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銘,也並非是刻意不來的,委實是他來不了。
原本是交了班就過來的,卻沒想到容啓卻將他給留了下來,也不說是什麼事情的,只是不許他走而已,就讓他在這邊待着。
包銘人是木頭了一點,腦子呢也不喜歡動,卻不是沒腦子的人。
容啓的表現都這般明顯了,他若是還看不出來所以然來,那就當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了。
“陛下,您不希望我去見娘娘?”包銘這話說的可不是亂說的,容啓這般留着他不許走,又不說幹什麼的典型的就是不想讓他去做其他的事情。
容啓終歸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這麼不讓人走的,所以,只能夠是容啓已經知道了他要去做什麼說什麼,所以才攔着不讓走的。
容啓擡頭看了包銘一眼,也沒有多說,微笑着點了點頭便算是認同了包銘的自知之明瞭。
包銘這可就想不明白了,這是爲什麼呢,那關鳴閣裡頭藏了個人,爲何不能讓喬楚戈知道!
“陛下,爲什麼?”包銘想不明白了便直接開口的問出來了,終歸還是要弄明白纔好的,不然到時候萬一辦壞事了,怎麼辦?
容啓卻不再答話了,只是拿着這字繼續看,只當做是沒聽見包銘的問話的。
包銘忍不住的便是有幾分着急了,這都已經過了這麼多時間了,若是叫皇后在那邊等着,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原是說好了時辰的,聽尺素說娘娘從來都是要午休的,也不知道娘娘有沒有因爲等着微臣,耽誤了休息。”包銘說的是一臉着急的模樣,卻是拿着餘光不住的往容啓那邊看的。
他還就不相信了,容啓難道還能夠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繼續無動於衷?
喬楚戈的身體如何,是容啓心頭的一樁大事,即便這些日子容啓不曾有過太過於明顯的動作,但是但凡太醫院那邊去了端寧宮,終歸是要交到這邊來問過話的。
容啓在聽到包銘說的這話之後,便是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書冊,瞪了包銘一眼,而後便直接朝外頭去了。
和順忍不住的斜了包銘一眼,便是想不明白了,他這貼身伺候的人都沒有辦法讓容啓消了氣去找喬楚戈的,怎麼包銘這麼個木頭疙瘩,三言兩語的就搞定了?
包銘那也就是誤打誤撞,也是時機剛好,要說真讓他想辦法,還那真是想不出來的。
容啓往端寧宮去也是當機立斷的,那是什麼人都沒喊沒吩咐的直接走了,和順追出門的時候,那兒還有容啓的影子啊。
因爲包銘沒來的緣故,喬楚戈多少是有些心神不寧,在加上中午也不曾好好休息,精神不濟在所難免。手上更加是還包着呢,容啓一進門瞧見的便是這般模樣了。
多少還是心理有幾分自責,關鳴閣裡頭藏了個人的事情容啓一早就知道了,只是查了這麼長時間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的,也沒看出來那個藏着的人幹了什麼事情。
容啓不放心,擔心喬楚戈若是知道了這個人的存在,到時候可能會引火燒身,所以纔不許包銘過去的。
可卻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是造成了如今的後果,當下是悔的腸子都青了。若是知道如此,讓喬楚戈知道了也就知道了,那又能夠如何的,終歸不過的就是那麼以三句話而已,說清楚了就是了。
大不了,若是擔心喬楚戈會有危險,再加拍些人守着就是了。
“怎麼好端端的就受傷了?怎麼弄得,可是找了太醫過來看過了?”容啓一進門便是握着喬楚戈的手一同詢問,是要問的清楚明白的,也是擔心喬楚戈的傷口。
喬楚戈尚且未反應過來呢,只是知道自己面前站了個人,結果一擡頭這人就已經把這自己的手在哪裡絮絮叨叨的不住發問了。
晴婷這會兒還沒回來,尺素也是有些精神恍惚,容啓這般絮絮叨叨的發問,尺素都是愣在了當場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容啓見着這兩個人都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樣子,忍不住的就是着急,左右看了一眼竟然是沒找着一個能問話的人,說不上多麼暴躁但是到底臉色不佳。
和順匆匆忙忙的過來,看着這幅場面,連忙說道:“張太醫去上書房請示過了,陛下當時正在氣頭上呢,自己說的不見。”
容啓當即是讓和順的一句話給弄得愣在那裡了,完全不知道後面的話應該怎麼說出口纔好了,這算是個什麼事情?!
“手上的傷沒事,只是扎竹條的時候不小心傷着了,已經請張太醫過來看過了,過兩天就會好的。”喬楚戈溫和的說道,見着容啓與和順,便是連忙詢問道,“可是見過包銘沒有?他約好了是說過來回話的,可是……”
“在朕那兒呢。”容啓沒好氣的唸叨了一句,卻也自責,竟然是真的在這裡等着的,還這麼一副神色慌張的樣子,“你擔心他幹什麼,那麼大的一個人,還能出了什麼紕漏不成?”
容啓說着便是冷哼了一聲,那模樣,活脫脫的就是個吃醋了的。
只是,喬楚戈可沒聽出來這茬子,卻也沒說什麼當真惹了容啓不高興的話:“原本是越好了時間的,可是人卻沒來,尺素不放心怕出了什麼事情。晴婷便出去找了……”
喬楚戈說這話,便是左右觀望的要去看晴婷人的,卻是沒瞧見,這出去也得有小半個時辰了,不禁是有幾分神色暗淡:“這會兒也沒瞧見晴婷回來。”
容啓默不作聲的看着喬楚戈,便是無奈一聲低嘆,當真是人人都要叫她來操心了,怎麼就沒見她對自己的身子多麼的上心呢?
“你倒是什麼都管,晴婷那兒能出什麼事情?”容啓輕哼了一聲,“有展冽在跟着,就算是想出事,那也得夠本事才行。行了,趕緊歇着吧,出不了事情的,盡是自己嚇唬自己了。”
喬楚戈原本還想再說的,卻是叫容啓給拉着便進了寢殿了,她原本腦子就亂糟糟的,再加上容啓這麼一副強制的模樣,便也就聽了話了,將要問包銘的事情給忘了。
包銘沒敢在喬楚戈還醒着的時候過來,在外頭晃晃悠悠的瞪了半個多時辰才進來的,便見着尺素坐在那廊子下發着呆,急忙的加快了腳步的過去。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坐着?發什麼呆呢?”包銘是直接坐在了尺素的身旁的,半點招呼都沒打。
若是放在了平時,尺素多半是已經跳起來教訓人了,今天確實一反常態了,不但是沒有跳起來的,這還是坐在那裡只是看着包銘的。
包銘讓尺素看的有些心裡面發憷,想問,卻又不敢問。
“是不是陛下不許你來的?”尺素深吸了一口氣,便是厲聲質問。
包銘當即點頭,半點都不猶豫,立刻馬上的就把容啓給賣了:“陛下說,這事兒不能說,說是怕你們知道了會有什麼危險。”
往日裡頭在禁軍裡從來都是罵罵咧咧的威武的很的包銘包將軍,如今卻成了個軟柿子,擱在尺素手裡,拿是任其所以的揉扁挫圓,那都是分分鐘的事情。
“那,好歹也讓人過來說一聲啊!”尺素吐了一口濁氣,是還有幾分氣惱的。只是這人是容啓攔下的,就算是想要抱怨也不好怎麼大膽的說出口,只能夠是小聲的嘀咕了兩句算作發泄。
“這不是也沒想到嘛。”包銘也是知道這小半天端寧宮裡頭髮生的事情的,“行了行了,別煩了,都這個時辰了,晚膳你準備了?”
“陛下說不必備下的,等回頭放了天燈之後,出宮去吃。”不然,尺素也不至於在這邊發着呆的。
“你也去?”
“去。”
“還有誰?”
“晴婷也是要去的,和順自然也不能拉下。”
“還有呢?”包銘可到現在了都還沒聽見自己的名字呢。
“展冽與展鷹自然也是要去的,畢竟陛下出宮還是得有個護衛的。”尺素想了想,數着人。
包銘這可就不樂意了,這是連展鷹和展冽都算上了,居然還沒有自己!
尺素斜了包銘一眼,包銘正是吹鬍子瞪眼的時候你,尺素便是幽幽的說道:“你又不是這後宮的人,你要出宮還有人攔着你不成?再說了,你在外頭也有府邸的,今日也不是你當班,你要去哪兒還有人攔着你?”
尺素說的是頭頭是道,說完了還一臉不屑的斜了包銘一眼,然後是冷哼了一聲轉身便是走人了。
只是這轉身時候,到底是沒忍住的上揚了嘴角了。
包銘那也是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的,尺素方纔那話的意思,可不就是自己也能夠跟着一塊兒去的意思嘛?
這意思可就大不一樣了,今兒個可是七夕啊。
包銘忍不住的便是想要去追尺素,結果卻讓人給攔下了。
“哎喲,我說包大將軍,您這個時候不趕緊的回府裡頭好好拾掇拾掇自己,追上去幹嘛?討人嫌呢?今晚上好好的七夕呢,您是準備就這麼一身就過去了?合適嗎?!”晴婷便是站在了包銘的面前,咋咋呼呼的一通數落,半點不給面子。