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楚仔細觀察着姜明遠的表情,生怕這隻惡魔會誤會她和季泊言之間的關係……她對季泊言,現在連曾經那欣賞的念頭都沒了。
果然,男神靜距離接觸以後,都得幻滅。
這是真諦啊!
葉楚楚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她還沒回答姜明遠的話。
而姜明遠見她不說話,沉默了一會,手裡拿着溼毛巾,眼睛定定的凝視着她道:“轉過身來,我給你擦背。”
葉楚楚聽到他輕柔的話語,心底頓時鬆了一口氣,姜明遠沒有誤會就好。
想着,忽地腦中閃過一個極端的片段。
她不禁手搓在一起,想了一會,才微微側過半邊臉來,猶猶豫豫地開口說道:“姜先生,你給我配的絲巾……被樹枝勾到了,然後我又急着躲人,就沒來得及拿下來……”
“你很喜歡那條絲巾嗎?”
對姜大少爺這種極其富貴的有錢人來說,一條絲巾,再昂貴又算得了什麼?丟上一百條姜明遠都不帶眨眼的。
可是,姜明遠心裡也清楚,對於葉楚楚這樣節約省錢的人來說,那種質地的一條絲巾,恐怕頂她二個月工資,丟了她會很心疼。
姜明遠想了想,才道:“你那條舊的肯定被勾破了,想要修補也修補不回來。你喜歡的話,我給你重新買一條。”
“不用。”葉楚楚搖搖頭說道。
也許對姜明遠來說一條絲巾根本不算什麼,可對她來講,那種絲巾除了能用在晚禮服上面,或者穿特別昂貴的小裙子時能用得上,平常她傳工作服或者是休閒服的時候壓根用不上。
就算用了,價格看起來不匹配,也會顯得很怪異。
就像是明明是一個年幼孩童,卻喜歡像大人一樣穿着打扮,畫着鮮紅的大嘴脣和穿着一雙不合腳的格尖跟高跟鞋一樣格格不入。
姜明遠聽了,撇撇脣,她覺得不需要,那就不強求,省得到時候買了還被她拒絕。
姜大少爺對他這隻小東西的內心活動,可是越來越瞭解。
不過,關於季泊言……姜大少爺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起碼要讓那個姓季的小子知道,他的女人,誰都碰不得。
姜明遠一臉微笑。
葉楚楚斜眼瞧着,有些膽顫,這傢伙……腦子裡是不是在想什麼壞主意?
葉楚楚不由強調了一句:“姜先生,我和季泊言真的沒有什麼聯繫。他也沒有主動傷害我……你不要對那個人做什麼。”
姜大少爺聽着,臉上表情有點不大爽快,她這麼着急忙活着爲季泊言做辯護,想他不要對季泊言動手,他這耳朵裡聽着,怎麼感覺心裡不是滋味啊。
“那姓季的臭小子,試圖將你帶離我的身邊,這還叫沒做什麼?”
姜明遠的眼神升起一絲危險的信息,彷彿在隱約透出警告的意味。
葉楚楚不敢再繼續爲季泊言做辯護,而是轉過頭去,眸光一垂輕聲說:“姜先生……我不會再逃了。接下來的幾天,我會很老實的。”
她每次逃走,都沒討到好果子吃,葉楚楚身體累,心更累。
不管姜天龍會怎麼對她和姜明遠之間畸形的關係進行導正,她都不願多想,和姜明遠之間的約定,她會繼續。
除非有一天,他父親會真正出手干預……
那麼屆時,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這回是真的想通了,不想再做那種費勁不討好的事情。
姜大少爺聽到她這麼說,微微一勾脣,比起季泊言,他當然更關注小東西的心理動態。
若是動了季泊言那種對他而言無關緊要的人,反倒是讓這小東西生出對那姓季的愧疚之心,那反而不利於他了。
姜明遠一直企圖將自己的形象在她心裡塑造得逐漸完美,而不是在她心裡成爲動輒就用武力權勢來解決問題的暴君。
姜大少爺一向自詡是個斯文優雅的人,不屑於用那種粗魯的手段。
不過,有時候對於某一些人,直接點的方式更有效果。
例如,之前那個想要沾葉楚楚便宜的渣滓垃圾。
想起那個垃圾來,姜明遠的眼神掃過身邊那低頭不言的小人兒,忽地說道:“好,我答應你,我不去動那個姓季的傢伙。但是之前那個,我會狠狠整治他。”
之前那個……
葉楚楚轉動思維,想了一會,就想明白姜明遠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他說的,是之前那個誤解她是小姐不說還妄圖強行將她帶回去的人渣。
但是……
之前姜明遠不是教訓過他了嗎?
葉楚楚想着,面上顯現出一絲困惑的表情,她聽到姜明遠說不會去理會季泊言,那樣也好,畢竟,她不想讓姜明遠因爲自己而去得罪那麼多人。
萬一被姜天龍知道,姜明遠爲了她而做出那種事,不就越發覺得她是個禍水了嗎?
當然,葉楚楚自己從不覺得自己哪裡生得像是那種能夠迷惑人心,慫恿人去做一些壞事的禍水形象。
然而,姜明遠這傢伙……
葉楚楚秀眉皺了皺,這傢伙暴躁起來,更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但他態度溫柔起來……又像是白馬王子一般降臨在身邊,那種甜蜜又幸福的滋味,不管放在哪一個女生身上,都會覺得很榮幸?
想到這,葉楚楚在心底斟酌了一下言辭,才和姜明遠說道:“像那種人,姜先生又何必爲了動他髒了手呢?況且他已經得到了充分的教訓,肯定再也不敢做那種壞事了。”
季泊言她辯護也就罷了,想她之前一直很欣賞季泊言,姜大少爺就心塞無比。
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姜明遠懶得去計較,除非下次季泊言還想對她出手,那可就別怪他姜明遠到時候警告他。
只不過,那種人渣……這小東西居然也要求情?
姜大少爺不太理解,一雙俊眸裡折射出半點滿含深意的光芒,似乎在揣摩她此刻內心那一點動向。
葉楚楚看到他用那種深沉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她微微抿了一下脣角,解釋道:“我……我不是在爲他求情,而是覺得,你那一腳那麼用力,恐怕那個人胸骨都要斷裂了,估計要躺上好一陣子。而且,我也沒讓那個人佔到便宜,你不是也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