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我沒有,明明是你推我下水的。”那女子義正言辭的道。
悠然微微一笑,直視着她,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推你下水的,那好,我倒是有兩個問題要問你了,我可你可有仇?”
那女子臉上的神情千變萬化,卻還是道:“沒有。”
“很好,那我跟你可有怨?”悠然繼續問。
女子咬脣,最後還是道:“沒有。”
悠然滿意一笑,對魏陵北道:“皇上,小女子的話說完了。”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很驚訝,這樣竟然就說完了?難道不該辯解一番的嗎?
魏陵北眼神閃過笑意,暗道一聲好個聰明的女子,短短的幾句話,相信若是有腦子的人,肯定就能看出端倪來。
一個往日沒有仇,近日沒有怨的兩個人,見面如何會做出推人下水的事情來?
那麼問題就來了,很顯然陷害的面比較大。
現場有些人幾乎立馬就明白了,都不由的同情的看向余姓父女兩個。
真是豬一樣的存在啊。
既然想要陷害,爲什麼不做的盡善盡美一些呢。如此低級的手段,竟然還敢拿到皇宮裡使,這可真是腦袋被驢給踢了。
果然,魏陵北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當下怒道:“混賬,竟然敢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哼,真是不知所謂。”說完,他冷冷地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如何不知道,此時若是她處理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會在魏陵北的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當下她也不敢有半分分心,心裡掂量的一番,立刻道:
“鑑於餘小姐年紀小,不懂事,這件事情只要餘小姐向悠然姑娘認錯,也就算是如此掀過去吧。”
原來這女子是名喚餘成,二品大元的女兒——餘彩兒。
在皇后的心裡,只要同對悠然認錯,也就算是把事情處理好了。然而,顯然她還是沒有考慮全面,最起碼魏觀止的臉色就十分的難看。
魏陵北眯眼看了皇后一眼,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母后當年是不是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給他選了一個草包皇后。
其實要說起來,能被選爲皇后之人,又豈非是簡單的人物,只不過這些年以來,因爲無所出的壓力,早就讓皇后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如今只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
只是皇后的決定不但得罪了魏陵北和魏觀止,卻也不見得讓姓餘的父女買賬,只見那餘彩兒難以置信的看了皇后一眼,隨即又怯生生的看向魏觀止,受到魏觀止冰冷的眼神時,她心裡嚇了一大跳。
說來這餘彩兒也甚是可憐,從小就失去了母親,而她父親雖然沒有給她找個後孃,可是卻找了無數個比後孃還不如的小妾,庶出的兄弟姐妹就有十幾個。
而余姓府上的後宅內,更是烏煙瘴氣,爲了爭寵,那小妾的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讓人應接不暇。試想一下,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中的孩子,又能學到些什麼呢。
如今餘彩兒見到魏觀止,一顆芳心暗許,自然是想要引起魏觀止的主意。
而余姓後宅裡的那些小妾,有些手段就是靠欺負別的寵妾引起了的余姓的主意,這自然也就讓餘彩兒拿來一用了,自然的被非議的悠然就中招了。
說來,倘若是像余姓男人那般糊塗,這法子到還沒嘴真能成,畢竟欺負了悠然,不但打壓了悠然,同時也讓魏觀止注意到她的存在。
然而,可惜的是,這裡是皇宮,而悠然不曾上當,魏觀止更加不是余姓男人。
無奈之下,餘彩兒只能自編自導了這一出,卻不知道這手段實在是太不堪,讓在場人精似的衆人都懶得去揭穿。
可是這餘彩兒還糊塗着,認爲自己的所作所爲天衣無縫,不但委屈的大呼冤枉,不給悠然認錯不說,竟然還口出污濁之言,讓在場的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混賬。”魏陵北終於忍不住了,這樣的鬧劇他沒有想到竟然發生在皇宮裡,而且還是在他的面前,這讓他如何能夠忍受,直接把怒火發泄到了余姓男人身上,只聽他陰冷的道:
“餘連,竟然教育出如此不知自重的女子,實在可惡,這樣的人如何能在我南朝爲官,即刻罷免他二品大元的官職,割除一切事務,永世不再錄用,直接發配蠻荒之地。”
這可謂是太重的懲罰,然而誰讓這餘連二品大元倒黴呢,非但弄出這樣的事情,而且恰巧還是在魏陵北最不高興的時候,最最不該的卻是惹了悠然,因爲這會讓魏觀止很不悅。
下面的人聽到是一片譁然,原本對余姓父女的不屑也變成了可憐,不過這個時候沒有哪一個人會不會看臉色的出聲替這對父女開口講情。
皇后臉色瞬間白了,因爲她知道,剛纔她的輕拿輕放也許惹了魏陵北不喜,這不由讓她如坐鍼氈,看着悠然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起來。
悠然從頭到尾都不曾做聲,如今更不會開口,對於余姓父女,她更不會分出一絲同情,畢竟這對父女是先惹到了她。
魏觀止眯眼,眼底閃過一抹冷光,當魏陵北的話說完,他也不用劉公公開口,直接冷聲道:
“來人,把他們帶下去。”
余姓男子找就嚇傻了,沒有想到他一個二品大元,說被擼就給擼了,而且是擼了個徹底,還被髮配到蠻荒。這實在是太過刺激,直接讓他暈倒在地。
其實余姓男子若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或者愛民如子的好官的話,這懲罰確實有些重了。然而說來這個二品大元,卻是一個草包,之所以能一路高升,卻是因爲他的草包頭腦,能夠讓有心人拿捏住。
對於這個草包官員,魏陵北早就知道,只不過卻正是因爲他的草包,利用得當,倒是簡介的幫了他不少的忙,最起碼讓他就拔除了不少的異己。
然而,如今事關魏陵北自身的安危,又因余姓的女兒如此不開眼,竟然惹到了悠然,所以魏陵北纔不得不直接把這個二品大元一擼到底,並且發配蠻荒,以解這些年容忍這個草包官員的憋屈。
現在看來,誰又是誰的局呢。
不得說,悠然因爲這件事情,徹底的被有些人注意到了,不過對於悠然來說,其實無所謂,畢竟她並非真的面容,只要她有心,想要躲避麻煩,隨意再換做臉就是了。
只不過之前答應了魏觀止的,不輕易再便模樣,如今看來似乎很有可能要食言了。
悠然看了魏觀止一眼,隨即又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了他身後。
就在大家都認爲這場鬧劇定然落下帷幕的時候,變故卻突然發生,只見當宮中侍衛過來欲要帶走余姓父女時,那餘彩兒突然厲聲驚叫:
“都怪你。”竟然猛然起身,直直的衝着悠然過來。
魏觀止站着悠然前面,眯眼手掌擡起,正要一掌拍飛他,一道身影突然擋在了他的前面,嬌柔的聲音隨之響起:
“世子爺小心,啊。”
餘彩兒最後一搏,一個發着詭異紫光的簪子正巧紮在了劉婉兒的胸口處。
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餘彩兒也被侍衛卸下了肩膀,制服住了。
這樣的變動,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魏陵北的臉色尤其難看。
身爲皇后,雖然也有雷霆手段,可是這樣猛然的衝擊,還是讓她嚇的喘不過氣來,一下子暈了過去,更加的在魏陵北心中不喜。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宮嬤嬤連同幾個侍女驚恐的扶着暈倒的皇后。
魏陵北覺得呱噪,直接擺手,煩躁的道:“送回慈寧宮。”甚至是連句傳太醫之類關心的話也懶得說。
宮嬤嬤哪裡敢耽擱,一是擔心皇后的身體,二是害怕惹魏陵北生氣,趕緊的讓人擡着皇后去往慈寧宮。
而皇后孃家的哥哥看着魏陵北的態度,想到前前後後皇后的處事,心底發苦,知道這定然是皇后失寵的前兆,讓他不由不多想一步。
偏偏這個混亂的時候,在場的夫人和小姐被嚇的驚叫連連,甚至是有幾個膽子小的竟然嚇的暈了過去。
魏觀止手裡扶着多事替他擋簪子的劉婉兒,臉色極爲難看,尤其是看到劉婉兒臉色漸漸地變了紫之後,更是冰冷,只聽他不耐煩的怒喝道:
“都給爺安靜點!”
只是此時夫人也好,小姐也好,都已經嚇的驚呆住了,如何肯被他句話就能停止驚叫聲。
非但如此,她們的驚叫聲更加的尖銳起來,顯然又被魏觀止這一聲怒喝給嚇住了。
魏觀止的臉色難看至極,青筋凸出,顯然是要在暴走的邊緣。
悠然嘴角微微輕挑,幾個起落,幾個叫的特別大聲的女子和夫人,直接被她點了穴道,瞬間就安靜了不少。
魏觀止看了她一眼,眼中是:做的不錯的誇獎之色。
悠然抽了抽嘴角,走過去,伸手,道:“若是覺得這麼抱着一個女子不覺得不舒服的話,可以不用讓我幫忙。”
這次輪到魏觀止抽抽嘴角了,如此明顯的話,他若是在聽不出來,那簡直是就是傻子了。不過他卻並沒有順手交給悠然,反倒是像是嫌棄弄髒了悠然的手似的,衝劉公公不耐煩的道:
“接着。”竟然就這樣直愣愣的推了開去。
劉婉兒還有神智,本來被魏觀止扶着,她即便是渾身疼痛,可是卻覺得也值得。可是如今轉手讓一個太監抱着她,這讓她如何能接受,還沒有被劉公公接住呢,她就一臉的厭惡,似乎想要伸手抓住魏觀止的衣裳,嘴裡抗議的道:
“世子爺,小女子不……”願字還沒有說出口呢,她就被丟到了劉公公的懷裡。
劉婉兒大概是受到了刺激,再加上滿身疼痛,這下子終於是昏了過去。
劉公公人精的一個人,如何看不粗劉婉兒的嫌棄,他的臉色都綠了,想他雖然是一個閹人,可是也皇上身邊伺候的紅人,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嫌棄,他幾乎是沒有費多大勁的就記住了這個叫劉婉兒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