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姨太太設計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可是有一件事秦天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靈兒對自己那種藏也藏不住的恨意。
可是在秦天的印象中,自己和她除了洗衣事件外,並沒有什麼交集,那件事情也很圓滿的結束了,不至於讓她對自己產生這麼大的怨恨,肯定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非得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不可,否則……秦天有預感,這種怨恨一定會帶給自己更大的麻煩。
今天靈兒在外邊偷聽,加上那副打扮,那副神情,難道竟是和莊信川有關?
是以秦天裝作毫不在意地離去,等靈兒沒了戒備後,又悄悄地溜回來,看能否參透玄機。
秦天隱在院外的一叢茶葉包後,既不會被裡面的人發覺,外面的人就算走過不仔細留意也不會發現。
她偷偷地向裡瞧,卻見靈兒已經換了一副情意綿綿的笑臉,盈盈地走到莊信川的身邊,嬌聲道“給二少爺請安。”
莊信川見四處無人,便伸臂過去將她攬入懷裡,挑起她的下巴,笑道:“靈兒,你今天怎麼來了,是否想我了?”
“知道還問!”靈兒依偎在莊信川的懷裡,一邊用手指在他胸口上畫着圈圈,一邊飛着媚眼,用一種膩死人的聲音說:“二姨太太怕大少爺在這裡吃不好,叫人送飯過來,人家想見少爺,特意搶了這活來做,中午這麼大的太陽,人家可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了!”
莊信川低下頭在她嘴上啄了幾下,“好靈兒,待會少爺給你賣胭脂水粉,讓你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
靈兒笑容忽的一僵,輕聲說:“少爺好偏心,秦天什麼都沒做,你卻送她珠寶項鍊,靈兒一片真心,卻只有胭脂水粉!”
莊信川臉一沉,將她推開,冷聲道:“你都聽見了。”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將食盒放下,你回去吧!”說着轉過身去。
靈兒不忿,上前一步,“少爺,你說過要同二姨太太要了靈兒的,靈兒已經是少爺的人了,年紀也不小,少爺再不開口,二姨太太只怕要將靈兒隨手配人了!”
“這件事本少爺自有主張!”莊信川聲音更冷。
靈兒見此,心中一滯,脫口而出,“少爺是不是有了秦天,所以就不喜歡靈兒了!”
莊信川“嚯”的轉身,揚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靈兒臉上,“下賤的東西,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不過一個賤婢,本少爺要了你是看得起你,本少爺喜歡誰,不喜歡誰,你管得着嗎?你乖乖地閉嘴聽話,本少爺或許還會擡你的房,如果你再敢唧唧歪歪管本少爺的閒事,本少爺就將你賣到窯子裡去!想男人是吧,那裡的多的是男人!什麼東西!”接着暴喝一聲,“還不給我滾!”
靈兒捂着臉,淚水奪眶而出,哭着跑出去。
院裡莊信川冷哼一聲,提起地上的食盒,也出了院子。
一直到兩人都走遠了,秦天才出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自己可真是無妄之災。
接着又咬牙,暗恨,都是莊信川這個人渣惹出的麻煩!
看來自己以後要小心點靈兒才行……
接下來的時間又開始沒完沒了的炒青,秦天發現,莊信彥雖然不合羣,但是做起事來還是挺認真的。一整個下午都是一鍋接一鍋地炒着,慢慢的手法也靈活了不少,旁人見他一個少爺做事如此賣力,倒是很驚奇。
莊信忠則笨拙一些,他之前從未接觸過這方面,做起來的時候手忙腳亂,不止毀了茶葉還燙傷了手,好在給他們練習的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粗茶,倒也沒什麼損失。而莊信川還在搬茶。
一直到日落西山才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三位少爺都有些疲累不堪猶以莊信川最甚,累得一副死人臉,連話都說不出來。
回到青松院,卻見秋蘭和彩霞青柳幾個二等丫頭和幾個小丫頭在院子裡閒聊,似乎說得很起勁,見二少爺和秦天他們回來,連忙住了嘴。
大丫環碧蓮喚人打水泡茶。
彩霞和秋蘭兩人泡茶進來,身後跟着幾個小丫鬟端着水盆,棉布等物。
大少爺進了房,因爲秦天也要梳洗休息,所以碧蓮端着茶進去。這時,彩霞看了身邊的秋蘭一眼,笑着對秦天說:“秦天,剛纔秋蘭還在說少爺規矩多,擔心你剛來照顧不好少爺!”
秋蘭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看着彩霞氣道:“彩霞,你……你怎麼說出來了!”
旁邊幾個小丫鬟抿嘴笑。
彩霞接過小丫鬟手中的銅盆放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了秋蘭一眼,道:“怎麼說不得的?論起服侍少爺,還屬秋蘭你的經驗最豐富,說出來,也好讓秦天向你請教一下,更好的服侍少爺啊!”
彩霞便是秦天第二次見到莊信彥的時候與秋蘭旁若無人吵嘴的丫鬟了,看樣子兩人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我只是……隨便說說……”秋蘭昨晚才吃過秦天的暗虧,知道她的厲害,可是因爲心中鬱憤才管不住自己的嘴,沒想到會變成這種結果,當下她心虛地看着秦天,臉色紅白交替
彩霞看着秋蘭那張慌張的面孔,抿嘴一笑。
看着衆人的神色,秦天一下子就明白是什麼事,大概是秋蘭對於自己搶了她的位置,心生不忿,在別人面前抱怨,口出酸話,被彩霞賣了,彩霞是想挑起自己和秋蘭的不和,借自己的手懲治秋蘭,讓她出氣。她知道自己完全有這個能力。
щщщ ▪тt kán ▪¢O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這句話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不過她可沒有興趣做別人手中的槍,更不會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就得理不饒人,和人起爭執。這種事情的勾心鬥角完全沒有必要。
正當大家等着看好戲的時候而秋蘭後悔不迭的時候,秦天卻微微一笑,走到秋蘭面前說:“你說的對,你服侍少爺的時候較長,我是應該好好向你請教,以後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你吧!”
“啊?”正自膽戰心驚的秋蘭很明顯的一愣,旁邊彩霞和小丫鬟們也露出意外的神色,
秋蘭看着秦天,不知道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秦天也懶得和她解釋,她按照自己的心意說話做事,信不信由她。
她又回過頭看了彩霞一眼,似笑非笑。
彩霞的心中頓時升起一種被看穿看透的感覺,心中一驚,低下頭來。
“都站在這裡做什麼,服侍少爺洗臉後,便要去大太太那裡了!”碧蓮的聲音忽然傳來,
衆人聞聲看去,見碧蓮和已經換了身月白色袍子的大少爺莊信彥站在門口處,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不過都知道莊信彥聽不見,衆人心中也不緊張,當下轉身忙碌起來。
莊信彥淡淡地看了秦天一眼
服侍完莊信彥洗了手臉後,秦天和海富便跟着莊信彥去到清音院。
莊信彥和大太太一起用了晚飯,兩母子又關起房門交流了一陣。走的時候,大太太又叫秦天進去,問了大少爺一天的情況,秦天也一一回答。
“太太,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秦天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莊信彥,滿臉猶豫地對大太太說。
大太太怔了怔,放下手中的茶,“什麼事,你說吧。”
此時,大太太和莊信彥坐在一起,中間隔着一張黃花梨梅花紋的小几。
莊信彥見狀,也向秦天看過去,見秦天烏黑的眼珠子轉了轉,兩邊的小梨渦時隱時現,一臉精靈的樣子,心中即刻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眼直直地盯着秦天。
秦天雖然感覺到他的目光,卻不理會,她上前一步走到大太太身邊,彎下腰,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大太太,昨兒大少爺起夜了八九次……我大伯住的地方附近有個屠夫也是這樣,一晚上起夜很多次,剛開始並沒有注意,結果後來請大夫看了才知道是腰腎有毛病……”
大太太擡起頭,詫異地看着她,秦天連忙緊張地說:“太太,我可沒有咒少爺的意思,我只是見少爺起夜次數太多,擔心有什麼問題……”說着一臉誠摯地看着大太太。
笑話,她白天這麼累,晚上再被他那麼整,她的命還要不要?吃虧一次就好,可萬沒有再繼續吃虧被整的道理,她又不是被虐狂!
如今她可沒有半點抱怨,只是很“擔心”很“擔心”主子的身體,這不是一個做丫鬟的正應該做的嗎?
現在被大太太知道,看他還敢不敢再起夜這麼多次!
大太太心中一驚,即刻回頭看向兒子,莊信彥自然將秦天的話看在眼裡,未免母親擔心,連忙微微搖頭否認。
同時,一種憋鬱感直衝入腦,讓他禁不住氣血翻騰,
她竟然敢說他腰腎不好?雖然未盡人事,但是博覽羣書的他還是明白腰腎不好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她竟敢這麼想他,還在母親面前這麼說……
真是……可惡!
可偏生還只能悶着,責怪不得,因爲她也是一番“好意”
莊信彥放在腿上的手抓緊又鬆開,鬆開又抓緊,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憋屈,他用盡全力才勉強得以維持表面的平靜。
大太太看了看臉色發青的兒子,又看了看抿嘴含笑的秦天,忽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將此事將心中轉了幾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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