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子馨是爲了什麼事情跟杜月如吵了起來,她自己去了杜月如的房間裡,然後吵吵鬧鬧地出來,子馨說:“誰是這裡的女主人,得看看誰是這裡的男主人,就算是古代的紫禁城,也是皇后當家,也聽說過皇太后當家的啊?媽,我好心好意地來跟你說話,你可不要太惹着我,否則氣出病來,就是你自作自受的。”
子馨態度很是囂張、猖狂,杜月如自然吃不下這些,追出來朝她喊道:“宋子馨,這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
“態度?我該對你有什麼態度?說來,我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是跟盛玄睡一張牀,又不是跟你睡一張牀,若是沒得這層關係,我跟你本就是個仇人,難怪你不喜歡糖糖,我算是什麼都知道了。”
子馨邊說邊笑,我覺得她像個妖精,杜月如說:“你給我把話說清明,你都知道什麼?”
“該知道,不該知道,總之我都知道了,媽,我勸人還是在這個家裡安分點,盛玄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別這裡管着他,那裡也管着他,他自己是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哪裡什麼事情都聽媽的啊?”
看這個模樣,子馨是掌握了杜月如什麼把柄的樣子,她從前是要在這個家裡立足,不得已才溫順聽話點,現在似乎要翻了個身了,所以對杜月如自然沒好處,可憐杜月如這兩天身體又不好,被她這麼一氣,又沒得能力跟她吵,真是氣火攻心,面目猙獰。
宋子馨下樓,她跟着,卻不知道怎麼一腳踏空了,一下子就從樓梯上給滾下來了,嚇得大家哇哇大叫,她滾下來時,差點撞着子馨,子馨就讓了一下身子,杜月如的身體滾樓梯的時候沒得什麼阻礙,就一路滾到了底,嚇得大家哇哇大叫。
恰好,盛玄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看見他媽滾了下來,又看見宋子馨站在樓梯中間,第一印象就是以爲是宋子馨把杜月如推下來的,只是顧着他媽,他還沒得精力去怪誰,忙着去看他媽,人倒是還有意識,但是身體卻似乎哪裡扭着了,杜月如也是有氣無力,一句話說不出來,只是看着宋子馨,看得宋子馨渾身發冷。
盛玄狠狠地瞧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忙着抱着杜月如去醫院,宋子馨忙着拽着我說:“思奇,你剛剛看得清楚了,可不是我推着她下樓的,是她自己沒走穩滾下來的,跟我沒關係。”
宋子馨擔心盛玄怪在她的身上,所以忙着讓我作證,我是看明白了,的確不是她推着下樓的,但是如果不是她跟杜月如吵架,說一些氣話,杜月如也不會追着她下樓,不下樓就不會摔着的。
我抱着糖糖說:“你還在這裡跟我說什麼,趕緊跟過去看看啊!”
“她自己一身病,出了事兒就怪我?氣死我了。”她氣得跺腳,但是也沒辦法,急忙跟了過去,我把糖糖給保姆,然後把事情跟阿姨說了一聲,我也趕到了醫院,找到他們的時候,卻發現盛玄跟子馨已經扭打到了一起,盛玄說:“宋子馨,你太過分,你明知道我媽身體不好,你爲什麼還要氣她?爲什麼?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樁樁件件都做到了,你答應過我的,爲什麼一件都不做。”
子馨說:“管我什麼事兒?我隨意說了幾句話,她就生氣了,她自己沒站穩滾下來,你怪我啊?你不如怪你們家樓梯,趕緊找人給砸了吧!”
盛玄手都擡起來了,但是又打不下去了,最後狠狠道:“如果我媽出了三長兩短,你看我饒不饒你?”
子馨不服氣地說:“都說跟我沒關係了,你還在這裡喊我,盛玄,我告訴你,你還真別在我面前狂,我宋子馨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想要欺負我,你還得這麼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你只看到你媽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坦的,你怎麼就看不到我在你媽哪裡受的委屈,就在我生孩子的時候,你媽說過大的小的都不要的話,她恨不得我們母子都死在手術檯上,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們就是命大!你再這樣順着你媽,遲早有你後悔的一天,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仔細想一想,如果她不是媽,你還會不會這樣對她?”
盛玄說了一句,子馨說十句,盛玄簡直就是無力反擊啊,最後吐出幾個字來說:“我們離婚,這日子我不過了,你要什麼都給你,財產分你,孩子也給你,你走,你離開我們家。”
宋子馨只是笑說:“哈哈哈,離婚?就憑你媽這個樣子,你就算是換個老婆,你媽還是不會喜歡的,你跟我離婚,娶了別的女人,照樣還是要離婚,搞不好比我更能鬧呢?你也別仗着我喜歡你,事事都讓着你,若是換個女人,你們家早散了。”
盛玄真是被子馨鬧得一個頭兩個大,指着外頭的方向說:“你走、你給我走得越遠越好。”
“走就走,盛玄,夫妻一場,我提醒你一句,你媽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你自己都二十好幾了,能不能把你在工作的那股子氣勢拿到處理家事上面來,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
盛玄煩了喊道:“你給我走啊!”
子馨又是那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發現她逮着誰都說這話,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有多好?半路撞見我,對我說:“你去跟他說明白,你告訴他,不是我推的。”
我要是盛玄我也會去怪她的,是不是她推的,都是她引起來的,不知道收斂就算了,還在這裡大吵大鬧的,盛玄不動手,都是他在忍耐。
我走過去問情況,盛玄說醫生還在檢查,可能是骨頭斷了,我看杜月如也是,兒孫自有兒孫福,她老是這樣干預兒子兒媳的生活,的確是個女人就受不了,何況她的的確確是想着子馨母子死的,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今天承受這些也是她的報應。
我說:“的確不是子馨推的。”
“不是她推的,也是她給氣的,你說這個女人怎麼就不知道知足呢?給她多少都填不滿她那個無底洞。”盛玄愁悶地抓了抓頭。
過了一夥兒醫生出來說:“還好,骨頭沒有斷,只是錯位了,在醫院裡住幾天就沒事兒了,去辦住院手續吧!”
盛玄這才放心,讓跟着來的人去辦手續,自己跟着醫生去送了杜月如去病房,他說讓我幫忙照顧一下,他要回家一趟。
我勸他說:“你別去子馨哪裡找不痛快了,免得搞得自己心情不好,再說,這事兒真的不怪她,你偶爾也跟你媽說一說,少管點你們之間的事兒,過去的事兒就別老放在心上。”
盛玄搖頭說:“我還敢去找她?我要是去找她,躺在醫院的人就是我了,我是公司出事兒了,我得去家裡拿印鑑。”
一般只有十分重要的文件,如同股權轉讓書的事情,才需要董事長的簽名與印鑑還有公司的章程三樣手續的。
我猜着難道是莫氏出了什麼問題?我問:“公司出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大事兒,我需要點錢,所以要拿股份去貸款。”他似乎比較着急,所以,我也就沒什麼問了,想着盛玄你也有缺錢,需要貸款的時候啊?
心裡頭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杜月如還昏迷着,過了一夥兒醫生來問她的家屬,我說他兒子有事兒忙去,有什麼話就跟我說。
醫生給我看給杜月如拍的片子,說錯位的是椎骨,好歹是動了骨頭,需要好好養着,我看着,感覺也沒什麼問題,幸好沒摔壞。
醫生又給我看了別的片子說:“這是胸前的片子。”
我一看那個片子,差點嚇着,杜月如不是做過乳腺癌的手術嗎?平時穿了衣服,看不見什麼,現在這片子拍着,裡面就是兩個洞洞,真是有點嚇唬人的。
“這是?”
“莫夫人曾經做過乳腺癌的手術,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隻要癌,特別是這種癌,復發的情況還是很多的,你們做兒女的需要格外注意,你們知道癌症復發比癌症更加厲害。”
還說身體只要做過大手術,免疫力就會降低,跟正常人不一樣,所以纔會很容易的生病,我看杜月如回國之後,的確是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的,不說別的,就說宋子馨就讓她不知道生了多少冤枉氣。
上次生了一段時間的病,然後又知道自己有遺傳病,所以知道,這人要是生病了,什麼精神氣都沒了,不管你從前是多麼的好強,一旦病了,也就什麼心都沒有了。
我看像她們這樣的性格,不生氣都難啊!醫生說什麼我都記下來,然後等着盛玄來了,去告訴他。
等着我再回到病房的時候,卻發現子馨在,杜月如在輸液,子馨正在旁邊看着,我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總之看着這幅場景,我都擔心她是要往裡面下藥的。
我連忙過去攔着她,我說:“你要幹什麼呢?”
子馨瞧着我說:“思奇,她把你爸媽害成那樣,又把我爸媽害成這樣,不如趁着她人事不省,殺了她好了。”
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我說:“你瘋了吧!”
“什麼瘋了不瘋了,隨便這裡下點什麼藥,總之出事兒了就推給醫生好了,總之只要有錢什麼關係打不通,就算出事兒了,花點錢打理打理就好了,你媽現在不是安然無恙。”
聽她說起我媽,我連忙去捂着她的嘴,我說:“宋子馨,別的事情我都無所謂了,但是我媽的事情你要敢給我出去胡說,我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