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兒在書房專心看書。
“夫人,”輕輕的敲門聲,年輕的女傭人將頭探了進來,猶猶豫豫,一副有話要說的表情。
書兒放下手裡的書,“菲娜,你有什麼事嗎?”
“夫人,”菲娜抓了抓頭髮,還是鼓起勇氣道,“先生喝醉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我剛纔……看見索菲小姐送先生回來的。”
書兒的眸動了動,微笑着點頭,“好,我現在就去。”
喝醉了麼,似乎從認識他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他喝醉過,甚至連酒都很少見他喝。
書兒來到臥室門前,臥室的門沒有全關,微微敞開了一點,書兒推門的手在看到裡面的情景時立刻僵住了。
牀上的兩人猝不及防的刺痛了她的眸,索菲被壓在牀上,威洛抱着她,正吻得難捨難分,他在吻她的鎖骨,藍眸迷離,他似乎真的喝醉了,否則不至於她到了門口都還沒有發現,索菲倒是第一時間就看到她了。
“威洛,你不要這樣……”她似乎很爲難,輕聲反抗着,倒是這聲音,大有撩撥的感覺。
書兒勾起脣,無聲的笑了笑。
左手的指甲幾乎沒入掌心,右手還是乾脆的推門走了進去。
不進去,難道要轉身就走嗎?這是她的地方,沒有不戰而退的道理。
她走到牀邊的時候順手打開了燈,滿室的明亮讓威洛頓了一會兒,書兒走到兩人的身邊,手拉住威洛的手臂,聲音說不出的溫涼,“威洛,你喝醉了。”
書兒的聲音……
“威洛,你知道你在吻誰嗎?”
“書兒……”他下意識的呻吟出來,“書兒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什麼,對不起她昨晚的控訴,還是對不起你現在我們的牀上吻別的女人。
她要多強大的一顆心臟,纔有勇氣推門走進來,還是,心已經痛到麻痹,所以不在乎這再痛一次。
威洛一個轉身,從索菲的身上翻了下來,重新躺回了牀上,不知道是她因爲的氣息還是她的聲音,他的手下意識就握住了站在牀邊的書兒的手腕,她只是看了一眼,沒有掙扎。
“索菲,”書兒的聲音冷冷淡淡,“你是不是該從牀上下來了?”
索菲看着那緊握的兩隻手,以及剛纔從威洛口裡叫出來的名字,眼底幾分難堪,她從牀上起來,站到書兒的對面。
看着南書兒波瀾不驚的表情,不由咬牙笑出聲,“南書兒,身爲女人,你還真是夠大度的,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毫不在意。”
書兒涼涼一笑,“所謂在意的反應應該是什麼呢?轉身就跑,把這個男人留給你嗎?不好意思,他是我的。”
“你要真的這麼有自信,他爲什麼會吻我,還是在你們的牀上?”索菲笑容明豔,還有幾分意味不明的挑釁。
“你不知道男人的身體是最沒節操的東西嗎?”她依舊是從容冷靜的模樣,還帶着一抹嘲諷,清清淡淡,“酒後亂性一夜情的男人多的是,他喝醉酒了,何況,還認錯了人,說起來,索菲小姐,我爲剛纔我丈夫對你的輕薄倒一聲歉,他不怎麼清醒。”
“這裡只有我們,你演戲給誰看?”索菲冷笑,譏誚。
書兒看着她,驀然笑了出來,“索菲小姐,看來你的家教還真的不怎麼樣,能勾引一個有婦之夫上牀你覺得很榮耀嗎?我記得你也算是出身名門,怎麼連最基本的教養都沒有,嗯?”
她一頭黑色長髮垂直而下,眉間都是鋒利又帶着輕蔑的笑意,她這樣的人,出手還是出口,真心想要誰難過,實在是又狠又準,全都刺在痛處上。
索菲是私生女,說白了她母親是小三,只是她父親從小疼她,所以她沒有承受過所謂私生女的苦楚,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她從不喜別人在她面前說起路雪任何的不好,所以這件事,她也沒有當着她的面說出來。
“如果沒什麼事了的話,麻煩你離開,我們家不歡迎你。”她淡淡開口,毫不隱晦的趕人。
索菲卻是一聲冷笑,下巴微擡,“南書兒,你不知道這棟別墅我一直是自由出入的嗎?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
“我還以爲你至少有點驕傲,”書兒搖搖頭,一臉的嘆惜,“非要我叫保鏢趕你嗎?別看着我,我做得出來的,就憑我剛纔看到的那一幕,即便是等他醒了,除非他不想要我,否則,他一句話都不能說。”
“南書兒,你試試看。”她就不信有誰敢真的趕她走,這棟別墅裡大部分的傭人和保鏢誰不知道她是誰,誰不知道她在威洛心裡的分量,誰敢對她動手。
書兒抽出威洛一直握着她的手,在他的口袋裡摸出手機,從容不迫的調出其中一個保鏢的號碼撥了過去,“來兩個人,到主臥室。”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兩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夫人,請問有什麼吩咐。”
書兒淡淡的道,“請索菲小姐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兩人皆是一驚,面色遲疑,索菲的身份他們當然知道,對她動手,他們沒這個膽子……
“南書兒,你看到了,別這麼沒有自知之明,他們不敢趕我。”
“是嗎?”書兒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你們認她當女主人好了,我走。”
“夫人,你千萬別這樣。”兩人立刻慌了,她說的輕鬆,他們可不敢不當真,這位祖宗要是走了,他們不要過活了。
上次她失蹤一個晚上,他們差點沒被逼的把整個巴黎城翻過來,每次她不見了,溫爾克先生就是一個颱風中心,逮誰誰死。
她是溫爾克先生心尖上的女人,這棟別墅裡誰不知道,笑話,他們要是把她給弄走了,得,等死吧。
再者說,索菲的身份如何,都比不上這個正牌夫人,她是名副其實的溫爾克太太。
因此,兩人相視一眼後,十分默契的走到索菲身邊,“索菲小姐,請您馬上離開。”
“你們……”索菲沒想到這兩個人真的敢敢她,臉色都氣青了。
“索菲小姐,請別讓我們對您動手,這對大家都不好。”
索菲終於大怒,拂袖而去。
兩人摸摸鼻子,感慨道,“夫人對付情敵,還真是毫不留情。”
這位夫人在大多人眼裡都是溫溫柔柔見誰都笑,客氣又有禮貌,誰知道強勢起來這麼剽悍。
“既然是情敵手軟什麼,”書兒很淡定,“去叫人準備一碗醒酒湯上來。”
嗯,醒酒,先攘外再安內,酒醒了她再跟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