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泰眼睛一眯。
說來說去,還是一個問題,那就是兵部尚書紀曉明的問題。
他也懂得寧風話中的意思,只要自己答應對付兵部尚書紀曉明,後者就願意交給自己這江湖生存手段。
換成其他人,早就答應了,因爲他們沒有那個顧慮,可是,陶安泰必須考慮,也必須顧慮到大陶朝廷的安穩,在其位謀其職。
陶安泰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他,反而問道:“你先告訴我,你和紀曉明之間有什麼仇,我才能夠做出判斷決定。”
“這是當然。”寧風點頭。他看得出來,眼前這白衣少年,很關心大陶朝廷的安危,處處事事爲大陶着想,一旦被他感覺到對大陶不利地事情,就算有着天大的利益,也不會接受。相反的,一旦對大陶局面有着大大的好處,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會推辭。
“我父親和紀曉明是同一輩的,他們二人在考取功名之前,甚至可以說是一對不折不扣的兄弟,一起捱過刀,一起嫖過娼。”
寧風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但是,考取功名之後,他們二人的宗旨行事風格卻是背道而馳,說是一個在北一個在南,也沒有絲毫的不對。”
“當時我父親和紀曉明同時考上進士,也同時拜入了當時兵部尚書的旗下,又憑藉着才能,各自成爲一名兵部侍郎。
你對大陶的體質瞭解,那麼你應該知道兵部尚書有着一個舉薦的資格,可以讓得那個被舉薦的人,可以和那些征戰四方的大將軍大元帥,公平競爭兵部尚書這個職位。”
“當時我的父親和紀曉明二人,都極爲的出色,那時候的兵部尚書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舉薦誰,以至於一直擱淺着。”
“某一天,紀曉明突然當着我父親的面和當時的兵部尚書的面,開誠佈公的說,願意將這個舉薦的名額讓給了我父親。我父親那時候,可謂是驚疑交加……”
寧風的臉上露出了自嘲的苦澀笑容,繼續說了下去:“試問,誰不想要青雲直上,一步登天。兵部尚書這個職位在整個大陶朝廷內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我父親驚訝紀曉明竟然願意拱手讓出這個舉薦的名額,心中滿滿的欣喜。又在想爲何,紀曉明這個無論哪個方面都不遜色於自己的亦友亦敵的人,會放棄這個舉薦機會。紀曉明對我父親說,我們是兄弟,就算兵部尚書這個職位又誘惑人,怎麼能夠比得上你我的兄弟情。
那時候的兵部尚書聽到紀曉明的那番話,回去了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將這個舉薦機會給我父親。”
“可是,很快的,我父親終於知道紀曉明爲何會讓出那個舉薦機會,因爲,紀曉明竟然想要對我父親下手。”
寧風的神色頓時間變了起來,顯得異常的憤怒。
“你應該知道,那時候能夠入兵部尚書的眼的也只有紀曉明和我父親。一旦,我父親出事,那麼這個舉薦的機會,就會落在紀曉明的身上。”
“於是乎,紀曉明對我父親下手,選擇了下毒,也幸好我父親那個時候實力高深,也是硬撐了下來,反手還擊殺了好幾個人,最後逃離了出去。”
寧風像是在講故事一般,但,卻像是身臨其境,經歷了那一場恩怨仇殺般,聲情並茂。
“其實,我不過是我父親收養的養子罷了,是他在逃亡途中見我可憐,收養了我,撫養了我。
那時候我的父親功力已經被廢,根本就不可能再度上京城報仇,只能夠培養我,完成他沒有完成的事情。
我父親交我讀書交我習武,可以說,若是沒有父親就沒有我寧風,我寧風的一切都是我父親給予的,若不是我父親,恐怕,如今的我,已經餓死街頭好多年了。
當了解到了這段秘密之後,我決定爲父親報仇,於是走出了那個小山村,踏上了考取功名之路,途中還結交了我的那兩個兄弟,蔣弦與周元。我們三兄弟齊心協力,共同打下了一片事業,也就是你所看到的……
可是,憑着這一切,想要替父報仇,誅殺那個時候的兵部尚書紀曉明很明顯是不可能的,甚至,反過來,會被他們給殺了。而那個時候,因爲我的才能顯著,被那一位大人物看重,想要讓我加入他的陣營。我思來想去,自己能力不夠,不過可以藉助他人的手,去對付紀曉明。於是我化妝,以另外一種容貌進去。
當我瞭解了這個組織,赫然發現紀曉明在其中佔據了一個不可或缺的位置,同時,也讓我瞭解到了,我父親被害背後有着那一大人物的影子。
這使得我更加的痛恨紀曉明,努力的修煉,努力的成長,因爲我知道,想要對付這個龐大的集團組織,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於是乎,我就來到了寧城,選擇經營屬於我自己的勢力……”
“原來是如此啊!”陶安泰眼神一眯,似乎在判斷寧風的話。從後者的眼神中,陶安泰可以判斷,後者幾乎沒有說謊。
畢竟,一個人修爲在如何的高深,說謊之時,心境都會有所波動,體現的最多的就是臉部表情神色肢體反應等。
寧風看着陶安泰,淡淡道:“聽完我的話,是否知道我爲什麼要對付紀曉明瞭。”
陶安泰點點頭,算是瞭解了。換成自己,自己也會找紀曉明報仇了,畢竟,那等害父之仇,必須報,否則,愧對父親的養育之恩。
陶安泰道:“你所說的話,我無法判斷出真假,還需要驗證,如果我查明屬實,而且,紀曉明有着作奸犯科的事例,我一定會將之繩之以法的。”
寧風道:“我相信你。”
這句話說得很有深意。既是相信陶安泰的爲人又相信陶安泰的能耐。
陶安泰道:“那我走了。”
說罷,施施然的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那樣子說有多謙卑就有謙卑,也是,他面對的可是“錦衣部門”的創始人紫王,能不恭敬嗎?
“王爺,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
胡兵一看到陶安泰,立馬從座位上起身,來到後者的面前,恭敬的一拜。
此時的胡兵對於陶安泰,可是無比的尊崇。司馬臺縣一個刑部侍郎三品官員,凝元中期的武者,說殺就殺,此等手段,放眼整個大陶又有多少。
王爺就是王爺,縱使不再明面上,聲望沒有三王來得高,可是,權力一點都沒有變。
依舊是掌握着他人的生殺大權!
要誰誰就死。
陶安泰點點頭,道:“確實是有一件事需要胡執事幫忙。”
“王爺您太客氣了,您需要我等做什麼事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等也義不容辭。”
胡兵鄭重地道。
若是沒有眼前這白衣身影,成立“錦衣部門”,恐怕,自己還是默默無名,處於社會的底端,無法爲國家效力。
別說是胡兵了,整個“錦衣部門”的所有成員,都是這樣想的。
可以說,陶安泰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生命受之於父母,父母讓他們去死,他們也不能夠有任何的反抗。
陶安泰罷罷手道:“讓你們上刀山下火海,讓你們去死,我可不願意,你們個個都是國家的棟樑之才,損失一個,我乃至國家都會心痛不已。”
胡兵一臉肅然,道:“爲國家賣命,是我們每一個‘錦衣部門’所應該也是必須做的。”凡是加入這個部門的人,早就將生死看淡,死亡對於他們來說,其實也就是那麼一件小事而已。
陶安泰道:“好了好了,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了。我這一次來,是想要查看兩個人的資料。”
“不知道王爺想要看哪二人的資料?”
胡兵問道,一副時刻準備着。
陶安泰淡淡道:“寧風和紀曉明。”
“紀曉明?”胡兵瞳孔一縮,驚訝道:“兵部尚書!”
陶安泰要寧風的資料,胡兵還是知道的。前者想要收服後者,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既然想要收服一個人,自然是要了解他的背景的,更何況,寧風身爲寧城的城主,曾經作爲一方霸主,多多瞭解,也是應該的。
不過,令得胡兵疑惑的是,爲什麼要紀曉明這個兵部尚書的資料呢,難道兵部尚書和這件事有着關聯。
可是,任憑胡兵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兩條平行線纔對,不會有所交集的。
但是,既然王爺都這麼吩咐了,那就必然有着他的道理所在,自己只需要按照王爺的吩咐去做就好了。其他事情就不要多問了。
民間可是有句話非常的深入人心:好奇心害死人!
若是,自己再不知羞恥不知底線的問下去,自己就會死。
雖然胡兵等人早就將生命置之度外,可是,那前提是放在爲國效力,爲國捐軀的份上。對於其他事情,能夠保住性命,就儘量的保住性命。因爲,你的生命還是有着用處。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如此。
“嗯嗯,沒錯,就是這二人的資料!”陶安泰點點頭,道:“越是詳細越是好。”
“好的,王爺請稍等!”
胡兵退後,顯然是去取寧風和紀曉明的資料去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寧風就回來了,雙手之上,捧着兩本厚厚的如書籍的卷宗。尤其是第二本,那程度簡直就是司馬臺縣的兩倍,就是第一本書籍的四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