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柔雅將盛承衍從牀上扶起來,又是遞靠枕,又是親自將水杯奉上,一副殷勤的樣子。
“砰砰!”
“進來!”勉強抿了一小口,盛承衍稍微舒服了一點。
伊德從醫院匆匆趕回來,看着時間已經不早了,這纔過來親自敲門。
他還沒有開口,柔雅的眼神,就狠狠的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可是伊德根本不去理會。
微微躬身,態度恭敬,“少爺,顧小姐昨天出事了!”
盛承衍有些詫異,眉頭略微的皺起,又將手中的水杯緩緩的放在一旁,“出事?出了什麼事?”
柔雅心裡莫名的一陣緊張,從昨天到現在,她一直懸着一顆心,從未放下。 不僅沒有除掉顧一夢那個賤人,反而可能會給盛承衍留下這樣一個壞印象,柔雅心裡不禁暗自埋怨自己的莽撞。
伊德在醫院守了一晚上了,他將昨晚顧一夢來別墅,和柔雅之間發生的衝突,都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起初,盛承衍還是有幾分漫不經心,可是聽到後來,那臉上的陰沉,如同密佈的烏雲,好像隨時有種會將柔雅給吞噬了的壓抑。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伊德有些爲難,昨天盛承衍喝了那麼多酒,酩酊大醉,就是他想叫估計也叫不醒!
更何況,還有個柔雅從中刁難,想要通知盛承衍可是比登天還難。
盛承衍順着伊德的目光,很快就發現他的目光聚焦到了柔雅的身上,陰沉的臉色,眼中的陰狠,似乎如同一把凌厲的匕首,在一點點割開她身上的僞裝。
這樣的高壓氣氛,柔雅如何能承受。
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在不自覺的顫抖,觸怒盛承衍的雷霆之怒,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人呢?”
“已經送往醫院了,只是顧小姐現在的身體情況並不樂觀,她長期服用藥物來抵抗對百合花粉的過敏,只怕後果堪憂!”
柔雅抓緊的手,驀然放鬆了些許!
不用她出手,顧一夢就已經半死不活了,這實在可以說算是天意。
但願這個女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這樣,她就少了一個威脅,少了一個眼中釘!
盛承衍情不自禁的皺緊了雙眉。
該死的女人,爲什麼不告訴他,她對百合花粉過敏?
他雖然沒有親自參與香水的調製,但卻十分清楚,百合花粉,那是調配出那瓶香水小樣不可或缺的原料。
難道這一直以來,她就是靠服用藥物來抵抗對百合花粉的過敏?他應該是說這個女人蠢得可以,還是應該說她傻得可以!
“馬上備車,趕往醫院!”盛承衍已經顧不得了,甚至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對顧一夢居然如此的在乎,又看着伊德準備下去,吩咐道,“用我的專機,現在去香港,威廉醫生現在正在那邊講學,他是這方面的世界權威!”
伊德有些詫異的看着盛承衍,甚至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他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少爺,用您的專機?可是您的日程安排上顯示,今天中午,您需要乘坐專機去美國洽談一件收購協議?”
“你現在辦事是越來越羅嗦了,還需要我重複一遍?”盛承衍沒由地怒火頓起。
伊德不敢再問什麼,連忙轉身。
即便他知道盛承衍對顧一夢另眼相看,可是也沒有想到會到這個地步。
爲了顧一夢,甚至連自己的行程都能推遲,甚至不惜派出自己的專機去接威廉醫生,這樣的待遇,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在盛承衍這兒享受過。
簡單的換了身衣服,就連盛承衍也說不清楚爲什麼自己心裡會那麼慌張。
一想到那個女人如今危在旦夕,就好像從他的心口割開了一道傷一樣。
若不是他逼着她調配那個香水,估計顧一夢也不會長期的接觸百合花粉,甚至也不會危在旦夕,幾乎將自己的小命丟在了那兒。
“三爺!”柔雅的眼裡含着盈盈的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若是這個時候不能讓盛承衍原諒自己,那麼她也就完了!
女人的淚水,從來都是征服男人的法寶,柔雅知道自己這種盈盈含淚的樣子,是最能勾起盛承衍的憐憫之心。
“三爺,柔雅不是故意的,昨天我是怕顧小姐打擾了您的休息,一時言語激動了點……”
話還沒有說完,盛承衍一個陰狠的眼神,掃向了她。
猩紅的雙眼,如同一隻發狂的猛獸,他走到柔雅的身前,看着她的眼神,厭惡而又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