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不乾淨,她似乎很是痛恨我,五官都猙獰了,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如同兇殘的狼般,一副要吃掉我的樣子。
我明顯受到了驚嚇,整個身子都蜷縮成了一團,盛玄眼疾手快,一手就抓住了那個女人的手,不准她再用力來扯我的衣領。
隨之狠狠地朝那個女人一推,她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剛好被追進來的兩個保鏢接住,那兩人道歉道:“對不起,董事長,我們實在是攔不住她……”。
那個女人瞧着盛玄,那五官竟然更爲猙獰,幾乎是咬牙切齒,她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從那兩個保鏢手裡掙脫,衝到了盛玄的面前。
問道:“你爲什麼這樣對我?你爲什麼要對我這樣恨?”她想要抓盛玄,盛玄一面將我護在身後,一面與她推拉。
突然那個女人瘋狂一般地吶喊道:“你爲什麼要跟這個女人結婚?她殺死了我們的孩子?那是我跟你的孩子,她喊我媽媽,喊你爸爸……盛玄,虎毒不食子,難道你真的天生沒有良心嗎?你就不怕她半夜來夢裡責怪你嗎?”
聽到此話,盛玄有些惱羞成怒了,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啪”的一聲響,那個女人連腳都站不住了,頓時,就摔倒在了地上,嘴角還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盛玄喝道:“宋子馨,你鬧夠了沒有?來人,把她給我扔出去……”。
那個女人還想要掙扎,然而門口又進來了幾個保鏢,幾個人連抓帶按,幾乎是五花大綁地把女人給擡了出去。
在她掙扎的過程裡,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在亂糟糟的頭髮裡若隱若現,這張臉長得真漂亮,即便她此時此刻如此狼狽不堪,我卻似乎看到她身上散發着性感而張揚的美。
這一幕太過突然,我有點驚魂未定,我從來都沒見過盛玄發怒的模樣,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嚇壞了吧!”
我指着門外問道:“她、她是誰?她、她爲什麼要我把孩子還給她?什麼孩子?我殺死了誰的孩子?”
“她是瘋子,她說的話,都是假的,你這麼柔弱,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你能夠殺死誰的孩子?”他微笑着,別了別我的頭髮,也是!我這麼善良,我怎麼會殺人呢?
“可、可她叫你盛玄,她認識你,她說你跟她有過孩子,她、她是你的妻子。”我猜測着。
“怎麼會?你纔是我的妻子,我沒有娶過別的女人,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不信,你回家問爸媽。”他安撫着我,道:“累了吧!我們回家!”。
回到家,我依舊心神不寧,他說:“你受驚嚇了,睡一覺就好了。”
我聽話的睡覺,夢裡竟然一個女娃娃,大概三四歲的樣子,她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好像就在莫家的宅子裡開心地轉着圈圈,我好像還聽見她的笑聲,也好像看見她在朝我笑,朝我可愛地吐着舌頭,她好像還在喊我,但是,我聽不清楚她在喊我什麼?
不過一覺醒來,我似乎就忘記了,醫生又開始給我打針了,說這個可以讓我心神安寧,打了幾天針之後,果然好多了,夜裡都是無夢的。
婚期將近,我心神不寧,我很享受盛玄此時給我帶來的溫存、保護、照顧,很希望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然而我又總是割捨不了過去,總是想要把腦海裡的空白填補起來。
盛夏的黃昏真是美極了,我坐在鞦韆架上,吊着雙腿,抓着繩索,慢悠悠地蕩着,眼瞧着對面金黃色逐漸湮沒青山,偶見空中還有幾隻白鴿飛過,遠遠地傳來火車的長鳴,所有的景物都是那麼的安詳。
突然風中傳來優美的笛聲,真好聽,而且感覺很是熟悉,我順着聲音回了頭,只見不遠處花園的長椅上,坐着一個女人。
她吹的不是笛子,而是一個類似竹哨的東西,樂器很是精緻小巧,是玉製的,穿着米色的繩子,就掛在她的脖子上。
她穿着青色的連衣裙,年歲不大,約20來歲的模樣,長得很甜美,見了我,停了下來,朝我淺淺一笑,潔白的臉龐上起了兩個可愛的梨渦,很是可愛,我忍不住的拍手鼓掌,笑道稱讚:“好好聽!”
她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依舊帶着笑容,可是我卻察覺到她的目光很冷冽,她朝我伸手自我介紹道:“我叫宋子悅,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