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陸毅然的話十分有道理,永信的媽媽是個謎團啊?那往往這樣的謎團會隱藏着很大的秘密,我沒有把這些話跟盛玄說,是我知道他現在回來之後,因爲腿的緣故,總是覺得力不從心,很多事情不能去親力親爲,故此心理上多少有點落差,稍微有點小事兒就可以點燃他敏感的神經。
他自己可能不太覺得,但是我每天都距離他最近,我很瞭解,故此,多半的事情,我都會見機行事,不敢也不能去挑動他那強大的自尊心,我的心思一半分給了孩子,另外一半也不能全部給他,還需要勻一些給生活中的大事小情,所以我自己在照顧他的方面也感覺力不從心。
故此,我選擇與子明商量,而且擔心盛玄會誤解,我們屬於暗中商量,我帶着孩子去醫院打預防針,完成之後,順便就讓司機送我去了北城,子明事先是在宋家那邊查看房子的施工情況,聽說我來,特意趕回來的。
所以我還在北城別墅那邊等了他將近半小時的時間,齊歡去公司了,花心在家帶着兩個孩子。
我抱着糖果,保姆在身後抱着大包小包的,裡面的傭人也都認識我,說:“花小姐帶着甜心跟小俊在後院裡學游泳呢?這陣子氣溫又升高了,上午十點半到下午三點半幾乎都不能出門的,小俊怕熱,長了一聲痱子,偏上在屋子裡還呆不住的,什麼玩具都沒用,就需要在室外玩,他就喜歡擡頭就看到天,看到高高藍藍的天就高興,天要是灰濛濛的,他的心情也不好。”
我笑說:“這麼小就懂得看天變臉啊?”
我抱着從孩子走了一夥兒就累得氣息喘喘了,花心帶着孩子們過來了,說:“你出門也不推個車子,這樣抱,你小心得肩周炎啊?”
“嬌氣得不是一點點,在她爺爺那裡被人養叼了,坐車可以,不能超過十分鐘,哎,還是我的懷抱舒服啊!只要抱着什麼都好,一放下,我的天啊,我都覺得她不是我親生的,太鬧了。”
“孩子就這樣,一陣一陣的,這陣子吵吵鬧鬧的,過陣子就好了,小俊從前也這樣,哭的時候別太搭理她,別讓她覺得哭一哭就什麼都有了。”
“我也想啊,但是看着她哭我是狠不下心啊,還有他爸,最見不得她哭了,她一哭,他就罵我,什麼孩子哭也不管管,一天天干什麼吃的?”
花心不可置信地問道:“喲,盛玄現在敢跟你叫板呢?你們兩個誰吃住誰啊?”
“他心情好的時候,我吃得住他,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吃定我了。我現在是哄完小的,哄大的,一天天的,受夾板氣啊!我覺得盛玄真是該去少燒高香的,找了我這麼一個脾氣好的女人,換個女人,一天糟蹋他八百回。”
我是一肚子怨氣在花心裡傾訴啊,她聽着聽着就是笑了,說:“我看你啊,也就是銀樣鑞槍頭,平時張牙舞爪的,人家吭一聲,你就扛不住了。”
“嗯嗯,我也發現了,我現在都快要成爲怨婦了,也不知道是帶孩子帶的,還是被他氣的,昨天還因爲永信的事情罵我來着?”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怨聲載道的,卻好像又挺甜蜜的,也許這就是日子吧!愛情過後,終究還是要回歸平凡的。
“永信怎麼啦?”
我嘆息說:“一言難盡……”。
等了一夥兒子明回來了,我把糖果給花心帶着,與他把昨天在家裡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也把盛玄跟陸毅然的意見都說了。
子明聽後也是面色難看,問:“他們昨晚什麼時候回去的?永信的手好利落了嗎?就出去打網球?”
“十二點多吧!聽陸毅然說的,子悅還在他房間裡呆了半個多小時,快凌晨一點的時候,我起來給糖果泡奶粉,看着她房間還亮着燈。”我擔憂道:“子明,我們當初讓永信去莫家住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我覺得盛玄的話有道理,我們把子悅跟永信當成孩子,但是實質上不管是永信還是子悅都長大了,他們都是成年人,這樣前院後院地住着,的確是惹人非議的,這萬一,他們兩個將後分手了,這對子悅的名聲不好啊!”
子明對這個倒不是很在意說:“這種事情攔不住的,發乎情,止乎禮,即便真的發生了什麼,也是兩情相悅,我不太擔心這個,若他們之間僅此是這點情誼,我倒是放心了,這扎肉體上的針,不過是疼一陣子,埋在心裡的針,可就是一輩子啊!
盛玄說我們可能冤枉了永信也可能有道理的,我們就聽陸總的,先找人查查他的媽媽吧,但是我其實問過子悅關於他外公外婆的事情,也順勢查了查,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事情,不過從前以爲他媽媽就是杜夫人,沒有詳細查過什麼,也不知道他童年發生了那麼多不愉快的事情,那我們在暗中找人調查一下吧!”
我擔憂道:“要不就算了吧!如果我們這樣做,永信跟子悅要是知道了,會怪我們的,如果真的是冤枉了永信,我們會傷害到他們的,我真的是覺得海底城的事情,永信是沒有動機的,難道他就是要給我們添堵不成?”
子明道:“可能吧!”見我一臉疲憊說:“這才幾天沒見,你好似就瘦了,你帶着孩子就不要爲這些瑣事兒操心了,既然杜永陵過來,他的弟弟他自己會管教的,我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是了,最近帶孩子有點力不從心的,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這話挺對的。”
我又問了宋家那邊竣工怎麼樣了?是不是按從前的格局建築等等問題,子明都一個個跟我說了,是按從前的格局重新建築的,那樣才能夠保留住他對媽媽的記憶。
我可惜道:“可惜了你們家那麼多的古董字畫。”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幸好爸爸從前把另一部分古董都儲存在保險櫃裡,不然祖上留下的那些東西全都毀掉了。”
該說的都說了,我看了看時間,感覺該回去了,就告辭了,但是在上車走的時候,竟然看見了永信開車過來,而且只有他一個人,我們在門口擦肩而過,而且他好似擔心我看見,故此特意地加快了速度,如果不是我眼尖也就看不到了。
奇怪,他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呢?看子明嗎?
我本想再折回去的,但是帶着糖果出來半天了,再不回去,盛玄要發脾氣,糖果也會鬧騰的。
只能先回去了,想着以後打電話問問子明什麼事情就好了,回到家,果然,陸毅然不在家,盛玄一個人在房間裡,玩手機遊戲,天熱煩躁,他也沒得好語氣,說:“打個預防針,怎麼去了這麼老半天啊?”
我撒謊說:“醫院孩子多,排了好久的隊呢?”
“所以說,爲什麼非要去醫院呢?請個醫生來家裡不就好了嗎?那種地方本身就是病人聚集的地方,什麼細菌的肯定也是最多的,小孩子還是少去爲妙。”
糖果拉粑粑了,保姆抱着去洗屁屁了,我順着盛玄的話說:“是啊,我這不是沒經驗嘛,就想着抱着孩子去吧,沒想到折騰了這麼久,下回就讓醫生來家裡,不過幸好,糖果沒有哭耶,別的孩子都哭得殺豬一樣,好幾個人捉着手啊腳啊,恨不得五花大綁,就我們家糖果乖乖的。”
盛玄高興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打個針有什麼好哭的?”
我見他高興就調戲他說:“哎,你累不累?要不我們去牀上休息休息吧!”
他瞧着我笑說:“剛帶完孩子出門,精力還挺旺盛啊?”
我討巧地說:“我知道,我最近爲了孩子,好冷落你,好不容易把她放下嘛,有興趣嗎?”
他冷冷地說:“你求求我!”
我推着他朝裡面去說:“別鬧了,多好的老婆啊,這麼主動,你就別這麼高冷了。”
進了裡面我就關窗關門,哎喲,我這算是富貴思淫慾嗎?盛玄爲難道:“思奇,要不還是算了吧!一夥兒糖果就會找着要你了,好幾次不都被她的哭聲給打斷了嗎?這種滋味不好受。”
我脫了上衣打算去洗澡說:“不會的,她這半天都沒有睡覺,洗完舒舒服服的肯定會睡覺,打擾不了我們。”
他說:“那要不就等她睡着了再說。”
我說:“那我們洗一洗。”
“你先……”
“一起洗唄。”我邀請道,他拒絕說:“算了,我只是腿不好用,不是腦袋以下都癱瘓了,你先洗,乖乖地等着我就好了。”
成交!我這身材雖說恢復得還算可以,但是生完孩子多少還是有點區別的,腹部的那塊疤痕也挺明顯的,身上的皮膚白白的,疤痕就更加明顯了。
我發現我沒有從前那麼自信了,因爲盛玄從來都不會再主動碰我,都是我挑逗他的,有可能是因爲他的腿這個原因,但是我也擔心說因爲我身材不如從前那麼好的原因。
我想着我得下點功夫啊!我們都這麼年輕,沒有生活,很不正常的,洗完之後,我就趁着盛玄洗澡的時間,開始化妝,真心發現,臉上的皮膚也大不如從前了,這帶孩子又有點犯懶,幾天不做面膜,皮膚就會幹燥鬆弛。
化完妝,我開始撒香水,我最喜歡把香水塗在耳背的地方,因爲盛玄最愛從這個地方開始,這味道不能太濃,也不能太淡,我每次都是先噴在手心,等着味道散開了再抹在耳背後。
裝扮之後,我自己還挺滿意的,糖果不在,剛好兩個人都有興致,而且已經是黃昏也沒有那麼熱了,真心感覺天時地利人和,想着肯定效果不錯,抱着很大的幻想。
正打算上牀呢,突然就聽見盛玄在衛生間裡大聲喊道:“思奇,你快來看,我腦袋上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