的。但是皇上您也知道,雪兒從小便喜歡您。知道在皇上心裡沒有人能比得了雪竹姐姐,但是雪兒好歹希望能知道,雪兒是不是皇上擁有過的第一個女人。”
“愛妃若是真想知道,那便是了。”獨孤翼也隨即回了她。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陳燕雪的心中確是欣喜萬分的:“是真的嗎,皇上?雪兒好開心!”
獨孤翼已經沒了反應,陳燕雪擡起頭一看,卻見他已經睡着了。
但這仍沒有影響到她心中的喜悅。一想到這樣的事,也算是對她心中的空缺有了填補。
想來不論何時何事,在獨孤翼的眼中她都是比不上施雪竹的,可如今這一件事,倒讓她有了不小的安危。
這同時也算給了她這麼多年來對獨孤翼這份喜愛一個回報。
而相比於現在的雪竹姐姐,她也總算是擁有了一樣施雪竹不曾擁有的東西。
安文昭睜開雙眼的時候,感覺自己彷彿已經睡了很長的時間,他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而他也卻是睡了很長的時間,從他那一晚昏睡過去,到現在醒來的這一刻已經過去了三日有餘了。
而這三日,他也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夢見秦流素回到了他的身邊,他們兄妹二人與父母一起重回了那無憂小鎮。而到了那美麗的無憂鎮,秦流素也成爲了他的新娘。
掀開秦流素紅蓋頭的那一刻,安文昭只覺得,這一身也別無所求了,他只想守着秦流素過完餘生。
而出了這場美夢,安文昭看到的卻是一個極爲陌生的地方。這樣的地方他也從未見過,房間的佈置簡陋之中透露着一些奇怪。
安文昭努力地搜尋着自己的記憶,竟回憶不起來任何事。他一遍一遍地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纔想起自己好像是在宮門外睡着了。
而順着這些記憶往回尋,他也想起了那日與王仕宣一齊去宮裡救秦流素的事。
“秦流素,秦流素呢?”安文昭又是思索半天,纔想起秦流素已經被王仕宣給接回去了:“我的秦流素終於不用再呆在那宮裡了,她終於安全了,我可以放下心了。”
也不奇怪安文昭能連睡上三日不曾醒來。他確是放下心了,也確實累了。從秦流素進宮後的那天起,他的心就沒有放下來過。
加上父親的去世,爲了進宮救秦流素的忙碌奔波與擔憂,他已經許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更多的時候他的疲倦都已經被這些煩惱衝得沒了影兒。
而現在,想到秦流素已經安全的離了皇宮,他自然是放心輕鬆得不得了,一個仰躺的姿勢,便又拍回了自己剛剛睡過的那張牀上。
然而手臂上的疼痛還是刺激到了他,安文昭瞅了瞅自己的手臂,方想起它是被利箭刺過、受過了傷的。
卻見現在的傷口上,包紮着的也不是自己從衣服上扯下來的那塊破布,而是經過上藥處理好了整齊包紮過的。
傷口似乎也好了許多,不再像那日被利箭刺到時那樣劇痛了。
好奇這裡究竟是真麼地方,安文昭遂從牀上坐了起來,從簡陋甚至還有些粗糙的窗子裡向外瞄了幾眼,卻見這裡並不在京城。
基礎簡陋的木房和地上零碎的雜草,加上不遠處微青的山影,這裡倒像是在山野之處。
越發感到奇怪了,安文昭便要去打開那房門看看。
誰知剛走到門邊,那門卻被從外面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熟悉的面孔,滿是欣喜地看着他說道:“你終於醒啦!”
隨着門外照進來的刺眼的陽光,安文昭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雙眼,湊近了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小月。
“吳小月?怎麼是你!”安文昭滿臉驚訝地問道。
“想不到吧,安大少爺,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你知道嗎,你還真能睡,我不怕你睡死,還真怕你餓死呢。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做飯……”
“哎!等等!”見吳小月要走,安文昭忙拉住她,向她問道:“這裡是……”
“我家啊。”吳小月樂呵呵地答道。
“還真是你家?”安文昭環顧了一遍四周,又向她問道:“那是你……把……把我弄到這兒來的?”
“對呀。”吳小月點點頭,對他說道:“是我把你給救回來的。”
“什麼!你一個小丫頭,你怎麼可能……你說,你從哪兒把我給……給弄回來的?”
“皇宮的宮牆外面啊。安大少爺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聽到這裡,安文昭已然是驚訝不已的了,他理了理思路,遂又向吳小月問了道:“不對呀,吳小月,你是怎麼跑到皇宮圍牆外那裡去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
“當然是因爲我一直跟着你的呀!”
“你跟蹤我?”聽到這裡,安文昭忽然又無法淡然了,想起之前的事,便直向她責問道:“吳小月,你竟然又跟蹤我。之前也是的,你去哪兒是你的事,可是你怎麼能老跟着我呢,你稍微地尊重一下我,好嗎……”
“安文昭!”安文昭的咄咄逼人也讓吳小月瞬間沒了耐心:“你能不能有點兒良心!”
吳小月這一吼,也忽地把安文昭嚇了一愣,卻見吳小月直盯着他對他說道:“我跟着你怎麼了,你都說了,我愛去哪兒是我的事,我要不是跟着你,你受了傷昏睡在那荒郊野外的早就被野狼叼走了。”
“得了吧你。”見吳小月這副神情,安文昭也不禁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別的地方我不知道,這京城裡怎麼會有狼,連虎豹都沒有。”說罷,眼珠子只故意轉向了別處。
“再說了,我安文昭如此英俊瀟灑的人,最多是被劫個色劫個才啊啥的,那豺狼虎豹的纔不稀罕我這一口。”
安文昭這幅表現確是讓人看了哭笑不得的,可那吳小月卻仍是一臉正經,神情嚴肅地又對他回了道:
“安文昭,我告訴你,愛去哪兒是我的事,愛跟着你也是我的事。願意喜歡你,也是我的事。我想好了,不管你有沒有什麼心上人,反正我吳小月是不會放棄的。”
“吳小月,你……”安文昭不知該如何回她,只不說話。
也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說話聲,“月小姐,飯做好了,我給你端過來了。”安文昭一看,卻是一小夥子,年紀不大,可以說是年輕得很,卻穿得有些破爛,胡茬也長得有些凌亂。
“你進來吧。”吳小月隨即應和道。
那小夥子將飯端了進來往桌上一放,便又出去了。
“小姐?”安文昭已然猜出了什麼,便又滿是狐疑地對吳小月問道:
“吳小月,可以啊,本來我就挺奇怪,你之前跟我說什麼的,家裡從小窮,連根冰糖葫蘆都買不起,然後騙我給你買了十根冰糖葫蘆,也沒見你好好吃。你既然是小姐,你編出這樣的故事幹嘛。”
既是覺得不解,又是覺得好笑,安文昭不禁調侃了她一番。
雖不是什麼大事,可見到安文昭拆穿了自己的謊話,吳小月還是有些羞愧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別廢話了,幾天沒吃飯,你不餓嗎,快吃飯吧。”爲了轉移這個話題,吳小月直鼓搗安文昭趕緊吃飯。
“好像是呢。”安文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睡了幾天,肚子的卻是餓扁了。看了看桌上的飯,遂也趕緊坐了下來。
可當他拿起筷子準備開動時,卻又停住了手。
“怎麼了,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嗎,大少爺?”站在一旁的吳小月也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