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後。
時間有時候真的會很驚人的流逝。
在夏綿綿以爲,以爲自己可能過不了時間這個坎的時候,回神,就已經過了5年!
5年真的是一個很漫長的時間,卻又似乎,一眨眼的功夫。
這5年發生了很多很多變化,不只是自己的心智,還有身邊很多人很多事兒。
首先,她生下了她和封逸塵的孩子,是個兒子,很健康,生下來的時候6斤半,痛了她一天一夜,終於順產將那個孩子生了下來。取名,封子傾。封子傾漸漸的長大,今年快滿5歲,一直在她身邊,生活得很好。
其次,她才相認的父親龍天在她相認的第三年去世了,查出肺癌晚期,死得很安詳,死的時候拉着他的手,希望這一輩子不要埋怨他,而他居然到最後,把整個龍門留給了她,龍一輔助,她成了龍家的最後接班人,始料不及,卻也引起了驚濤駭浪,至少龍三就完全不能理解,甚至,這麼多年,一直在耿耿於懷。
而後,她對外的身份依然還是夏氏集團千金夏綿綿。作爲夏氏集團董事長的她,卻不經常坐班,但夏氏在這幾年發展得很快很猛,和淩氏一起,幾乎壟斷了整個驛城,無人能力,而作爲以前鋒芒畢露的封商集團,卻在這幾年的發展漸漸頹敗了下去,封文軍也在去年去世,把封尚全權交給了他的二兒子封銘嚴打理。封文軍去世的時候,她去了,去了他的靈堂,她看到了封銘嚴一家人在封家的絕對權,有時候也會爲封銘威覺得可惜,但轉念一想,封銘威自己也都不在乎了,沒人想到,他從5年前就你離開了封家,對外是周遊全世界,事實上,夏綿綿覺得,他應該在找龍瑤,在找,再也不會回來的龍瑤。
所以,封尚這一年就一直在封銘嚴和他的兩個兒子封銘睿和封銘軒在打理,一塌糊塗,每況愈下,那一家人也似乎並沒察覺,依然樂在其中,依然自以爲是,再這樣下去,堅持不到5年就會傾家蕩產。
夏綿綿甚至覺得,可能也堅持不到5年了。
因爲她作爲一個非常非常成功的商人,她決定收購了。
商場就是如此,物競天擇,封尚早晚破產,她不過是順應時代的發展而已。
她今天難得,坐在了董事長辦公室,聽着作爲總經理的何源的彙報工作。
何源很認真的將這段時間夏氏的一個發展情況進行彙報,表情嚴肅,夏綿綿自然也聽得嚴肅。
5年時間,何源的變化也很多,從她讓他回來幫自己開始,這個男人就在不停的蛻變,蛻變到現在,完全可以獨當一面的地步!在當時面對董事會的不自信到董事會包括她,都不敢輕易招惹了這個男人,誰讓能力強,又死心塌地的對她忠誠無比,她如果得罪了他,她怕他一氣之下走了,她還得收拾這麼多的爛攤子。
說真的,她已經無法想象自己再親自來管理公司了,果然人是不能縱容的,一縱容就會變得懶惰,她就是很很典型的例子,她連聽着彙報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她怕何源,所以不敢不認真。
“最後。”何源終於講到最後一條了,他說,“夏以蔚手上最後剩餘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已經按照市場價格收購收購了,5年時間,他手上所有的股票都已經全部到了你的名下,也意味着,夏以蔚退出了夏氏的股東之中,退出了董事會。”
夏綿綿點頭。
這5年,夏以蔚的發展也很奇葩。
剛拿過夏氏集團的第1年,夏以蔚還會在董事會上蹦躂,他最爲第二大股東,發言權很大,所以對她對何源也是處處爲難,但終究只能爲難不能左右,他漸漸就變得沒有了興趣,漸漸將生活重點開始轉向了吃喝玩樂,染上了很多惡習,頻繁的出現在各種花邊頭條上,吸毒,**,賭博,爛酒,所有的陋習,全部染上,用了5年,將自己擁有的巨大資產,全部敗了一空!
夏綿綿很淡定的聽着何源的彙報。
她對夏以蔚也不會有任何憐憫,至少對這個人是真的產生不了任何好感,他這幾年就算知道自己沒能力再拿過夏氏了,也依然在處處爲難她的經營,甚至還會故意賣一些夏氏的商業機密,當然,在她看來也只是跳樑小醜而已,對她毫不影響,她就這麼等着他一步一步,讓自己過得越來越慘烈,到有一天,可能真的會狼狽不堪!
說到夏以蔚,自然也要提到夏政廷。
夏政廷躺在病牀上5年,5年時間,還是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卻也沒有要死過去的徵兆,就這麼一直在牀上躺了很多年,很安詳。
也就只是,看上去很安詳。
心裡怎麼樣的,誰都不知道!
只聽到負責他的高級護工說,偶爾會看到他眼角的淚水,不知道是不是在悔恨自己的這一輩子,悔恨自己做了那麼多桑今天你的一輩子!
當然她也不會好心結束了夏政廷的生命。
她是一個善惡分明的人,她沒有那麼心懷仁慈,而這些年,似乎越發的讓自己的感情越發的冷淡了。
對誰都冷冷淡淡。
“這是今晚的淩氏集團的一個邀請函,凌子墨32歲生日宴會,特別邀請你必須出席。”何源說,並非常嚴肅的提醒,“淩氏和我們一直有着深度合作關係,作爲如此的合作伙伴,我強烈建議你親自參加,何況,封尚集團的收購案還打算了淩氏一起合作,希望你不要駁了凌子墨的面子,我會很難處。”
所以這就是威脅了。
她無奈的接過邀請函。
邀請函還真的特別奇葩,奇葩的用筆墨舔了一句,需夏綿綿親自參加。
一看就是凌子墨寫的,故意的。
凌子墨這些年的發展,也確實是比她想象中,更強了點。
凌子墨有能力這件事情她不予否認,但卻沒想到,這麼有能力,那貨在工作上的睿智讓她都曾經開始懷疑人生,她一直以爲,凌子墨總是帶點狗屎運的,後來因爲深度合作才真的發現,老天還是秉承,天道酬勤,凌子墨認真工作起來的時候,比她還拼,所以這些年就這麼發展到了和夏氏平等平座的地位,凌爺爺應該也會安息,居小菜應該也會另眼相看!
然並卵,並沒有。
居小菜和凌子墨的關係依然還是,若即若離。
儘管他們之間有一個4歲多的女兒,叫凌小居,名字真的很奇葩,據說是凌子墨自己取的,還得意了很久,然後居小菜那一刻居然沒有反對。
想來也不過一個稱呼而已。
有了孩子的凌子墨和居小菜,表面上還是相敬如賓的,實際上如何,凌子墨時不時的找她出來吃飯找她出來傾訴就知道不好了!當然近一兩年也不談感情了,就是習慣性和她喝酒,因爲她酒量好!聽凌子墨的口吻,他好像是怎麼都走不進居小菜的內心的,居小菜總是對他保持着距離,就連在牀上都是。
她有時候也會問居小菜,爲什麼不真的接受凌子墨。
居小菜說,因爲不愛。
不愛的原因很多,因爲怎麼都過不了心裡那個坎。
展然在她心中太根深蒂固了,5年時間還太短,10年,20年可能就好了。
據說凌子墨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去嗎?”何源開口,擾亂了夏綿綿的一些胡思亂想。
她說,“去,都被你這麼威脅了,我哪敢不從。”
“晚上我就不去了。”何源說。
“不帶你這麼偷懶的。”夏綿綿不爽。
這種宴會,這種帶着商業性質的宴會,很少有人願意主動參加。
“我今晚同學會。”何源解釋,“高中同學會,畢業有10年了,不能缺席。”
“好吧。”夏綿綿點頭,點頭還笑得特別好看,“這麼多年,何總還會單身一人,也該在同學會上,拆散一對是一堆了!”
“我之所以單身是因爲被你壓榨到沒有時間談戀愛。”何源很嚴肅。
她承認她根本不敢反駁。
何源在剛接手夏氏,甚至說到現在,都還在沒日沒夜的加班。
她是剝削的資本主義。
“那你今晚晚好,最好是遇到你的初戀對象,然後兩個人乾柴烈火,也能結束你的處男生涯……”夏綿綿真的是懷着無比真誠的心在祝福,當然也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那句話卻讓何源突然有些沉默。
夏綿綿蹙眉,“莫非,真的有初戀對象?”
“一廂情願而已。”何源說,“我也是正常的人,有七情六慾很正常,所以情竇初開喜歡一個女同學也不奇怪。”
“所以你現在還在喜歡?”
“沒有了。”何源搖頭,“那麼久遠的事情,我幾乎都已經忘了,如果不是班上突然說同學會,我可能會遺忘她一輩子,不過據說,她好像過得並不太好。”
“所以你就安心了。所以你就打算去故意顯擺!何同學,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何同學。”
“必定,人生得找到一個平衡點。”
“這麼一說,你曾經在她手上吃癟過?!”夏綿綿饒有興趣。
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八卦了。
但不可否認,女人天生八卦。
她說,“一直覺得你清心寡慾,一直覺得你對任何財富權貴都只很淡薄,讀大學那會兒就覺得你對人生看得非常之明白,絕對不會主動去攀上富貴,甚至貌似是以一種過來人的身份看着白梓冉的自取其辱,你是不是曾經被有錢人傷過自尊!”
“沒你想的那麼誇張,不過就是很清楚,那些東西屬於自己那些東西不屬於自己而已!好在,我運氣不錯,遇到了你。”何源看着夏綿綿,“否則怎麼可能揚眉吐氣的出現在同學會上,我也是一個虛榮的男人。”
夏綿綿笑。
她倒不覺得何源虛榮,他現在擁有的一切甚至已經超過了很多平凡豪門的財富,但他完全沒有所謂的膨脹,日子過得還很低調。
她說,“總之,今晚祝你,約炮成功!”
何源看着夏綿綿。
“同學會的意思不就是這樣的嗎?”夏綿綿笑。
何源沒再多說,也會知道有時候和夏綿綿是說不明白的。
他簡單把東西收拾規矩,起身,“我的工作彙報完了,董事長記得別忘了今晚的宴會,我會讓秘書提醒你的,我先出去了。”
何源有時候就是會這麼一本正經。
夏綿綿看着他的背影。
她坐在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搖晃着,看着面前大大的落地窗。
這間辦公室她已經重新裝修過了,什麼東西都煥然一新,她實在不喜歡夏政廷以及夏以蔚坐過的地方,所以是在她坐上董事長之位的時候就已經將這裡發生了改變。
她起身,走向落地窗前。
3月份,夏氏的陽光正好,她看着對面的封尚集團。
她經常會看看那棟輝煌的建築,剛開始是會懷戀,是會不自主的懷戀,現在是俗氣的在想,要不了多久,就是自己的了。
她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關上了落地窗。
她其實也不是自己想的那麼淡定。
真正看着封尚集團的燙金大字,看着的都是鈔票,她還是會想起那個叫封逸塵的男人。
經常會想起。
這也是爲什麼,她不太願意來坐班的原因。
她有一段時間會很懷戀他,很懷戀,甚至做夢都全是他,每天都是他的身影揮之不去,那段時間剛生下封子傾,月子期間做得並不太好,連奶水都不足,到最後封子傾不到半歲就開始吃奶粉了,她因爲孕期而長胖了一圈的身材,也在封子傾不到半歲的時候,身體就恢復了以前的纖瘦,甚至有段時間還瘦得有些過分。
龍一給她看了心理醫生,看了大概一年,才慢慢的走出了每晚夜夢連連的日子。
她其實也沒想到,自己的情緒爆發點,爲什麼會在封子傾生下來以後,心理醫生說是因爲她爲了孩子一直在隱忍,但孩子生下來之後,她就忍不下去,還說一個人的心智真的很神奇,有時候會超乎想象的強大,有時候也會超乎想象的脆弱。
反正她是信了。
但她還好,很積極的配合心理醫生走了出來。
走出來之後,她終究把封逸塵的骨灰灑向了大海。
也終究將他的遺言,銷燬了。
她不能總是看着遺言,不能總是看着她的骨灰,晃晃過日。
她努力的讓自己過着正常的生活,然後每年某個時期去紀念一下她死去的朋友,包括小南,包括阿某!
她看了看時間。
下午4點,她覺得自己可以下班了。
晚上還有宴會,她至少應該打扮一下自己。
她坐在自己的專用轎車上。
之前是龍一的來回接送,真的接送了好多年,雷打不動,後來龍天去世了,他要幫她承擔起整個龍門,忙到沒時間再做他的專職司機,也就換了另外的職業保鏢,她的出行基本上也會跟着一些人,龍一把她保護得很好,至少這5年,沒有發生任何,驚心動魄的事情,她的日子很太平!
她到達驛城國際商場最奢華的禮服區,挑選衣服。
她今年27歲。
不知不覺,就27歲了。
生了孩子後的她,身體發生了很細微的變化,凹凸有致的身材,似乎更加誘人了些。
她總算明白,少婦果然是比少女更耐人尋味的,儘管她不願意用婦人這個詞語來詮釋自己。
她挑選了一件淡紫色的晚禮服。
她一向不喜歡在宴會上太過風采,所以總是會選擇一些低調的衣服,可其實這完全是徒勞,她這張被封逸塵整容得如此完美的臉頰,想要低調,那是在爲難自己。
她換上禮服之後,坐在化妝間上妝。
她給居小菜打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
這些年,兩個人關係越發的親密了。
她也給她坦白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知道真相那一刻,居小菜真的是哭了很久,大概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她走失的妹妹真的會自己又走了回來,所以他們的關係更好了,好到,凌子墨總是嫉妒。
他說他之所以經常找她出來喝酒就是爲了讓她少接觸他老婆,他會吃醋。
這個二貨男人,觀點永遠都那麼奇葩!
實際上是爲了什麼,估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綿綿。”傳來那邊小菜溫柔的嗓音。
“嗯,就是問你,晚上凌小豬的生日,你會到現場吧?!”
“會,但小居今天有些小感冒,我可能來一會兒就會提前走。”
“都不給凌小豬多慶祝一下嗎?”夏綿綿問。
“每年都在過生日,也沒什麼好慶祝的,而且他的朋友很多,我也融入不了其中,倒不如讓他自己歡樂,我也不想打擾到他的興致。”居小菜說得坦然。
夏綿綿無語,在居小菜的世界裡,凌子墨就真的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無翻身之日了!
兩個人的相處真的很淡,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居小菜很難參加有凌子墨的宴會。
隨意又聊了些,夏綿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接到了龍一的來電,“小九。”
龍一喜歡叫她小九。
說來,她小時候還真的和龍一有過交集,聽龍天說,在她出生的時候,他就是帶着龍一一起去產房然後迎接她出來的,甚至於當時龍天爲了抱她母親出病房,第一個抱她的還是龍一,當時龍一也才8。9歲,但真的很喜歡她。偶爾龍天也經常帶着龍一到她和她母親的家來玩,兩個人感情很好,龍一從小就寵她。
龍一解釋的是,因爲龍天喜歡她所以愛屋及烏。
不管如何,反正龍一是從小時候就愛她就是了,其實她小時候也被龍天抱着去過龍門,去玩耍,去和其他哥哥姐姐們玩耍,大家對她據說都很友好。
誰知道,後來就突然“慘死”了。
“龍一。”夏綿綿叫他,叫不來大哥,還是叫名字比較自在。
“晚上會去凌子墨的生日宴嗎?”
“會去。”夏綿綿直白,“我現在在換禮服上妝。”
“那我過來等你。”
“嗯。”
夏綿綿點頭。
她默默地掛斷電話。
想着,龍一35、36歲了,還這麼單身一人,真的好嗎?!
半個小時後。
龍一出現在了她的化妝間,自己去挑選了西裝,然後就陪在她身邊,等她。
這幾年,一直在等她。
夏綿綿上妝完畢。
兩個人一起離開。
龍一非常紳士的給她開了車門,然後陪着她坐在他的轎車內。
轎車開在驛城越漸繁華的街道上。
夏綿綿突然歪着腦袋問龍一,“這麼多年,就真的沒有看上哪家的姑娘?”
“看上了。”龍一說。
夏綿綿驚喜。
“叫龍九。”龍一直白。
夏綿綿無語,“能不能換換口味?”
“換不了了。”龍一很直接,“這輩子可能都換不了了。”
“你讓我很難做。”夏綿綿也說得直接。
“抱歉。”龍一道歉,卻說得一點歉意都沒有,他反而還說,“你要是真的爲難,就從了我,我能對你好一輩子。何況,子傾不是一直叫我爸爸嘛,爲了孩子,你也應該給他一個健康的生活環境。”
夏綿綿笑了笑。
不想。
也不會。
她都想好了,死的時候一定得讓後人給她做一個貞節牌坊。
拿着那個牌坊去找封逸塵。
龍一看夏綿綿沉默,也不再多說。
其實還是會很失落,儘管這種話題他們說了很多次了,暴擊都及擊過了,但還是會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他曾經一直以爲他可以追到夏綿綿,在封逸塵不在之後,總會讓夏綿綿妥協,時間越長,反而越沒有了信心。
轎車直接到達了宴會現場。
她和龍一一起走進去。
龍門和夏綿綿的關係已經被很多人非議了,當然一般人並不知道龍天去世後龍門交給了她,大多數人都以爲交給了龍一,而夏綿綿和龍一關係這麼好,風風雨雨自然很多,而封逸塵突然的消失不見,大家也默認爲,夏綿綿和封逸塵已離婚,正在和龍一交往。
這種對她的誹謗她也不太在乎,至少所有人在知道她和龍門有染之後,對她倒是客氣尊重了很多,當然除了凌子墨這個不怕死的二貨。
她和龍一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凌子墨就非常不爽的說道,“能不要這麼在我面前晃悠嗎?!我總覺得我哥們這麼多年一直頂着綠毛!”
夏綿綿不想搭理凌子墨。
龍一也沒有和他廢話,兩個人就是照面了就分開了。
凌子墨有些不爽,看着那兩個人成雙成對,很是不爽,就不明白封逸塵去了什麼地方,怎麼問夏綿綿都問不出來,而後他其實也在想,封逸塵是不是已經不存在了,不存在這個世界了,否則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忍受得了,夏綿綿和其他人,雙宿雙飛。
夏綿綿放開龍一,走向了居小菜。
居小菜在糕點區吃東西,看着夏綿綿微微一笑,“來了。”
“嗯。”夏綿綿點頭。
居小菜很體貼的給她挑選了一些她喜歡的糕點。
她接過,默默的吃着。
居小菜還是原來那個居小菜,都滿了30歲了,卻還是清秀幼嫩到,還是23、4歲的模樣!
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保養的。
“今天凌小豬生日,你都不陪在他身邊?”夏綿綿問。
居小菜往那邊看了一眼。
凌子墨此刻正在和人喝酒,暢流,都是他的那些豬朋狗友,聊得很火熱。
居小菜回眸,“他不喜歡我陪着。”
“你就真的沒有發現,他很多時候其實是在故意,故意在你面前如此,只是怕你們彼此尷尬?”夏綿綿很好奇。
這麼多年,不可能發現不了啊。
“不知道。”居小菜搖頭,“但我很清楚,這樣的生活他至少不排斥。”
至少不排斥。
而她,好像還在排斥。
可也已經過了5年了。
相安無事的,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5年!
“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說。”夏綿綿聳肩。
這種事情,只能當事人自己體會。
她放下被她吃光甜點的盤子,說,“我去那邊轉轉。”
“嗯,我一會兒也去凌子墨那邊。”
“好。”
夏綿綿走向一邊,居小菜也放下糕點走向凌子墨。
凌子墨其實有注意到居小菜的到來,但他卻還是一直在和朋友聊天,聊得很投入。
剛結婚那一段時間,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陪着居小菜,也不敢出去玩,也不敢太加班,甚至也不敢太靠近她,就是默默地在她身邊多出現一些時間,後來他才發現,居小菜其實根本就不要他陪,他陪着她的話很少,他離開,她還會和傭人聊天,生活得更加自在。
漸漸,他開始試着讓自己過上自己的生活。
居小菜其實早就給他說過,讓他不要將就她,他只是自以爲的覺得,他對她好一點,可能時間久了,居小菜會對他另眼相看,可能會重新喜歡上他說不定!
然而,當他故意開始出去喝酒,開始出去玩樂,開始拼命加班,開始很少出現在她面前之後,他們的關係突然緩和了很多,有時候深夜回來碰到居小菜起牀倒水什麼的,居小菜還會適當的和他說主動幾句。
那之後他才知道,居小菜和他結婚,只是結婚,不是成家。
他們之間不會有家。
居小菜默默地站在凌子墨的旁邊。
凌子墨和朋友聊了好久,聊到可能居小菜已經誤會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而她當然也不會主動打斷他,就站在他身邊而已。
好久。
他的朋友離開。
離開的時候對這居小菜招呼,“嫂子。”
居小菜微微一笑。
很表現她禮節性的友好。
“小居有點小感冒,一會兒我早點回去。”待他朋友都走了,居小菜纔開口說道。
“怎麼了?”凌子墨有些緊張。
凌小居一直和他們一起生活,今天早上他離開去上班的時候,她也好好的啊。
“小感冒,王嫂去接她回來的時候,老實說有點低燒,已經吃過藥了,等會兒我回去看看,你放心玩。”居小菜解釋。
解釋着說,你放心玩。
很多話,就這麼在喉嚨裡卡住了。
他點頭,“好,你辛苦了。”
“不會。”
夫妻之間就是這麼客氣。
客客氣氣的,不爭吵不拌嘴,也沒有多少感情。
接着。
大廳中的人越來越多。
居小菜主動挽着他的手,陪他一起招呼客人。
到了晚上9點。
居小菜很自若的放開了他的手臂,先走了。
其實他們之間親密的舉動真的很少,除了在牀上,基本上剛剛的挽手舉動就是他們最親密的方式沒有之一,這樣的最親密,還是在特定場合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