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邦此時處在的是須水村水秀元的府邸不遠處。
這水秀元是光州早些年的文武秀才,以前一直是在州里衙門當差,前幾年告老還鄉,由於有官府背景,他很快就在須水村建立了自己的地位,這水秀元不僅在須水村有一定的威望,甚至在工佳鎮和光州都有一定的人脈。
“看來,此處的集結就是水秀元組織的了,想把我們一舉擊潰,哼,想的倒是美!”烏托邦心中暗想。
烏托邦此時默默的打量眼前的這一大片府邸。
水秀元的府邸不同於李初熊,這裡的建築古色古香,清一色的白牆,青瓦,高低錯落有致。府邸的最中心處的位置最高,想來是會客之所。府邸的院牆不高,也沒有任何防護措施,院內靠圍牆處一顆顆高大的樹木要比圍牆高的多,形成了一種天然的屏蔽之處。府邸的門前有一方池塘通過圍牆根部的一處直徑有一米多寬的圓洞連向院內,隱約可見池塘有陣陣水流,想來是園內有活水裝置。水秀元的府邸後方是有一座小山,雖然不大,但是卻連着齊國和炎國共有的一條山脈—黑烏山山脈。倒是給他的府邸增加了幾分氣勢和靈氣。
“唯有源頭活水來,前水後山,想來這水秀元費了不少功夫才建成這處風水之地。只可惜不懂得爲民謀福,在須水村欺壓百姓,真是枉讀了聖賢書。”烏托邦打量着眼前的府邸想着如何能夠進入得到有效的消息。
“這窮鄉僻壤真是什麼鳥東西都沒有。”水府的大門“吱呀”一聲突然被一個滿臉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一臉憤怒的拉開,嘴裡還不停的嘟嚷着。
“就是,也不知道縣令大人是如何想的,居然答應了那水老頭的請求,幾個小毛賊而已,還需要如此興師動衆,我們兄弟三人直接去殺幾個來回保證那些刁民不敢再有任何的造次。”一個尖兒猴腮模樣的瘦漢子附和着。
“兩位兄弟,還請息怒,不要意氣用事,此處像我等這樣氣境的武者足足有三百人之多,在這裡,我們三人並不如何出衆,只有到時多斬殺些人頭方可在縣太爺處多領些賞錢。現在如若魯莽行事反倒是壞了水員外的計劃,到時可就不是我等能承受的起的了。”這一個說話之人倒是還算長的比較正常,不過卻生了個三角眼,一臉的陰蟄,整個人顯得陰冷無比。
三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烏托邦身旁。這三人本身就對這裡不甚滿意,從烏托邦身旁走過,看都沒看他一眼。
烏托邦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三人的對話他一字不差的聽入耳朵中,他心中一動,不聲不響的跟在這三人身後。距離剛好能夠把三人說的話清清楚楚的聽在耳中。
“魏城兄,你昨日說在水秀元后山發現一隻奇怪的黑鳥,腹部有一撮紅毛,不知是真是假?”三角眼武者看似隨意的問了絡腮鬍子武者一句。
“怎麼有假,昨日我閒來無事便決定去後山轉一轉,沒想到卻遇到了那隻黑鳥。本想抓來把玩,那鳥卻是警覺的緊,不待我倆動手,就已經飛走了。陰極,莫非今天你也想去開開眼界?”絡,腮鬍子卻是沒有那麼多心眼,也沒有那麼多講究,直呼二人姓名,把昨天的所見所聞全盤托出。
烏托邦聽到三人談話,心中一動,“他們說黑鳥莫非就是黑烏山中他們上次遭遇的那隻?只是它怎麼來到了離村莊如此近的地方?”烏托邦暗暗記下,繼續不漏痕跡的跟在三人身後。
只聽三人又繼續談着。
“哈哈,魏城兄果然是陰某至交,我一開口便知我心中所想,孫行兄不想去開開眼界嗎?”三角眼也並不介意絡腮鬍子直呼其名,哈哈一笑恭維了一番魏城又把孫行扯進來。
“陰極兄所言極是,孫某當然也想,只不過這還需要魏城兄帶路,不知魏城兄可否願意?”叫孫行的武者和陰極對望了一眼,立馬對着魏城恭維道。
魏城毫不介意的說道:“這有何難,兩位兄弟暫且隨我來,這幾日早就把我悶壞了,如今有你等願意陪我解解悶,我感激還來不及。”
說完後三人的腳程明顯的加快,路上的言語也少了些。
進山後,烏托邦倒是更好的隱藏。黑烏山本就沒有什麼礦物可供人開採,村民們也嫌棄黑烏山貧瘠很少來此。久而久之,這黑烏山的樹木茂密的已經看不見路了。正好適合烏托邦跟蹤。
那三人進入黑烏山十幾裡之後,魏城突然不再說話,放緩了腳步,並往後對陰極和孫行擺擺手,示意他們二人也慢下來。只見魏城對着二人輕輕的說着什麼,並用手指了指前方。陰極和孫行二人聽完後一臉興奮。
烏托邦見此,隨即明白怕是要接近到了上次看見黑鳥的位置了,所以他們此時纔會躡手躡腳。
魏城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帶路,陰極和孫行不聲不響的跟在後面,兩人偶爾對望一眼。
沒要多久,只見魏城停下了腳步,輕輕的回頭,也不言語,用手示意二人往某處看去,示意完之後他立即回頭,聚精會神的看着前方,目光不捨得離開分毫。
烏托邦順着絡腮鬍子的方向也往前看去。只見樹叢中有一隻黑鳥在悠閒的梳理着羽毛,胸脯下那一撮紅色的絨毛在黑色羽毛中透露出來特別的耀眼。和烏托邦上次見到的那隻一模一樣,個頭都沒有變化。
“想來是同一只了。”烏托邦心中暗想,“奇怪的是那絡腮鬍子爲什麼對這隻黑鳥如此癡迷?”
烏托邦看了一會,除了發現這隻鳥奇特外,卻是看不出來有什麼能過吸引人的。索性不再看黑鳥,反而打量起前方三人起來。
此時陰極和孫行也從黑鳥身上收回來目光,雙方各自眼中的貪婪一閃而逝。隨後二人又互相對望了一眼,相互之間輕輕的點點頭,然後悄無聲息的把手伸向挎在腰間的長刀與長劍。
烏托邦把二人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心中瞬間明瞭,這二人看鳥是假,害命纔是真。心中不由一樂,計上心來。
趴在前方的魏城此時對身後發生的一切絲毫未察覺。猶自聚精會神的看着不遠處的黑鳥。
陰極和孫行此時已經把武器輕輕的從腰間接下來,以拔劍的姿勢站立着,。二人又輕輕的把武器抽出,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想來二人是非常熟練如此的把劍方式。二人又對望了一眼,輕輕的點了點。
大概過了三個呼吸的時間,二人的胳膊瞬間發力,手臂一動,手中的長劍閃着兇光狠狠的往前刺去。
“小心身後!”烏托邦在看到陰極和孫行二人的胳膊動的瞬間大聲疾呼。
“滋啦!”“滋啦!撲騰騰,呱,呱。”
兩種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魏城的衣服已經被劃爛,樹林中一隻精緻的黑鳥發出兩聲叫聲後,迅速的飛離,幾個呼吸間已經不見了蹤影。魏城
魏城迅速的一個前滾,避開後背的要害處,與孫行和陰極二人拉開了距離。
原來魏城在聽到烏托邦的聲音後,一個武者的本能讓自己的身體往前翻,立即避開身體的要害處,儘量和身後的人拉開距離。不過孫行和陰極二人卻是兩個有心算魏城一個無心,終究是要比他快了一點點,魏城雖然在聽到示警後,反應敏捷,避開了要害處,但是背部依然還是被二人用長劍狠狠的劃開了兩道口子。魏城翻身過的地面也沾上了兩道長長的血跡。
看來,雖然是皮外傷,卻也是需要好生的修養一段時日方能愈全。
魏城翻過身之後立即站了起來,腰間的鐵錘已經握在了手中,背後還有血滴不停的往下掉。此時他怒目面對着陰極和孫行二人。
“你們二人好生無恥,老子我好心領你們來此,你二人卻狼心狗肺欲致我以死地。呸,老子瞎了眼,居然和你們稱兄道弟。”魏城憤怒的唾罵二人,嘴角卻不自覺的咧了咧,臉上一陣痛苦之色。應該是太過於激動扯動了背後的傷疤。
陰極冷酷的陰笑道:“要怪就怪你身上的《烈焰流星錘》秘籍,自古就有懷璧其罪的道理,你資質有限,始終練不成,倒不如成全了我二人,魏兄你看如何?”
孫行卻是一言不發,一副以陰極馬首是瞻的樣子。
“別叫老子魏兄,想要秘籍,也要問問老子手中的這一對鐵錘答應不答應。”魏城抖了抖手中的鐵錘,不料嘴角又是一咧,臉上顯現出痛苦的神色。
烏托邦此時已經從藏身之處走出,慢悠悠的往他們三人放向靠近,聽到陰極和魏城的對話,吊兒郎當的說道:“喂!我說那兩位,你們好像忘了我的存在了。人生嘛!總是要多點插曲不是嗎?要不然按部就班多無聊,二位說是不是呀!”
陰極此時聽到烏托邦的聲音,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如果不是他壞好事,此時他和孫行或許已經秘籍到手了。他身體不敢轉身,臉朝着魏城,對烏托邦咬牙切齒道:“壞我好事,等會老子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他和孫行的身體不自覺的又繃緊了些。
“誒呦呦,現在你倆可是背對着我喲!怎麼能過知道我是不是正拿着一把弓對着你們呢。話不要說的那麼絕情嘛大叔。”烏托邦一副有恃無恐,繼續調侃着二人。
“咻!咻!”烏托邦嘴裡誇張的模擬着弓箭發射的聲音。
陰極和孫行二人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魏某多謝這位小兄弟發聲提醒,恩情我記下了,待我解決此間事後,必定親自拜謝。”魏城看到烏托邦出現,臉上終於不再那麼緊張,倒是多了一些些興奮,不自覺的舔了舔嘴脣。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不是大鬍子,你眼睛確實是有夠瞎的啊,這二人都密謀了一路,你竟然沒有絲毫察覺。”烏托邦大咧咧的數落着魏城。
魏城不由得一臉尷尬,卻是沒有反駁。
“莎,莎……”
烏托邦故意把腳下的落下踩的莎莎響,到了離陰極和孫行二人五步距離的時候停止了腳步。
陰極和孫行二人聽不到烏托邦的動靜,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恐懼,不過隨後就被不耐煩和憤怒取代。
他倆身形驀然移動,齊齊的往魏城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