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成了,終於成了。”他沒想到牽繞了自己內心十幾年的味道會在今天聞到,雖然假借別人之手,但對他來說卻是一個高層度的晉升。
他的情緒看起來有些激動,甚至淚珠都順着眼眶中滑了下來,顧一夢有些驚愕等她反應過來連忙開口問道,“瘋子師父您怎麼了?”
怎麼會這樣?
她只是調製了一瓶香水,爲什麼瘋子師父要對着她調製的香水哭泣?而且那種情緒,看起來好悲傷,給顧一夢的感覺是,結束了卻未結束。
但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了解脫,隱藏多年的感覺,終於傾瀉而出。
“沒事沒事。”瘋子師父高興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就連話語也比剛纔輕快了許多,看着面前的顧一夢,他很是認真地道謝,“還真是謝謝你了。”
謝謝她?這是什麼情況?
顧一夢完全屬於懵逼的狀態,她完全沒想到瘋子師父會突然向她道謝,而且這道謝對於她來說真的是來得莫名其妙。
“這種味道已經調製多年時間,可也許是某種原因我一直沒調製出來。”瘋子師父似乎在對她解釋,卻似乎自言自語,“今天終於調製出來了,我的心也能夠放下了。”
我的心也能夠放下了。
在聽到瘋子師父的話時,顧一夢知道瘋子師父一定擁有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往,而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時,她的香水果然像想象中的那般,調製成功了!
她瞪大雙眼,看着面前的瘋子師父不敢相信地開口道,“瘋子師父,我,我真的成功了嗎?”
有些不敢置信,但瘋子師父卻是扭過頭來,很是認真地告訴她,“是的,你調製成功了,而且震的很成功。”
他給予她最高的讚賞,因爲她確實做到了,“我敢保證,這種香水若是流傳在市面上,一定會讓很多人,心裡的枷鎖得到解脫。”
他說得認真,因爲他自己親身親歷了,雖不代表任何人,但他執意十幾年時間,時間不算長但對於短短几十年的人生來說,這十幾年時間還真是不短。
連他都能夠放得下,那些有心理枷鎖的人,會放不下嗎?
“師父,您這個評價實在是太高了。”顧一夢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停頓一會時間纔開口說道,“但是師父,這種香水你真的要它在市面上暢銷嗎?”
瘋子師父突然回頭,認真地看着面前的顧一夢,“爲什麼不要?何況這種事情你不用問我,因爲這是你的香水,是你調製出來的香水。”
“可是……”顧一夢有些猶豫,她雖不說是菜鳥卻也不是大師級的人物,這樣的香水一出說不定會有很多困擾呢。
大概能夠理解到她的猶豫是爲了什麼,瘋子師父很是認真地開口道,“香水流傳在市面上一定能夠幫到別人,這是你的香水我當然不會盜竊你的。”
“我看這樣吧,你既然有顧忌不如直接起個行業中行走的綽號,到時候以這樣的綽號銷售這個香水,你看怎麼樣?”
瘋子師父說的話已經很周全,顧一夢自然不可能拒絕,而且自己的香水如果能夠幫到人,這對她來說無疑是最好的,只是,“瘋子師父,這件事情可能有些麻煩。”
“我只是個調香師,並沒有後盾……”
沒有人能夠幫她調製,而她自己一個人也不可能調製出來那麼多啊。
“只要你決定,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全權處理吧。”瘋子師父也是認真地開口說着,“現在,你已經決定好了嗎?”
顧一夢怎麼也沒有想到瘋子師父會說出這些話來,要知道她剛纔製作的過程他可是一直都在,他喜歡這種香水味道大可佔爲己有,現在卻是要放在大衆的面前。
尤其是,他還要幫助她,幫她把這一種香水放在衆人的面前,並且要幫她把一切外力的事情都阻擋。
這樣的人,應該很少見纔是啊。
“謝謝瘋子師父。”顧一夢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原則問題不會改變,職業道德也不會沉淪,這樣的師父對她而言是最好不過的。
兩人在香水方面進行探討,直到最後顧一夢要離開時,瘋子師父纔想起她只是突然前來的,不由開口問道,“你不是在Z國嗎?爲什麼會跑到法國來?”
說起這件事情,顧一夢自然很清楚自己內心裡究竟爲何來到這裡,但她並不想把自己感情的事情放在別人的面前,最爲重要的是她也不想讓瘋子師父爲她感情上的事情擔憂。
搖了搖頭開口道,“沒事,我只是出來散散心的,估計過段時間就該回去了。”
瘋子師父遊走各國多年,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只從她的話語中便能夠感覺到她說的並不是實話,卻也沒有拆穿,反而開口說道,“恩,那你住哪裡?”
“就在前方那家小樓房裡面住。”顧一夢也沒有掩飾自己的住處,告訴了面前的瘋子師父後才繼續地開口說道,“瘋子師父,我現在有些事情先回去了……”
話語的尾音還沒落下,顧一夢下意識地摸上自己口袋的位置,卻發現空空如也,她當即驚慌地瞪大雙眼,“我的‘夢戀’呢?!”
顧一夢慌了,完全地慌了。
從父母離世之後,‘夢戀’在她的身邊從來未有丟失過,甚至連離身的機會都很少,現在居然丟了?!
“怎麼了?”瘋子師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瞧着顧一夢瞬變的臉色皺了皺眉頭,正要去說些什麼顧一夢卻是匆忙丟下一句話離去,“師父,我先走了。”
也沒等瘋子師父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顧一夢已經匆忙跑出了房子。
看着她匆忙離去的背影,瘋子師父一臉茫然。
“丟了,怎麼會丟了?!”走出房間後的顧一夢循着她走過的地方四處找着,眼睛一眨不眨有一點可疑她都不放過。
直到她把自己在薰衣草地方中每一個地方都尋找個遍,都沒有找到“夢戀”。
“怎麼會這樣?”顧一夢慌了,屋裡地整個人都跌落在地面上,渾身顫抖得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膝蓋位置。
從樓房裡追出來的盛承衍,原本想要給顧一夢一點緩和的時間,但突然出現的鄴哲卻是打斷了他的計劃,爲免顧一夢會爲了氣他被鄴哲趁虛而入,他只能改變自己的計劃。
選擇不停進攻。
不是應該往這邊來了嗎?瞧着那一片薰衣草花田,盛承衍眉頭緊蹙,他明明追着顧一夢前來,看見她走走進了花田爲什麼現在卻連人都沒見?
心裡覺得奇怪眼睛掃過薰衣草花田中的那一片農莊,他想要上前卻是停住腳步,顧一夢不會隨意闖進別人的農莊。
想到這裡盛承衍也只能在四處尋找,尋找了周圍一次卻沒有看到任何人,他再一次回到薰衣草花田中,想要在花田中慢慢尋找卻突然聽到低低的抽泣聲。
顧一夢?!
幾乎第一時間,盛承衍便聽出了哭聲來自顧一夢,他皺起眉頭循着哭聲循去,直到來到一片花田下,他纔看到顧一夢跌坐在地面上,雙手環着自己的膝蓋,壓抑着哭聲聽着可憐極了。
“一夢,你,你怎麼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到處看了一遍卻是未能看到任何人,低下頭來只能看到顧一夢的手上都是泥土,他蹙起眉頭,半蹲在顧一夢的面前。
低聲的詢問並咩有得到顧一夢的任何迴應,甚至她的人連頭都沒擡,一直在不停地嗚咽。
哭聲好像是受傷的小貓小狗,極力地隱藏着嗚咽得令人心疼。
盛承衍心都揪了起來,上前要把顧一夢護在懷裡卻被顧一夢掙脫,帶着濃重鼻音甚至有些口齒不清的話響起,“你不要碰我!”
此時的顧一夢,一心撲在責怪盛承衍的事情上。
要不是盛承衍,她也不需要背井離鄉,沒有背井離鄉,她也不可能弄丟母親留下來的“夢戀”,“夢戀”啊,那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她每天晚上都要把“夢戀”放在自己的牀頭邊,才能夠安心地睡着,可是現在,現在呢,“夢戀”丟了!
“你究竟怎麼了?”盛承衍有想過她可能是因爲顧一夢是因爲生氣他纔會哭,可她滿手的泥土卻不得不令他做別的想法。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顧一夢惱極了,擡起頭雙眼紅腫帶着淚珠地怒瞪面前的盛承衍,“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纔會丟的,都是你!”
平常她從來不會把事情怪在別人的身上,但今天的情況不一樣,“夢戀”丟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夢戀”究竟丟在了什麼地方,她責怪盛承衍,其實更責怪的是自己。
就算髮生了如此多事情,但她也不能夠把母親留下的東西弄牛啊。
越想心裡就越是不好受,顧一夢再次趴回自己的膝蓋上哭了起來,好一會時間,盛承衍總算明白她話裡的另外一層意思,“什麼丟了?”
她怔了怔,似乎沒想到盛承衍會這麼問她,擡起頭正欲把“夢戀”丟的事情告訴他,可想到盛承衍對“夢戀”的那種執着,她還是選擇閉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