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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曾經是九人組成員,柳文成的保健規格自然不低,日常有保健醫生貼身跟隨,更有大國手定期檢查,不過柳文成一直心臟上就有毛病,這次是突然發作,情況有些危急。
等到吳天先去宣傳部接了老姐,然後趕到京城醫院的時候,老爸卻已經先一步到了,正在病房隔壁的休息間裡,和柳文成的兒子、兒媳們說話。
“醫生說萬幸送來的早,暫時穩住了病情,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看,還是要儘快做手術的。”劉大少說道,“不過我爸又有高血壓的毛病,手術風險比較大……”
“嗯,還是聽專家的。”柳文成說道,“讓他們好好檢查論證,儘可能拿出一套最合適的方案出來。”
“是。保健局那邊已經聯繫了幾位國內最權威的專家,等會兒人到齊後做個會診……”柳大少說道。
“柳伯伯子人自有天相,大哥不要太擔心了。”吳天插口說道。
“希望如此吧。”柳大少對吳天點頭道,顯然擔憂依舊。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慢?”吳建國有些不悅的對兒子說道。
“路上堵車,京城這交通真是越來越差了。”吳天說道。
吳建國微微點點頭,又和柳大少詢問其老領導前一段時間的生活作息情況,關心着是否能找出發病的誘因來。而吳媛則和兩個劉家媳婦聊了起來。
吳天就轉過頭示意了一下柳二少,兩人一塊兒走到隔間的玻璃門前,朝隔壁的病房裡望去,卻是兩名醫生圍着病牀上的柳文成,時刻關注着儀器上的各種監控數值。
看着柳文成那有些發黑的面容,吳天忍不住喟嘆醫生,當年這個精明的商城書記是多麼意氣風發?被方老爺子提拔進京的時候又是多麼志得意滿?可此刻卻只剩下滿頭的白髮和昏迷的軀殼了。
那些曾經的風光,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放心吧,醫生說暫時病情已經穩定住了,不會有大礙的。”柳二哥眼見吳天動了感情,放過來拍了拍吳天的肩膀,安慰道。
對於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多歲的天少,柳家兄弟兩個從小時候的不屑、妒忌,到後來的佩服、尊敬,不可謂心路歷程不簡單,如今父親已經躺在了病榻上,他們自然清楚自己兄弟將來的發展,其實要完全有依靠吳家的關照了。
如今柳大哥從了政,不過資質有限,如今只在部委做了個司局副手,老二倒是依靠着父親的背景和天正影視的幫襯,開了一家娛樂公司,跟着天正投資一些影視劇,倒也衣食無憂。不過將來想要再有更大的發展,卻還是少不了需要依靠吳家的幫襯才行啊。
吳建國身份特殊,不可能在這裡久待,又稍坐了幾分鐘,再隔門看了看老領導,叮囑了院長要全力以赴的救治,便回去繼續辦公了。
吳天和吳媛卻是留了下來,等專家組會診過後,決定還是儘快動手術,爭取家屬意見後,決定次日上午安排手術。
其實就是普通的心臟搭橋手術,在國內都屬於很常見的心胸外科手術了,只是因爲柳文成身份特殊,醫院纔會特別謹慎,請的都是國內水平最高的心胸外科醫生,並制定好了各種意外應對方案,可以說這場手術萬無一失。
不過手術沒有完成,卻是誰也放不下心來。
這個時間實在太敏感了一些,柳文成一旦出事,吳系少不了就會有所動搖,逼近很多人都認爲,吳建國之所以走上今天的高位,柳文成在其中可是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的柳文成可是當年方老爺子親自從地方上提拔起來的爲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其在位時候,可是很成功的拉攏了一幫勢力的,也培養了一批階梯人才。如今這些人都已經成長爲吳系的骨幹力量了,如果柳文成這時候病逝,誰敢保證那些人還能毫無二心的繼續跟隨吳建國,而不會被別有用心的派系給拉扯走?
高層暫且不說,變動不見得很大,但對於那些看不透高處謎團的中層人員來說,指不定就會心緒不寧了。而正是那些中層骨幹,纔是支撐起一個派系運轉的中堅啊……
吳天現在不希望有任何波動影響到老爸,可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會缺乏看中時機攪風攪雨之輩。
柳文成住院不到半天時間,這個消息就在京城傳遍了。
吳天得到消息的時候,也已經和柳家兄弟越好了明天手術前自己再過來,返回到了西山別墅。
“現在傳聞有兩種,一種是柳書記病危,很有可能撐不過手術,還有一種乾脆說柳書記已經去世了,這會兒只是壓着消息沒公佈。”高陽掛了電話,對吳天說道。
多年的經營讓高陽在京城內組織起了一張消息網,只要有相關流言傳出,高陽總能第一時間掌握到手。更何況這次還是是關於前任巨頭之一的生死問題?
“嗯,看來某些人又不安分了啊。”吳天有些煩惱的嘆了口氣,這種消息傳播起來,最是惑亂君心啊,也許等不到明天早上,柳文成麾下的人員中,就會有牆頭草出現,連夜找下家去了。
“這是正常情況,每次有大人物住院,都差不多會流傳出這類流言的。”高陽倒是風輕雲淡的道,“現在什麼解釋都沒有用,對於這些好流言就應該根本不理會,等到明天柳書記手術成功後,消息一傳出來,這些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嗯,”吳天點點頭,道,“關鍵是明天的手術一定要成功啊……”
第二天一早,吳天趕到醫院的時候,柳文成已經甦醒過來,看到吳天后卻是像往常一樣爽朗的笑着,不過吳天卻依舊從他眼底看出了許多擔憂。
“沒想到這身體還是鬧罷工了,倒是可惜我那一塊兒菠菜已經能吃了啊,呵呵。”柳文成笑道。
“柳伯伯放心,我保證幫你吃掉。”吳天呵呵笑道。
“好,還是你小子會哄人,那兩個兔崽子張嘴就是勸我安心做手術,別管什麼菠菜不菠菜了。”柳文成說道。
“他們是關心過度,估計大哥二哥這會兒比你還緊張呢。”吳天笑道。
“怕個什麼?頂天死了乾淨,人誰還沒個死?”柳文成自己卻是大度的開解起自己來,“再說了,醫生不是說了,這種手術的成功機率很高嗎?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對,柳伯伯心態好,手術就更容易成功了,保證不會有問題,呵呵。”吳天笑道。
“呵呵,看看,跟小天學學。”柳文成瞪了兩個兒子一眼,然後又道,“小天,有些話說是這樣說,可最壞的打算也不能不做。我有幾句話先給你交代一下,萬一有事兒,也能安心了。”
“爸,又說什麼呢,不會有事兒的……”柳老二趕忙說道。
“你一邊待着,只管聽。”柳文成瞪了兒子一眼,又對吳天道,“你這兩個哥哥,我小時候沒管教好,後來又一直讓他們留在京城讀書,沒跟在身邊教訓,現在還不搭成器啊。他們兩個是不指望了,你也不用再多幫他們什麼,就是那兩個小孫子,你回頭幫我教導一下,也算讓老柳家有個盼頭。”
吳天心中暗歎一聲,柳文成真是用心良苦啊。他知道這兩個兒子就算再怎麼扶持,成就也高不到哪兒去,卻是直接爲孫字輩兒鋪路,這纔是看得遠啊……
“柳伯伯放心,回頭讓他們跟着我好了。”吳天說道。
“嗯,在就是你爸那邊,明年是個關鍵,各方面的準備也都差不多了,以你們父子倆的能力,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不過你得時時叮囑你爸,讓他多注意身體。他那個工作狂的毛病要改改嘍,可不能好學我這樣……”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吳天笑道。
“嗯,就這些吧,看看醫生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早做早了,指不定還不耽誤晚上看新聞呢,呵呵。”柳文成再次展現出了豁達的樣子,笑着吩咐道。
一場心臟搭橋手術,少說好也要四個小時。
等待總是好最痛苦的事情,親人躺在手術檯上,門外的家屬所受的煎熬總是你難以估量,更要命的是原本四個小時的手術,過了五個小時還沒完成的時候,柳家兩兄弟更是坐立難安了,幾次追問匆匆來往的護士,都不得其果。
吳天雖然還坐的很穩,不過心裡也擔憂不已,同時還記掛着外邊的流言傳到什麼程度了。
其實今天早上來之前,高陽就給他彙總了昨天晚上流言的發酵程度了,傳聞依舊是那兩種,一種是和現實情況相近的,說柳文成病重昏迷,估計沒辦法醒過來的。而另一種流言卻是愈演愈烈了,傳說柳文成去世的消息之所以秘而不發,其實是因爲高層對於他的身後評價沒能統一意見。
像柳文成這種級別的領導人,去世後肯定是要上新聞的,這就意味着唸的那段悼文中的黨內評價至關重要,一個字一個詞都影響非常大啊。
柳文成雖然已經退了,可柳吳系還存在着,這就意味着如果對柳文成的身後評價不夠高的話,就表明柳吳系在上層的話語權不足了,就意味着某些牆頭草要轉方向了,而如果評價高的話,則證明柳吳系的實力依舊存在,依舊強大。
所以,除去一些真正德高望重的老一輩的身後評價不會有爭議外,其他人的評價,往往都少不了一番角力。
所以,這一段流言真的是有理有據,讓人不得不信。
吳天倒是想要乾脆利落的一下子就找到散播者,可問題是這話總流言,很難查到根源的,甚至流言最終的發展進化,都不需要散佈者去引導,流言傳播着就足以完善、進化流言版本了……
“天少……”馬原叫了一聲,吳天便走出樓道,去遠處的一個樓梯間裡,接過另一組保鏢手中拿的電話,接聽起來。
一邊醫院裡,特別是手術區是禁止使用手機的,怕的是手機的無線信號干擾手術患者的監控數據。所以吳天很自覺,把手機交給了另一個保鏢,有電話的時候讓他通過手勢通知跟隨在身邊的馬原,自己再跑去樓梯間接聽。
“什麼情況了?”吳天接通高陽打來的電話,問道。
“柳書記的手術是不是還沒做完?”高陽問道,“現在外邊已經開始傳,柳文成下不來手術檯了……”
吳天蹙蹙眉頭,這些人倒是消息靈通,那邊可以隨時實時查得到這邊的進展,要說這裡內奸,沒人通風報信都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事兒又怎麼追究?就算追究下去,也不見得能挖到幕後的真正主使人,沒得惹一肚子怨氣。
所以,吳天聽聞高陽建議查內奸,卻被吳天直接否決了,現在不是追查內奸的時候,而是應該等着柳文成手術成功,甦醒過來,那一切流線就都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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