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深度索愛
一抹冰冷從書兒的眼中劃過,南小苒自然捕捉到了,她繼續說道,“這些我都明白,所以,你明知溫爾克先生喜歡雅冰,你冒充藍舞勾引他,可是,這也就罷了,你竟然爲了裝作好心善良在水晶燈上做手腳,然後自導自演這麼一出救人的戲碼,書兒,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南二小姐不愧是在軍校待過幾年的人,說話擲地有聲,一身彪悍的正氣逼人,這渾然天成的演技,恐怕跟堇比起來,都望其項背了。
“書兒,你要知道,ante當年任性的拆散了一對有情人才如願嫁進了南家,你後來的不幸,大部分都是她間接造成的,如今你卻報復我們。”
明亮的燈光,以及所有或嘲諷或嫌棄或輕蔑或憐憫的目光,明晃晃的照出了所有的結痂或者仍舊在疼痛的傷口,清晰而深刻的痛感從身體的某個地方源源不斷的傳來。
在這暖氣包裹着的地方,血液從裡面一點一點的冷卻,書兒忽然想起剛纔甲板上那宜人的涼意。
很痛,很冷,這是她最直接的感官反應。
但她仍舊只是仰着頭,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半點裂縫,人一旦隱忍習慣了,就彷彿靈魂和身體可以分開,不論內心如何翻滾,外表仍舊風輕雲淡。
“我在水晶燈上做了手腳,”書兒輕輕笑出了聲音,“有證據嗎?”
南小苒眯了眯眼,她有點低估這個女人了,毫無疑問,她知道,剛纔這一番話,把她心裡最慘烈最不願意爲人所知的那一部分暴露在了燈光與衆人的眼光下。
這絕對起到了刺傷她的作用,她有感覺,可以篤定。
但是,她沒有料到,南書兒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可以如此冷靜從容的反擊。
“書兒,”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走到她的身前,蹲下身體,旁若無人的握住了她的手,皺了皺眉頭,低低的說道,“你的手很涼,是不是冷?”
語氣是極致的溫柔,目光專注,這個姿態,彷彿她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寶。
書兒看着藍眸裡倒映的自己,忽然覺得自己狼狽了極點。她是習慣了,其實也只是習慣而已,習慣掩蓋不了心裡的蕭索,習慣不代表她沒有感覺,不會難過。
她會難過的,一直都會,尤其在這樣的目光下。
溫度透過皮膚傳到了她的受手上,微微的用了力,這樣溫熱的力度,莫名的給她一種安全感。
“小苒,”書兒笑,臉上是坦坦蕩蕩的表情,即便是坐在輪椅上,她的背也依舊挺得筆直,“你說我勾引威洛,我不否認,女人的幸福本來就應該自己爭取,我喜歡他,就可以追,他未婚我未嫁,你憑什麼說我是爲了報復你們?”
“至於我的母親,南小苒,你沒有任何資格評論她,懂嗎?”
南小苒看了一眼威洛,他正細心的幫書兒整理着身上的披肩,彷彿對這場爭論充耳不聞,他沒有說話,但是這樣的舉動明明白白的告訴衆人,他在維護這個女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南小苒再次笑了出來,“姐姐真是伶牙俐齒,這麼多年都沒有看出來,只是,如果我說,我有證據證明這場事故是你做得呢?”
威洛卻突然站了起來,沒有理會南小苒,目光筆直的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南公爵,笑容溫雅有禮,只是眉眼鋒利,不留一絲拒絕的餘地,“南公爵,抱歉,書兒換藥的時間到了,我要帶她回去,想必您也知道,女孩子的身體最金貴了,萬一留點傷疤什麼的,就不太好了。至於這次的事件,如果南小姐確實拿到了什麼確鑿的證據,可以通過法律途徑提出訴訟,只是我想,證據可以僞造,萬一造成了什麼不好的誤會,對書兒的名譽有所影響,那我們也勢必是不會罷休的。”
說完,伸手把書兒從輪椅上抱了起來,在衆人隱晦莫測的目光中徑直的離開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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