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整個萬寶閣都有問題。”秦流素笑着提示道。
“難道萬寶閣幕後的老闆不是四殿下?”秦流墨不解,濃眉習慣性皺起,陷入深思。
不一會兒,秦流墨眼睛驀然擡起,看向秦流素的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幕後老闆是皇后?”
秦流素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她一介皇后,乃是天下女子之首,怎麼會是一個妓院的老闆呢。”秦流墨臉色凝重,皇后他自然也是見過的,雖然雍容間帶着一絲盛氣凌人,但是那等端莊的模樣,的確是堪爲一國之後的,他實在無法將那個太極殿上坐於陛下身側的華貴女子和萬寶閣的幕後老闆聯繫起來。
“妓院可是最好打聽消息的地方了。”秦流素再倒了一杯酒,這下沒有仰首喝下,而是淺淺嘗了一小口,感嘆果然還是宮裡釀的青梅酒最好喝。
秦流墨顯然也懂了妹妹的意思,嘆道:“要說起來,當今陛下的兩任皇后可都不是大齊人呢。”
當今陛下的帝位登得頗爲曲折,箇中緣由已不可考,反正登基之初,指責陛下帝位來之不正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在鐵腕手段下,那些人差不多都見了閻王,這些年來已經沒有人敢再提此事了。
第一任皇后,是鄰國大陳的公主。屆時陛下還是王爺,娶了陳國正直妙齡的文瀾公主,這也是齊陳兩國交好的象徵。第二任皇后,是渤遼國的公主,大齊陛下將渤遼收入大齊版圖時,便理所當然地將這個美麗的亡國公主收入了後宮。
“如今她是地位穩固的大齊皇后,身份高貴,用點手段,私下培養些勢力,也是正常的。”秦流素輕輕一笑,“畢竟陛下還沒有立下太子,一切還是未知數。”
秦流墨卻不贊同這一說法,“要論起來,已故皇后乃是大陳公主。雖然同樣是公主,毫無異議先皇后身份更爲高貴,而且先皇后所生的三殿下才是嫡長子。”一介亡國公主又怎能和強大的陳國公主比呢。
秦流素側首睇哥哥一眼,帶着莫可名狀的笑意,“大哥,你有身爲男子的通病哦,習慣性地小瞧女人。”
“我哪有。”秦流墨不免叫屈,他倒是真不覺得自己在小瞧女人,“你看我們秦家,孃親乃是戰場上的奇女子,你作爲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哪敢小瞧女人啊。”
秦流素的笑容一頓,眯着眼睛不滿道:“什麼叫我不是省油的燈?”
話說得太快,秦流墨趕忙賠笑着補救,“哥哥這是誇你聰明呢,形容得有些過而已,你別跟我計較。”
秦流素哼了一聲,以示懶得追究,然後轉而說起了正事,“你看這麼多年,三殿下雖然擁有太子的部分權力,但是卻沒有太子之名,而且陛下對他也不可謂不忌憚吧。相比而言,四殿下就相當於在暗處了,誰知道他不會忽然一鳴驚人呢。”
“我早知道四殿下不簡單,你沒和四殿下打過交道,那種人,絕對不是心性淡泊之人。不過我倒的確沒有想到深宮的皇后也有這等複雜心思。”秦流墨說道,他指的複雜心思,自然是染指朝堂。大齊對女子的管束並不嚴格,要不然也不會有女子成爲將軍上戰場一說了,但是後宮嬪妃干政卻是不同的。
“我也沒想到。”秦流素懶懶地接口道。若不是今晚楚絕塵暗示,她也不會想到萬寶閣和當今皇后有關係。“不過我想起了渤遼國有任王后似乎是苗疆聖女,苗女中懂勾魂術者甚衆。”
秦流墨摸了摸下巴,“看來皇位之爭很是激烈啊。”
那關自己什麼事?秦流素晃了晃酒壺,發現酒壺已經空了,於是爽快地朝哥哥揮了揮手,“大哥,今晚的事你去稟報爹爹吧,我困了先去睡了。”
秦流墨見她眼裡滿是睏倦之意,拍了拍她的腦袋,溫和地道:“好,你去睡。明天會有宮裡的畫師入府爲你畫像,可不要起遲了。”
畫師?原本已經起身的秦流素身形一頓,然後才反應過來肯定是爲了選妃而準備的,眼裡的笑意便淡了幾分,只隨口應了哥哥一聲,便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