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展,我媽常說,二婚的女人其實就是,二手貨!”張倩冷聲諷刺。
一開始對居小菜就沒有好感。
她回國前就聽她父母說展然一直單着,她心裡想着展然這麼多年肯定是想她的,但又因爲她嫁人了所以沒有給她聯繫,但卻一直愛着自己,這次回來她本也有打算勸勸展然早點找個女朋友結婚成家,但真的看到展然帶了女朋友又那麼的不是滋味,關鍵是,展然的女朋友顯然比她漂亮。
她今天刻意打扮,在居小菜面前居然顯得太過俗套,面前的女人溫柔大方,清新脫俗,怎麼都有些不是滋味。
在整個飯席間,居小菜又時不時的打量着自己的外公老公,讓她對這個女人更加無感,這麼明目張膽的想要勾引自己老公了?!女人大多現實,展然一個小警察自然HOLD不住如此漂亮的居小菜。
而剛剛,在她炫耀着自己在國外的優裕生活時,居小菜居然開口說什麼她去過沃歐妮的西餐廳。簡直搞笑的吧,那種西餐廳哪裡是他們這種平民可以消費的地方,就算她在國外那麼多年,她也就只敢去了一次,還只是爲了炫耀發個朋友圈,裡面的飲食都不敢多點,居小菜說去過!
還說自己是留學生。
怎麼都覺得居小菜在撒謊。
所以那一刻她起身去了廁所,然後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居小菜。
聽說居小菜是律師,一般也都有註冊自己的公衆平臺吧。
這一輸,就真的嚇了一跳。
她就說爲什麼居小菜看着有些面熟,這些年雖然在國外,卻經常刷國內的新聞,有一段時間她分明特別關注了居小菜和凌子墨的離婚事件的,當時只是覺得像居小菜這種醜女人怎麼好意思問凌子墨要一半家產的,結果最後凌子墨還真的給了。
萬萬沒想到,新聞中的居小菜分明是其醜無比的,帶着黑框眼鏡,扎着老土的馬尾,哪裡像面前這個,披着柔順的大波浪捲髮,取下了黑框眼鏡還化了精緻的妝容,不怪她沒有一眼認出來。
居小菜的變化讓她覺得這女人整了容。
她諷刺的看着居小菜。
心裡雖然有些嫉妒,但怎麼着,居小菜也確實是二手貨,也就有了一份自己得意的資本。
居小菜其實很淡定。
但是展然貌似有些不開心了。
其實更不開心的是居小菜背後鄰桌的凌子墨。
麻痹的,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誰都不能這麼欺負居小菜!
簡直找死!
他真的是火冒三丈的準備蹦起來。
剛站起來,就聽到居小菜無比平靜的聲音說道,“小展,你沒有給倩倩說過,我曾經有段婚姻嗎?”
展然一怔。
居小菜也沒有想要需要得到展然的任何回答,本來兩個人也是做戲,展然當然沒必要給對方說清楚她的情況,她婉約一笑,好聽的聲音再次開口道,“當初我確實有段不太愉快的婚姻,離婚也弄得滿城皆知,影響不好。不過好在,我也就離過一次婚,你丈夫應該有過四次婚姻了。不知道男人這麼多段婚姻,算不算二手貨?亦或者,叫報廢品。而你是……收破爛的?””
“居小菜你什麼意思!”張倩聲音大了些,“你在誹謗漢斯!”
“誹謗?”居小菜淡笑,“我剛剛一直在確認,確認你丈夫漢斯是不是就是當年我還在留學時接到的一筆家庭財產分割的官司。因爲印象深刻,所以即使隔了這麼多年,還是會認出來。”
張倩狠狠的看着居小菜,暴怒的情緒顯而易見。
居小菜卻但沒有看到,淡淡的又說道,“當年我當事人是你丈夫漢斯的第三任妻子,她狀告你丈夫漢斯家庭暴力,***,甚至還虐待兒童,嗜賭成性,染上毒癮。而最終這所有的罪證都成立,你丈夫在這場離婚風波中被分走了不僅僅一半的財產,還在監獄待了2年10個月。我想以你丈夫漢斯如此敗家的行爲,你們能夠消費得起沃歐妮也真的是奇蹟,當然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說不定浪子回頭金不換,你丈夫已經變好了。”
張倩被居小菜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
顯然漢斯聽不懂國語,所以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你別在這裡亂說,漢斯是個好男人。”張倩咬牙切齒。
“當然,我說過,浪子回頭金不換,不過……”居小菜拿起自己的手機,進入國際網站,說,“不小心剛剛點進了沃歐妮的新聞網頁端,搜索了一下,你丈夫漢斯前不久才被鄰居舉報說他虐待兒童虐待婦女……想來,那應該不是對你和對你兒子吧。”
“居小菜!”張倩狠狠的看着她。
居小菜卻突然轉移了視線,用無比流暢的外國語和漢斯打了招呼,“你好,我是居小菜,還記當年我爲您前任妻子做過法律顧問嗎?”
漢斯原本就帶着不耐煩參加自己妻子的聚會,此刻一聽居小菜這麼說,臉色一下就變了。
他狠狠的看了幾眼居小菜。
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漢斯。”張倩看着漢斯突然劇變的臉色。
漢斯根本就沒有把張倩放在眼裡,直接就走了。
張倩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居小菜。
居小菜好心提醒,“別怕成爲二手貨,二手貨至少不用收破爛。”
張倩被諷刺得臉色鐵青,她拿起自己包,大步去追自己丈夫。
居小菜看着張倩和漢斯的背影,淡淡的呼了一口氣。
她其實很少這麼懟別人,今天也確實超出了她自己的意料之外。
她轉頭看着展然,帶着一絲歉意,“抱歉,我沒想過說到這個地步。”
展然回以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剛剛還在想怎麼爲你辯護,果然律師就是與衆不同,我自愧不如。”
“你會介意我這麼對你前女友嗎?”
“不介意。我們之間其實早就沒有感情了,而且她今天找我吃飯也就是爲了炫耀而已,我帶着你來也只是不想她太過嘚瑟,沒想到她這麼說你,你別介意纔是。”
“沒什麼好介意的。”居小菜盈盈一笑,“本來就是事實,也不怕被人說。”
“嗯。”展然點頭,那一刻心裡也起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其實這種變化很久了,只是不敢承認。
“不早了,吃完飯我要去上班了,明天的案件還在整理中,當事人下午要到事務所來找我談細節。”居小菜轉移話題。
是真的覺得有些事情沒必要一直談起。
她離婚那一刻就知道,她和凌子墨的婚姻不可能不被人討論,她不可能不會被人罵,所以,真不覺得有什麼。
兩個人吃着午餐。
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凌子墨。
凌子墨就這麼看着自己面前的牛排,一口沒有動,聽到居小菜和那個叫什麼小展的男人一邊聊天一邊吃飯,和樂融融。
他現在腦海裡面還浮現着剛剛居小菜的聲音,說得不溫不熱但就是可以讓對方啞口無言。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居小菜其實是這樣的。
居小菜其實不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所以怎麼可能成爲律師。
居小菜的所有沉默只是針對他而已。
他也不知道什麼感受,他就這麼默默的坐在那裡,毫無胃口。
他真的一直以爲居小菜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欺負,居小菜這種女人一個人生活就是會很辛苦會很煎熬,她無父無母又是個孤兒,有沒朋友,自己一個人生活早晚會被自己作死,想來……
都不是真的。
居小菜能說會道,居小菜能捍衛自己的一切,她生活得,比他想象的好很多。
他眼眸微動,看着居小菜和她身邊的男人已經吃完了午餐,大概是真的有些趕時間,所以兩個人吃得有些快。
結完賬,他們就一起離開了。
他就坐在他們身後。
他們離開的時候會越過他的餐桌,但那一刻,居小菜沒有發現他。
從他身邊走過去,和另外一個男人一起!
他想,他從小就不是一個耐得住性子的人,他從小就不是一個能夠好好管控好自己脾氣的人,所以那一刻,在居小菜從自己面前走過去的那一刻,他猛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跳起來那一刻,壓根沒有拉住居小菜,而是猛地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居小菜身邊的男人臉上。
而那個舉動,才讓居小菜以及那個男人發現他的存在。
居小菜明顯是楞怔了一秒。
那眼神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出現對她而言,多麼的突兀。
展然也有些莫名其妙,他捂着自己的臉,擡頭看着面前的男人。
凌子墨。
他蹙眉。
凌子墨揍了展然一拳之後似乎還不泄氣,他又上前,一拳打過去。
展然眼眸一緊,一把抓住凌子墨的拳頭。
凌子墨動了動,無法動!
他另一隻手又出了拳頭。
展然身體靈活一轉,退了幾步,瞬間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凌子墨,你發什麼瘋!”居小菜毫不掩飾的憤怒,直接衝他吼着。
他發什麼瘋。
他眼神直直的看着展然,他直直的看着這個平凡得半點都沒辦法和自己媲美的男人,憤怒的衝了上去,“讓你麻痹的上牀不戴套!”
“……”展然完全聽不懂凌子墨在說什麼。
但看着凌子墨這麼來勢沖沖,也開始還手了。
凌子墨確實打不贏展然。
展然是警察,再不濟也有點拳腳功夫,凌子墨確實有一身引以爲傲的肌肉,但真如夏綿綿說的那樣,中看不中用。
沒幾分鐘,凌子墨就被展然打趴在了地上。
展然此刻也出着粗氣。
居小菜上前看着展然,看了一眼地上的凌子墨。
就一眼,她把視線放在展然身上,“你怎麼樣?!”
凌子墨怒火沖天。
沒看到勞資受傷更嚴重嗎?!
“我沒什麼。”
“你臉上都腫了。”居小菜關心道。
“不礙事。”
“我陪你去醫院。”
“不用了。”
“走吧。”居小菜主動的牽起展然的手。
展然心口一動。
凌子墨看着居小菜如此主動的模樣,眼睛都鼓圓了。
“居小菜,該送醫院的那個人是我!”他狠狠的吼着。
全身都痛。
全身麻痹都痛。
他發誓他要去學拳擊,他要去學格鬥!
龜兒子,太能打了!
他趴在地上,簡直不能太狼狽。
居小菜拉着展然的手那一刻停了一下,她說,“小展,如果你要告凌子墨,我可以免費做你的辯護律師?!”
“居小菜!”凌子墨真的差點沒有從地上彈起來,彈起來掐死居小菜。
她麻痹的真的想要把他氣死是不是!
展然看了一眼凌子墨,說,“不用了。”
那句不用了,聽到凌子墨耳朵裡面,怎麼都覺得帶着勝利者的驕傲,仿若就是勝利者給失敗者的,施捨。
麻痹!
凌子墨強忍着站起來。
站起來那一刻,就看到居小菜拉着那個男人走了。
手牽手的走了。
他青筋暴露,狠狠的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
服務員不敢靠近,此刻才戰戰兢兢的走過來,“先生,需不需要給你叫救護車……”
“你他媽看我有這麼弱嗎?!”
“……”看着是不強。
“給老子叫救護車!”說完。
凌子墨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沙發上,躺了下去。
身上真的很痛。
全身都痛。
但真正最痛的地方,好像在……其他位置。
……
居小菜開車送展然去醫院。
此刻臉越來越腫了。
凌子墨那一拳在展然毫無防備的時間打在了臉上,力氣顯然很大。
她心裡有些內疚,把車子開快了些。
展然看着居小菜的模樣,也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說,“不用開這麼快,我還好。”
居小菜聽展然這麼說,更加內疚了。
“真的還好。”展然解釋,“凌子墨應該更嚴重,我剛剛也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力度。”
“他活該。”居小菜直白。
展然打量着居小菜,嘴角突然笑了笑。
居小菜感覺到展然的笑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認真地開着車,“你在笑嗎?”
“沒什麼,就是覺得今天這一天還挺精彩的。一會兒是我前女友,一會兒是你前夫……”
居小菜咬了咬脣。
她不知道爲什麼凌子墨會這般的陰魂不散。
“凌子墨比較幼稚,他經常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中什麼邪了。”居小菜開口道,“總是,時不時的就來這麼一出。”
“他還是經常來找你嗎?”展然詢問。
想起上一次居小菜因爲凌子墨的糾纏還報了警,而後,他們就突然有了交集。
“有時候吧。”居小菜認真的開車,回答道,“有時候好像又只是巧遇,其實我也不知道,有可能他故意找人跟蹤了我。”
展然抿了抿脣。
“但凌子墨耐心不好,他對我的糾纏應該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沒趣了,他一直很介意當初我分走了他一半的家產,所以時不時的就會來讓我不爽那麼一下,我差不多都習慣了。”
“你真的以爲他只是很介意你分走了他一半的家產嗎?”展然很認真地問道。
以一個男人的角度,就算再幼稚的人,也不會幼稚到這個地步。
而且……
凌子墨表現得也不算隱晦。
他大概是喜歡居小菜,而又不知道怎麼表達。
想到這裡。
展然心裡也有了些莫名的低落。
就好像,突然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堵在心口一般。
“否則還能因爲什麼!”居小菜回答着展然,“他身邊女人很多,大多數人都順承着他,寵着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被人這麼算計,他就是在心裡不平衡。”
展然笑了笑。
就當居小菜說的是真的吧。
兩個人聊着天,車子到達醫院。
展然讓小菜回去上班,別耽擱了她的正事兒,小菜始終覺得今天的事情是她引起的,所以堅決陪着展然去看了醫生,又拿了藥。
走出醫院的時候,展然死活都不讓居小菜送了。
居小菜還是很內疚,“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如果可以,多請兩天假,醫生說雖然是皮外傷,但還是要注意休養。”
“我知道。你去忙吧。”
“那我走了。”居小菜不放心的看着展然,才轉身離開。
“小菜。”
剛走了兩步。
展然突然叫着她。
居小菜回頭看着展然,“怎麼了?”
“做我女朋友吧。”
“……”居小菜整個人一下懵逼了。
突然就好像,腦袋一片空白。
隨即,臉蛋猛地一下爆紅。
展然太喜歡居小菜這般模樣了,分明可愛到不行。
他上前,走到居小菜的面前。
他比居小菜高了半個頭,低頭深情的看着居小菜紅彤彤的小臉蛋,笑着說,“不需要立即給我答案,但這個想法在我心裡那很久了。”
居小菜咬脣,手指無措的將自己的手提包緊緊抓着。
“你忙完了,我來找你。”
“小展,我其實……”
“我知道。”展然直接打斷居小菜的話,“但我不想放棄,你去上班吧。”
居小菜又擡頭看了一眼展然。
展然笑着,看上去如如此開朗的一個大男孩。
那一刻莫名有些說不出來的變化在心裡起了一絲漣漪……
她轉身,甚至是有些倉皇而逃。
她回到自己的小車上,心跳就在不規律的急劇跳動。
從來沒有被男人表白過。
她捂着自己的臉,說不出來什麼感受。
而且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爲她和展然只是朋友,他們只是巧合的遇到很多次,然後巧合的比較談得來……
她沒想到,展然會讓她當他女朋友。
他難道不知道,她離過婚嗎?!
還是,一點都不介意。
她咬脣,好不容易發動車子離開。
整天都因爲展然的那句話,面紅耳赤……
……
而此刻。
躺在醫院裡面分明就只是一點皮外傷但死活一定要住院的凌子墨,無聊到已經快要爆炸了。
他拿起電話,撥打。
那邊接通。
“逸塵,我住院了。”
“……”吃過午飯,剛坐在書房中準備繼續處理文件的封逸塵眉頭顫抖了一下。
“我住院了,你都不關心我嗎?”
“什麼時候會死?”封逸塵一字一句。
“不帶這麼詛咒人的!”凌子墨不爽透頂,說道,“我跟人打架了。”
“哦。”封逸塵應了一聲。
“跟一個賤人!跟一個上牀都不戴套的賤人!”凌子墨咬牙切齒。
“……”封逸塵真的很忙。
他沒時間應付凌子墨。
他說,“如果沒有缺胳膊少腿,就不用給我打電話了。”
“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缺了胳膊少了腿也不用給我打電話了,我無能爲力。”封逸塵又說。
凌子墨看着天花板。
他今天已經遭受到了天大的暴擊了,能不能給他點溫暖。
他說,“再見。”
“喂!”凌子墨叫着他,“雖然你對我沒心沒肺,但我還是要提醒你,我給你的文件發你郵箱了,別忘了去看。”
封逸塵直接掛斷了電話。
凌子墨就知道給封逸塵打電話就是自找罪受。
但他真的很無聊。
無聊到,就算是被封逸塵那冰山男冰凍也樂意。
他的人生到底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他曾經的多姿多彩去哪裡了?!
他到底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的,了無生趣。
他想,他果然要死了!
被自己無聊死了!
……
書房中的封逸塵,放下電話後,這一刻卻突然不想處理工作了。
他看着OA待辦文件裡面的一大堆,有些累得讓自己靠在椅子上放鬆。
今天事情確實有些多,昨天加班吩咐了很多今天需要得到結論的工作,卻最後,他沒有去上班,只能通過OA的方式來審批,效率低了很多。
他深呼吸一口氣,正打算重新投入工作之中時,突然想到了凌子墨說的文件。
他其實對凌子墨給他發的東西半點興趣都沒有,這一刻卻又莫名想要去看看。
他登陸郵箱,下載林子墨給他的兩個超大視頻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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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點開。
一點開。
“啊……嗯……啊……還要……”封逸塵那一刻完全石化了。
太過驚訝,驚訝到看着屏幕上白花花的一幕,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當反應過來之時,就突然看到了夏綿綿出現在了書房門口。
她即使沒有看到他的屏幕。
如此**的聲音,也完全知道他在看什麼。
他猛地拿起鼠標準備關了。
卻在那一刻有些手忙腳亂,手忙腳亂的,關了好久才關上!
夏綿綿其實是有些尷尬的。
她在捉摸着她此刻應該是進去還是應該是離開,顯然,她最後選擇了留下,站在原地不動,看着封逸塵難得會有的情緒,帶着窘迫。
這也是千載難遇的表情。
所以她眼神就這麼直勾勾的一直看着封逸塵,看着他終於關掉了聲音,然後猛地一下將筆記本關了起來!
而後。
兩個人四目相對。
封逸塵緊抿着脣瓣,當然不會解釋什麼。
倒是夏綿綿有些好奇,“封老師,是在看動作片嗎?”
“……”封逸塵眼眸微轉。
耳朵又紅了。
“男人看這東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只是下次封老師觀看的時候,記得帶上耳塞。”夏綿綿好心提醒。
不過心裡也確實是有些驚訝。
驚訝於封逸塵居然會看A片。
她一直以爲這個男人清心寡慾……
不。
他是禽獸。
他看着這種片子,太正常不過了。
封逸塵不知道夏綿綿在想什麼,他聲音冷漠,“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夏綿綿不爽。
不就是撞見了他看A片嘛,又擺了這麼一副死魚相。
她說,“我爸說下午有點事情找我,問我身體怎麼樣,如果沒事兒了讓我去一下公司,給你說一聲。”
早知道他在看這種片子,也不用給他說了。
她直接走了就是。
“我送你。”封逸塵說。
說着,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不繼續?”夏綿綿指了指電腦。
封逸塵臉色微沉。
“我隨口說說。”夏綿綿轉移視線。
轉移視線那一秒,忍不住看了一眼封逸塵的下面。
封逸塵臉色更不好了。
他大步走出書房,“在樓下等我。”
“……”
夏綿綿轉身下樓。
又休息了大半天,身下似乎就真的沒有那麼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藥效的原因,總之身體瞬間就好了很多。
她站在客廳等了一會兒封逸塵,看着他西裝革履的模樣。
想起剛剛封逸塵一個人坐在書房看片……
她承認她這一刻無法把兩個人吻合起來。
她跟着封逸塵出了門。
車子行駛在驛城的街道上。
封逸塵還是不愛說話。
在牀上的時候也不說話,就不停的……律動。
上完牀還是不愛說話。
偶然能夠憋出一個屁。
她有些壓抑得慌,主動開了口,“封老師也要去加班嗎?”
“不了。”今天沒心情處理公務了。
他剛剛給助理髮了短信,讓他把所有的工作項目彙總,明天一早給他彙報。
今天,不想處理了。
“那你專程送我出來?”夏綿綿有些受寵若驚。
她一直以爲封逸塵也會回公司的。
“我去看看凌子墨。”封逸塵說。
說完之後,怎麼都覺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怎麼了?”
“和人打架住院了?”
“嚴重嗎?”
“應該不嚴重。”封逸塵說。
夏綿綿忍不住笑了笑,“凌子墨笨得跟頭豬似的。”
封逸塵看了一眼夏綿綿。
嘴角那一刻似乎也微微上揚了些。
所以封逸塵這是在笑嗎?
她也看不明白。
兩個人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封逸塵將車子停靠在了夏氏大廈,“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
“需要這麼麻煩嗎?”
“順路。”
“……”別騙她,市中心醫院離夏氏,山遠水遠的。
封逸塵在夏綿綿的審視下,已經開着車走了。
他把車子停靠在了市中心醫院,去了凌子墨的高級病房。
病房中,凌子墨趴在牀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聽到房門聲也沒有擡頭看門口,依然撅着屁股趴在牀上,喃喃道,“又要輸什麼水?”
門口沒有迴應。
凌子墨轉頭。
轉頭看到了封逸塵。
兩眼睛裡面瞬間放滿了星星,何其感動。
“逸塵,你還是來看我了。”
封逸塵看了一眼凌子墨,走了過去,上下打量。
凌子墨連忙裝虛弱,剛剛那一秒的精神瞬間消失。
封逸塵轉身坐在了病房沙發上。
凌子墨虛弱的躺在牀上,還咳嗽了幾聲,“我以爲我都快死了你都不來。”
“我來只是想要告訴你,別給我發郵件了。”
“你看了?”凌子墨邪惡一笑。
封逸塵臉色不好。
“你在不好意思什麼啊,這種東西不是很正常的嗎?!”凌子墨笑道,又恢復了他的神采奕奕,“我就是靠這些東西讓我的活兒變得好起來的,相信過來人!至少我不會弄腫了別人啊!”
封逸塵臉色更不好了。
他真不應該好心來看凌子墨。
“話說逸塵,你一直很好奇,你爲什麼和夏綿綿結婚這麼久了,現在才和她上牀?之前我一直以爲你是不行。”凌子墨突然很認真地問道。
封逸塵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你怕夏綿綿不喜歡你?”凌子墨詢問。
封逸塵依然不說話,“我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
“我也就是隨口問問。”凌子墨聳肩,“而我覺得,夏綿綿其實挺喜歡你的。你多在牀上討好她,她會更喜歡你。我之前給你說嘴好用的事情,真不是騙你的,而且女人的味道一點都不會像想象的那樣難以接受,反而出奇的……滿足。”
“我先走了。”
“喂,你這麼快就走了!”凌子墨不爽,每次一說到這些就板臉。
他都是在給他傳授經驗好不好。
而且那味道……他在居小菜身上嘗試過,真的不會有半點排斥,反而還會想要更親近,更親近。
麻痹。
他爲什麼還要想着居小菜那個壞女人!
那個壞女人!
他轉眸看着面前打算離開的封逸塵,心情又很不好了!
封逸塵要不要這麼冷血啊。
沒看到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嗎?!
“我還有事兒。”封逸塵冷漠。
“你一天都有事兒,都不知道夏綿綿怎麼忍受你的!”凌子墨嘀咕,“而且來看望病人,居然都不帶水果!”
“……”封逸塵看着凌子墨。
“要走就走吧。”凌子墨破罈子破摔,將自己捂在被子裡面。
封逸塵看着凌子墨的模樣。
緩緩,“你爲什麼要和別人打架?”
“現在關心我已經晚了。”
“如果是爲了居小菜,你的行爲很幼稚。”
凌子墨猛地從被子裡面翻出來,“你怎麼知道?”
“很明顯。”封逸塵直白。
凌子墨翻白眼。
“如果你真的喜歡居小菜,就收斂一下你自己的性格。否則,你還是別禍害她了。”
“我性格怎麼了?”凌子墨不爽。
而他更不爽的是,他居然沒有反駁封逸塵那句“你如果真的喜歡居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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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死都不承認。
“你說呢?”
“我性格這麼好。”凌子墨固執。
“幼稚。”封逸塵一針見血。
凌子墨覺得,封逸塵還是不要來看他的好。
讓他自生自滅吧。
“其實,我更覺得你應該放棄居小菜。”封逸塵說,“她不會和你在一起,趁你還沒有陷入太深,死了這條心。”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和居小菜一起了,當年我好不容易纔甩開她,我瘋了嗎我還要追回來!”凌子墨怒吼,就是死都不承認,“別說笑了。”
封逸塵看着凌子墨的模樣。
早晚,死得很難看。
他踏起腳步離開。
“封逸塵。”凌子墨叫住她。
“嗯。”封逸塵應了一聲。
“你真覺得居小菜不會和我在一起了嗎?”凌子墨問。
剛剛分明還雄赳赳氣昂昂。
“從我的視覺觀而言……”封逸塵薄脣微動,“是的。”
房間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封逸塵不再多說,離開了。
離開後,病房中又只剩下凌子墨了。
他怎麼會突然覺得這麼冷啊!
冷得透徹心扉!
他果然是生病了!
……
夏氏大廈。
夏綿綿走進大辦公室,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何源看着她出現,跟着她走進去。
他手上拿着文件,自然是有工作要彙報,卻在看着夏綿綿坐在自己辦公椅的那一刻,眼眸頓了頓。
“不是有事兒?”夏綿綿對着何源揚眉,“我一會兒還要去董事長辦公室。”
意思是讓他快一點。
“嗯,就是之前一個項目的事情,目前的進度基本符合對方的一個要求,但對方突然要求我們提前半個月完工,這顯然有些不太可能,所以給你彙報一下,看是增加人手,還是委婉拒絕。”
“你把所有的進度和一個基礎情況放這裡吧,我去了董事長辦公室看了回覆你。”
“好。”何源將文件放下。
何源做事情非常的嚴謹,基本上彙報工作的時候,都會準備全套。
她起身和何源一起走出辦公室。
何源的腳步頓了頓。
夏綿綿看着他。
“你今天的走姿有些奇怪。”何源說。
夏綿綿臉不自覺的爆紅。
這貨,火眼金睛的嗎?!
“看來說了不該說的事情,我去上班了。”何源大步離開。
夏綿綿咬牙。
都快封逸塵那隻大禽獸。
她平復心情,也儘量讓自己的走姿看上去正常了些。
她敲開夏政廷的辦公室。
走進去,夏政廷讓她坐在了他的對面,說道,“其實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但爸覺得這裡說比較好。”
“嗯。”夏綿綿點頭。
下午接到電話聽夏政廷的口吻,應該也不是談工作的事情。
“關於杜文娜的。”
“嗯。”夏綿綿點頭,她猜想也是。
“你小媽知道我和杜文娜在一起了,我幾個晚上沒有回別墅了,一直住在杜文娜那裡。”夏政廷看着夏綿綿。
這麼明目張膽,自然會被發現。
話說杜文娜還真有手腕,居然可以讓夏政廷一直住在她那裡。
“你小媽今天給我打電話說,她不介意我和杜文娜的事情,甚至說可以讓杜文娜回到夏家別墅一起生活,你小媽說她知道自己年齡大了,而我正直壯年,只希望我給她一次機會,讓她回到家裡面照顧我,照顧這個家庭。畢竟,家裡面還有她兩個孩子。”
夏綿綿一邊聽着,心裡也在暗自盤算。
衛晴天爲了回到夏政廷身邊,倒是真的把自己委屈到了這個地步。
她說,“爸是怎麼看的?”
“我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我和杜文娜的事情,和你小媽之間的事情,除了我自己也就你最瞭解了,所以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夏政廷說得直白。
那一刻夏綿綿卻有了一點心思。
她捉摸着,這是不是衛晴天又在耍的計謀算計。
而夏政廷此刻在試探她。
她抿脣。
回答得不好,說不定就會毀了她的一步好棋。
還毀了杜文娜的所有豪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