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看着那兩個宮女從外面將門關上,便隨性的坐了下來,面向了蘇錦溪,眸子微微沉了下,便馬上露出一張裝出來的笑臉道:“這麼晚也敢過來,不怕被人說……”
“反正都是要死的,說就說吧!”蘇錦溪打斷了她的玩笑話,臉上,顯得有些無奈。
沈月白見不得她這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隱隱的擔心,便道:“這還沒有過年呢!你怎麼就開始自暴自棄了?”
前朝的事情,她都聽說了,包括今日那許博淵大鬧鳳儀宮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情,她也跟蘇錦溪想的一樣透徹。
她甚至想過,若是這次真的在劫難逃,她就先想辦法,暫時將她帶出宮,至於前朝的事情,就交給景傲弟弟來處理吧!
總之,就是不能因爲一個神棍,而讓皇后白白送了性命。
“沈姐姐,你說,老天就那麼討厭我嗎?”
前世,沒有了媽媽,也失去了爸爸的關愛,儘管姥姥姥爺很好,可是有些缺失,是永遠都不能彌補的,好不容易有些出人頭地,竟是遇到一個奇葩將自己羞辱了一番,然後糊里糊塗的就出了車禍,而如今穿越到了這裡,卻是爲了生存而一步步的逼着自己,可是到了最後,竟是要被那最荒謬的迷信給打敗?而且隨時都會喪了命。
想到這裡,蘇錦溪越發的覺的,自己真是命苦,是一個一直都被老天嫌棄的孩子。
沈月白看着她,自然知道,她是片刻的想不開罷了。
而且這件事情,估摸着她也是想的很明白的,沉了下思緒,便道:“討厭你的不是老天,而是那些利用了老天的人,只不過,老天爺,可不是會被隨便利用的。”
沈月白說着,便笑了笑,似是安慰的說道:“其實呢!像你這樣的事情,歷史上也是發生過的,而那個被冤枉的人,最後也活了下來,所以你不要這麼悲觀。”
歷史上發生過?還是她爲了讓自己安心一些,所以刻意這麼說的嗎?
沈月白雖看出了她眼底的疑問,可還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在雲姜史志上看過,說在雲姜國剛剛成立的時候,先祖因爲寵愛一個妃嬪而引起了衆人妒忌,皇后就聯合了欽天監,趁着異常的天氣也上演過一出類似的戲碼。”
蘇錦溪聽着,只覺得這好像是沈月白現編出來了的般,只不過,將皇后說成了妃嬪罷了。
沈月白卻是沒有理會她的疑慮眼神,而是繼續說道:“先祖深愛着他的妃嬪,不忍將她推出去受死,便力挽狂瀾,而妃嬪不忍先祖承受壓力,就穿着一身白衣,偷偷跑到了景宗山求雪。”
“她站在景宗山的祭壇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舞衣,赤腳在宗廟的門前跳舞。想以自身爲祭品,想上蒼求雪。”
“當時的皇后娘娘聽後大怒,因爲她覺得,除了她自己,是不能有別人在宗廟跳舞的,就算是那妃嬪並未進去廟門,她也是不能忍受的。便命人要將她一箭射死,可是好在先祖提前趕到,救下了他心愛的妃嬪。”
“妃嬪感激先祖救命之恩,又一心求雪,便在門口跳了整整三天三夜,終感動上蒼,下了一場瑞雪。”
“妃嬪最終在先祖的懷中倒下,可是她卻無怨無悔,寧願爲了天下人光榮的死去,也不願被指作災星,被唾棄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