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楚這算時間會常常來陪她,書兒笑言,“你不是華安的首席秘書嗎?怎麼還這麼閒。”
安楚楚很哀怨很無辜,“威洛怕你無聊,所以叫我來陪你。”
書兒暗忖,這人還真是明目張膽的公人私用。
她淡笑,“沒有關係,我並不無聊。”
楚楚道,“書兒你別這麼說,陪你等於帶薪休假,多好的事,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書兒遲疑了一會兒,側臉看着安楚楚,“能不能告訴我,我和他以前的事情?”
楚楚一怔,她們坐在草坪上的桌椅上,書兒坐在她的對面,長髮垂下,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其實,你和威洛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安楚楚撐着下巴看着書兒,“好像威洛救過你,然後你們在油輪上又遇到了,你爲了接近路西法,以藍舞的身份出現在當時的黑道拍賣會上,威洛買了你。”
“哦?”書兒漫不經心,“多少錢?”
“一億。”
書兒挑了挑眉,丫的真有錢。
“先生,先生,你不能進去……”遠遠就聽到傭人的聲音,書兒朝聲源的方向看去,一個陌生的英國男子正朝她走過來。
書兒不認識他,她以疑問的目光看向安楚楚。
楚楚告訴低聲道,“他是埃文,是宮老大最貼身的手下,葉門情報部的掌權人。”
宮老大的人,看着架勢是來找她的?
難道,一陣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堇出事了嗎?
埃文走進了書兒才發現,他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一看就是平常很講究的人,此時卻連襯衫都皺得不成樣子,一頭深色的頭髮亂糟糟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過了,斯文的金邊眼鏡下眼窩深陷,很久沒有睡好的樣子。
“南小姐。”埃文徑直走到書兒的面前,他的面色很難看,十分憔悴,“請你救救夏堇。”
書兒臉色一變,“她怎麼了?”
埃文深吸了一口氣,他雖然整個人都顯出一種極其睏倦的樣子,但是說話的條理依舊非常清晰,“她和老大一起被困在沙漠裡了,那是墨西哥最有名的魔鬼沙漠,葉門派去營救的飛機全部都失去了信號,我們需要裝備最精良的飛機和最好的飛行員,葉門的飛機根本進不了墨西哥的地盤,老大和信是最好的駕駛員,可是老大和信被困,我的手受傷了,唐簡和阿靜的能力不夠。”
其實埃文說的其他七七八八的人名書兒都不認識,安楚楚在一邊沉默着沒有說話,埃文不愧是葉門最好的外交級人物,他開始就說要救的是夏堇而不是宮老大。
葉門辦不到的事情,還有誰能辦到?或者說,那有誰有那個能力一試?
毫無疑問,只有黑手黨,只有路西法。
葉門和黑手黨無疑是敵人,路西法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出手幫忙?
從書兒入手,可以說是唯一的生路。
“你要我怎麼做?”書兒動動脣,輕聲問道。
“求溫爾克先生。”埃文人很憔悴,但是面目平靜,“路西法不是黑手黨唯一的教父,他也是,只是他在幕後。”
書兒苦笑,“他不可能會答應的。”
葉門是黑手黨的頭號敵人,威洛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肯出手,他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
書兒很清醒。
埃文看着她,面無表情的開口,“葉門願意拿出當初從黑手黨手裡奪來的中東的軍火地盤來交換。”
“葉門若是沒有了,整個中東都會是黑手黨的。”
她不是在拒絕,而是這就是威洛的答案,混他們這一行的,沒有誰會蠢到去救自己的對手。
所謂盜亦有道,那都不過是藝術。
埃文淡淡一笑,“南小姐,葉門沒有這麼容易完,老大若是真的死了,葉門一定會大亂,會有很多小組織羣起而攻之,但是這不代表葉門會就這麼垮掉。”
“與其如此,黑手黨現在也是元氣大傷,不如趁機揀了這個現成的便宜,葉門若真被墨西哥黑幫吞掉,那以後想必黑手黨也會狀況堪憂,南小姐,這件事,在於你怎麼說。”
她怎麼說?
堇的命捏在她的手裡。
“時間?他們還能撐多久?”
“最多不過三天。”
“抱歉,南小姐,”秘書很客氣的道,“總裁正在開會,她現在不能見您。”
書兒站在吹着冷氣的秘書辦公室,“還要多久他才能見我?”
“這個……”,秘書有點遲疑,“不好怎麼說,也許很快就結束了,也許還要好幾個小時。”
書兒垂着眸,微笑,“那我等他。”
說完,便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華安的人似乎都認識她,對她的態度很謙敬,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一般。
她只能等着,書兒看上去很平靜,其實心裡一驚焦灼不安了。
只有三天的時間,她哪裡還有多餘的功夫耗在這裡等他開會?
可是她卻只能等,她不確定,威洛是真的在開會,還是故意避開她,埃文到別墅去找她,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甚至,他知道的比她還要早。
埃文的說服能力很強,但是,答不答應,都只在他一念之間。
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三個小時,她已經是坐立難安了,書兒咬了咬脣,還是站了起來,“秘書小姐,請你替我轉告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頓了頓,“你就說,我有事求他。”
也許是書兒的神態確實緊急,也許是她不敢怠慢這位傳說中的未來總裁夫人,她點了點頭,很快就去了。
大約過了十分種,“總裁叫您去他的辦公室等他。”
說完,將書兒領進威洛的辦公室,然後自己退了出去。
書兒呆呆的站在他的書桌前,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斟酌着要怎麼向他開口,她已經坐立難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再次被打開,威洛擡腳走進來。
書兒看着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威洛倒是很自然,放下手裡的文件,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然後將她的我腰攬過來抱到自己的膝蓋上坐下。
他嗅着她的髮香,低頭吻她的脣,見她格外乖巧,少了幾分平時的冷淡,不由笑了出來,“今天這麼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