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集團接待會議室。
何源一字一句對公職人員說得很清楚,也很冷靜。
公職人員看着何源。
何源說,“你們可以再查查,除了嶽芸洱新到的20萬存款之外,她賬戶上的一個其他支出和收入金額。”
公職人員點頭,一邊聽着一邊記錄何源所說,開口道,“意思是,泄露商業機密應該另有其人了?!”
“確實不是嶽芸洱。”何源很肯定。
嶽芸洱看着何源,之前真的沒有覺得何源對她有多信任,這一刻,她卻很清楚的能夠感覺到何源那份堅定。
所以,何源還是相信她的。
怎麼都會相信的吧。
於情於理,她確實不可能和秦梓豪還會有勾結。
公職人員說,“我們會對這起案件再做進一步的調查,在此期間,還希望何源,嶽芸洱等隨時配合我們,在這起案件沒有查清楚之前,嶽芸洱依然有着最大的嫌疑……”
“我有證據證明,和我沒有關係。”嶽芸洱突然開口。
開口對着公職人員。
其實,之前就想說了。
但是何源突然走了進來,打斷了她的話。
她手上的視頻早就準備好了,一直沒有拿出來,只是在等一個契機,一個已經報案的契機,她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包庇吳小欣,但她不想有任何差錯,所以必須要等到司法機關的到來之後,纔會拿出手上的證據。
“什麼證據?”公職人員開口道。
嶽芸洱解釋說,“公司雖然有規定,辦公室內不能安裝攝像頭監控員工的一舉一動,算是侵犯員工的隱私,但我個人因爲身份特殊,很多公司的私密文件等我這裡都會有一份存檔,所以我自己給自己在座位背後裝了一個微型攝像頭,就是以防萬一有什麼不必要的發生,而我今天將攝像頭的錄像拿了出來,看到了這麼一幕。”
說着,嶽芸洱將手機打開,播放。
那一刻,吳小欣的臉色明顯有些慘白,還在隱忍。
屏幕上就出現了吳小欣週一讓嶽芸洱將資料送給何源之後,她離開,吳小欣坐在她的電腦上,拿出U盤然後裝了一個軟件,微型攝像頭拍攝得很清楚,甚至她裝的什麼軟件都一目瞭然。
這個視頻足以證明了嶽芸洱的清白。
她擡頭,對着整個人已經處於完全崩潰狀態下的吳小欣,“而她就是罪魁禍首。”
吳小欣咬牙。
心裡緊張慌亂。
何源的眼神也看了過去。
看過去,完全沒辦法狡辯的一段視頻。
公職人員看着吳小欣,說,“木馬文件是你裝的。”
吳小欣咬着脣瓣,死死的咬着,一句話都不說。
嶽芸洱繼續開口道,“我和吳小欣因爲何源的關係有些過節,她一直很喜歡何源而何源喜歡我所以一直對我處處爲難,我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陷害我到這個地步。而之前,她也曾和秦氏集團秦梓豪聯繫過,我想你們通過查詢她的手機記錄應該就會查詢到他們之間有通話。”
公職人員點頭,“真相基本就是如此了,吳小欣證據確鑿,可以跟着我們回司法機關進一步的犯罪事實確認了。逮捕令我們會隨後傳送,現在請跟我們回去一趟……”
“不。”吳小欣突然激動,“我不會去,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憑什麼一個視頻就能說明是我做的,這視頻是不是假的,這個視頻氏假的。”
“視頻是不是假的司法機關會給予證實的,不是你說了算。”
“嶽芸洱!你算計我!”吳小歆憤怒,憤怒的指着嶽芸洱。
“是你算計我,然後……偷雞不成蝕把米。”嶽芸洱冷笑了一下。
“你你你,嶽芸洱你沒有好下場的,你個賤人!”吳小欣崩潰的大叫,“何源,何源幫幫我,我沒有出賣公司沒有的,你幫我,我求你了幫我……”
何源顯得很冷漠,整個人都很冷漠,就是怎麼都無法靠近的冷漠。
吳小欣大膽的去拉何源。
公職人員那一刻卻直接將她突然桎梏,“先跟着我們回去,之後你可以通過正當手續走法律程序爲你辯護。”
“不要碰我!”吳小欣身體顫抖,整個人很激動,激動到完全崩潰。
不。
她不能坐牢。
她不能坐牢!
坐牢了她的前程都毀了。
坐牢了,何源就真的會和嶽芸洱在一起了,她再也沒有希望了!
不能!
她突然反抗,瘋了一般的反抗,看上去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之前裝出來的知書達理完全就不堪一擊般的,變得毫無形象,甚至公職人員將她帶走之後,整個公司都還回蕩着她撕心裂肺的聲音,整個人潰敗得,讓人瞠目結舌。
吳小欣被帶走了。
這是嶽芸洱想要的。
至少,她讓吳小欣很長一段時間消失了,甚至以後,可能都不會再出現了。
商業犯罪,以後應該很難再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了。
吳小欣其實也應該嚐嚐,在監獄中沒有自尊,自尊被徹底踐踏的滋味了,像當年的她一樣。
她轉頭,轉頭,看着何源。
何源這麼聰明,肯定什麼都知道了。
知道她其實是預謀的,知道吳小欣會把商業機密透露給秦氏集團而她卻沒有提前告訴他,甚至也知道,她確實是利用他在想着報復,報復秦家人報復邱家人。
而吳小欣的下場只是她的一個前提,因爲有吳小欣在,她很有可能,不能嫁給何源,畢竟他們在交往,畢竟何家父母承認的還是吳小欣,畢竟,吳小欣真的很討厭。
是。
現在對於她討厭的,她不會心慈手軟,不會。
所以她不會提前告訴何源吳小欣的種種,她需要事態發生得嚴重了,嚴重到足以判刑之後,纔會拿出證據指證。
而這樣……
她相對的,害了何源的利益。
夏氏集團會損失好多億,她知道這個項目的收益不菲。
她低垂着眼眸,她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說,“我都沒想到吳小欣居然討厭我討厭到這麼要來陷害我的地步。”
說的是謊話,所以,不敢去看何源睿智的清朗的眼眸。
畢竟她騙不了他,而她在自欺欺人的給自己臺階下。
“嶽芸洱。”何源說,“你果真變了。”
嶽芸洱心口一頓。
是啊。
她變了。
變得很壞,變得,報復心很強。
變得有些麻木不仁。
吳小欣剛剛的離開分明很慘烈,而她內心卻很有快感,她本以爲她可能會有所同情,但一絲都沒有。
“爲什麼有證據不早點拿出來?”何源問。
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旁人……的焦急甚至,恐懼。
嶽芸洱看着何源似乎還是不動聲色的模樣。
何源一向很能隱忍。
嶽芸洱其實能夠感覺到他的憤怒。
“我也會發生了之後纔想到我有安裝微型攝像頭然後纔來一點一點找的,沒有找到證據之前我也不敢拿出來,我是剛剛司法機關的人過來問話的時候我才把視頻找到然後剪切了下來,沒來得及給你彙報。”嶽芸洱解釋。
就是不承認,這是她的預謀。
何源深邃的眼眸就這麼看着她,看着她爲自己的辯解。
算了。
何源不想追究了。
嶽芸洱什麼時候對他誠實過。
什麼時候對他真的依靠過。
他起身。
嶽芸洱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
何源喉嚨微動。
“何源。”她手心拽得他很緊。
何源抿脣。
“吳小欣給你的那段錄音,不是原版。”嶽芸洱說,“她處理過了。”
何源回頭看着他。
“我這裡有一段原本的你要聽嗎?”
何源沒有回答,那一刻坐了下來。
嶽芸洱點開自己的手機。
她不會那麼愚蠢那麼傻了,什麼事情都被人牽着鼻子走,她多了很多心思也變得狡猾了起來,所以在吳小欣帶她去天台故意激怒她的那一刻,她就有所察覺了吳小欣的目的,所以,在她去天台的那一刻,她也打開了手機錄音。
錄音在會議室裡面播放了出來。
何源聽到了嶽芸洱說吳小欣之前就和秦梓豪有勾結……
所以,那次嶽芸洱突然離開夏氏集團然後差點被秦梓豪強姦是因爲吳小欣了,而嶽芸洱卻並沒有告訴他,大概,還是不信任。
他默默的聽着。
聽着嶽芸洱說,她很愛他,比吳小欣更愛。
他有些動容。
那一刻聽到心裡,卻還是會有些諷刺。
嶽芸洱說愛他說了很多次了,他分辨不了她的真心。
而且……既然嶽芸洱知道吳小欣錄下錄音是可能爲了離間他們,嶽芸洱自然會說一些,有利於她自己的話語……
錄音解釋。
嶽芸洱說,“何源,我不只是爲了想讓你幫我,我其實真的……”
“很愛我是嗎?”何源問她。
“嗯。”嶽芸洱中重工的點頭。
何源卻說,“但我感覺不到。”
嶽芸洱望着他。
何源將她的手放在他的心臟的位置,“這裡很冷。”
嶽芸洱咬着嘴脣,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讓何源去相信,她真的愛他。
而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更愛他,還是更想報復。
她連自己都不確定她怎麼去讓何源確信她愛他。
她咬脣不說話。
“爲了報復吳小欣可以完全不顧的直接損害我的利益,爲了報復秦氏集團吉祥電器,可以沒有感情的爲我生孩子……”何源說,有些陰冷的嗓音卻總是覺得他的情緒淡淡的,淡淡的說,“嶽芸洱,我其實倒是希望,你把一切給我說明白,別這麼的虛僞,讓我還要來壓抑自己陪你演戲,你現在就直接說,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嶽芸洱一直緊咬着脣瓣。
一直緊咬着。
“不願意說是嗎?”何源直直的看着嶽芸洱,“如果不願意說,我會真的放棄幫你。而我現在可以非常明白的告訴你,就算秦氏集團中標了項目我也依然可以讓他一夕之間倒閉,你要是選擇沉默,我就會放手,然後慢慢的,秦氏集團可以通過這個項目,重新發展起來……”
“何源,我想報復。”嶽芸洱說了。
總算說了。
如果不是他逼她,她就不會親口對他說了。
“我想報復秦梓豪還有邱家人!”嶽芸洱直白,“我沒有能力,我只能靠你。”
何源看着她。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想要瞞着你,我只是怕你不會幫我,我只是怕要是吳小欣嫁給了你,我就真的徹底沒有了希望,而我,真的被秦梓豪逼到了極限,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欺凌我只能學着強大!”嶽芸洱說,那一刻眼眶有些紅。
大概是內心有些激動的情緒在波瀾。
何源問,平靜的揚着眉頭問她,“想要變得強大?”
“嗯,很想,很想把秦梓豪踩在腳下,很想讓秦梓豪後悔曾經對我做的一切,還想讓邱柒柒也感受當年我的屈辱,我本來一直一直想要忍下的,一直一直想要不去計較不去報復我可以認命,我可以遠離紛爭遠離你過自己平凡的日子,或許可以找一個男人陪我下半身或許我就孤獨一輩子,我不想打擾你們的生活,但我忍不下去了,我真的是忍不下去了,纔會這麼對你,何源……”嶽芸洱說得很激動,她說,“我知道我可能很不好,但我真的會很愛你,我真的會將我自己全部的好都給你,可能微不足道,但這是我唯一可以給你的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弟弟之外,我沒想過還要對誰這麼好……唔。”
嶽芸洱瞪大眼睛。
何源突然捧着她的臉頰就親了過來。
直接封住了她的脣。
她閉上眼睛,眼淚就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她不想承認自己這麼壞。
她不想讓何源知道,她現在內心有多狠烈和殘忍。
嶽芸洱反手摟抱着何源,摟抱着他的脖子,很主動地迴應他的親吻。
她確信自己是喜歡何源的……
只是,沒有何源那麼純粹。
只是,喜歡得有目的,只是喜歡得,不那麼自信。
兩個人擁抱親吻。
好久。
何源放開她。
看着她哭紅的眼眶,他說,“我幫你報復。”
嶽芸洱眼淚瞬間盈眶。
以後不管何源對她做什麼,她都會感激他一輩子。
絕不改變。
她說,“謝謝你何源。”
何源幫她擦拭了一下眼角,“別哭了,萬一動了胎氣。”
“……”嶽芸洱那一刻才似乎想起來。
他說,“照顧好這個胎兒,這是你唯一可以嫁給我的砝碼。”
嶽芸洱一怔。
她聽到何源說了什麼。
說嫁給他嗎?!
雖然她一直興致沖沖的說她一定會嫁給何源,但她沒想到,何源會這麼快給她說這件事情,甚至……隱約覺得好像在幫她,幫她嫁給他,她之前想的是,要嫁給何源至少也要等孩子生下來,亦或者還要等到孩子會說話,總之,不會很短的時間就會成功。
何源也沒有在給她多做解釋,帶着她走了出去。
何源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
比如,針對這次的秦氏集團。
他回到辦公室拿起電話撥打,“想幫我聯繫各大銀行,我要一一拜訪。”
“何總是需要談什麼?”
“談貸款。”
“我們需要貸款嗎?”總助詢問。
“不。”何源嘴角冷笑。
是幫銀行完成任務,從而……壟斷秦氏的資金流。
一旦沒有了資金流的供應,秦氏集團得到的中標項目,僅僅只是在加速自己的衰亡!
下午,何源和總助一起離開了公司。
沒帶嶽芸洱。
嶽芸洱等到下班,何源也沒有回來。
她捉摸了一會兒,自己收拾東西下班了。
她想,何源可能真的會很忙的,爲了彌補這次的項目損失,應該會加倍做很多事情來挽回,她確實……很可恨。
嶽芸軒來接她下班。
她坐在車上有些若有所思。
嶽芸軒似乎也發現了她姐今天的心不在焉,正欲開口問問,小車內就響起了電話的鈴聲。
嶽芸洱接通,“你好。”
“我是今天的司法機關公職人員,現在吳小欣已經承認了所有罪名,在此她需要見見你,麻煩你過來一下,順便我們還要再次需要你的口供。”
“好,我馬上過來。”嶽芸洱點頭。
點頭,嶽芸洱讓嶽芸軒直接去了拘留所。
嶽芸軒不明所以,嶽芸洱在路上簡單給他說了,挑好的話說的,聽得嶽芸軒大快人心,拍手叫好。
嶽芸洱想,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還是希望看到善惡有報的。
姑且就認爲,在她和吳小欣這件事情上,她是善吳小欣是惡。
車子停靠在了拘留所。
嶽芸洱下車。
下車,迎面看到了秦梓豪。
秦梓豪是怕自己和吳小欣的勾當被撕破隨意來威脅吳小欣了?!
她看到他臉色的凌然。
那一刻在秦梓豪看着自己的時候,明顯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他逼近。
嶽芸軒直接將嶽芸洱護在身後。
嶽芸洱淡淡的說道,“不用了軒軒,這種地方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除非他也不想活了。”
而秦梓豪很怕死。
秦梓豪冷笑了一下,“你得意了嶽芸洱,你居然還有能力去算計吳小欣,我他媽還真的對你刮目相看,你到底怎麼想到的?嗯,你到底怎麼想到的,吳小欣會這麼的去自投羅網,我是不是應該重新審視你了,嶽芸洱!”
秦梓豪叫着她名字的時候,分明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她一般。
她說,那一刻揚着勝利者的微笑,“秦梓豪,你現在不是應該重新審視我,你應該好好想想,你的下場還有多久?”
“你做夢!”秦梓豪冷冷的說道,“你以爲吳小欣會說什麼嗎?她不會!她怕我要是有什麼,就沒有人報復你了,我告訴你嶽芸洱,得到了中標項目之後,我秦氏集團就能夠起死回生,你想要針對我報復我,你知道憑你簡直就是太可笑了嗎?和吳小欣小打小鬧倒是可以,想要搬動一個成熟的集團企業,你簡直是在天方夜譚。”
“那我們走着瞧。”嶽芸洱冷漠。
冷漠的直接從秦梓豪身邊走過。
剛側身,秦梓豪一把拉過嶽芸洱。
嶽芸洱身體一緊。
那一瞬間,嶽芸軒直接將秦梓豪狠狠的推了出去,根本就不讓他靠近他姐一點。
秦梓豪冷眼看了一下嶽芸軒,忍了忍,對着嶽芸洱狠狠的說道,“何源在幫你?”
“呵。”嶽芸洱笑了笑。
就是那總輕蔑的笑容。
她說,“想不到吧,到最後,自己會懼怕那個你一向瞧不起的窮學生。”
“嶽芸洱!”秦梓豪冷聲說道,“我勸你別抱太大希望,商場上的東西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要是把我現在的項目分一半給夏氏,你說何源會不會爲了你拒絕?!”
嶽芸洱眼眸一緊。
“我聽說何源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商場上的老狐狸,利益面前,他會不會優先選擇?”秦梓豪邪惡一笑,“任何有成功商業人士都不會拒絕這麼一塊肥肉的!你以爲我中標這個項目是爲了什麼?是爲了和夏氏合作!是爲了拉攏夏氏,嶽芸洱,商場上的東西複雜得很,你想的真的太簡單了!”
嶽芸洱緊抿着脣瓣狠狠的看着他。
“而我不相信,何源會爲了一個女人將送到嘴邊的肥肉拒絕了,我們走着瞧啊嶽芸洱,到頭來,可別真的又來祈求我,哥哥我看不上的!”丟下一句話。
秦梓豪走了。
嶽芸洱站在原地,那一刻有些……情緒波動。
她應該相信何源的。
何源說了會幫她報復,所以就會幫她報復,所以不會答應秦氏的主動獻媚,一定不會。
她深呼吸一口氣,不想因爲秦梓豪破壞自己的心情。
孕婦需要一個良好情緒。
她走進了拘留所,在公職人員的帶領下,見到了吳小欣。
就僅僅只是一個下午而已,吳小欣真的變得很徹底,整個人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神采,沒有那份自持清高的驕傲,沒有那種知書達理的氣質,現在看上去蓬頭垢面,慘不忍睹。
果然,不管任何誰,不管內心多麼強大,也接受不了挫折的打擊。
就像……曾經的她一樣。
她現在恍惚還能夠體會到,吳小欣的絕望。
絕望中的最後一絲反抗。
吳小欣狠狠的說道,“嶽芸洱你現在高興了你高興了,我都認罪了,我都認了!”
不認能行嗎?
這麼多證據證實,不認只會判刑更重。
就像當年她站在法庭上一樣,她全都認了。
認了自己是自衛過當。
吳小欣說,“我現在的下場你爽了吧?!”
“對,我很爽。”
“哈哈,哈哈!”吳小欣瘋狂的笑了兩聲,“但是你以爲你就可以得到何源了嗎?沒用的,秦梓豪告訴我,他會主動去用商業利益交換和何源的合作,何源是商人啊,何源不只是因爲起點高而是因爲他商業覺悟高於常人才會發展如此的,他不會爲了你放棄利益值的,你終究還是一樣,一樣得不到何源!”
“是嗎?”嶽芸洱淡淡的反問着。
看上去和吳小欣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她如此平靜如此……高不可攀的感覺。
吳小欣不喜歡這樣的距離,不喜歡,她指着嶽芸洱的鼻子,“秦梓豪答應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爲什麼還要去相信秦梓豪?”嶽芸洱覺得很詫異。
那一刻表現出來的,真的就是對她的否定,人生的否定。
“嶽芸洱!”吳小欣崩潰大叫。
身邊的警務人員大聲叱呵,“安靜點。”
吳小欣驚嚇了一下。
嶽芸洱淡然的笑着,“秦梓豪喜歡我啊!你還不知道?”
吳小欣臉色難看無比。
“秦梓豪喜歡我所以想要得到我,就算何源幫我了就算何源不要我了,就算如此,秦梓豪還不是爲了得到我!結果又能怎樣,大不了我陪着他伺候他就好了,總不至於淪落到你的地步。”嶽芸洱說,“吳小欣,我真的爲你感到可悲,爲別人送死搭橋,最後得到的下場僅僅剩下的就是,被人利用一場!”
“嶽芸洱你夠了。”
“其實並不想給你說這麼多也並不想來見你的。”嶽芸洱看着吳小欣激動的模樣,“我沒有那種看別人狼狽不堪尋找快感的樂趣,但不得不說,這種滋味原來這般美好。”
“你不得好死的。”
“我會不會有好下場那是我的事情,但至少,你是我的手下敗將!我至少把你踩下了,你還能有什麼資格來質疑我!其實,不是你笨啊吳小欣,相對的你很聰明,有計謀有能力甚至還很有學識……”
“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比我更上一層是嗎?”
“不,我沒有你的能力沒有你的學識在職場上我就是一個菜鳥。我有的不過就是……”嶽芸洱嘴角一勾,“比你更得男人喜歡。”
“嶽芸洱你他媽的賤貨!”吳小欣完全是崩潰的。
嶽芸洱就是能夠找到字眼去刺激吳小欣。
自己能幹有什麼用,自己那麼辛苦有什麼用。
最後,沒有男人喜歡纔是可悲。
“如果你有那個手段讓何源喜歡上你,還有什麼戲嗎?甚至於,你一直寄希望的秦梓豪,他不過也是因爲喜歡我,同樣身爲女人你不覺得可悲嗎?”嶽芸洱說,就是報復心的故意說道,“我要是你我一定會拉秦梓豪一起落網的,當然,我只是提建議,要不要拉那是你的事情。”
“嶽芸洱,你以爲你這樣就可以刺激我讓我中了你的圈套嗎?不可能,不可能的嶽芸洱,秦梓豪就算喜歡你也一樣不會讓你好過的,他會弄得你生不如死。”
“所以,你是真的愚蠢。和你也多說無益。”嶽芸洱起身。
就這麼淡漠的起身。
吳小欣看着她的模樣,看着她就是可以走得乾淨利索。
“嶽芸洱!”吳小欣叫着她。
就是不爽,就是不爽,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就是想要讓她同樣不得好過。
嶽芸洱回頭,“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讓你死得明白。”
吳小欣看着她。
“我懷了何源的孩子。”嶽芸洱說。
吳小欣整個人驚住了。
“40多天了。”嶽芸洱捂着自己的小腹,“本來,何母是反對我和何源交往的,但你知道,老年人都想要抱孫子,所以孩子,還是何母親口留下來的,你說,何母會不會一個心軟,讓我就這麼嫁給了何源?”
“嶽芸洱你做夢,你這個賤人!”
“對了,你應該沒爬上過何源的牀吧。”嶽芸洱得意一笑,“何源在牀上真的,很棒。”
“嶽芸洱!”
“算了,不多說了,你也沒有機會了!”
吳小欣在身後尖叫,瘋狂的尖叫。
她無法接受,無法接受,嶽芸洱居然懷了何源的孩子!
嶽芸洱或許就會真的母憑子貴,她很清楚,何母有多想抱孫子。
不!
不……她本接受她如此慘烈,而嶽芸洱如此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