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是一個野心家,控制慾極強,不然的話,也不會拉攏朝中三分之一的官員,更不會產生那等想法。
“壽王,您得極是啊!”刑部尚書赫然也在壽王府中,聽到壽王的話,第一個跳出來,道:“刑部侍郎這個職位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但是,要知道,這個職位也是三品大員,位高權重,豈能如此的草率,說殺就殺的,不成體統!”
若說對於這件事最爲憤怒的人是誰,不是壽王,而是他。
司馬臺縣可是他刑部的種子選手,是他看來,最適合接替自己位置的人,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甚至將司馬臺縣收爲了義子。
如今義子被殺,他這個義父怎能不怒。
“壽王,李尚書說得有理,必須要好好的制裁一下紫王,否則,後患無窮!”
發聲的這一位,兩鬢斑白,一看年紀也有着五十,此人,在大陶的官員中,也是舉足輕重,品級與刑部尚書差不多,但權力更是在後者之上。
此人,正是兵部尚書紀曉明。
紀曉明能夠當上兵部尚書,他的直覺非常的準,直覺告訴他,若是不除掉紫王的話,他們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甚至,極有可能會有性命之危。
“我等請求壽王爲我等做主,懲戒給紫王教訓。”
府中的其他官員,也是恨恨而道。
他們也生怕,某一天,陶安泰的屠刀會落在他們的脖子之上,那時候,所謂的繁花似錦,都是泡沫,一片浮雲。
壽王眼睛一眯,眸底深處有着一抹殺意。
他不喜歡意外,一旦有將意外抹殺在搖籃中。
“本王回給衆位大人一個交代的。”
壽王直視寧城方向,沉聲道。
“多謝壽王。”
衆大臣恭敬一拜。
他也不知道,自家的父聖,對他如此看重,竟是派了武師過來保護好他……
此時的陶安泰,依舊是住在了宇文池裡,畢竟,宇文池是他在寧城的第一個落腳點,不住在這兒,要住哪兒。
陶安泰有日常三件事。
第一件事:早上,陪着柏小妍練劍,結局一樣,被柏小妍虐。肉眼可見的,柏小妍的劍道修爲在提高。
第二件事:傍晚時分,陪着柏小妍逛街,每一次都走得腳痛。陶安泰曾經拒絕過,結果……被柏小妍再度暴打一頓。陶安泰也問過,能不能不要每天都出來逛,也被柏小妍狠狠拒絕。她說,女人最喜歡逛街。
第三件事:晚上的時候,挑燈夜戰,指導陶義軒的修煉。陶義軒是會跟在他身旁的人,說是第一貼身侍衛也不爲過,自然而然,他的實力越高,更能夠保護好陶安泰。
時間,再度匆匆而過。
第三天的時間。
寧城迎來了八個人,和其他人一樣,身着布衣,如同普通人,但是,從他們那穩健的步伐,昂首的胸膛,以及掛在腰間的或刀或劍,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武者。
不過,他們也聰明,沒有一羣人蜂擁而入,而是分散開來。錯開,一個一個的入城,沒有引起任何的波濤。
“大人。”
進城之後,這羣人三三兩兩又匯聚到了一塊。其中,一個持刀之人對着爲首一個年過五十之人,恭敬道:“根據,王爺給的資料,太子住在了宇文府。”
“宇文府?”
那兩鬢斑白之人,微微蹙眉。
太子何等身份,在寧城之中,除了城主府之外,還有什麼住所能夠與他的身份相匹配,甚至,寧城城主府都不夠格。
對於宇文府,他也有所知道,寧城第二勢力,府主是一個叫宇文池的凝元初期武者。
不過,既然太子住在那兒,自然有着他的道理或許有着別人的目的。
若是,讓陶安泰知道,恐怕會苦笑不得。之所以住在宇文府不是有目的,而是因爲他沒地方住,城主府他沒有資格,住其他地方又要錢,自己又沒有那麼奢侈。
“走,進宇文府。”
兩鬢斑白之人,大手一揮,頓時,四團人,一起向着宇文府而去,行動有序,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之人。
確實,這每一個人都是明王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都是好手,可以以一對二的存在,最低武道修爲,也達到了凝元小極位之人,他更是武師。
以他們的身手,悄無聲息的進入宇文府,完全沒有問題。
當然,除了他們,寧城也迎來了另外一夥人。
爲首的兩鬢斑白之人,大手一揮,頓時,八個人四下散開,顯然是去尋找着陶安泰的身影。
此時的陶安泰,呆在庭院中,單手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之間,他的神色動了起來,眉頭一挑,沉聲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來了,又何必這般的躲躲藏藏。”
卻是,他察覺到有人的眼神從他的庭院中散過。
雖然僅僅是一瞬間,但是,卻還是被陶安泰感應到了。
這還得多虧於陶安泰的靈魂強大,意識強大,遠非一般人能夠比擬的,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的智慧纔會這般的恐怖。
“咻!”
一道白衣身影降落了下來,卻是那個兩鬢斑白爲首的老者,道:“沒想到,在宇文府中還藏有這麼一尊高手,能夠察覺到老夫的存在。”
要知道,他乃是武師境界的武者,武功高強,而且,出身於明王府,就算是同境界的武者,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剛纔他僅僅是看了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他自視就算修爲高他一重的也不見得,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還真的是被庭院中的人給察覺到了。
兩鬢斑白之人看着陶安泰,眼神微微眯了起來,他竟然察覺不出眼前白衣少年的根底。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
一,眼前白衣少年,實力遠勝自己。
二,眼前白衣少年,真的是普通人。
無論是哪一點,兩鬢斑白之人都不相信。眼前這少年如此年輕,怎麼可能武道修爲可以達到武師境界,若真的是如此,那天下之人豈不是都白活了。二,如果他真的是普通人,又是怎麼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存在,自己可是武師境界的武者。
陶安泰也是將目光看向眼前老者,氣質不凡,人雖年邁骨骼卻透露着一股剛猛。
是一個練家子。
而且,實力非常的強大。
“武師?”
陶安泰輕輕吐出二字。
“你是何人?”
兩鬢斑白之人,眼珠子一瞪,能看出自己的修爲,唯有比自己強大之人,才能夠做到。
難道,他修爲真的在武師之上。
武師中期?後期?乃至小極位?大極位?圓滿?
陶安泰再度深深地看了眼老者。老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可以陶安泰的能力,自然能夠判斷出他是承認了,他確實是武師境界的武者。
陶安泰眼睛一眯。
這老者的氣質非一般武者能夠比擬的,好像是出身於貴族一般。
更因爲如此,陶安泰眼神更加的深邃。
自己是持有殺傷力強大的火槍沒錯,陶安泰自認爲就算是武師一旦命中,也能夠要了他的命。但是,前提是自己能夠打到武師纔可以。
出身名家和自學散修是不同的。前者掌握着強大的資源,修煉的武功都高深莫測,後者則是有點散兵遊勇般。兩者的差距,就如同正規軍和烏合之衆一般,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這類武者比其他武者更加厲害,更加難對付。
“你來自京城?”
陶安泰再次脫口而問。
“你究竟是什麼人?”
老者心中大駭。
要知道,自己可沒有說多少話,但是,他卻是能夠道出自己的來處。
這太可怕了!
聽到老者的話,陶安泰微微吐出了一口氣。京城中能有武師境界的武者,都是達官顯貴之人,至少都是手掌大權的二品官員,甚至,能有這類武者的都是朝廷一品官員。
如此一來,對於自己來說還是有着機會的。
自己是大陶太子、儲君之姿,相信,還沒有人敢對自己動手,堂而皇之的。
當然,陶安泰也知道,若是眼前之人來自於敵方勢力,那麼,自己的太子身份,更是會害了自己。
陶安泰決定試一試老者。
“看着我的眼睛!”
陶安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者。
老者也是不由自主地擡起頭與陶安泰的眼睛對視。
四目相對。
轟!
老者只感覺自己的腦海一炸,似有一股磅礴大氣之力在他的腦海中震盪,他想要抵擋,但卻是發現,自己面對着這一股力量根本就抵擋不住。
浩浩天威,莽莽龍量。
面對着一股大力之時,他感覺就好像面對着王爺一般,不,品質之上,比王爺還要來得高,來得尊貴!
看着老者陷入迷茫的雙眼,陶安泰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來自京城哪兒?”
陶安泰問道。
老者像是木偶,一提便是一動。
“明王府!”
老者呆呆的回答。
“明王?”
陶安泰眉頭一挑。明王柏明?怎麼會派武師過來。所謂何事?
“明王派你們過來是爲了什麼事情?”
陶安泰問道。
老者誠實道:“爲了保護太子。”
“保護我?”
陶安泰喃喃自語,道:“你們是怎麼知道太子在寧城的?”
老者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聽聞是太子以紫王的身份,斬殺了司馬臺縣,在金鑾殿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聞者的陶安泰一驚,他還是低估了“錦衣部門”的渠道,這麼快,就將自己的消息送到京城。
如此看來,父聖和明王都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會派人來保護自己。
顯然,這老者是明王可信任之人,否則,明王也不會告訴他,自己既是太子又是紫王。
“譁!”
陶安泰臉色一白,眼中的迷幻之意散去,頓時之間,老者脫離了幻境。
“迷幻之術?”
老者大駭,“你是誰?究竟是誰?說,否則別怪老夫動手!以大欺小,以老欺少。”
“你是誰?究竟是誰?”
老者雙眼凝重地看着陶安泰,如臨大敵,道:“若是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休怪老夫動手,以大欺小,以老欺少。”
“別以爲你的幻術能夠再迷惑住我,須知道,之前老夫是沒有半點的防備,但現在,老夫有着防備,你以爲你的幻術,還能夠起到作用嗎?”
老者沉着眼睛盯着陶安泰。
“別緊張。”陶安泰笑了笑。
老者碎碎口。怎麼可能不緊張。要說世上哪一種武者最可怕,莫過於幻師,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能夠抵擋住幻師的幻術,抵擋住還好,一旦抵擋不住,你會連你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能是一劍抹脖自殺,也可能操控着你跳崖自殺……總之,幻術能夠讓你死得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