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魏觀止涼涼的道。
悠然笑了,典型的是被氣笑的,“拜託,我不是你的敵人,爲什麼要被你這樣的警告。”
魏觀止冷冷地看着她,而她同樣執着的與他對視。
就當兩個人互相不讓彼此時,房門外一陣上樓的聲響,魏觀止眉眼一沉,立刻閃身到了門口,開啓一絲門縫往外一看,發現幾個不善的人上樓來,他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反應,一躍到了悠然身邊,隨即把她拉到了牀上。
這反動作一氣呵成,甚至是沒有容悠然反應的時間,她就已經被魏觀止整個都壓在了牀上。
這樣尷尬又讓悠然羞惱的姿勢還不算完,當魏觀止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時,他竟然對悠然做出了無禮的動作,竟然欲要撕扯她衣裳般的伸出了手。
“你幹什麼?”悠然護住胸前,見他並沒有真的動作,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羞紅了臉,十分惱怒的瞪着他。
魏觀止卻並不理會她,反倒是眯眼聽着房門外的動靜。
兩個人在牀上的模樣,只要是外人看一眼,肯定會誤會。
--吱--
一聲很輕微的響聲,牀上的魏觀止同悠然都聽到了,但是兩個人卻很有默契的都沒有看向門外,就好像不知道門被人悄悄地從外面推開似的。
“然兒,然兒。”魏觀止竟然充滿的叫着悠然的名字,身體還在悠然身上有節奏的蠕動着。
悠然驚愕的瞪大了雙眼,直愣愣的看着魏觀止,腦子裡一片空白,甚至是忘記了把他推開。
魏觀止被眼前這雙大眼睛盯着,突然覺得有些無法面對,他竟然伸出手似無意間把覆蓋在她的雙眼上。
黑暗瞬間襲來,悠然從震驚中醒過來,下意識的她就要推開他。
“別動,外面有人在看着。”魏觀止突然附耳在她耳邊清冷的道。
從外面看此刻他的動作,就好像是在親吻悠然的耳垂一般,讓從門縫裡往內看的一雙凌厲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
悠然僵直的在魏觀止的身下,此刻她已經無法形容究竟是什麼心情了,只能拼命的強忍着配合他。
沒過多久,房門悄然被拉上,那雙如探照燈一般的眼睛也消失了。
暗處,一道聲音道:“怎麼樣,是他嗎?”
“沒看太清楚,正同一個女的做那事呢。”有些懊惱的聲音道。
“那到底是還是不是?”
“到時候再查探一番吧,總之是咱們寧可錯殺,也絕對不能放過,若不然上面肯定不會饒了我們的。”聲音中滿含着恐懼。
“還用你說,我自然知道,只是該死的偏偏畫像還沒有送過來,只讓咱們憑着感覺找,咱們能找到纔怪。”抱怨不滿盡顯。
“行了,就別在多話了,上面不是也說了嗎,只要是有陌生人進小鎮,就不讓咱們放過,等到晚上試探一番就是了。”
“也只能這樣了。”
一切又歸於了平靜,並沒有人發現這般狹小的地方,剛剛的站在兩個人,還竟然有了這番對話。
此刻魏觀止已經面無表情的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衣裳,竟然看都不看悠然一眼,還別說什麼愧疚了。只是若是仔細的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手竟然在抖。
當他把悠然壓到牀上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撲面而來,讓他差點失去了理智,以爲身下的是她。
悠然拼命忍着,不讓自己臉紅,更不去看他,只是驚跳起來,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之後一聲不知的往門口走去。
“幹什麼去!”魏觀止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悠然冰冷的道,她此刻心情無法平靜,被這樣的對待,她心裡明明知道不該怪他,可是卻還是無法原諒,因爲在她看來,躲開門外窺視的人,方法有很多種,而他卻偏偏一聲都不說,就對她做出如此無禮的舉動,她實在是太過生氣了。
魏觀止危險的眯眼,瞪視着她,卻並沒有放手。
悠然不想這個時候與他待在房間內,更不想看到他,她只想出去清淨清淨,於是掙扎着就想要掙脫。
“你要知道,我並不是故意的。”魏觀止最後沒有一絲歉意的道。
“該死的,你放手,我出去冷靜冷靜不行嗎?”悠然掙扎着,想到這些日子他對她的態度,竟然不爭氣的紅了眼眶。
魏觀止眼神一暗,竟然被她眼中的水氣弄得六神無主,只聽他道:
“我道歉,不要胡鬧了,外面很危險。”
他在解釋,只是此刻她卻什麼都不想聽,只想出去冷靜冷靜,因爲她突然發現,剛纔的對於他的行爲,她除了羞惱,竟然沒有憤怒。
這樣是不對的,說了放下一切,如今她又算什麼?
藕斷絲連嗎?
可是偏偏她知道他,而他卻不知道她,這份情感是她在付出,而他在一再的傷害她。
--吱呀--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不言同不語走了進來,兩個人顯然有事要回稟,可是當看到屋裡魏觀止兩個人時,他們兩個暗道:糟糕。
顯然此刻進來的不是時候。
只是這個時候再退出去,好像又太過刻意,一時間倒是弄得兩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什麼事?”魏觀止倒是先開口,只是抓着悠然手腕的手卻並沒有放開。
悠然不好當着不言、不語的面同魏觀止爭執,只能拼命的忍耐着,不去看魏觀止。
不語倒是機敏,只見他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樣,沒有任何起伏的道:
“外面有那邊的人。”
不言緊跟着道:“主子,您看我們要不要離開?”
當兩個人在外面裝作閒逛的在客棧內逛了一圈,已經把客棧內的情況摸清楚了,有些人很奇怪,他們自然也發現了,所以纔過來回稟,並且詢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只是兩個人進來的顯然不是時候,明明很嚴肅的一件事,可是卻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悠然自然是感覺到了,她拼命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對魏觀止清冷的道:
“放開,我只是到窗口站一站。”出不去,那她去窗口透透氣總可以吧。
“不行。”魏觀止竟然這樣直白的拒絕了,不過在悠然生氣之前,他又清冷的道:“會被發現。”
悠然很想說,其實他們已經客棧不該就被發現了嗎,至於找這樣的藉口嗎。
對於找藉口,魏觀止竟然沒有一點異樣,反倒是對不言兩個道:
“看看外面此刻的情況。”
不言點頭,道:“是。”便悄然走到窗戶小心的往外看。
不語便走到門口,拉開一絲縫隙,看着客棧內的情況。
魏觀止這時才鬆開悠然的手,只是眼神中帶着警告之意,清冷的道:
“乖乖的待在這裡。”
悠然這會兒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本身她其實氣的是她自己,覺得自己不應該還對魏觀止有眷戀。如今見情形不對勁,她倒是安靜下來,等待着最終是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這裡。
其實此刻她內心很亂,對她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這個時候立刻,這樣的話就不會有被發現的危險,同時也捨棄心底的那絲眷戀。
這些日子一來,儘管她每次洗漱很小心,不把臉上的藥水洗掉,可是每一次洗漱完,在沒有照鏡子前,她都會很緊張,唯恐露出了真面目,到時候就真的沒辦法離開了。
儘管她沒有試過,可是直覺的她就認爲只要魏觀止知道她,定然不會放開手,那麼她又必須要面對捨棄的過往,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當悠然神情恍惚的坐在椅子上,無意識的倒茶,雙手緊緊的抱住茶杯,心不在焉喝茶的時候,不言同不語觀察之後,正在回答魏觀止的話:
“主子,外面有三個人。”
“客棧目前只看到七個。”
魏觀止走過去坐下,看了悠然一眼,隨即眯眼敲擊着桌面,道:
“看來他們並沒有認出我們來,這個時候出去,反倒是打草驚蛇,不如留下來靜觀其變。”
不言、不語對視一眼,卻覺得這樣太過危險,不贊同道:
“主子,屬下兩個覺得不易留在此處,萬一他們認出了我們,只是爲了讓我們放鬆警惕,其實是要等待晚上再動手的話,屬下不改保證您的安全。”
“是啊,主子,若不先離開這裡再說,這個地方太狹小,倘若真的動起手來的話,有些不方便。”
魏觀止過了一會兒,才道:“不,留下,注意那些人的動靜,一切等晚上再說。”
不言兩個還想再勸,只是看到魏觀止堅決的態度,兩個人無奈,只能坐下來,想着晚上若是真的動起手來的話,該怎麼才能全身而退。
“客官,您需不需要添水?小的來給您們送水來了。”門外突然響起客棧店小二卑微的請示聲音。
不言、不語閃身躲了起來,兩個人進屋的時候就是趁人不注意,那些人並沒有看到他們兩個進屋裡來。
“不用。”魏觀止冷然對門外道,同時站起身,走到了暗處。
那店小二似乎一愣,不但沒有走,卻繼續道:“這水是剛剛燒開的,小的還特意拿來了今年剛產的好茶,說是江南江家那位江老太爺唯一的徒弟親自炒制的,十分的難得,客官您真的不泡杯茶嚐嚐?”
江家,江老太爺唯一的徒弟?
毫無準備的,這幾個詞進入悠然的耳中,讓她心底一顫,竟然有種想要嚐嚐店小二所說的茶的衝動。
“幹什麼去?”魏觀止皺眉,瞪着起身的悠然怒道,好像他自從進來這家客棧,對悠然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幾個字。
悠然回神,心裡苦澀一笑,只是卻坦然道:“我要喝茶。”
“不準去。”魏觀止不容商量道。
悠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竟然直直的走到門口,想都沒有想的打開了門,道:
“把東西給我吧。”
wWW▲ TтkΛ n▲ CO 店小二乍然一看到開門的悠然,似乎楞了一下,緊接着趕緊的把手中的托盤遞給悠然,諂媚的道:
“客官您請慢用,小的不打擾您了,這就告退。”只是嘴裡說着,卻不見他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