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至………”寬闊闊亮堂堂的教師內,少年狠狠地瞧着把水桶打倒在地上的女生。
她低頭地瞧着地上的水一點點的遊動,似乎想要溼透教室的每一寸地面,有點緊張、有點惶恐、有點畏懼,低着頭小聲說:“俊、俊哥哥,我、我只是想要幫你。”
這麼大的一個教室,還不知道要打掃到什麼時候去呢?她只是想要爲他出一分力氣,減少一下他的負擔而已。
“可是,你越幫越忙。”宋俊明忙着去拿拖把拖地上的水,拖把落在她的腳邊,他命令道:“站到門口去,別溼了鞋。”
“哦……”蘇夏至誰的話都不聽,就聽他的話,他讓他站在門口,她就站在門口,站到他打掃完成爲止,可是即便是他擦黑板、擦玻璃、掃地、拖地的樣子,也是那麼好看。
潔白的襯衣校服,黑色的褲子,還有他穿外套的樣子,單肩背書包的樣子,她看了十幾年了也沒有看厭過。
他突然一回頭,瞧見她那愛慕的目光,眉頭一擰,她便感覺自己什麼秘密被窺探了,低着頭,臉燒得像個紅蘋果,雙手不停地打着轉轉。
一根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在擡頭,她的俊哥哥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了,大拇指與食指一曲朝她的腦門彈了一下道:“丟魂的人,想什麼呢?回家啦。”
她就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後走了,校門口,難得一見的豪門停在那裡,看見她,盛玄急忙開了車門,喊道:“乖女兒,怎麼會這麼晚啊?”
她高興地朝他跑了過去,乖乖地甜甜地喊道:“爸爸……”。
盛玄摸了摸女兒的頭髮,宋俊明騎着自行車過來,一隻腳落在地上,一隻還放在踏板上,盛玄喊道:“臭小子,見了我,不會喊人啊?”
宋俊明纔不理會他,瞧着夏至問道:“你是坐他的車,還是坐我的車?”
夏至的身子已經慢慢地離開了豪車,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瞧着爸爸,盛玄說:“我順道送你回去啊,你踩這個玩意兒要踩到什麼時候?”
宋俊明“哼”了一聲,那隻放在地上的腳也要擡起來了,夏至擔心他走,急忙道:“爸爸,對不起,我要跟俊哥哥一起回家。”
說着急忙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摟住了宋俊明的腰,他腿一擡兩個輪子一下子就跑了很遠,留給盛玄的只是兩岸綠蔭下的背影而已。
他氣得咬牙切齒,但是又無可奈何,指着他們的背影喊道:“宋俊明,你是老子最討厭的男人,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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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原本擺成三角形的檯球四分五裂,如同潑漆一樣的在臺球桌面上散開,陸毅然瞧着身邊站着的兩個清秀少年說:“看好了,伯伯給你們露一手。”
再來一杆,可惜,沒進,陸毅然臉上掛不住了,說:“手滑!”
再來一杆,還是,沒進,什麼情況?一個少年壞壞笑道,拿起檯球杆說:“伯伯,還是讓我們來給你露一手吧!”
他順手就扔了一根檯球杆給了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說:“誰贏了誰當哥哥,怎麼樣?”
“OK!”
於是一場檯球大戰開始了,只聽見砰砰砰的聲音,交替換人太快,陸毅然根本就看不過來,說:“誰贏了,誰給我當女婿怎麼樣?”
兩少年立刻就扔掉了檯球杆,說:“真掃興。”
陸毅然氣急,拿起檯球杆要打人問道:“什麼個意思啊?我女兒配不上你們是嗎?”
樓下傳來少女的聲音喊道:“李少亭,莫如風,你們兩個誰把我的裙子給弄溼了?”
這聲音就好像催命符,兩少年跑得比兔子還要快,不過已經來不及,陸梓潼已經上樓來了,她擋在門口,手中拿着一根馬鞭,重重地甩了兩下,問道:“你們往哪裡跑?往哪裡跑?”
李少亭說:“女霸王來了?”重重一鞭子打在身上一點也不含糊的,莫如風見了趕緊換方向跑,但是也不能倖免,搓手不贏,好疼。
陸毅然見了忙着抱着她的心肝寶貝,真的很不明白,他這麼精明的一個人,麻姍那麼文靜老實的一個人,怎麼就能夠生出這麼英武不凡的女兒呢?
每天都在“打打殺殺”,他說:“梓潼,裙子溼了就溼了嘛,幹嘛這麼計較?我們住在他們家裡,你對他們好一點,不然他們爸爸會把我們趕出去的。”
“閃開,我要打死這兩個小王八蛋。”
莫如風頂嘴說:“你才比我們兩個大幾個月啊?冒稱誰的大姐大呢?”
“還敢頂嘴?啪啪啪……”鞭子飛舞在空中發生的聲音已經讓人都不敢再說話了,李少亭、莫如風舉着雙手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陸梓潼問道:“誰承認?就打誰!不承認就兩個一起打。”
“是他……”他們兄弟相互自責,陸毅然瞧着這個兩個小侄子,身高比女兒高出一截,怎麼就那麼怕她呢?如果不是他們兄弟兩個這樣怕她,怎麼可能會滋長他女兒這麼霸道跋扈的氣焰呢?
他認爲這是個陰謀,說:“你們兩個怎麼會這麼沒出息啊?她一個女娃娃,你們兩個聯手還打不過嗎?”
陸梓潼老爸的面子也不給,問道:“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是我親生的,我纔會這樣的?梓潼,你再這麼下去,長大會嫁不出去的,跟你媽一樣文文靜靜的乖巧聽話的多好啊?”
李少亭跟莫如風笑得都快要彎腰了,陸梓潼跺腳說:“我討厭死你了,爸爸!”
“我說的是實話,女孩子給我文靜點?”陸毅然後悔不已,都怪他不好,幹嘛動不動地把她帶到凸碧山莊去,老爺子就喜歡這樣的孫女,久而久之就變成這幅模樣了,這兩個小子看來是沒戲了,他還是多掙點錢好好爲女兒存嫁妝吧,別真的砸在自己的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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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羣裡坐着一個少年,夏至興致沖沖地跑過去喊道:“小諾,你在做什麼?”
他眼眸一擡,清秀的面容,濃濃的眉毛,挺拔的鼻翼,白皙的臉龐,消減的下巴,薄薄的脣,微微一扯,喊道:“夏至姐姐。”
夏至走近,他正在畫畫,畫板上是色彩繽紛的花朵,還有一隻花蝴蝶,夏至說:“小諾,你的畫真是越來越好了,你將來要當畫家嗎?”
宋諾說:“我媽媽不想讓我當畫家,可是我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會啊?”
遠處傳來宋甜心的聲音喊道:“夏至,你來了我家,怎麼不找我?”她穿着粉紅的長裙,扎着馬尾,美麗大方。
夏至有點羞澀地說:“我來找俊哥哥。”
“小俊好像跟少亭、如風出去玩了,你一個女孩子,別總是跟他們混在一起,我們也出去玩吧。”
甜心過來收起了小諾的畫板說:“媽說過你多少次了,別總是做這麼費眼睛的事情,以後要是跟爸一樣看不見了怎麼辦?”
說着牽起了小諾的手,說:“你身體不好,回房休息去,姐姐們出去玩,你想要吃什麼,我們給你帶回來。”
小諾委屈地說:“我想跟你們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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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內,大人們都在說說笑笑,小諾乖巧地坐在母親身邊,瞧着手中的手機,專心致志,不管大人們說什麼笑什麼,他全都當做沒有聽見。
蘇夏至過去關心道:“小諾,你別總是看手機,對眼睛不好的。”
宋諾就聽話地把手機給收回去了,齊歡笑道:“哎,誰的話都不聽,就聽你夏至姐姐的?”
宋諾只是低着頭傻傻笑着,夏至拉過他的手說:“走,去我的房間裡,我有好東西要給你。”
說着就扯着他上樓了,夏至從自己書桌的抽屜裡取出一個粉紅的盒子,打開,裡面全部都是糖果,宋諾盯着糖果瞧,然後又盯着夏至瞧着。
夏至解釋道:“姐姐不能吃糖的,統統都給你,你幫我吃,試試甜不甜?”
她剝開一顆放在小諾的嘴巴里,小諾白皙的臉龐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子就紅了,傻傻地點了點頭說:“甜。”
蘇夏至很羨慕地說:“要是我也能夠吃糖就好了,那種滋味一定很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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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宋俊明扯着蘇夏至的耳朵,喊道:“蘇夏至,你這個笨蛋,又做錯了。”
蘇夏至捂着自己的耳朵,怯怯地站在一邊,她已經很認真了,但是她還是不會啊?那種無助感,讓她的眼眶裡瞬間就盛滿了眼淚。
“你再這麼下去,就沒救了。”宋俊明想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什麼都做不好?
李少亭路過書房,剛好就看到這一幕,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道:“宋俊明,你別欺負我姐行不行?”
宋俊明朝門口一瞧,恨恨的目光如同刀劍般飛了過去,問道:“小鬼,我跟你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找打是不是?”
李少亭想,他比宋俊明矮了那麼多,肯定打不過,還是閃人的好,不過莫如風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說:“別怕他,我們兩個加起來,肯定能夠打得過他。”
陸梓潼也是神出鬼沒地,突然就站在他們的身邊道:“還有我。”
“你們反了是不是?”轉眼他們這一羣孩子都長大了,蘇夏至勇敢地擋在了宋俊明的面前說:“你們想要做什麼?不准你們欺負我的俊哥哥。”
李少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士氣一下子就散了,罵道:“歇菜,誰欺負誰啊?你再這麼下去,你就沒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