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峰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只是看起來比較恐怖而已。他現在渾身都是傷口,體無完膚是誇張了點,但離這種程度也不遠了。
要是張峰現在能有一點點內力就好了,他在奇境中的訓練哪天不是大傷小傷無數,可是隻要一夜的修煉基本就能恢復過來,他的身體受過冰火果的洗練,外傷的恢復要比常人強上百倍有餘,可是這些都是在有真氣的幫助下才可以的,現在他的真氣以消耗過度,外傷也超出了自行恢復的極限,再加上大量的失血,所以他正處於危險的邊緣。
慕容紫月見張峰這個樣子,心不由的涼了半截,在她的認識裡受這樣的傷,已經沒有回天之力了。不由的癱軟在張峰的身上,腦袋裡回想着和張峰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剛剛還開心的坐在一起探討活着的意義,現在卻要陰陽兩隔,這真是老天和她開的大玩笑。
“不,我不能就這樣讓峰死去,我纔剛剛得到生活的意義,現在卻要……不,一定還有希望的,對,找他去,他可以救峰的。爲了峰我什麼都能答應他的。”慕容紫月想到了他,心裡又燃起了希望,費力的拉起張峰,要不是她天天鍛鍊,能不能搬得動張峰還真是有點懸。
“你是誰!”
揹着張峰沒走幾步,一個穿着黑色勁衣的男人攔住了慕容紫月的去路,慕容紫月以爲這些人是來找張峰的,退了幾步,警惕的問道。
“你背上的人可叫張峰?”黑衣人冰冷的問道,語氣中不帶一點感情。
慕容紫月絕望了,她沒想到張峰的仇家又追來了,心裡哭喊道:“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給了我一個希望,卻這麼快的要把它拿走,上天難道你就這樣待我嗎?”
“爲什麼?他都這樣了,你們還不放過他,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麼狠心!”慕容紫月發瘋的哭喊道。
黑衣人並沒有理會慕容紫月的哭喊,一個閃身來到慕容紫月身邊,把張峰抓起來放到了地上。
慕容紫月知道是遇到武術家了,自己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怎麼能救張峰,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求你了,放過峰吧。你們要他的命可以來殺我,我可以用命來換的!”慕容紫月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乞求道,爲了張峰她已經放棄一切了。
“能帶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嗎,最好沒人打擾的地方!”黑衣人問道,聲音中略帶焦急。
慕容紫月聽到黑衣人這樣說,精神頓時一振,難道他不是峰的敵人,而是朋友。慕容紫月又看到了一點星光,忐忑的問道:
“你不是來殺峰的?”
黑衣人點點頭。
“好,你跟我來!”慕容紫月看到對方的答覆後,驚喜的叫道,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臉眼淚都沒擦。
慕容紫月在前面疾跑着,黑衣人揹着張峰跟在後面。
“媽的,混蛋!居然敢騙老子!”
不久後原先張峰躺的地方出多了一個身影怒罵道,看着地上流的鮮血,他知道要是剛纔自己追上來一定能幹掉張峰,可是誰知道被這個狡猾的傢伙給耍了。
摺扇男見張峰逃逸後,趕緊上前檢查閃電的身體,可是結果卻令他相當氣憤,原來那小子根本就沒在閃電體內作古怪,爲的只是爭取逃跑的時間。
閃電現在的情況也很糟糕,他被張峰在脖子上劈了一掌,導致頭部幾根經脈被封,假如不能及時打通的話,閃電也會因爲腦部缺血而死。
不過習武之人,最先鍛鍊的就是身體的強韌性,也就是說摺扇男完全可以在追到張峰把張峰擊斃後在回來救治閃電。
摺扇男知道張峰是個不好惹的主,要是不趁機會把他幹掉,將來說不定他們兄弟會接到什麼樣的報復呢!所以他在檢查完閃電的身體後也沒有給他打通經脈,立馬向張峰逃逸的方向追了過去,只不過張峰已經被黑衣人給救走了而已。
黑衣人跟在慕容紫月的後面,來到一片瓜地旁邊的小木屋裡,這間小屋很是清潔,乾淨。屋內並沒有牀,只有一個用茅草和涼蓆搭成的地鋪,現在只是晚秋,氣候並不是很冷,所以這裡也沒有什麼被單之類的遮冷之物,牆角還有幾件農用的傢俱,應該是看瓜的老農放在這裡的。
張峰現在要是清醒着,他一定很驚訝,因爲這片瓜地就是他經常和馬彪光顧的地方,還曾經被這裡的狗狂追過幾次呢。
黑衣人把張峰放在地上,對着慕容紫月說道:“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這裡,我要給他療傷!”
聽着黑衣人冰冷的聲音,慕容紫月皺了下眉頭,她知道這個黑衣人應該不會對張峰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可是那冰冷的語氣卻讓她很不舒服,她也不敢確定這個黑衣人到底是不是真心要救峰的,可是現在自己唯一的機會就是相信眼前這個冰冷的黑衣人,她沒有任何路可以走了,一步一回頭的,慕容紫月走出了木屋。
慕容紫月雙手合實,跪在木屋門口的地上,她在向上天祈禱,雖然以前的遭遇讓她恨透了這個所謂的上天,可是現在爲了張峰她再次低下了高傲的頭,向這位給她帶來無限悲苦的上天祈禱着。
天漸漸的黑了,慕容紫月腿部由於常時間跪地已經失去知覺了,可是她好像並沒有感覺到一樣,她現在着急的就是張峰的情況,一直到現在屋裡也沒有一點響動,她不知道張峰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是好是壞,想進去看看又怕驚擾到黑衣人的救治。深吸一口氣,慕容紫月再次祈禱起來。
“吱”門打開了,黑衣人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啊!”
慕容紫月見黑衣人走了出來,急忙站了起來問道,只不過由於腿部已經失去知覺,她剛站起來,就失去重心倒了下去,不過還好黑衣人一把扶住了她。
“沒事了!你進去照顧他吧,明天早晨就能醒來了!”黑衣人皺了下眉頭,他沒想到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子竟在外面跪了這麼長時間,順便安慰了一下慕容紫月。
把慕容紫月扶到張峰的身邊,黑衣人轉頭就走,好像張峰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知道恩人尊姓大名,等峰醒來後我好告訴他!”慕容紫月見黑衣人要走,急忙問道。
木門關上了,黑衣人並沒有作任何回答。
見對方還是那樣冰冷,慕容紫月也沒有追問,回過頭來心疼的看着張峰。這短暫的半天內,她受的刺激實在是太多了,臉上憔悴了許多,慢慢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