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該向誰承認什麼,更不知道又該向誰否認什麼,再碰到唐暖心如此強硬的態度,他所有的解釋,全都嚥進肚子裡。
怎麼說得出來?
他和她,就像是兩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一旦碰撞,火光四濺。
她分明就是難受的。
任憑是誰,這麼被掐住了脖頸都會呼吸不暢,胸悶缺氧。
唐暖心也不例外!
她先是秀眉緊蹙,小嘴微張,神色痛苦地瞪着他,無聲地抗議着。
或者說是抗議。
又或者,她根本就放棄了抵抗。
她竟就這麼緩緩地閉上眼來,下巴微揚,倔強的臉上全是挑釁,如果說這是一場賭博,她現在賭的就是他不敢掐死她!
陸逸之額上青筋暴現。
他心中的怒焰越漲越高,手掌明明已經掐了下去,再慢慢地用力,收攏,可是,一股無力的感覺忽然襲來,瞬間就將他擊垮。
兩敗俱傷的較量,他先抽了身。
算他怕了她了!
這個可怕的女人!
他早就應該看明白了的,這女人對她自己都尚且狠得下心,更何況是對別人呢?他哪裡還會有勝算?
他輸了!
在他鬆開的手的那一瞬,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
剛纔還有力氣對着她大聲吼,可現在一開口,喉嚨裡就像是被火燒似的,每吐出一個字都那麼艱澀困難。
“沒什麼要和我說的?好……那就別說,我也沒什麼好和你說的,什麼都別說了,生孩子也不是說說就能生出來的,咱們來做!”
“陸……”
唐暖心剛纔被他掐了那麼久,慘白的一張小臉還沒恢復血色,在她徹底消化他話中之意時,他的吻就已經鋪天蓋地朝她襲來。
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吻,他就跟瘋了似的吮着她的脣,像是要將她一口吞下。
唐暖心被他壓在門板上,任其魚肉。
可是,他剛纔說了什麼?
生,生孩子?
瘋了吧他!
她嗚咽出聲,用力地掙扎着,就爲了能逃脫他的魔掌。
可是,她咬了他的脣,嘴裡很嚐到了蔓延開來的血腥味。
他‘嘶’地呻吟一聲,卻不曾放過她;她的雙手在掐他的手臂,他的背,然後很快就被他單手控制住,同時抓住她的兩隻手腕高舉過頭頂。
她擡腿去踢他……
還是不行!
情況反而更糟糕了!
她的腿纔剛擡起來,他就猛地托住她的臀將她往上一提,巧妙地擠進了她的雙腿之間,她的身體懸空,背靠在門板上,眼看大勢已去。
他這才鬆開了她的脣。
兩人皆氣喘吁吁,怒目而視。
唐暖心看到他的脣上有明顯被她咬過的痕跡,他目光發狠地瞪着她的同時,倏地伸出舌頭往脣角一舔。
那上面沾的也不知道屬於誰的血跡,就這麼被他捲入口中。
簡單的一個動作,卻性感而邪魅。
“不乖!”
他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來,用來總結試圖掙扎的她。
現在的體位,他上下難以同時顧及,她還動不動就咬人,確實是不方便控制她。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託着她的臀,尋思着換個地方。
唐暖心看出了他的企圖,還沒來得及拒絕就一聲尖叫,“啊——”
他居然就這麼抱着她,往大牀走去。
她的背離開了門板,身體失去了重心,幾乎是本能地就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雙腿也緊緊地夾住他的腰,防止往下掉。
天旋地轉之間,她已經被他壓到了牀上。
他是動真格的。
從他脫衣服的速度就能看得出來。
電光火石的工夫,他和她之間男上女下的位置沒有變化。
可兩人都已經衣衫不整地貼在了一起,他粗長的器官從內褲裡彈了起出來,正囂張地抵在她的小腹上。
“陸逸之!”
她喘着氣阻止他,卻依然沒能阻止他的手探進她的裙子裡,微涼的手指猶如飢餓的小蛇,正緩慢地往她的大腿根處遊移。
她的身體緊張地繃成一張弓,慌張地叫起來……
“陸逸之!你走開……你瘋了嗎?你不能這麼對我,瘋子!滾!”
她開始口不擇言,只爲了保住自己最後的尊嚴。
她的身體是被他一手開發的,每一個敏感點他都瞭如指掌。
儘管她的心裡還在抗拒着他,可身體卻在他的挑逗下一步步淪陷。
她不能淪陷!
可是,她的一個‘滾’字,滿滿的全是對他的厭惡,徹底將陸逸之的怒火點燃。
他捏住她的下頜,語氣森森地道:“滾?那是自然要滾的,不過……得抱着你一起滾!”
“你滾!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呵!你以爲我不敢嗎?別忘了你是我老婆!都做過多少次了,現在還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有意思嗎?”
“……”
她想要反駁他這該死的欲擒故縱。
可是,話還沒說出來,他藏在她裙子裡的手就輕而易舉找到了目的地。
現在脫她的內褲不便,他就直接撥開了那塊薄薄的布料,修長的指節直搗黃龍。
“都開始溼了呢!”
“你……出去!”
“夾得這麼緊,出不去……”
“……”
隨着他長指勾動,緊緻的甬道里很快就氾濫成災。
身體的反應總是這麼誠實,嘴上若是一味拒絕就太過於矯情了。
他們明明就是夫妻,可正因爲是夫妻她才跨不過心裡的這道坎,他們這算什麼夫妻?
他只在有需要的時候強調她是他老婆,把她當成了什麼?
她不要!
“不要……”
她這麼叫出口來的時候,只看到他那張理智瀕臨崩潰的臉上掛着譏誚的笑。
他總是這麼擅長曲解她的意思,整個人朝她壓了下來,他的脣卻在距離她還有0。5cm的地方停住,任由曖昧的氣息噴灑到她的臉上。
“不要嗎?不要我的手指,是想要這個?”
他的手忽然從她體內抽了出來,摩擦過她緊緻的內壁,身體的顫慄還沒停止,他的堅硬就已經取代了他的手指,抵了過來。
他問她,想要的是不是這個?
她的腦子裡竟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個曾屬於他們的纏綿悱惻的夜晚。
他們的身體緊緊
地連在一起,緊緊相擁,一起顫抖,一起達到極致的顛峰。
那個時候,她甚至覺得他們的心也是在一起的。
可是現在……
他的襯衫還掛在身上沒完全脫去,他傾身壓下來的時候,飄入她鼻翼中的全是她無法忍受的味道。
她也想裝作糊塗一點。
不過,今天白天在醫院的點點滴滴卻全都涌入腦海,作爲女人,最不能忍受莫過於自己的丈夫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雖然不是什麼香水味。
但是,她還是聞到了,那是久待醫院纔會染上的味道,洛晴哭泣着撲到他懷裡的那一幕頓時化作一根鞭子,一下下地鞭打着她的心。
她怎麼還能容忍他碰她?
“陸逸之!你混蛋!放開我……你不要碰我,你真有那個需要就滾出去找你的晴晴,滾!別讓我噁心你!”
噁心!
她用了一個很嚴重的詞語!
陸逸之已經準備好了要進攻的動作猛然一僵,他將手臂撐在她身側,支撐住自己的力量,然後慢慢地擡起頭去尋她的眼。
唐暖心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的每一次戰爭他都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告終。
她在牀上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對手,大不了就是再被他掐住脖子折磨一次。
她就是噁心他!
他在醫院的時候居然當着她的面和洛晴摟摟抱抱的,現在一回家又對她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他連承認她是他老婆的勇氣都沒有,有什麼資格碰她?
她一忍再忍,卻還是忍不住說出了洛晴的名字!
你的晴晴……
她總是這麼說。
然而,陸逸之擡頭望着她,卻不見她所預料的惱怒或者狠厲,相反他還只是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凝着她,若有所思。
兩人都在喘着氣,相互對峙,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早就已經在她的目光下死了千百回。
陸逸之卻絲毫不在乎,他只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想了很久,最後不確定地開口,“陸太太,你是在吃醋?”
這分明是一個反問句,唐暖心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肯定。
他肯定,她在吃醋!
這也是他聽了她剛纔的那句話之後所得出來的一個結論。
不知道爲什麼,他心頭憋着的那一口惡氣頓時就消散了幾分,彷彿他一直都在等着這一刻,等着她來向他質問,質問關於洛晴的事兒。
儘管,你的晴晴這種說法,他不是很喜歡。
可是,唐暖心對他的回答卻是本能地否認,“我沒有!”
他卻強調,“你就是吃醋!你有!”
唐暖心幾乎是叫起來,重複:“我沒有!”
她在否認的時候,她的聲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還要急切,響亮。
他掐着她的脖子都沒能激起她的任何反應,可他現在不過是說了一句吃醋,她整個人就跟失了控一樣尖叫,歇斯底里。
她沒有!
她怎麼會吃醋?
那個洛晴,有哪裡值得她吃醋的地方?
陸逸之這個爛人,渣男,她怎麼會爲了這樣的男人而吃醋?
她沒有!
她不允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