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烏托邦都是按部就班的訓練這些孩子們,他會在每天晚上教他們武術和傳授一些比較淺顯的聖人世界思想。烏托邦現在就是要在這幫孩子心裡種下一顆種子,培養他們的嚮往。
不覺已經過了十來天。這一天衆人五十,他們難得可以一整天的訓練。半晌午時候,他們訓練的滿頭大汗回來,遠遠地發現稻場處居然聚集了一大堆人。
烏托邦看着遠處的人羣,心裡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李元一的事情他們不會置之不理的。
烏托邦回頭對大家說:“你們先散開自由訓練。睿哥,小迅,我們三人一起過去看看。”
一個大些的孩子,叫阿碩,卻是擔心的說道:“阿邦,你們去不會有事吧!畢竟把人家打的那麼狠,萬一那些壞蛋不依不饒怎麼辦?我們還是一起去,大不了就和他們幹一場,正好檢驗檢驗這十天的成果。”
其餘人立即附和着關切說道:“是啊,你們三個去怎麼行,我們一起去,和他們打一場。”
烏托邦看着他們關心的神情,心中一陣感動,這些人將來可都會是要和自己出生忘死的兄弟。不過他還是假裝嚴肅地說道:“這是命令,難道都白教你們了嗎?現在都已經不聽命令了嗎?”他的語氣軟了一些又說道:“現在你們還不是出現的時候,爲時尚短,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以後還有更加艱難的日子。有些事並不是全部都是需要武力解決的。”
衆人聽到烏托邦說這是命令,也就不敢再反抗什麼。
烏托邦又安撫了衆人幾句,帶着王睿兄弟二人往稻場走去。
遠遠的就聽到李元一的父親在那趾高氣昂地說道:“你們這些賤民,一個都別想好過,我兒被打,你們誰都脫不了干係。抓緊時間把那三個小兔崽子交出來,我或許還會寬宏大量從輕處罰你們。”
族長在那裡苦苦哀求,一個勁的說是他管教無方,村民們願意補償,就當是給小少爺的醫藥費和安撫費。莊裡的大人都站在一旁,也是苦苦的哀求。
李初熊說道:“哼!補償,肯定是要補償,不過那三個狗崽子必須要付出代價。”
族長彎着腰苦苦哀求道:“員外大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何必跟那三個孩子計較呢,有失了您的分度。”
那李初熊還沒說話,旁邊的另一個張姓員外惡狠狠地說道:“跟你們這些賤民講分度作甚。這次我兒也被打,你們必須交出那三個孩子。”
李初熊接着說道:“你們現在先把你們家裡的糧食全部拿出來,我看看夠不夠數。”
族長又轉了下身體,彎下腰對着張員外懇求地說:“張員外,小老兒教子無方,在這我替他們給您賠不是了。”說完站直了身子懇求a道:“各位員外,你們看這樣行不行?馬上就要插秧了,小老兒在這做主,把今年秋季的收成七成預支給各位。各位大人就給父老鄉親們留條活物,讓我們還留口氣把今年的糧食種了。”
族長的話剛落,村民們就炸開了鍋:“族長,七成,我們吃什麼,如何過冬?”
“是啊,是啊!各位員外,能不能少點,我們還要過日子啊。”
“都閉嘴,你們是要讓三個孩子出事嗎?到時候我們在想其它辦法就是。千萬不能讓孩子們出事。”
衆人看族長髮怒,也確實是心疼三個孩子,特別是烏托邦,從小就沒爹沒孃,大家自然對他心疼有加。也就沒有在說什麼,算是同意了族長。
李初熊看村民們爭吵完了,“秋季收成的七成,勉強也行。那就你只需要交出來一個孩子就行了。”
李初熊也不怕這些村民們到時反悔,既然說出來了,他到時就有辦法弄到手。這是絕對的蔑視。
族長正要繼續懇求。卻是聽到一個聲音突然從人羣外傳到他耳朵裡。“我跟你們去。”說完後他看見人羣被分開了一個通道,正是烏托邦三個孩子進來了。說話的,自然就是烏托邦。
族長看到他們三人進來,心裡咯噔一跳,怒道:“讓你們面壁思過一個月,誰讓你們出來的。難道要氣死我這老頭子不成。”
族長也知道此時不是包庇的時候,即使沒有讓他們面壁,也要在這時假裝一下,希望能起到一些效果。
烏托邦此時如何不明白族長的苦心:“爺爺,讓您失望了。既然事情是我做的,那我就一人做事一人承擔,不要連累你們。”
族長怒斥道:“放肆,大人說話哪有小孩子的事,王志雲,還不把你家兩個孩子和小邦帶出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小迅的父親也明白族長的意思,邁出步子正準備帶他們走。
“慢着,來了還想走嗎?本就打算把翻個底朝天也要揪出你們,現在正好,省得我在費力找了。”李初熊傲慢的說道。“把說話的狗崽子看住了,帶上他,我們走。”
“幾位大人,老頭子求您了,放過這個可憐的孩子吧!”老族長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腰懇求道。
衆鄉親們看着李初熊真要把烏托邦帶走,不自覺的圍成了一個圈,阻止他們把人帶走。
“怎麼,難道你等要做刁民不成?哼,不要自誤。”李初熊恐嚇道。
衆鄉親們聽到“刁民”兩字不由得有些害怕。大齊的國法對付刁民可是直接掉腦袋的事。他們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沒有讓開。
“等等,把人留下,要不然今天誰都別想好過。”這時王睿突然厲聲說道。
“睿兒,不可。”王睿的母親突然驚慌的喊道。她半跨步,雙手呈環抱狀的就要去阻止王睿。
此時的王睿,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脖子已經可以看見絲絲血跡。
“母親,不要過來,孩兒不孝,否則我立馬死給你看。”王睿哭着說道。
王睿的母親此時哪裡還敢在上前一步,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他的父親也是萬分焦急,卻是無計可施。夫妻倆嘴裡不停地喊着“睿兒,別做傻事啊。”
周圍的村民們還沒反應過來,不過下意識的人牆圍的更緊了。
“李初熊,如果你今天真的敢把阿邦帶走,你要想清楚後果。”王睿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着李初熊的迴應。
“哦!有什麼後果?你自己要死,與我何關。”李初熊冷漠的迴應。
“誰說跟你沒有關係,現在就是你李初熊要逼死我,這麼多叔叔嬸嬸都可以作證。自古殺人償命,即使你李初熊能夠在官府說的上話,但是人命案子也不是那麼好了結的。”
李初熊聽完這話臉上現出了思考的神色。王睿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深知打鐵需趁熱,繼續說道:“難道秋後的糧食你也不想要了嗎?”
李初熊有些動容,不等王睿繼續往下說,質問道:“你們這是要耐賬嗎?到時我的是辦法讓你們交出糧食來。”
“是,誰都知道你李初熊在少岡村你隻手遮天。但是,你認爲今天如果你把我逼死在這裡,我們還會老老實實的把糧食交給你嗎?少不得要一番魚死網破。我們這些人賤命一條,可抵不得你的家大業大,倒是可別一個疏忽影響了家運。現在就看你是希望我們雙手把糧食給你奉上還是你費一番周折自己來取恐怕還拿不到了。況且,你認爲你們現在能完好無損的離開嗎?”
“小崽子,你敢威脅我。”李初熊怒道。
“不敢,只是實話實說,幫你分析利弊而已。”王睿此時非常鎮定。他知道,他賭對了。果然,李初熊不在說話,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王睿又說道:“既然你非要把我兄弟帶走。不如這樣,等秋收完後,我們兄弟三個絕對會去你府上。你不就是爲你孩子出一口惡氣麼,到時我們成全你。你看如何?”
李初熊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好久,方纔惡狠狠的說道:“哼,今天暫且放你們一把。等到秋收後,如果不老老實實的兌現承諾,到時,你會知道刁民的下場,我們走。”他憤怒的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走了。
鄉親們這時才讓出道來。
“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王睿特別重重的說出失望兩個字。
看着他們真的走了,王睿此時纔拿下匕首,脖子上已經有一道長長的血絲。
“睿兒,你怎麼這麼傻。”王睿的母親此時纔敢上前,一把抱住王睿,把他手裡的匕首狠狠的扔在地上。“你要是又個三長兩短讓我怎麼活啊。”此時的她已經泣不成聲。
“母親,我沒事,這是我和阿邦商量好的,如果不這樣,此時我們怎麼能全部都站在這兒呢?不要擔心了。”王睿也抱住了母親。
“王嬸,對不起,讓您擔心了。”烏托邦此時也上前抱住了她。
“大家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此時老族長也說話了。“都散了吧大家。以後的事以後咱再說,今天大家都受驚不小,回去好好休息。”
“謝謝各位叔叔嬸嬸的好意了,你們的恩情,我阿邦永生難忘,以後定會報答。現在每天吃完晚飯,我們一羣孩子都在在這裡習武識字,你們要是有時間,也可以來給我們指點指點,說不定到時候用到了呢!”烏托邦意有所指的說道。
在場的也就只有小迅,王睿二人能聽懂。現在時間緊迫,他必須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方能更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