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安陵竟然覺得她在害羞?
她不過是怕見了面尷尬而已。
本來就對景傲不該存這樣的心思,可如今卻與他有了肌膚之親,雖然只是淺嘗,可是也……總歸是讓人尷尬的。
想到這裡,她便更加的懊惱自己,剛剛沒能有足夠的理智,及時拒絕景傲。
安陵看着蘇錦溪依然不打算走,便想了想道:“難道娘娘不要與皇上說施米的事情了?若是下午不做準備,恐怕明日是完不成的。”
安陵的話如一計響亮的耳光,成功的打醒了蘇錦溪。
此時此刻,怎麼就光顧着兒女情長了?
蘇錦溪,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想着,她便握緊了拳頭,抿着嘴,就由安陵扶着進去了。
景傲此刻正站在院中石桌邊上,一臉溫和的微笑,看着慢慢走來的蘇錦溪,眼睛瞬間就定格在了她的身上,如何都收不回來。
他的神色如午後的陽光,讓人感覺周身都是暖暖洋洋,只一眼,就輕輕鬆鬆的被他給吸引了。
蘇錦溪痛恨自己的情不自禁,卻是如何都無能爲力。
她不願對上景傲的眼神,可是自己的眼睛卻好像不聽話了一般,總是被他所吸引,忍不住的,去看那那雙攝人心魄的絕美雙眸。
“溪兒,你來了。”
景傲淡然喚着她的乳名,雖未上前迎接,可是言語間卻皆是柔情。
蘇錦溪的雙手放於身前,輕紗廣袖中,食指與食指交扣,遠遠看着站在石桌前的景傲,竟不自覺的向着他邁着腳步。
裙邊隨着她緩緩的步伐輕輕浮動,一園秋色,唯有那飽滿的菊花盡情的釋放着它的光彩,唯有那粉色的衣裙成爲了他眼中的風景。
蘇錦溪走到了石桌前,景傲看了一眼三寶,三寶便馬上會意,連忙對着安陵昭月使了眼色,帶着他們二人一起退下。
院落裡,此刻除了那些藏在暗處保護的暗衛,就再無他人。
景傲走去蘇錦溪的身邊,彎下腰來爲她抻了抻那墊子,然後輕聲說:“坐。”
蘇錦溪看着他,笑了一笑,便低着頭坐下了。
可雖然是低着頭,眼睛卻總是不聽話的朝着景傲看去,偷偷的,害羞的。
景傲似乎並沒有發現,直到她坐下以後,纔在她的身邊也坐了下來。
不知爲何,此時,就算是相對無言,他們竟然也沒有覺出一絲的尷尬,相望着,卻是難得的安逸。
彷彿只是對方的一個眼神,就足以暖進心窩,足以承載整個世界。
蘇錦溪不瞭解自己爲什麼會對景傲有這樣的感覺,只知道,她無法控制自己,儘管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卻還是捨不得眼前的人,捨不得,就這樣把目光移開。
“好了,用膳吧!再這樣看下去,菜就要涼了。”景傲笑着說道,慢慢的將目光移到了手裡的筷子上,開始爲蘇錦溪夾菜。
他的右手上還纏着繃帶,所以只能笨拙的用着左手,艱難的爲蘇錦溪夾菜。
蘇錦溪看着,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連忙拿起了碗筷道:“我自己來。”
說着,她便將景傲爲自己夾的菜放進了嘴裡,輕輕嚼着。
這是第一次,美味在口中,她卻無暇去品味,整顆心,都放在他那受傷的手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