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聽着安陵的話,看着鏡子卻是愣了許久,若真的如她所說,那這畫卷裡的美人,極有可能,是景傲的親生母親。
只是,景傲是否早已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還在想着,安陵就已經幫她上好了頭,又幫着她上了妝,才提醒道:“娘娘,前面還等着呢!”
蘇錦溪猛地回過了神,知道安陵所說的是那些等着給自己請安的宮妃們。
她慢慢起身,伸手由安陵扶着起來,昭月跟在一側,便一起去了正殿。
而此時的正殿上,秦妃正在接受這各宮娘娘們的恭喜,因爲昨晚的宴會上,她也是出盡了風頭,能夠坐在皇上身邊的,她也算是後宮裡的第二人,最要緊的是她的位分不及皇后還能得到如此恩寵,說明皇上也是愛慕於她的。
蘇錦溪走上殿來,還未曾坐下,那些個嬪妃們就都站了起來,唯獨只有秦妃,慢悠悠的,由身邊的敏月扶着,起來到一半,卻又扶着腰就坐下了。
所有妃嬪行禮,只有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彷彿沒有事情一般。
“妹妹這是怎麼了?”蘇錦溪看着秦妃問道。
秦妃連忙朝着皇后看去,卻是依舊坐着道:“興許是昨夜伺候皇上時不小心扭了腰,倒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伺候皇上?
一邊昭月看着只覺好笑,正準備要拆穿了她,蘇錦溪卻是將她給瞪了回去。
“既是這樣,那妹妹這幾日就不用來請安了。”蘇錦溪說着,便看向了她身邊的敏月道:“還不快扶你家娘娘回宮休息?”
她的聲音嚴厲,嚇得敏月連忙福了福身子,可是秦妃卻是一臉的愕然。
她本是要今日好好在皇后的面前顯擺一番的,可是她卻是一點兒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再看她的神情,此刻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根本就不曾如昨晚在宴會上那般的吃醋啊?
還在想着,敏月便伸過了手來,讓她不得不伸出手給敏月,然後慢慢起身。
她看着皇后,本該得意的時刻,此刻卻是一點兒都得意不起來了。
“妹妹既是傷了腰,那便不必行禮了,退下吧!”
蘇錦溪冷冷淡淡的說着,絲毫不留機會給那秦妃說上一句。
秦妃看着她也是無奈,憋着一肚子的氣,唯有轉身,由敏月扶着,氣沖沖的就出了這鳳儀殿。
“裝什麼裝!皇上昨晚根本就沒有去她的宮裡!”
“真的嗎?那她是得意個什麼勁兒?”
“昨晚在殿上,皇上不是挺寵她的嗎?”
下面的幾個宮妃竊竊私語的聊着,有的是羨慕,有的是妒忌,更有的是討厭那秦妃的傲慢。
蘇錦溪卻是沒有理會,而是開始問起後宮裡的雜事。
“內廷那邊已經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估摸着這兩日皇上就會下旨了,到時候大家的俸銀還是由尚宮局發放,不過領到以後,得去內廷報備。”
蘇錦溪從設立內廷起,就沒有打算讓內廷獨霸後宮主權,而是有意的分化權利,讓內廷與尚宮局共同掌管後宮內務,不存在哪一方強,哪一方弱,不過是錢銀由內廷統一發放給尚宮局,再由尚宮局來分配,而每一個環節,都必須要報備內廷。
而在錢財上的支配,尚宮局也必須要先向內廷申請。
“另外各個宮裡也都記住,以後奴才們若是犯了錯,主子是不能隨意懲罰的,要報備去內廷,由內廷按照制度懲罰,若是發現了那個宮裡用私刑,主子也一樣得去內廷領罰!”
蘇錦溪說着內廷成立以後的一些規矩,有些人的臉上雖是不願意,可也都是認真的聽着,不敢逆了皇后的意思。
這也是蘇錦溪爲何要早早的打發那秦妃走的意思,就是在自己說起內廷的時候,在這裡,不能有反對的聲音,不然這規矩太多,一說出來必然會節外生枝。
不過現在也好,她肯主動配合,自己又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