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自然有這個責任,”葉澤淡淡的笑,“南非政府最近又大批鑽石正在尋找買家,華安最近接了幾個大的企劃案,正是流動資金急缺的時候,總裁前幾天開會的時候說他正在準備資金,南非代表三天後就會到巴黎,我們必須在這三天裡籌到這一大筆錢。”
“是多少?”
“20億,美金。”葉澤一直直視着書兒的眼睛,像是要看透什麼東西。
“我知道了。”書兒只是微微挑着眉,波瀾不驚的答道,“既然這麼決定了,那麼這個會想必也可以散了吧,楚楚,我們走。”
說罷,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楚楚最後看了他們一眼,也跟着書兒離開了辦公大樓。
“副總,難道我們真的要這個小丫頭壓在我們頭上?現在可是對方威洛最好的時機,他一旦醒過來,那我們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看着她們離開,其中一個股東就連忙站了起來,賊溜溜的眼睛裡都是懷疑。
葉澤漫不經心的收起桌上的文件,“這二十億哪裡有這麼容易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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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逸,去查查剛纔南書兒說的事,我不相信他們真的結婚了。”
“書兒,”安楚楚邊開車,偏頭看她,“你要怎麼做?”
車上,書兒用手撐着她的額頭,眼睛看着窗外,似乎在沉思。
“在他醒過來之前,我會想辦法,是成是敗,那不是我能決定的事。”
她的聲音很淡,就像是抓不到痕跡的水墨畫,這種聽不出感情的語調讓楚楚有種莫名的不安。
“我們要去醫院嗎?”威洛的手術還沒有結束,她打算回去等到手術結果出來,然後和西諾索菲商量一下就進該怎麼辦。
“不了,”書兒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我很累,送我回別墅吧。”
安楚楚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她直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又覺得書兒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這種變化讓她很忐忑。
“可是,”安楚楚遲疑着小心翼翼道,“威洛的手術結果還沒有出來,我們不去等嗎?”
“那你到時候發條簡訊通知我就可以了。”
“書兒,”安楚楚終於按捺不住,問了出來,“你到底怎麼了?難道因爲威洛爲了救索菲受傷所以你生氣了嗎?”
生氣?她也希望她能生氣。
“沒有。”書兒看着她,“別問了,我真的很累。”
她的眉目間充滿了疲倦,似乎很不想說話的樣子,安楚楚突然覺得,書兒的人身邊又了一層隔膜,他們任何人都進不去的隔膜。
車在別墅停下,書兒下車,頭也不回的往屋裡走。
“南小姐,”傭人迎了上來,“溫爾克先生怎麼樣了?他沒事吧?”
“放心,不回有事的,”書兒微笑,“我餓了,能幫我煮一碗麪送到臥室嗎?”
傭人連忙點頭,“好的好的,您等一下,馬上就幫您準備。”
書兒回的是威洛的臥室,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夕陽的餘輝散了進來,然後把自己扔到了牀上。
她閉着眼睛,這個臥室裡還殘留着他的氣息,她熟悉的,也一度迷戀的氣息。
他在醫院,現在正躺在手術檯上,生死未僕,可是她的心卻異常的安靜,沒有惴惴不安擔心他會醒不過來,也沒有任何心痛或是難過的感覺。
她的心寂靜的就像沒有任何聲音。
傭人端着面上來的時候,她就這樣躺在牀上睡着了,直到敲門的聲音把她吵醒,她走過去打開門接過面,道了一句謝,端着碗走到陽臺上。
陽臺上有一個小桌子。
進門之前,她就給夏堇撥了一個電話,夏堇是電腦高手,侵入政府的系統修改一個小小的個人信息跟本不在話下。
她讓堇在威洛的配偶欄上填上了她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幹什麼,幫他把,幫他這最後一次,如果她能做到的話。
一碗麪剛剛吃完,桌上的電話就震動後了。
“書兒,”電話那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手術已經結束了,醫生說手術很順利。”
“他醒了嗎?”
“還沒有,”她的聲音多了一抹擔憂,“醫生說威洛可能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
“哦。”書兒起身抽出一張紙,細心的擦拭着嘴巴,“華安真的調不出流動資金了嗎?”
“是的,”安楚楚頓了半響,才答道,“葉澤沒有說錯,威洛原本已經約好了幾個銀行家從銀行貸款。”
“你儘快去聯繫他們,我怕晚了會出差錯。”如果她沒有猜測的話,葉澤一定會想辦法阻止她籌集到這筆資金。
葉澤,書兒在心裡默唸着。
商場如戰場,這一仗,威洛一定不能輸,否則,他就真的一敗塗地了。
楚楚說,如果沒有威洛,那麼華安國際最後的結局百分之八十就會落到葉家的手裡。
葉澤跟韓雪落的婚姻是標準的政商結合,他在政界能行的方便不比威洛少多少。
這大概也是他沒有選擇跟韓雪落離婚的原因。
雪落,腦海裡憶起那女子純淨的笑顏,閉了閉眼,書兒在心裡嘆息,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一定會傷害到你。
對不起,真的只能說對不起。
書兒拿出手機,翻着號碼,遲疑了三分鐘,還是摁了下去,“路西法,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她看着天邊已經逐漸消逝的夕陽,慢慢的說着什麼。
路西法沉吟了一會兒,“好的,我知道了。”
掛完電話,書兒再次撥了夏堇的電話,“堇,我需要你再幫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