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長,同樣卻也很經常的故事。
幾百年前,一對從小一起長大,又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結拜兄弟,在國家眼看就要亂成一鍋粥時,兄弟倆個都有傑出的號令才能,於是這兄弟倆個也有了自己的起義大軍。
就這樣,原本還是一股小勢力,慢慢的卻被那對結拜兄弟給越整越大,最後竟然推翻了當時的皇朝,有了重新號令成皇的資格。
只是當時是兄弟倆個,誰當皇上,卻是一件很難抉擇的事情。好在後來這件事情還沒等各自的擁戴人鬧出事情來,一個很美很美的女子出現了。
幾乎是在那個女子出現的一瞬間,那對兄弟就喜歡上了。當然當年並沒有江山和美人的相爭,兄弟倆個很理智,想要各取所需,而自然的,魏姓的那個弟弟選擇了江山,江姓的那個哥哥選擇了美人。
到了這裡,本來一切都算是一個很好的結果,而同時那個女子也是喜歡江姓哥哥的,可是事情到了這裡並沒有結束。
一些擁戴江姓哥哥的人,還在暗地裡做着一些小動作,讓魏姓弟弟做在皇帝的這個位置上並不輕鬆。
這樣一來,兄弟倆個之間難免相見尷尬,最後沒有辦法,江姓哥哥只能帶着擁戴他的兄弟,決定遠走他鄉,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避世。
而同時江姓哥哥擔心已經是皇帝的魏姓弟弟不放心,唯恐擁戴他的那些兄弟他帶不走,他只能發誓,帶走的人生生世世都是皇家的奴才,不管到了何時,只要朝廷召喚,江姓哥哥所帶領的這些人,就必須沒有異議的領命。
這樣的承若,到也相安無事的帶着那些人走了,於是也就有了後來花穀人的存在。顯然當年江姓哥哥帶着心愛的女子,還有擁戴他的兄弟找到了花谷這個地方,並且決定長久隱居此地。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該做皇上的也越發坐的皇位穩固,而我們第一任谷主,也就是我的祖先,在這裡生活的也很幸福,只不過一切卻從在這花谷內發現了寶藏而起了變化。”花谷谷主無奈嘆氣,說道這裡似乎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讓他不想繼續說下去。
“寶藏?”魏觀止皺眉,他卻是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寶藏的,畢竟在他看來,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
果然如此麼。
悠然卻是心中瞭然,她心裡也終於在花谷內如此富強找到了緣由。
而至於花谷谷主把這麼隱秘的事情都說出來,可見他是真的決定了要帶着花谷衆人投靠魏觀止。
至於花谷谷主,也確實是江姓哥哥的後代,他叫江浩東,而他的一雙兒女分別是江清逸和江清兒。
悠然在聽到花谷谷主說他本姓江時,不知道爲什麼,卻是心中一動,眯眼看着他,質問道:
“谷主莫非糊塗了,我好像記得谷主之前提過,你好像是姓肖吧。”
這會兒卻說是江氏後代,如何說的過去?
花谷谷主苦澀一笑,道:“姑娘確實很厲害,的確之前是在下不對,並不曾坦誠相待,其實我原本是姓江,只是歷來花谷衆人爲了保護我們江氏一脈,不得不以只能夠對外說姓肖。”
“這是爲何?”魏觀止微微皺眉,雖然他直接結果應該不會太美好,不過他卻同時也拒絕什麼事情模棱兩可,自然是要弄清楚了。
花谷谷主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停頓了一下,才道:“這倒要問問世子爺的祖上了。”
原來,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結拜兄弟兩個人的際遇雖然不同,可是卻也算是得償所願,一個得到了江山,一個得了美麗的妻子,也算是相安無事。
可是偏偏事情就出在了那些寶藏上面。
當第一任花谷谷主無意中帶着衆人來到花谷之地,覺得這裡優美很適合居住,於是也便就留下來了,打算在這裡安在紮營,也算是好歹有了棲身之所。
當時魏姓皇帝也收到了第一任花谷谷主的確切安居的地址,同時還派了人來伺候。
而至於派來名爲伺候,是不是暗中是監視之意的那些人,卻恐怕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事情偏偏一切的事情都壞在了一些人身上,那些人正是被當時的皇上派來伺候的人。
當第一任花谷谷主在帶領手下開墾花谷土地,打算種田時,卻在無意中找到了一個洞穴,發現了大量的金銀珠寶。
當時花谷中的人都樂瘋了,而第一個花谷谷主也決定要把那些財富都給義弟,也就是當時的南朝第一任皇帝,同時也順服了花谷衆人,希望能夠把那些金銀珠寶真正的得到很好地用武之地。
畢竟身在花谷,而且發誓永生永世花谷中人不得出花谷,避世到朝廷有難,等待召喚爲止。相對的這樣財富卻也沒有了用武之地,與他們只不過是一種欣賞把玩的玩意而已,根本就沒有地方花用。
只是當時有一個人是一個很沒有腦子的武夫,他無意中一句玩笑話,“大哥,若是咱們拿這些金銀珠寶重新爭奪天下的話,肯定是易如反掌,哪裡還有如今的皇上坐的位置,哈哈哈。”
一句本來算是玩笑的話,而且還被當時的第一任花谷谷主給嚴厲喝斥了,並且一再申明,那些財富最終要歸於朝廷所有。
只是一句玩笑,說着無意,聽着卻有心,那些被皇上派過來,本身好不甘心在這樣艱苦的地方(當時花谷還沒有完全的開發出來,只不過是一片荒蕪之地)生活,因此便有了秘密出去告密一事。
“唉,只怪我江氏祖先太過率性,不曾多想,反倒是當時有人提醒,覺得有人離開,恐怕是因爲那天的一句玩笑話所累,可是當時我江氏祖先對他那結拜兄弟的皇上太過信任了。”花谷谷主一副痛心疾首,又對歷史無可奈何的模樣,看着魏觀止的眼神也帶了一絲怨懟。
魏觀止深情漠然,心中卻是驚濤駭浪,大體也知道了,爲什麼他即便是魏氏後裔,卻爲何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事情的原因了。
悠然倒是覺得這很稀鬆平常,反倒是對那個花谷的第一任谷主嗤之以鼻,覺得他有夠愚蠢的。
而隨着花谷谷主的敘述,事情也大致就是那個意思,總之一切都因爲一句玩笑話爲起因,又因爲一些小人爲了藥引,再加上皇上的猜疑,第一任花谷谷主的大意,一切也就發生了無法扭轉的結局。
當皇帝終於因爲懷疑,又加上得到皇位,卻同樣想得美人的貪念,他派了兵過來,洋洋灑灑的一番旨意,也只不過是一塊遮羞布而已,其目的自然是不純粹的。
眼看雙方就是一場廝殺,第一任谷主卻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決定,爲了保全花谷的所有人,他竟然選擇了自盡的決裂方式,以祈求皇上能夠顧念一絲結拜兄弟的情分,繞過花谷的這些人,還有他的妻子和兒子。
第一任花谷谷主的死,確實讓當時的皇上想起了他們一起走過的歲月,想起了他們之間的兄弟之情,當時皇上無法再下令繼續攻打花谷衆人,於是只能作罷。
只不過一天,皇上還是忍不住來祭拜祭拜兄長,提到要接走谷主妻兒,並且取走寶藏時,卻發現谷主的妻子已經自盡在谷主的墳前,留下了一個還嗷嗷待哺的孩子,就這麼的睜着眼追隨她的丈夫而去。
這樣的結果是悲壯的,讓人痛心,更加的憤怒,當時花谷的人集體怒氣,誓要殺了皇上來替他們的大哥大嫂報仇。
然而在第一任谷主夫婦的心腹拿出夫妻兩個的信,責令他們不可對皇上不敬之後,也終於壓制了花谷裡的衆人的怒火。
當時的情況,別說皇上已經後悔,即便是不後悔,卻也沒有臉再取什麼寶藏了,於是與花谷的人重新約法三章。花穀人不得踏出花谷一步,而朝廷也不會再下令傷害花谷的人。
魏觀止聽到這裡,緊緊的皺眉,突然出聲凌厲的道:“你是說當時我魏氏祖先就已經同你們約定,以後互不干涉?”
這是一個很有必要弄清楚的事情,倘若是這樣的結果,那麼他還真的要考慮一些事情。而若不是,結果又會是另一番變動。
“是的。”花谷谷主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不得不心生佩服,覺得他一下子就能夠抓住重點。
“那麼是不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決定在裡面?”悠然很冷靜的分析之後開口道。
花谷谷主徹底的信服了兩個人,點頭坦誠的道:“是的,除此之外,這些寶藏卻也只不過是由我花谷的人保管而已,說的直白點,我花谷的人還算是皇家的奴才,只不過世世代代看守一堆如同石頭一樣的金銀財寶而已。”
這話的確是這樣,不得不說當時的皇上還真的很精明。不再強制要取寶藏,以免更加讓花谷的人怨懟,還美名其曰是給他義兄的兒子所留的防身家底。
在壓制了一場雙方都不見得有好處的廝殺之後,皇上還能精明的又提出花谷的人不得出花谷半步,否則他不會再姑息,定然會親自率領大軍來征戰。
而更讓人覺得皇上精明的還有,便是隻要一旦魏氏江山有危險,花谷衆人必須執行身爲南朝子民的義務,不但要出戰,還要把本來屬於朝廷的寶藏拿出來,無限的供朝廷使用。
多麼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是多麼的不要臉,最起碼悠然聽到了,足夠佩服。
忍不住的悠然悄然看了魏觀止一眼,見到他似乎極力讓自己鎮定,還是顯露出的一絲尷尬的神情時,她低頭無聲的笑了。
她想,這個時候大概是魏觀止一生都最爲尷尬的時候了吧,畢竟知道了自己的祖先如此厚顏,還真是一件心理上無法承受的事情。
魏觀止知道悠然在看他,只是這次他卻並沒有回看過去,不是不好意思,只是不知道以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