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要求盛玄放過那個送我去宜善的司機,盛玄道:“要我放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不能讓我白白放了啊!現在是你偷走我的女人孩子,這筆賬,我們是要算算仔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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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問道:“你想怎麼樣?”
“你養的那條狗,剛剛不是說是你想辦法把思奇從監獄裡救出來的嗎?我把這個司機還給你,這份情,我算是還乾淨了,你趁着我重病在醫院的時候,背地裡做手腳,害得我海底城的項目停工了,這筆賬我也不跟你算了,從今天起,你再敢打莫氏的主意,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子明也沒說什麼,似乎默認了盛玄的提議,只是阿俊憤憤不平地問了一句道:“你罵誰呢?”
也沒得別的話了,最後子明道:“莫夫人,我們先走了,思奇,我可以像您保證,她會安然無恙的。”
我想子明的聽覺高超於常人,我既然能夠如此清晰地聽見他們說話,那他肯定能夠聽出來這個鐵鏈子的聲音,並非盛玄的解釋,他如此篤定我安然無恙,那我猜他是知道我在這裡的,明白盛玄不會傷害我跟孩子,故此才讓杜月如放寬心。
等着子明走了,杜月如還是不信盛玄,問道:“思奇,真的不再你這裡?盛玄,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不要把你對我的仇視發泄在思奇的身上,她現在懷着你的孩子……”。
“仇視?媽,我怎麼會仇視您呢?您永遠都是我媽,沒有您就沒有我,不過您養我多少年,我也會回饋您多少年,您養我小,我必定養您老,有朝一日,您老了,我一定會回到您身邊孝敬您的,如果有一天,您死了,我也一定會盡一個兒子的義務爲您送終的,不過別的,您不要再奢求了。”
盛玄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的冷靜,故此感覺特別的無情,杜月如氣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來,只是:“你、你、你……”的。
“你這樣還不是在仇視我?盛玄,不管我爲什麼要從蘇青手裡買下你,也不管我是怎麼把你養大的?有沒有利用你?但是蘇青是你親媽這件事情總是沒有錯的吧!你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總是沒有錯的吧!如今她人都已經不再了,難道去給她上柱香,磕個頭就那麼困難嗎?”
提起阿姨,盛玄憤怒道:“你別給我提她,我沒有這樣的媽。”
“你沒有這麼的媽,你是從哪裡來的?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你不是女人,你怎麼會明白女人十月懷胎的苦?你怎麼會懂得分娩時的痛?”
盛玄喊道:“那就不要懷孕,不要生,我沒有要她生下我?她生我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嗎?一個人販子有什麼資格生孩子?把孩子當成謀財的工具,又有什麼資格做母親?這種女人,早死早投胎。”
“你……你是不是就是跟她這些,所以她纔會上吊自殺的?盛玄,難道說人不可以做錯事嗎?難道說一個人做錯了事情,就不能再改正嗎?蘇青把你給我,是因爲她擔心你會被她連累?她挺着大肚子逃避警察的追捕,是因爲害怕把你生在監獄裡,難道你就不能理解理解嗎?”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她把別人的孩子不當人,爲什麼非要對自己的孩子那麼好?我寧可她當時就被警察的子彈打死,一屍兩命,那樣世界上就不會有我,我就不會承受今天這樣的罪過……還有,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你不是說你以爲自己活不了才把思奇扔到莫家門口的嗎?那後來你活過來了,你爲什麼不去找她啊?你爲什麼又要養了我啊?”
連連幾個問題讓杜月如是無言以對的,盛玄冷冷笑道:“你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嗎?我來替你回答,因爲你希望你的孩子在榮華富貴裡成長,在金銀搖籃裡晃悠,你希望她能夠無憂無慮地長大,不受任何的牽絆……然後,你把我訓練成一個復仇的工具,讓我時時刻刻都記住復仇的使命,你跟她有什麼區別,對別人的孩子不屑一顧,卻想着把所有的好都給自己的孩子?你是要告訴我,這就是你偉大的母愛嗎?那麼的確是太偉大了。”
盛玄嘲諷地喊道,杜月如想要解釋可惜又不知道如何去解釋,只是抽泣地哭了起來說:“是啊!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夠無憂無慮地活着,不要有任何的牽絆,可是那又怎麼樣?她也不認我?
我對你不屑一顧?盛玄,難道媽在你的心裡就一點好也沒有了嗎?我若是對你一屑不顧,你能活下來嗎?
你也許以爲我在騙你,你小時候沒有奶喝,餓的時候吃的就是我的血,難道我把你養這麼大,想要的就是報仇嗎?兒子,媽不是爲了復仇纔會收養你,媽是因爲收養了你,纔會想着去復仇啊?如果當時沒有你,我還能活下去嗎?是你讓我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啊!
你恨我不怪你,但是,蘇青已經死了,她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你是她的兒子,直到我回國,她看見了我,就確認了你是他的兒子,這中間有多長的時間啊?她就在你的身後偷偷地看着,每一次你出點什麼事情,她哪一次不是在背後淌眼抹淚的?你受傷的時候,她哭成了什麼樣子,你看不見嗎?
你就去她的墳前,喊他一聲媽,讓她死得瞑目不可以嗎?思奇不認我,我也沒有去死,她心裡得有多難受,纔會想到用死來解決?母子連心,難道你就真的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痛嗎?你現在也當了爸爸,你還不明白,可憐天下父母心嗎?”
杜月如的哭聲越來越大,我聽到這些也忍不住的抽泣起來,我不管阿姨過去是幹什麼的?我只知道她對我很好?對我們全家都好,就因爲我媽當年救過她,她對我們一家真是好得沒話說的,不說別的,就說在我媽出事之後,照顧了她那麼長的時間,這要是換個人,給她再多的錢估計也做不到的。
一想到我再也見不到她了,眼淚刷刷地就往下落了,盛玄道:“我不會賣掉我的孩子,也不會是讓我的孩子生活在仇恨裡,我不想這樣的仇恨繼續延續着,所以,媽,您就逼我了,我喊她一聲媽,她也活不過來,我恨不恨你,怪不怪你,也改變不了你對我造成的傷害,莫家,我是不會再回去的,這裡您也不要再來了,我很感謝您把莫氏給了我,但是您也放心,在物質方面,我不會讓您受半點虧待,但是您如果想來我這裡要什麼母子情?那就恕我給不起了,我現在還能叫您一聲媽,我擔心,我以後連媽就叫不出來了。”
說着他命令道:“來人,送莫夫人出去。”
杜月如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只是問道:“如果你找到思奇,好好對她,她是無辜的。”
樓下很長時間都沒有聲音傳來,不知道不過了多久,我才聽見盛玄上樓的聲音,他進門見我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沒有掙扎,也沒有動。
走過來扯掉我嘴裡的絲巾說:“你剛剛很乖,從今天起,不會有人來這裡找你了,你要一直這麼乖哦。”
他坐在牀邊撫摸着我的臉,摸着我剛剛流淚留下的痕跡說:“所有的人都在告訴我,你是無辜的,是,你是無辜的,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無辜的,可是難道我就不無辜嗎?我又做錯了什麼?我爲什麼要承受這麼多?”
我感覺盛玄的五官都是猙獰的,原本撫摸着我的臉的手也不知道何時移到了後腦勺,直接就拽住了我的頭髮,我感覺我的腦袋都要被提起來了,很疼!
我說:“盛玄,我錯了,別這樣對我。”
他狠狠地將我一推道:“現在認錯,太晚了,你爲什麼非要離開我呢?你不知道你離開我,我會很難過嗎?”
我妥協說:“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
他那雙冷漠的眼睛瞧着我問:“你猜,你說的這話,我信還是不信呢?”
“我發誓。”我舉着手發誓道,我一時情急說:“我用我肚子裡的孩子發誓……”既然我已經決定要留下這個孩子,那麼這個孩子便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的本意是想要讓他看到我的決心,但是我忘記他並不如此想。
話音剛剛落下,一個打耳光就甩了過來,沒得絲毫的留情,比以往他打我的任何一個耳光都要重,整張臉都是麻木了,嘴裡全部都是血的鹹味。
他憤怒地問道:“你就那麼不想給我生孩子?如果孩子是宋子明的,你是不是很樂意生?”
我知道他很是忌諱子明,這次子明策劃送我去宜善被他抓了個正着,他心裡肯定是恨死我了,我哭着說:“盛玄,我發誓,我此生只做了你的女人,我跟子明是清清白白的。”
他強壯有力的手一把捏着我的嘴吼我道:“我有說你們不清白嗎?”
突然,他一手拽住在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問說:“你別以爲他沒有分開你的雙腿,你跟他就是清白的?有沒有牽過手?”
緊隨着將我一手擰到他的懷抱裡問道:“有沒有擁抱過?”
他翻了一下身壓在我的身上,兩片溼潤的脣朝我吻了過來,問道:“接過吻嗎?”
我都沒有回答只是哭,他就更加憤怒裡,對着我的耳朵喊道:“這些都做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