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很感激你幫我爸媽找新的地方住進去,還把警局的事,也處理掉。”她結結巴巴的繼續說着。
耳畔,他溫熱的鼻息噴濺在耳垂上,惹得葉嫵險些發出羞人的低吟。
她慌忙伸手捂住嘴巴,沒勇氣回頭去看他。
這樣的自己,實在是太丟人了。
“呵,比起說,我更喜歡做。”說罷,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蛋轉過來,微側着,“你知道要怎麼做。”
早已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他的言下之意,她怎會不懂?但以前幾次,除了第一次是她主動外,另外的,全是他強迫自己。
要在清醒的時候,和他做那種事,葉嫵仍舊有些不好意思。
她扭扭捏捏的低垂着腦袋,臉上彷彿暈染着兩團火燒雲。
裴錦塵饒有興味的看着她,也不急着催她動手,似乎很享受捉弄她,戲弄她的感覺。
幾分鐘後,葉嫵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哆哆嗦嗦的伸出手,第一次,主動抱住他,閉着眼睛,生澀的吻上他涼薄微冷的脣瓣。
……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的剎那,卻被身旁不該存在的男人嚇了一跳。
雙眼愕然瞪大,有些不可置信,用力眨了眨,那抹熟悉的人影依舊存在,近在咫尺。
她可以清晰的看見他細長性.感的睫毛,可以看到他濃黑蔥密的雙眉,可以看清他涼薄脣瓣上的紋路。
手指從被窩裡偷偷溜出,凌空描繪着他精緻如上帝最得意的傑作般俊美的輪廓。
這是他的額頭,他的眼,他的鼻,他的……
緊閉的雙目毫無徵兆的睜開,眸子深幽似海,流淌着幾分戲謔的暗光:“玩夠了?”
她好似正在做壞事卻被人發現的孩子,立馬將手指藏進被窩:“我!我什麼也沒做。”
男人眼底興味更濃,沒想到她剛醒來的迷糊樣子,竟是這般出人預料的可愛。
“你怎麼會在這裡?”爲了緩解心裡的尷尬,她急忙轉移話題。
男人俊朗的面容閃過一絲笑意,側過身,與她枕在一個枕頭上,手肘微微直起,撐住身軀,頭頂上頓時傳下一抹陰影。
“這裡是我的地方,我出現在這裡,有什麼奇怪?”他的確從不會在牀伴的牀上過夜,但獨獨只有昨天晚上,看着她恬美的睡顏,他竟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
好在,她的反應讓他欣喜,偶爾留下來同牀共枕一次,倒有幾分驚喜。
“你,你不是從不在這裡過夜的嗎?”葉嫵面紅耳赤的問道,一個勁拉拽着被褥,想要遮蓋身軀。
他用力捏住牀被一角,任憑她怎樣扯拽,愣是扯不動,急得額上滲出一層密集汗珠。
“你鬆手啊。”他這樣直勾勾盯着她,讓她心裡很是彆扭,被褥下雪白的身軀,不着寸縷,葉嫵不敢亂動,就怕一個不小心,把被子掙開,會曝光在他眼前。
“我餓了。”裴錦塵頓時鬆手。
葉嫵沒想到他會忽然放手,用力過猛,竟連人帶被子一起滾了半圈,撲通一聲摔到牀下的木地板上。
“啊!”疼痛從臀部傳來,她齜牙咧嘴的揉着受傷的部位,神色愈發幽怨。
好過分,他根本是故意在捉弄自己。
裴錦塵先是一怔,隨即,喉頭微微鼓動幾下,仰頭大笑。
有趣,太有趣了!
爽朗、豪邁的笑聲,刺激着葉嫵敏感的神經,她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手腳並用裹上浴巾,狠狠瞪着笑得前俯後仰的男人,頭一扭,往房間外衝了出去。
“可惡,混蛋。”看自己出醜,他有必要這麼開心嗎?
一路衝下旋轉樓梯,不自覺竟來到廚房,開始洗手準備做早餐。
暖色的蛋黃滋滋在平底鍋裡煎成圓形,金燦的色澤,配搭上細碎的蔥葉,顏色豔麗,賣相十足。
當她捧着煎好的雞蛋走出廚房,卻猛地回過神來,她幹嘛要這麼聽話給他做早點?
小臉糾結的擰在一起,猶豫着要不要把早餐扔掉,讓他餓肚子,可想想他上次胃病發作時憔悴虛弱的樣子,心裡又有些不忍。
“雞蛋?”一隻大手冷不丁從旁邊伸來,將她手裡的雕花白盤接過,眉梢厭惡的皺緊,“重做。”
他不喜歡吃這種食物,這女人是故意的,還是真不知道?
“你愛吃不吃,要吃別的,你自己做。”葉嫵氣呼呼的說道,還沉浸在被他戲弄的惱怒情緒裡,說話沒經過大腦,似乎忘了,眼前這人,不僅是她的牀伴,還是她的頂頭大老闆。
一抹興味掠過男人的眼底,“昨晚是誰說要感激我的,恩?”
她所謂的感激,就是這種態度嗎?
“額!”她猛地清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色變得暗淡,垂下頭。
他似乎看見她身後那條狗尾巴,懨懨的垂落下去,像只沒精打采的小狗。
“我給你重新做吧。”她妥協了,剛想把盤子拿過來,卻被他側身躲開。
“吃多了山珍海味,偶爾也需要換換味道。”優雅的拉開餐椅,順勢落座,拾起餐桌上擺放好的刀叉,慢條斯理割着雞蛋。
嘴脣輕輕咀嚼着食物,神色波瀾不驚,葉嫵看不出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忍不住問道:“好吃嗎?”
裴錦塵將嘴裡的食物嚥下,挑眉道:“你該多練練廚藝。”
優雅擦拭着脣邊的油漬,起身離開。
瞅瞅盤子裡只吃掉一小塊的雞蛋,她心裡不禁有些委屈,什麼嘛,是他說餓了,她親手給他下廚,他還這麼嫌棄,好過分。
她不知,這是裴錦塵二十歲後,第一次吃最不喜歡的食物。
回到房間時,他已經穿上了筆挺嶄新的黑色正裝,正站在歐式鑲銀的全身鏡前,繫着領帶。
“過來。”他招招手。
葉嫵猶猶豫豫走上前。
“幫我。”男人手指輕指着那條鬆垮的深藍色條紋領帶,如帝王般下達命令。
貝齒輕咬住脣瓣,她踮着腳,慢吞吞爲他繫着領結。
專注、認真的神情,讓人賞心悅目。
“好了。”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剛要後退,細腰卻被他一把抱住。
一吻封喉,強勢的深吻,似是要把她嘴裡所有的香甜通通掠奪。
葉嫵被吻得頭重腳輕,雙腿有些發軟,眸光迷離一片,彷彿置身在雲端,飄忽忽的。
“記得準時去劇組報道。”鬆開她,額頭輕抵住彼此的額頭,他啞聲說道。
平靜的嗓音裡,暗藏着幾分邪氣,呼吸明顯加重許多。
她是第一個,僅僅是一個吻,就能讓他心緒不寧,撩撥他心潮的女人。
“哦。”她呆呆點頭,還沒從深吻中清醒,臉上紅霞遍佈,活脫脫一隻被煮熟的螃蟹。
“昨天的事,如果有人問,什麼也不用說,公司會爲你妥善處理,記住了嗎?”裴錦塵狹長深邃的眼睛,細細眯起,囑咐道。
這算是他的關心嗎?
沒等她弄明白他這話的意思,裴錦塵已抽身離開房間,法拉利的引擎聲,從別墅外傳來,她跑到陽臺上,卻只能瞧見,豪車遠去的黑色影子。
手指輕輕拂過紅腫的脣瓣,上邊似乎還殘留着屬於他的味道。
心裡充斥着莫名的悸動,似甜蜜,似歡喜。
茱蒂在半個小時後,準時來到別墅,剛進屋,就被沙發上,摸着嘴脣一個勁傻笑的女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