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專職司機加保鏢,郝雨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會提前找份地圖查清周邊環境的,到不至於找不到醫院的位置。
可問題是即便直接去醫院,也是沒辦法避開警方的。
米國醫院可是很愛多管閒事的,根據規定,如果是槍傷,醫院必須通知警方介入,即便是普通的外傷,特別是女性受傷的話,也會詢問是否受到了家暴,那怕你不承認,只要醫生認爲是,也會同志社工介入。
林秋兒雖然是因爲“跳樓”導致腳腕脫臼外加小腿輕微骨折,醫生不見得會多管閒事的叫警察、叫社工,可問題是他們開的這輛車實在問題不小,車窗破碎且不說,車尾還多了好幾個槍眼,走在路上實在有些惹眼,想不被注意只怕都難。
“郝雨,等會兒你帶秋兒去醫院,我先下車。”吳天說道。
作爲吳天的貼身保鏢,郝雨自然知道吳天的意圖是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曝光,可這次情況不同以往,可沒有後備保鏢跟隨,自己被警察纏上之後,吳天的安全怎麼保證?
郝雨不免反對的說道:“可是天少,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呵呵,放心吧啊,這不是沒人追上來嗎?”吳天笑道。
此刻離開酒店已經好幾分鐘了,郝雨還特意轉了好幾個彎,這會兒車速也已經減了下來,依然不見那些黑鬼追上來。顯然要麼他們已經放棄了追殺,要麼就是已經被甩得追不到行蹤了。
“嗯,你們誰身上帶錢了?我得找個地方打電話去……”吳天又說道。
悲催的剛纔走得實在太急。特別是吳天狼狽的還只穿了條浴袍。林秋兒的外套也沒帶。錢包、手機、行禮全都落在了酒店裡。
倒是郝雨衣着整齊,從口袋裡摸出一疊鈔票來,吳天隨手抽了兩張,說道:“你們倒醫院後就報警好了,全部着實說,別提我的名字就行。等會我會和領館方面聯繫,讓人來接你們。”
“天少……你要小心……”郝雨有心勸阻吳天,不過他很清楚吳天的脾氣。天少決定了的事情,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讓他改變得了。
“小天……”林秋兒滿懷擔心的叫道。
“放心吧,等會我和陳伯伯他們聯繫過後,我會直接去領館找你們的。”吳天拍拍林秋兒的手,說道。
林秋兒驚恐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而郝雨卻已經將車停在了下來……
吳天下來車,揮手讓郝雨開車離去,而隔條街口方向,已經可以看到醫院的標誌了。
吳天打量了四周。卻發現這邊比自己住的酒店附近還要偏僻一些,街道相當寬敞。周圍的房舍還全都是兩層的舊磚樓,除去一家小酒吧還亮着燈光,連一點人氣都沒有。
說不得吳天深吸一口氣,緊了緊浴袍,擡起痠軟的的大腿,朝小酒吧走了過去——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的後遺症,就是全身痠軟無力啊,虧得吳天內力深厚,也免不了有些腳軟。
這會兒已經是臨近午夜時分了,酒吧裡也沒什麼客人了,只在兩側角落裡散坐着兩個傢伙喝着悶酒,壯碩的大塊頭酒保百無聊賴的擦着杯子,眼見得吳天走進門來,一個個無不側目。
“夥計,來杯威士忌,雙份的!”吳天拍了一張鈔票在吧檯上,叫道。
酒保遲疑了一下,一邊幫吳天倒酒,一邊說道:“朋友,被老婆趕出來了?”
吳天頓時呵呵笑了起來,道:“你好厲害的眼力,一下子就猜對了。”
酒吧裡那幾個老酒鬼們又抱起了杯子,無視了吳天的怪異存在了。
“呵呵,你可真夠倒黴的,下一杯我請你好了。”酒保笑着,卻把吳天那張大鈔收了起來——可憐那可是一百塊啊,夠買多少杯的,這下卻只能喝兩杯就沒了……
吳天笑了起來,誰說外國人素質高?趁火打劫的本事一點都不差勁啊。
“好吧,不過我需要打幾個電話。”吳天卻是並不介意酒保的貪婪,笑着說道。
“那邊有投幣電話。”酒保說着,倒是很仗義的摸出幾個硬幣來遞給吳天。
吳天滿意的朝酒保笑了一下,抓起硬幣就跑去角落好裡的電話機旁撥起號碼來。
第一個電話當然是直接打到了陳家華家裡,讓他趕快安排幾個保鏢來保護郝雨、秋兒和自己——雖然天華投資借來的那兩個保鏢實在太菜了點,甚至這會兒連死活都不清楚呢,不過以當前的情況,也只能湊合用了。
接着,吳天又一個電話打到了白亞平那裡,讓他幫忙聯繫領館方面——相比來說,白亞平比老爸的面子還要大多了,並且對於需要低調處理的事情。找他出面。比找老爸出面要少許多繁瑣手續和麻煩的。可以悄悄處理。
安排了眼前這些問題之後,吳天又一個電話打到了韓忠那裡,準備讓他幫忙轉接狗臉彪,目的是想通知海德儘快趕回來。卻不想韓忠接通電話,當即就報告說海德在同意吳天的建議後,狗臉彪就立馬安排他坐上了回米國的飛機了。
吳天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同時一股報仇的火焰開始升騰起來——今天被一幫黑鬼逼得惶惶如喪家之犬,這種恥辱必須要用血來洗刷!
吳天抓着幾個硬幣回到吧檯。端起自己那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話說米國的電話費就是便宜啊,打了兩個國際長途竟然還剩下好幾個硬幣,比起國內的坑爹的電話費便宜了不知道多少倍呢。不過貌似硬幣是美元,覈算起來也不怎麼便宜吧?
好在這會兒吳天也沒心思去糾結相對收入和相對物價的深奧問題,只管拿着杯子向酒保示意道:“這一杯你要請客。”
酒保笑着拎着瓶子幫吳天倒了一杯,說道:“朋友,需要我借你一塊毛毯嗎?”
他不提還罷了,這麼一說,吳天才意識到這可是大冬天啊,舊金山的氣溫可不必山南暖和。剛纔鬧騰得熱血沸騰的倒不絕的冷,這會兒平靜下來。這件浴袍可就實在薄了點。
“那就謝謝你了,估計我還要在這兒待一會兒,等着朋友來接我的。”吳天笑道。
“沒關係,如果你把另外一張鈔票也買酒喝的話,就最好不過了。”酒保從櫃檯下面拿出一條薄毛毯來,,笑道。
這個大塊頭酒保實在有些逗啊,精明的貪婪,很對吳天的胃口。吳天哈哈一笑,當即把那一百塊也放在了吧檯上。
“你是一個毫不吝嗇的東方人。”酒保滿意的將一百塊收入囊中,說道,“如果你經常來的話,也許我們會成爲朋友。”
“想成爲你的朋友,看來需要很多美元纔可以。”吳天笑着,把毛毯披在身上。
雖然不是很厚,不過以吳天的身體素質,喝上幾倍烈酒,再加上這麼一條毛毯也足夠了。
“或者有好酒也可以。”酒保又幫吳天滿上一杯酒。
這時候忽然酒吧的門外傳來一陣引擎聲,一輛吉普車猛然停在了酒吧門口,接着一個黑人小夥撞開了酒吧的門。
吳天早已經注意到引擎聲,黑人小夥剛一撞開酒吧門,吳天已經飛身越過了吧檯,藏了起來。
“嘿,有沒有看到三個中華人?”那個黑人小夥拎着一把手槍,朝酒保嚷道。
酒保垂下目光瞄了一眼蹲在身旁的吳天,吳天忙朝他打了保密的個手勢,酒保卻開口朝黑人小夥說道:“中華人?平時很多中華人來我這裡喝酒的,你要找什麼樣的?”
“哦,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長得,長得瘦瘦的,矮矮的,噢,對了,那個女人很漂亮……”黑人小夥說道。
吳天咬起了牙根,這下麻煩大了。
話說,這裡可是米國。雖然黑人和白人貌似很多時候都不太融洽。不過畢竟相比起黃種人來說。他們的關係要更親近一些的,這個酒保別是準備把自己賣掉吧?
以他剛纔的貪婪模樣,還真保不準這一點啊。
吳天悄悄的摸起吧檯下邊的一隻空酒瓶,雖然這玩意兒的殺傷力有限,不過好歹也算聊勝於無吧。
“亞洲人好像都是瘦瘦的、矮矮的啊,對不起,我幫不了你。”酒保朝黑人小夥說道。
“聽着,朋友。他們打傷了我們的人,我們要報仇!”黑小夥卻激動起來,揮舞着手裡的槍,嚷道,“我說大塊頭,馬上告訴我,剛纔有沒有中華人來過這裡!”
吳天剛鬆了口氣,看來酒保並沒有出賣自己的意思,不過聽黑小夥的聲調,顯然不會那麼甘心離開的。真要他用硬的,逼迫酒保的話。自己還是難逃被曝光的命運。
就在這時候,吳天卻見酒保垂着的手,摸向了吧檯下面,一根獵槍出現在他的手中……
“我不喜歡被人用槍指着!”酒保冷聲說道。
“狗屎,你準備讓我打死你嗎?”黑人小夥很囂張的斜拎着槍,指着酒保,並再次向前逼過來,嘴裡嚷道,“我問你的問題,馬上回答我!”
“!”酒保忽然怒喝一聲,手中的獵槍當做棍子猛然揮出,重重的打在了黑人小夥的手腕上,他手裡的槍頓時飛了出來,掉到了吳天腳前。
“嗷……”黑人小夥痛叫起來,門外車裡立馬又有幾個黑人衝了下來,而酒保也迅速的將獵槍上膛,對準了黑人小夥的胸口。
“別衝動,朋友,別衝動……”黑人小夥抱着手一邊後退,一邊叫道,“兄弟們,別開槍,我被他瞄準了……”
“!”
可憐黑人小夥應該是平時的人緣不是太好,他的兄弟們可不管那麼多,當先衝進來的那位擡手就是一槍朝酒保打了過來,而酒保卻似乎早有防備的猛然蹲下了身子,躲開了子彈,接着手中的獵槍伸出櫃檯外面,也不瞄準的對着門口方向就放了一槍。
散彈槍的殺上範圍可要比手槍大多了,雖然沒有瞄準,外加距離不近,不能造成致死的殺傷力,可被子彈掃中一下,也不是鬧着玩兒的,剛纔那位被瞄準的傢伙還沒來得及掉頭躲起來,屁股上就中了一顆散彈,痛得立馬嗷叫起來。
剛此那位開槍的傢伙卻是早已經側身躲在了一根柱子後邊,只等酒保射擊後,當即又閃身出來,再次朝吧檯開了一槍,他的另外兩名同伴也紛紛開起槍來。
子彈打在吧檯後邊的酒櫃上,酒瓶子一個接一個的破碎起來,酒保和吳天一塊兒躲在吧檯下,一邊給獵槍再次上膛,一邊說道:“朋友,這次的損失你要負責賠償。”
“好吧,我如果能活下來的話,我會付給你十倍的賠償金的。”吳天也把手槍上了子彈,笑着說道。
酒保看着吳天上膛的手法,眼睛亮了亮,忽然伸手到嘴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吳天正感到納悶呢,卻忽然聽到酒吧一側角落裡響起一聲槍響,接着另一側也響起了槍聲。而門口方向卻是一聲痛呼傳來。門口那邊雖然還有槍聲。不過吳天頭頂上的酒瓶子卻停止了破碎……
酒保卻好大笑一聲,猛然抱着獵槍跳了起來,“嘭”的一聲扣動了獵槍的扳機。吳天這才反應過來,也趕忙站起身子,用黑人小夥的手槍射擊起來……
短短几秒鐘過後,槍戰便結束了……
身材魁梧的酒保,竟然身手相當敏捷的翻過吧檯跳了出去,拎着獵槍跑到酒吧門口。擡腳踢了踢那四個黑人小夥,卻是隻剩下一個剛纔最先進來的那位屁股中槍,其他三個全都死翹翹了……
“安全!”酒保叫了一聲,可他的話音剛落,門外引擎聲再次響起,卻是那輛車裡還留下了一個人,開着車跑掉了……
“!”酒保衝到門口,眼見外邊的車已經一陣風的沒了蹤影,不禁罵道。
“鮑勃,看來你是老了啊。”酒吧一角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卻是剛纔默默喝酒的乾瘦男人,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外加毛烘烘的鬚髮,怎麼看都有點像街頭的流浪漢。
“你們兩個都老了,我一個人解決了兩個,哈哈……”另一側又有人說道,卻是另一個壯碩的留着絡腮鬍子的傢伙,一身黑色皮夾克,大晚上在室內還帶着一副墨鏡。
“別那麼多廢話,趕快掃尾!”酒保嚷道,接着朝吳天走了過來。
“朋友,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得罪了這些傢伙?”酒保朝吳天問道。
“昨天晚上,有兩個黑人打劫我們,被我們揍了一頓,不知道他們怎麼找到了我們住的酒店……”吳天說道,“我們逃了出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在追我們……抱歉給你惹來麻煩了。”
“想要擺脫這幫傢伙可沒那麼容易,他們是黑傑瑞的人。”剛纔那個瘦一點的傢伙一邊插了句話,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手術夾子,伸進一具屍體的槍眼裡,夾出一顆子彈頭來。
“你的確是惹了大麻煩了。”酒保鮑勃說道,“黑傑瑞可是附近最大的幫派老大,做事非常狠辣。”
“如果換做我是你的話,會馬上離開舊金山的。”乾瘦的傢伙一邊說道,一邊卻已經麻利的又從另一具屍體上挖出了一顆子彈。
“菲尼克,你什麼時候變成膽小鬼了?如果是我的話,會帶上我的寶貝把他轟到天上去的!”絡腮鬍子嚷着,卻把那個屁股中槍的傢伙拎了起來,說道,“這個傢伙應該幹掉的,誰來開槍?”
“別急,我有話要問他。”吳天說道。
“好吧,你有一分鐘的時間。”絡腮鬍子說着,把屁股中槍的黑人小夥扔到吳天面前,說道,“把你的槍借給我用一下。”
“嗯?”吳天愣了一下,卻還是把槍遞給了絡腮鬍子,只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黃牙,然後飛快的裝卸了一下彈夾,重新上膛,接着垂下槍口就朝地上那三具屍體射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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