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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員旁邊的門廳裡,一個工人正往牆上鑲貼巨大的金字:達利—希金斯股份有限公司,招牌下寫着“一流經營”。還有幾名工人正在過道上鋪地毯。

我們亮了一下警徽,提出要見達利—希金斯公司的董事長阿瑟-格雷曼。

接待員操南方口音,長着一隻朝大鼻子。“格雷曼先生一整天都有會。他約你們來的嗎?”

“我們爲出售微電腦公司一事而來。”

“這麼說,你們該見見我們負責對外宣傳的副董事長恩德斯先生。他負責向外界介紹有關微電腦公司的事宜。”

“好的。”康納說。

我們坐在接待室的沙發椅上。一位身穿緊身裙的漂亮女人坐在房間另一頭的沙發椅上,腋下夾着一卷圖紙。那名工人在繼續釘招牌。“我原以爲這家公司陷入了資金危機,可他們爲什麼重新裝潢?”我問道。

康納聳聳肩。

秘書在按電話。“我是達利—希金斯公司,請稍候。我是達利—希金斯公司……噢,請等一下,參議員……達利—希金斯公司,是的,謝謝你……”

我從咖啡桌上拿起一本小冊子。這是達利—希金斯經營集團的年度報告。該集團在亞特蘭大、達拉斯、西雅圖、舊金山、洛杉磯設有辦事處。我在小冊子裡發現了一幅阿瑟-格雷曼的相片。他看上去精神愉快、躊躇滿志。報告中有一篇他署名的文章,題爲《堅持奉行一流經營》。

秘書對我們說:“恩德斯先生一會兒就來你們這兒。”

“謝謝你。”康納說。

過了一會兒,兩位身着工作制服的男人走進了門廳過道。那個腋下夾着圖紙的女人站起身來。她招呼道:“你好,格雷曼先生。”

“你好,貝弗利,”年長的男人說道,“我一會兒來。”

康納也站起身來。秘書立即說道:“格雷曼先生,這兩位先生——”

“等一下。”格雷曼說道。他向與他同行的男子轉過身去。此人比他年輕,30剛出頭。“務必與羅傑把事情談妥。”格雷曼說道。

年輕的男子搖搖頭:“他不會喜歡的。”

“我知道他不會。但不管怎麼樣也要告訴他,至少要補償640萬美元。”

“可是,阿瑟——”

“就這樣告訴他。”

“好吧,阿瑟。”年輕的男子說道,一邊整了整領帶。他壓低聲音說:“公司的收益下降了那麼多,董事會也許會拒絕給你籌措600萬美元以上的款項——”

“我們不是在談論收益,”格雷曼說道,“而是在談論補償。這與收益毫不相干。董事會必須給總經理籌足與現時補償水準相當的數字。如果羅傑不能與董事會在這一點上達成一致意見,我將取消3月份的會議,並請求換人。你把這話告訴他。”

“好的,我會對他說的,阿瑟。但是——”

“就這麼做。晚上給我電話。”

“行,阿瑟。”

他們握握手。年輕的男子怏怏地離去。接待員說:“格雷曼先生,這些先生——”

格雷曼轉向我們。康納說:“格雷曼先生,我們想就微電腦公司的事跟你談一會兒。”他微微側身,亮出他的警徽。

格雷曼突然火冒三丈。“我的天,看在上帝的分上,別再攪了,折磨死人了!”

“折磨?”

“還能說什麼?到我這兒來的有參議院的人,聯邦調查局的人。現在又來了洛杉磯的警察?我們不是罪犯。我們擁有一家公司,我們有權賣掉它。路易絲在哪兒?”

那接待員說:“恩德斯先生來了。”

康納心平氣和地說道:“格雷曼先生,對不起,打攪你了,我們只有一個問題,只需一分鐘。”

格雷曼怒目以對。“什麼問題?”

“有多少人出價要購買微電腦公司?”

“這不關你的事,”他說,“不管怎麼說,我們與赤井公司簽訂的協議規定,我們不能以任何方式公開討論公司出賣事宜。”

康納又問:“是不是不止一個出價人?”

“瞧,你的問題多着呢。你去跟恩德斯談吧,我忙着呢。”他說完,便轉向那個腋下夾着圖紙的女人。“貝弗利,你給我帶來什麼啦?”

“我帶來修改過的董事會會議室設計藍圖,格雷曼先生。我還帶來了盥洗室的瓷磚樣品,這種灰色很好看,我想你會喜歡的。”

“好,好。”他領着那女人順過道走開了。

康納目送着他們離去,然後墓地轉身朝電梯走去。“走吧,後輩。我們去呼吸點新鮮空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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