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司馬臺縣出來,站在庭院中的幾十個黑衣人,頓時,畢恭畢敬地出聲叫道。
“嗯嗯。”
司馬臺縣輕輕地點頭,雙目掃視了眼全場,凡是他目光掃過的地方人羣,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來到,不敢與之對視。
只因光芒太盛,太烈,太濃!
那強大的上位者氣勢一個綻放,便令人有種慚愧的感覺。
刑部侍郎就是刑部侍郎,執掌了無數人的生命,哪怕是往那兒一站,其氣勢都能夠堪比,千軍萬馬。
一人值千軍萬馬!
司馬臺縣收回目光,淡淡地開口道:“你們都是好手,最低的都達到了淬體巔峰,最高的已經達到了凝元中期。這等修爲,放在哪兒,都足以坐鎮一方,成爲一方豪強!”
“相信,你們也知道今天的任務是什麼?營救寧風。一旦成功,本官可以保證,你們的前途會比你們所選擇的路要輝煌得多,說是光宗耀祖,一點也不爲過。
但是,凡是有利就有弊。一旦失敗,你們的性命將不保!”
“也就是說,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選擇退卻,回到各自的崗位上,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二,選擇前進,跟着本官,一同創造光宗耀祖的輝煌業績。”
“本官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如何選擇,一切都在你們!”
“但,本官保證,一旦經歷了這件事,我們就是兄弟,就是同一個陣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過,本官更是可以保證,一旦選擇第二條路,你們的‘榮’會更大!更輝煌!”
這一番話,刑部侍郎司馬臺縣可謂是恩威並施。須知道,一旦能夠和司馬臺縣這麼一尊官場大佬,刑部侍郎,執掌一方生殺權的人,結交,本身便是一件極爲光榮的事情,更別談是成爲兄弟。
一旦成爲兄弟,所產生的蝴蝶效應,極爲的強大,不可想象!
放眼望去,庭院之中,有着三十個人。
這三十個人,聽到司馬臺縣的話,想也不想,便是異口同聲道:“我等誓死追隨大人!”
“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
富貴險中求。
在這個社會,這個國家,無論是做什麼,都是有着風險,不同的是,風險的強弱。
風險越高,所收穫的利益也就越大。
拿生命作爲風險代價,由此可想,所收穫的利益,有多麼的巨大。
選擇第一條路,固然,極有可能可以安安穩穩的渡過一生,但是,想要在人生旅途之上,更近一步,幾乎是不可能。
因爲,這個社會是一個現實的社會。想要成功,想要身居高位,想要榮華富貴,不僅僅是需要個人的能力,更是需要有一個堅硬的後臺。
司馬臺縣身爲刑部侍郎,官場大佬,作爲一個後臺,是非常厲害的。
再者,司馬臺縣的背後更是有着一尊無可比擬的人物,跺一跺腳,整個大陶都要抖上三抖。
如今的社會,就是這樣,背景、人脈是一重接一重,是一環接一環,若是,缺少了其中的一環,那麼,所有的都將崩潰,不復存在!
司馬臺縣很是滿意地點頭,對於他們的答話,他很滿意,心中也很高興。
“既然你們都決定了,那好,你們現在就出發!”
“是,大人。”
三十個黑衣人,頓時應聲叫道。
“咻咻!咻咻!咻咻……”
卻死見到,三十個黑衣人身形一展,整個人都騰躍而起,化作了一片黑幕,隨即,便是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陳武雄,我們在寧城中第一次真正的交鋒,開始了!”
第一次交鋒?看起來,似乎沒有道理,但是,細細一想,又好像是正確的。
在之前,雖然有所交鋒,但是,那都是口角上,智慧上的,像現在這樣,真刀實槍的戰鬥,卻是第一次。
因此,說是第一次交鋒,也不見得是錯的。
刑部侍郎司馬臺縣的雙目中露出了回憶之色,似乎是想到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自己和陳武雄,同時去參加欽差部門的招生考試,一起努力,一起奮鬥,感情在那時十分的好,但是,因爲一個人的出現,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勢如水火!
那個人,不是其他人,赫然是三王之一,明王。
就是因爲明王的決定,從而,導致了,司馬臺縣落選,而陳武雄卻是登榜。
“這一回你可沒有明王柏明那個老東西的幫助!我看你有什麼能耐,能夠在勝我!”
固然,陳武雄那邊有着不穩定的因素,但是,在司馬臺縣看來,卻是不值得太過重視,或者說,遠遠沒有明王的重要、厲害。
準確地說,卻是司馬臺縣內心,那驕傲的內心在作祟,在他看來,陶安泰柏小妍,還無法比得上自己,哪怕是加上陳武雄自己也是一樣。
差距就是差距,完全不是人數能夠比擬的。
顯然,在他心中,陶安泰柏小妍,就是個充數,甚至是,濫竽充數的存在。
“咻!”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再度落了下來。
“都開始行動了!”
落下來的黑衣人,看了眼四周,淡淡地問道。
聽其聲音,完全沒有之前那三十個人的尊敬。甚至可以說是平輩,平起平坐。
由此可見,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寧風的那神秘莫測的二弟。
“嗯嗯!”
司馬臺縣點頭,隨後,問道:“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
寧風二弟道:“一切準備就緒!”
“只要他們一出來,在我們的視野之內,我的那十個兄弟,立馬會動手!劫獄!救下我大哥!”
司馬臺縣道:“既然準備好了,那你也回去吧!我在這兒等着你們的好消息!”
寧風二弟道:“那我就先走了。”
“咻咻!”
身形一閃,也不見身形。
司馬臺縣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微微搖頭,便是閃身回屋。
顯然,如陶安泰所料,這件事,縱使是司馬臺縣策劃的,他也不會出現在戰場之上,因爲,戰場之上,意外太多,而且,身份一旦暴露,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啊!
聰明如司馬臺縣,纔不會做這等傻事。
再說了,他好歹也是刑部侍郎,手底下有那麼多的人可用,爲何要親身親爲,那還算是老大嗎?那他刑部侍郎的名頭是用來幹嘛的啊!
“靜待佳音!”
卻說,司馬臺縣回屋後,坐在書桌前,無所事事,便是寫了這四個大字!
這是他現在要做的事情。
同時,他也知道,這是背後大佬,所要等待的。
希望,結果如他們心中所願。
也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葬送於今天。
固然,每一個人都是向死而生,無論你生前多麼的輝煌,但是,終究逃不過死亡的結局。
除非是超凡脫俗,破鏡,達到白日飛昇,可以勘破蒼穹。
可是,這種人,這種境界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古往今來,除了在上古時期,在中古時期之外,其他時候,根本就是不存在。
封神封仙最爲鼎盛的時候,是在中古時候,商周時期,最爲強盛,但是,在商周之後,封神成仙的,卻是寥寥無幾,彷彿,是世間徹底斷了封神成仙之路,最近的一次成仙,是在鼎盛的唐朝之時,也僅此一人,成仙,而且,成仙的方式極爲特殊,是以詩入道,以詩破鏡,人稱“詩仙”李太白。
……
監獄之中。
“嘭!”
關着寧城原城主寧風的牢房,被衙役打開了。
“終於要上刑場了啊!”
靜靜地坐在裡面的寧風,聞聲,心中暗暗道。
“也不知道今天要死多少人!”
寧風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出來了!你要上刑場了!”
那個開門的衙役,淡然地出聲。
聲音之中充斥着一股不以爲意,以及嘲諷。
堂堂的一方城主,卻是要落得被斬首示衆的下場。固然,被斬首示衆的大臣有着許多,甚至,上到親王都存在,但是,每一次,都是令人感到非常的震驚與惋惜。
人要知足常樂,不能夠貪得無厭。一旦,野心膨脹了起來,那麼,你的慾望也將無限的被放大、放大,最後導致,你的心靈將徹底的被慾望給佔據,那時候,你離死亡真的是隻有一步之遙了!
寧風不以爲意,依舊是在喃喃出聲,道:“不過,死多少人,與我都無關,只要自己能夠活下來,一切都是好的結局!”
他那原本渾濁的瞳孔,陡然,一抹精光閃過,卻是智慧、武力的光芒,彷彿,他篤定自己能夠活下來。
身上隱隱有着強橫的氣息在震盪,一下,也僅僅是一秒的時間,然後,就如同秋風掃落葉,那股強橫的氣息,就徹底的消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來無影,去無蹤。
能夠不死,誰想死啊!
寧風能夠做到城主之位,證明着他也是一位雷厲風行的主,曾經掌握一城的生殺大權,其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對於別人的生命,早就看淡,不然的話,也不會做出與人口販子勾結的事情出來。
今天,哪怕是死在多的人,跟他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要的就是自己能夠活下來。
開門的衙役也是淬體巔峰的高手,但是,卻是沒能夠感受到那一股的存在與消失,一是因爲武道修爲太低,不足以支撐他察覺,二是因爲,這一股氣息來得快去得也快,哪怕是同境界的人,一個不注意也無法察覺得到。
“出來出來!好好的感受下,最後的時光,在過不久,你就要上刑場,面對着死亡。”
衙役淡淡開口道:“好好珍惜,這最後的時光!”
寧風聞聲,也確實是走了出來,看了眼他,開口道:“兄弟,謝謝你這段時間,在監獄在牢房中的盛情款待。”
衙役一愣,想不明白,明明都要死了,還是這麼一副面不改色,鎮定自若的模樣。
是有着把握可以逃脫出去,還是自暴自棄,已經坦然面對着死亡?
但不管是哪種結果,跟自己好像都沒有什麼事情。
衙役道:“不客氣。這是我們衙役應該做的事情。”
寧風點點頭,將頭伸了過去,手也是伸了出去,道:“來吧。”
這下,衙役更加的疑惑。
以往自己遇到的那些死囚,面對着上刑場被斬頭,都是怕得要死,一哭二鬧,說什麼也不想上去,甚至是百般阻攔,百般推辭,百般拒絕,一副說什麼也不想上。畢竟,生命只有一次,沒了就是沒了。一旦被斬首了,那就是真正的死亡。
像寧風這樣子的,坦然面對,甚至,還主動接受,還真是不多見。
他第一次產生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不怕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