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領命退下,隨即一道道菜盤端了上來,柏小妍聞着擺在桌上菜盤傳來的肉香菜香,肚子不爭氣地響了。
柏小妍紅着臉不敢看柏霽,但柏霽打趣的聲音傳來:“怎麼,妍兒這可是餓了?肚子都唱起空城計了?”
柏小妍紅着臉扭過頭看着柏霽道:“妍兒就是餓了,哥哥不許笑話妍兒!”
“好好好!”柏霽連連點頭,帶着柏小妍在大理石桌旁坐下,並夾了一筷子三仙芋絲放入柏小妍面前的碗裡,“妍兒,這是你最愛的三仙芋絲。來嚐嚐,是否還是你喜歡的那個味道。”
柏小妍夾了點三仙芋絲放入口中,頓時熟悉的味道充斥在整個口中。
柏霽不否定,只是望着柏小妍淺笑,柏小妍見狀眼中的不可置信化爲感動。
“哥哥,妍兒能再與你在一起真好!”
“吃吧,不然飯菜該冷了。”柏霽摸着柏小妍的腦袋,溫和道。
在兩人用過膳後,柏小妍擦着嘴問:“哥哥,妍兒有一事很是好奇。”
柏霽偏過頭,狐疑地望着她。
“哥哥,我們現在是在何處?”
“原來是這事!我們現如今在魏國的一處偏殿。”
“什麼?”柏小妍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在柏國還是魏國?”
“是那個滅了我們柏國的魏國!”柏霽淡定地回道。
“哥哥,你怎麼敢在魏宮居住?難道就不怕會有人發現嗎?”
“妍兒放心,哥哥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哥哥,我不是說被別人發現我,而是你不會擔心有一日被別人認出我們二人嗎?此處如此危險!若是被人認出,哥哥可就——”
“妍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心吧,哥哥心中有數!”
柏小妍依舊是難以置信,她道:“哥哥,你在此處居住了多久?”
“有五年之餘了!”
“五年之餘了,五年前我已在無塵山,哥哥這些年經歷過什麼?”柏小妍這纔想起自己對柏霽這些年的經歷一無所知。
“妍兒想聽麼?”
柏小妍單手支在八仙桌上,對柏霽點點頭。
“哥哥,你在那次戰場上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何你會在那日被人斬首並失蹤了?”
柏霽回憶起當初的遭遇,眼底盡是恍惚。
“那日,我接到探子來報,魏軍即將到柏國邊境,那時我正在軍帳中與柏國的將軍們共商討軍事。在得知消息後,我便命三軍佈陣,將柏國邊境防守地一絲不漏,若以此下去魏軍並不能攻下柏國,因爲對方主將已經中毒昏迷根本不能指揮軍隊,照此下去我軍便能完全取得順利。
可不想在關鍵時刻,那主將竟能清醒過來,而我方又出現叛賊。導致三軍失利,我也差點被斬於馬下,就在千軍一發時刻,一羣女子衝入戰場將魏軍衝散,我也就趁機離開了戰場。
不想那魏軍中竟有一人對我緊追不捨,我便一路被追到我們柏國的一處禁地。待我進了禁地後發現那些追兵沒有進來,這時我才意識到進了禁地。
可是進去禁地是件易事,出去卻十分艱難,我在禁地口四處尋出口,可卻始終沒有尋到,於是我便進了向禁地深處走去。
禁地深處的中心處有一顆十分高大的樹,其軀幹上有扇小門,我推開小門向裡走去。不知走了有多久終於到達了樹心處,那樹心處十分寒冷,中間有一透明的石晶棺,我靠近石晶棺向內看去,裡面躺有一極美的女子,女子面容栩栩如生似是活人。石晶棺周圍刻有出禁地的方法,於是我便按照那法子出了禁地。
最初一直都是在柏國,前幾年纔來到這魏宮。”
柏小妍愣住了,她還以爲柏霽會說他是怎麼來到魏宮,不想柏霽只淡淡概括了一句。她不死心道:“哥哥,那你是如何進來這魏宮的?”
柏霽輕描淡素,道:“不過是一些小法子,不值一提!”
這時一黑衣人進來,對着柏霽與柏小妍躬身後,面帶急色似乎想要對柏霽說些什麼,但是微有顧及地看向柏小妍。
柏小妍見狀,對柏霽道:“哥哥,若是有事要處理您就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妍兒,哥哥今後也許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所以能不能答應哥哥以後不論看到什麼都不要輕易相信,好嗎?”柏霽臨走前對柏小妍叮囑道。
柏小妍沒有明問,心中清楚今後兩人的路還長,於是答應道:“放心吧,哥哥!妍兒省得!”
柏霽便也沒有再說什麼,與黑衣人一同出了殿門,未過多久,金嬤嬤進來了。
金嬤嬤一臉喜色對柏小妍道:“小姐,看來老天還是眷顧小姐的,讓小姐與殿下相遇。”
柏小妍輕笑不語,但眉梢的歡喜表明她此時內心還是欣喜的。
“對了,嬤嬤,青玉他們此時在何處?”柏小妍問道,她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兄長是個極不信任他人的人,金嬤嬤是照顧柏後的老人這才能被允許來這魏宮,可青玉與玄風不同,他們二人柏霽並不熟識。
金嬤嬤回道:“他們二人此時在院中。”
“嗯,嬤嬤,我今日要出門一趟,或許很晚纔可能回來,到時若是哥哥問起你就這麼回覆。”柏小妍想起墜崖前與謝三夫人的約定,因爲鬧出後面的一系列的事於是耽擱了下來,現在是時候與謝三夫人見一見了。
金嬤嬤奇怪道:“小姐要去何處?”
“放心吧,那兒沒有危險。”柏小妍怕金嬤嬤攔下她,急忙道。
“可小姐,殿下命老身在此陪着小姐,若小姐此時出去讓老身難以向殿下交代。”金嬤嬤面露難色,“況且小姐傷勢未愈,此時不宜出門,不若待上幾日後再出門?”
“不可,此事不可再拖了。嬤嬤,您就放心吧,我還不能照顧好自己嗎?”柏小妍見金嬤嬤遲遲不肯答應,於是使出幼時一貫用的殺手鐗,拉住金嬤嬤的衣袖撒嬌道,“嬤嬤,您就讓我出門去吧,多出門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傷就好了呢,而且您也教過我醫術,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您就讓我出去吧!”
或許是柏小妍許久未對金嬤嬤撒嬌過,這麼一出竟讓金嬤嬤瞬間頓住,柏小妍便乘機出了殿門,臨走前還回過頭對金嬤嬤道:“嬤嬤,您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完話的柏小妍便如一支離弦的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避開魏宮的一些宮人幾起幾落便來到康城街頭。
未時的康城街頭此時有些安靜,往日人頭攢動的街頭並沒有多少行人,許多街頭上的男子在見到柏小妍後移不動步子皆是一副垂涎的模樣,甚至有人慾圖上前調戲柏小妍一番卻在半途中突然不得動彈,其他人見狀都只敢看不敢動。
柏小妍還在奇怪在路過一販賣銅鏡的攤子前她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原本的容貌過於美豔讓這一衆人等皆是垂涎三分,看來今後出門前得遮掩容貌,於是她忙穿過主街來到謝侯府門前。
謝侯府的硃紅色大門此時緊閉着,裡面隱隱傳來一些哭聲,而府門外卻站了好些人。
柏小妍不解拉過路人問過後才知道原來自那日出事後,侯府與陶將軍府兩家交情便有些變化,而在不久前謝侯爺又欲將謝家二小姐與三小姐送與三皇子做側妃,此時謝侯府中正鬧得不可開交,府門外站着的人都是來祝賀的卻被擋在府門外。
柏小妍有些不理解謝侯爺的做法,他不是大皇子外祖父的弟子嗎?爲何又要拉攏三皇子?
莫非謝三夫人尋她是爲此事?
正在柏小妍苦思不得時,謝侯爺攜着兩人從遠處走近侯府門口,站在府門口的那些人見到謝侯爺紛紛行禮。
府門這時緩緩打開,謝三夫人鐵青着臉站在謝侯府門口堅持不讓,柏小妍從側面見到謝侯爺皺起眉頭。
“你一婦道人家給本侯進門去,莫要在這丟侯府的臉面。”謝煜滿含怒意的聲音傳入柏小妍耳中,柏小妍看到謝三夫人臉色越發不好。
只見謝三夫人微微欠身,道:“謝侯爺,您是侯府的一家之主有權處理侯府的事情,您強行將菲兒嫁給陶小將軍妾身並不多話,畢竟那是您的女兒。但是蓀兒與芷兒都是妾身的女兒,這妾身女兒的婚事難道妾身還無權做主嗎?”
謝煜的臉色頓時難堪起來,他道:“這事我與三弟商議過,並且是三弟應許過的,你一婦道人家莫要插手!”
“哼,他應許是他的事,這也是我的一雙女兒,爲何不允許我插手?”謝三夫人也不再低身下氣,態度強硬起來。
這時謝三老爺從街頭匆匆趕來,他對着謝煜連連道歉:“二哥,這事是三弟做得不恰當,還請二哥能看在爲弟的面子上放過內人,三弟這便勸勸內人。”說完,謝三老爺便強行拉走謝三夫人。
謝三夫人拂袖,冷聲怪調道:“爺,平日不見你對蓀兒與芷兒上心,現如今侯爺的一句話你便要掌管女兒的婚事,用婚事來換取利益卻絲毫不在乎她們未來會怎樣,你這當爹的可真是當得極好,極好!”
謝三老爺對謝三夫人的冷嘲熱諷面上掛不住,擡手便想給謝三夫人一巴掌被謝煜攔下。
“好了,要動手進屋動去,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
謝三夫人似乎也感覺到不妥,於是遷就謝三老爺被拉近府中。
柏小妍見謝三夫人在即將進侯府時向她這邊看了一眼,雖然她沒有看懂謝三夫人望來的眼神是何種意思,但柏小妍卻能看出謝三夫人是將她認出了。
柏小妍轉身離開,走在康城街頭,這時一男子醉醺醺地走到她面前,突然撞上了她。
柏小妍眯着眼,靠近男子迅速地取出放在身上的銀針紮在男子身上。
男子頓時渾身發癢,他先是感覺有些異樣,扭動了兩下身子,漸漸地身上越來越癢、越來越難受,最後躺在地上打滾左磨右磨始終不得輕鬆,男子難受得緊,邊滾邊求饒道:“求姑奶奶放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惹怒女俠,還請女俠能大人有大量繞過在下這一次,在下一定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